肥羊遇狼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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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余乐英继续念了下去,遇到不认识的字便问白九,方子上不过十余味药,不多会儿便念完了。
“金银花五两,白菊花五两,生地三两,夏枯草五两……”杨绵绵道。
余乐英惊讶地看着方子,发现竟一字不差,忍不住问:“你听了一遍就都记住了?”
“你念得慢,所以才记得住,不然可能要两三遍。”杨绵绵解释说。
“那你岂不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没那样厉害。”杨绵绵摇头:“熟悉的东西才记得快些,而且一段时间不用就会忘得差不多了。因为我有朋友是学、学医的,平时也听她背方子,对这些药材名不算陌生,所以才记住了。好了,我去把药配好。”杨绵绵正要去按方子配药,突然想起一事:“这几两几两的怎么办啊,我不会用称啊。”而且古代是一斤十六两,也不知这里是怎样。
白九气结:“你还能不能更笨一点,连称也不会用!”称量药品用的自然不是市场上卖菜的大称,而是更精细的戥称,也就是戥子。一般家境好一些的人家都备有戥子来称银两,用起来不会含糊,白九因为抓药的缘故更是用得不能再熟了。
“不会用不是很正常吗?平时我又用不到这东西,自然不会了。这并不能说明我笨。”杨绵绵认真地反驳道,作为一个能够顺利读完八年制医学专业拿到博士学位的人怎么会笨呢?当初她的智力测验可是很高的。
还敢顶嘴!白九眼里要冒出火来。
“好了,好了。”余乐英忙打圆场:“不会学一学就是了,绵绵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了。”
还绵绵,白九恼怒地看着余乐英,什么时候你和这女人关系这样亲密了!
“你既然想要人帮你,也要先教一教。就算是白术他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帮得上忙的。”余乐英又道。
白九深吸了数口气,想起自己在凤凰山这段时间身旁必须要有帮手,杨绵绵无疑是最合适的。就算是白术,也不会针灸。
“你随我来。”白九压下心头不满对杨绵绵道。
白九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秤杆上移动,指点着上面金色的标志:“这里是一斤,这里就是一两,一斤十六两,你可以数一下”
“一斤当真是十六两啊,”杨绵绵赞道:“果然是半斤八两。”
“一斤不是十六两还能是多少?”白九冷冷地道。他又拿过一个长短粗细比刚才所用称小巧了许多的戥子来。“我们平日抓药用这个也就够了。”因为阿青昏睡着不能服药,要用熏蒸或药浴的法子要达到口服的效果必须加大药量,平时几钱几钱的药也就要用到好几两甚至上斤了。白九心思细密,让何老大也备下了称。
杨绵绵好奇地接了过来:“这个刻度又是多少?”
“这里是五分……”
“五分?”杨绵绵在脑袋里进行着换算,发现五分也不过1克多,不禁为这戥子的精确而咂舌。
“记住了吗?”
“记住了。”杨绵绵点头。
“那好。”白九双手背在身后:“你将当归称一斤五两八钱三分。”
“啊?”
白九瞪了过来。
“知道了。”还有临堂考啊。杨绵绵先用大称称了一斤五两,又用戥子来称剩下的份量,她用手指点着秤杆上的刻度计算着,十二分的认真。
“好了。”杨绵绵高兴地笑着,将当归拢到一处。“白老师,请检查。”
白老师?白九眉心一跳,我很老吗?
一般师徒关系都是喊“师父”或“先生”,而“老师”则是指年老资深的学者,当得起“老师”这称呼的长辈多会开馆授徒,杨绵绵这样一喊,白九一是认为杨绵绵说他老了,二来也多少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意思。
“你可别乱喊,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白九冷冷地道。他自己才出师没多久,不想这么快就收徒弟,而且即便他收徒弟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女弟子。
“哦。”杨绵绵并不生气,只是耐心等在一旁。
白九将当归重新称过了一遍,也不予评价,只是道:“按方子把药配好,配上三副。”
“好的。”杨绵绵爽快地应了。学会新的东西她心情正好,做点事没关系。
白九出去后余乐英正等着他。
“你笑什么?”白九看见余乐英脸上的笑容便觉得碍眼。
“白老师?”
“你竟然偷听!”
“我哪用得着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地听。”
“你越来越无耻了。”白九怒叱道。
余乐英“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像刚才你那样说话能有几个女人不生气?杨绵绵不仅不生气反而挺尊师重道的,你还不好好珍惜?”
“珍惜?”白九冷哼着:“珍惜什么?”
“难道还用我点明?”
“那样笨的女人我白九才看不上眼。”白九不屑地道。
“哪里笨了,过目不忘的人还能叫笨?”
“那又怎样,我说她笨就是笨。”白九拂袖进屋。
脾气越发大了。余乐英摸了摸鼻子,心想要撮合白九和杨绵绵还真不是易事。
余乐英又去找杨绵绵,杨绵绵正嘴里哼着小曲笑眯眯地称量着药材,看上去心情不错。
余乐英咳了一声,走了过来。
“余乐英。”杨绵绵见了他手下不停招呼道。
“刚才没生气吧?”
“生气?”
“就是白九说你笨。”余乐英注意着杨绵绵神情变化。
“这个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杨绵绵笑着:“其实白九说的也没错,我虽然记忆力好,不过在有些方面也还是挺笨的。”
“哪些方面?”余乐英感兴趣地问。
“比如说和人吵架啊。”杨绵绵想了想:“还有做家务事,我只会吃,根本不会做饭,也不会收拾,我妈经常批评我。运动我也不在行,近乎白痴了。”
华国大凡女子都如同杨绵绵一般少做家务,余乐英不觉得奇怪,只是……
“吵架、吵架?你为何要吵架?”余乐英不明白。
“你不要觉得吵架怎么了,我觉得会吵架的人很厉害啊,最起码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都是一流的。”
“这个怎么说?”
“我遇到好多次吵架的情况,结果不是脸红发热就是说不出话来,别人骂我的话等我想好了说辞准备反驳她时,结果还没等我说出来她就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一点都跟不上她的速度。以前我的同事朋友们也都会说我笨,连吵架都不会。”
“还会有人同你吵架?”余乐英奇怪,连白九这样刻薄的遇上杨绵绵也威力大打折扣,还有人能同杨绵绵这样好脾性的人吵起架来,按杨绵绵的说法,这架吵得还挺厉害的。
“会有啊,不少呢。每次都要同事们帮我。”杨绵绵有些惭愧地道。有时候遇上刁钻无理取闹的病人,杨绵绵这个笨嘴笨舌的家伙就会被泼辣的同事们推到一旁成为旁观者,默默地羡慕着场上唾沫横飞情绪激昂吵得正欢的女人们。
这样正好,这样她和白九无论如何都吵不起来了,岂不是天生一对?余乐英窃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扣扣留在外婆家断奶了,小屁股一点都不想我们,在那里吃好喝好玩好睡好的。。。。。。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了。
有没有好的回奶法子啊,喝了煮炒麦芽,还不太管用。。。。。。
、第十四章熏蒸
“带上一包药,随我来。”在杨绵绵和余乐英聊得正开心时白九突然出现了。
“哦。”杨绵绵乖乖地应了,心想这是要去看病人了,不然带药做什么。谁知跟着白九左转右转地进到一个院子。
“白九,这里不是厨房吗,来这里做什么?”随他们一道来的余乐英先发问了,白九绝对不是个会下厨的主,也难怪他会由此一问。
“神医,已经准备妥当了。”何老大从一间小厨房里走了出来。这个院子都是用作厨房的,只是房子有大有小,垒的灶台也就有多有少。何老大准备的那间屋子只有一个灶台,平时用来做些精细的吃食。
白九带着两人进去,走了一圈,点了点头。
“灶台怎么变成这样了?”余乐英见到几乎贴在地面上的灶台奇怪地问。这灶台离地面只有几寸,相应的地面上更是挖了大洞,好让灶膛中能够添加更多的柴火。不仅如此,外围又用土砖砌了长方形的围墙,灶台正好处于一条边线上,这围墙比灶台高出了许多,将其围得死死的,不知有什么用处。
“白神医吩咐的。”何老大解释道,他也不知道白九让人把原有的灶台铲掉到底是要做什么,而且烟囱也重新砌了。
“我让你寻的大陶罐呢?”白九问。
何老大让人拿了进来,问道:“神医,这个大小是否合用?”
那陶罐可用来做小水缸了,约有两尺来高,腰圆肚大,憨态可掬。
“放上来试试。”
陶罐被放上了灶台,很是稳当。陶罐口与灶台外的围墙齐平,白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竹席呢?”
竹席就是普通的竹席,竹子所制,一根根竹条编缀而成,共有五床。
“杨绵绵。”白九唤道。
“啊?”
“该你了。”
“我?我做什么?”
“熬药!”
杨绵绵看了看手上拎着的药包:“用这个?”
“把药放进陶罐,加水熬药!”白九愈发觉得杨绵绵笨了。
杨绵绵将药材倒进陶罐里,加水时又犯了难,站在厨房的水缸旁犹豫半晌。
白九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要加多少水啊?”
“离罐口一寸即可!”
杨绵绵有些发愁地看了手里的葫芦瓢,再看看那个超大型陶罐,这得要多少瓢水才能装上那么多水啊,要是这样来来回回地她头都昏了。
余乐英将陶罐单手拎了过来,微笑着:“我来。”他将陶罐放在地上,施了巧劲让水缸倾斜,水流入陶罐很快便要满了,余乐英放回水缸,陶罐中的水离罐口正好一寸。余乐英运气双臂,将陶罐轻轻巧巧地托起,再放回灶台上。
杨绵绵瞧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杂技啊!
“发什么呆,快做事!”白九喝道。
“做什么事?”杨绵绵呆呆地问。
“点火熬药!”
“点火啊?”杨绵绵看着灶台一角放着的打火石,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打火石吗,只是该怎么用啊?杨绵绵将打火石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
为难时刻还是余乐英解了难。
“绵绵想必以前没做过这些粗活,还是我来。”他行走江湖也少不得风餐露宿,生火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
不大会功夫,余乐英便生好了火,抬头一看,只见杨绵绵蹲在身旁认真地看着自己,许是火光映入她眼中的关系,衬得她眼睛十二分的明亮,她眼中的自己也格外清晰。余乐英心下忽然一跳,随即镇定下来,笑道:“好了。”
“给我试试。”杨绵绵兴致勃勃地伸过手,余乐英将打火石递与她。
火石撞击飞溅出火星,落于火绒上,很快就有火焰燃烧起来,再用易燃烧的茅草等引火,放入灶中点燃枯枝等,还可用些粗壮些的树干,这样才经烧。杨绵绵点燃了火,不由得嘴角翘起,嘿嘿傻笑起来。
余乐英见她这副摸样也忍不住好笑,真没见过谁生个火就这样高兴的。
“做正事了。”白九在一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杨绵绵将药材倒进陶罐里,五层竹席全铺在围墙上,又在上面放上了厚厚一层柔软的艾草叶,白九又叫何老大拿了一件物事来。杨绵绵一看,说的难听些,这东西就像棺材盖子,不过是薄薄的一层木料,宽的一侧开了圆弧形的洞,长的两侧木板上都开了几个洞,只是这几个洞洞口均有细绳悬挂着相应大小的木块,可以用这些木块堵住洞口。这看着……杨绵绵猛地想起魔术大变活人的箱子来,那个圆弧形的洞正好可以供演员露出头来,旁边的洞不就可以露出手脚什么的……
自然白九不会上演大变活人,他静静地站在陶罐旁观察着灶里的火候,不停地要杨绵绵添加柴火,自己时不时地伸手到箱子里去。
不多时,蒸汽从陶罐里溢了出来,透过竹帘进入箱子里,白九将两侧的盖子都堵上,自己从前端的圆弧形洞口里试探温度。
“何老大,你可以将人带来了。”白九突然道。
何老大闻言飞奔出去,不多时便抱着卷成圆筒状的被褥过来,他妻主阿青便裹在其中。余乐英上去帮忙拿掉箱子,何老大小心翼翼地将阿青放在艾草叶上。盖子一放好,白九便开始赶人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何老大犹豫着。
“我做事时不喜欢有旁人在。”白九冷冷地道。
“何老大,咱们还是先出去吧,你若不放心,便在外头守着。”余乐英劝道。
何老大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出去了,他也实在担心若是惹得白九一个不如意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熏蒸最难掌握的便是火候,若是一个不小心,这蒸汽也有将人烫伤的可能,更何况,这阿青瘦弱体虚,比不得常人。白九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难治的病人,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全神贯注,自己不断试探温度。若是觉得热了便让杨绵绵将柴火抽出,自己打开两侧的洞口放气,冷了就将洞口封上,让杨绵绵添把火来。
这蒸汽溢出,白九上半身被蒸汽润湿,长发也缠紧了身体,脸上湿乎乎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