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星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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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寒意更甚了,寒衣瑟缩着又动了下,却发现浑身隐隐作痛,双手滚烫,没有一丝力气——一夜凉风的‘洗礼’,她竟在此时发起了高烧。她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可刚动了下嘴唇便打住,无奈地冷笑了声,此时此刻,还有谁能救她?
最终,只是安静地咬着牙,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将后背倚在墙上以作支撑。
她看着从那狭窄窗户照射进来的为数不多的光,思绪游离,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
就在要昏过去之际,寒衣突然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她不能让自己在此时昏睡过去。于是咬着牙,双手又使劲地挣扎了下,试图摆脱那绳子的束缚,但最终,却只感觉到尖锐的痛感从被绳子磨擦破的手腕上传来。
徒劳无功,冷寒衣再也没有力气去挣脱那牢牢的绳索,只能静静地思索下事情的经过。
当她从叶辰的房子离开后,刚走出没多远,就有人突然上前抓住了她,并用湿的布捂住了她的嘴巴,当异样的味道在鼻尖猛烈地袭来,她便渐渐失去了意识,只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两个声音——其中一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寒衣想了下,却始终想不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再欲思索,思绪开始混沌,意识开始迷糊,身上再也没力气支撑自己坐住,一下子便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受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窗户外那稀薄的阳光再也看不见时,小屋内便陷入了黑暗,没有一丝光影,死一般的寂静。
门终于被打开,走进两个人,小屋内这才有了光亮。
“人呢?”一个人看了下,“这丫头不会逃了吧?”
灯光暗淡,看不清另一个人的表情,他没有接话,径直向墙角的人影走去。打着灯一照,等看清寒衣的模样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便发现不对劲——脸色太过苍白,明显的病容。
“王守,这丫头不对劲啊!”第一个人大概也发现了异常,生出手探在寒衣鼻尖。“还好,还有呼吸。”
那个叫王守的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在寒衣额头上试了下便立即缩回手。“烧得厉害,快点带她走。”
“不行!”第一个人立即阻止。“没有老板的允许,不能带她离开这儿!”
“可以听你的,但是万鹏,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迷药是你下的,到底用了多少份量只有你清楚,如果到时候她真有个什么,坏了老板的事,你可是要担大责任的!”
“胡说,我万鹏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迷药的量都掌握不住?”
“话是这样讲,但是一旦出事了,就保不准有‘例外’了。”
万鹏这下不说话了,思索了下终于同意王守的提议。“不过王守,你不会被这小妞迷住了吧?处处替她着想。”
王守一怔,干笑了两下,“长得漂亮嘛。”
“你小子!”万鹏推搡了下王守,“小心让云妹子知道。”
王守又干笑了两声,继而便背起寒衣向外走。
一天一夜以后,寒衣才终于清醒过来,刚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灰暗的肤色,庸常的五官,但却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见寒衣醒了,那个人擦了下手掌,阴阴地笑了一声。本是混沌难辨的人,只因这一笑,便漏了底——满脸的肌肉都堆了起来,眼中是明目张胆的淫肆。
他不是别人,正是万鹏。
寒衣看了下房间,没有其他人。
“美人,终于醒了啊。”万鹏已走到寒衣身边,皮笑肉不笑。
寒衣看了眼万鹏,向床里边移动了下,却被万鹏按住了肩膀。“小妹妹,别动啊,你生病了,要不是哥哥我及早发现,你可就没命了。”一边说着,一只手便在寒衣的侧脸上摸了一下,口中还不断啧啧赞叹。
寒衣别过脸,压下因那双卑污的手的触碰而带来的阵阵恐惧与恶心,蹙起眉,双手攥起来。但天知道她此时此刻身上到底有多少力量,都说手无缚鸡之力,她现在只怕是拿双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你病了不大紧,但却被我们老板知道了,他差点没要了我们的命。”万鹏摸了下脸上的新伤,“你可是他最后翻盘的机会。”
寒衣得隙,微微侧了下头,不动声色地和万鹏周旋起来。“你老板是谁?”从被绑来,她就一直猜测这一切的主使是谁,却始终猜不到。“只怕他找错了人,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学生……”
“这错不了!”万鹏又笑了起来,向前倾身,贴近寒衣。“除了你这样的美人,谁还能成为那不可一世的叶氏总裁的软肋?”
至此,寒衣才终于知道自己被绑架的原因,只是此时听来却不免觉得有些可笑。她苦笑了下,“你们果然找错了人。叶总裁身份显贵,从不缺女人,又怎么会在意我这样的普通学生。”
“是吗?”寒衣说这一番话时,神情间皆是嘲讽,倒让万鹏也怀疑了,便上下打量了下寒衣,这一打量,却发觉她即使满脸病容也是美丽脱俗,继而转喜,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说完便扑了上去。
却哪知寒衣突然用尽全力半坐了起来,同时听到万鹏啊的一声——冷寒衣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把明亮亮的匕首。万鹏捂住自己正在滴血的手,满脸愤怒,“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寒衣拿着匕首,手腕一转,已对准自己的胸口。“我不怕死,但你却不一定。”寒衣看向万鹏脸上的伤,“你老板抓我来,一定不想我白白死掉了。”
“你这臭丫头,你哪来的刀子?!”
“是我放在她床边的。”另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万鹏转身一看,竟是王守,瞬间火冒三丈,怒目相视。“你想害我?!”
王守倒是不卑不亢,看了眼万鹏的手——应该只是划破了口子,平静说道:“我只是想好好完成老板交给我的任务。”
“你别以为拿出老板来压我,我就不敢动你!”
“我只是觉得老板不希望有人破坏他的计划。”
“你!你…你给我等着!”万鹏自知理亏,瞪了眼王守便甩身而去。
愤怒而去的万鹏却没有注意到当王守出现时,寒衣眼中的诧异惊讶。
“你…没事吧?”王守小心地询问了一声,却始终不敢看寒衣,多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他不是别人,正是同样来自永安谷的麻六!
寒衣一时说不出话,心内百感交集,只是怔怔地看着麻六。
麻六搓了下手,显得有些局促。“我改了名字……”
“我理解。”声音虽小,但寒衣还是快速回道。
“对不起,把你绑来。”这一下,麻六的脸更红了。
寒衣摇了摇头,“幸亏是你,我才没事。”她看向手中的匕首,微微笑了下。
“那个万鹏不安好心,我又不可能一直呆在这,所以放了把匕首,以防万一。”
“谢谢您的照顾,王先生。”既然他改姓王,聪明如寒衣自然是顺便改了过来,不再是麻先生,而是正经的‘王先生’。
但麻六却一怔,直看到寒衣眼中真诚的光芒才转惊讶为感动。“你…感觉怎么样了?医生说你得了肺炎,得有段时间才能彻底好。”
寒衣刚想回答,却发现门边多了几个人。
“老板!”麻六立即站起来,恭敬地站到一个人的身后。
“冷小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寒衣看着来人,眉骨上的那道疤依旧清晰明显——除了温清的父亲温志恒,还能有如此醒目又骇人的疤痕?“温老板,您好。”寒衣小声平淡地打招呼。
“咦?你不怕?”温志恒挑眉,上下打量着一脸苍白憔悴无力的寒衣,想不到这样的处境她竟还是一脸的淡然无畏。
“怕也逃不出去……”
“你倒还识相!”温志恒拍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你在手,不怕叶辰那小子不听话!他害得我温氏股票大跌,资金链断掉,让温氏差点破产,这个仇我一定要双倍讨回来!”他又冷着脸看了眼寒衣,“冷小姐你就好好在我这‘待’一阵子吧,我要让那小子先尝尝焦急的滋味。”
“那恐怕抓错人了,您高估了我的价值。”
“这你放心,我温志恒不会做亏本买卖,到时候,你如果真不起作用,那我就把你赏给我这些弟兄们,犒劳他们!哈!哈!哈!……”
在一片狰狞的狂笑中,寒衣的脸已如一张白纸,撑在床边的手猛烈地颤抖,几乎就要跌倒。
“对了,顺便让你见见你的朋友。”
门框内,两个人又带着另外一个人走近,但刚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寒衣便再也坐不住,脑中只余空白一片与阴森呼啸的风声。
阳光再也没有了……
叶辰是眼睁睁看着那天的太阳升起、落下,目视着那晚的星星闪烁又消失不见,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已暗中派出所有人出去找,却还是没有一丝线索,冷寒衣就像是突然消失一样,人间再也没有她的蛛丝马迹。叶辰已近抓狂,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一个个报来的消息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薛冷也已把自己手里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找了,也是一样的结果。“越是找不到线索,说明越有组织性。”
这句话却点醒了叶辰,心中陡然就想起一个人来。“温志恒!是他!”
薛冷似乎也早已猜测是他,面露愁色,“如果是他就更难找了,我们至今谁都不知道他的地下老巢在哪,甚至警察。”
叶辰不再说话,双眉紧锁在一起,目光转向前院,若有所思。
薛冷顺着叶辰的目光,看向前院,也陷入了沉默。
“温清她…是怎么回事?”临走时,薛冷突然问起。“子陵把她的情况告诉我了。”
“…她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叶辰头也不回,慢慢答道。
除了叶辰,只怕谁都不会知道温清到底是怎么了,即使第二个发现的子陵,除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伤口背后隐藏的巨大屈辱与痛苦——就在他的婚礼上,温清割腕自杀了,若叶辰再迟到一点,她便已死了。她躺在浴缸里,看着手腕上的血慢慢逸散在四周的水里,觉得自己终于彻彻底底地干净了。
但最后,气若游丝时还是被叶辰救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紧拉住叶辰的衣襟,‘谁都可以知道我的不堪,他不行。’
即使她死了,也不行。
当然了,这些事子陵是肯定不知道的,只怕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除了寒衣失踪外,少爷自婚礼后也不见了。
寒衣又陷入了昏迷,梦里的场景一幕比一幕恐怖,想醒却始终醒不过来,直至痛苦地大喊了一声,才从梦里惊醒过来。房间里已是一片黑暗,之前那些人也都退出了房间。冷寒衣第一次发现,原来黑暗也是好的,不用看到可怖、钻心的面孔。但是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阵,便被某种恐怖的感觉打破——有双手触上了她的小腿。黑暗中,被恐惧彻底包裹的寒衣呼喊着、挣扎着,却很快被捂住嘴巴按住身体,像待宰羔羊般,任那恶心的触摸一下一下遍布全身。
黑暗里绝望满溢,但呼喊声没有招来任何的救援,直至弱了下去;当衣服剥落的时候,寒衣僵死一般闭上了眼睛。
奇迹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同时,那个人也突然被猛力地摔到了一边,不由分说便是一拳一拳地猛击,直打得那人昏厥了过去。
寒衣裹着衣服,蜷在角落,浑身颤抖,双目失神。
“寒衣,没事了。”来人走过来,抱住寒衣。“我把他打倒了,他不会再欺负你了。”
冷寒衣慢悠悠、疑惑地嗯了一句,转头看着眼前这完美熟悉的俊颜,神思恍惚。“你是少爷?”声音喃喃。
“是的。”
寒衣又迷迷糊糊抬头看了眼来人,仔细确认了下才突然哭了出来,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少爷……”
原来,温志恒口中所说的寒衣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莫名失踪的威廉。
“不怕了,他以后都不敢欺负你了。”少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寒衣披上。“不怕了……”
“少爷,我好害怕。”在温志恒面前装的平静终于放下了。
“有我这哥哥在,没事的。”少爷抱住寒衣,表情凝重。
“是吗?”
“是的。”
……
此后的一个星期里,体力耗尽的寒衣都是时醒时昏迷,奇怪的是,昏昏沉沉中,冷寒衣似乎总能听到一个男人痛苦的喊声。寒衣不明白这莫名而来的喊声,只觉得悲戚异常,但每次醒来后却都一切正常,麻六都一直在旁守着,并且再也没有看到万鹏的影子——大概被少爷打得不轻。
“您看到我的朋友威廉了吗?”某天醒来后寒衣便急忙地问身边的麻六。可没想到麻六却始终搪塞不语,什么都不说。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