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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孽债必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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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喝了这杯之后,你就再别喝了。葡萄酒醉人更厉害。”姜夔拿起酒瓶又给国华倒上了一些。可是国华今天的情绪很好,“妈一辈子也就高兴这么一次,你就让我醉一次吧!姜夔,你可要一定要好好地跟着舅舅干,别再象以前那样吊儿朗当的了。”

“妈,你烦人甭?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姜夔又和我干了一杯,“舅舅,你说让我跟蔡锦涛干,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他和你妗子平辈,应该是你的一个远房舅舅。他和朱金明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顺达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这种规模,应该说有他们一半的功劳。他在业务方面确实有一套,你要多向他学着点。但我们公司内部无论是业务往来还是人际关系都非常的错纵复杂,从现在开始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去管,不该你问的事,千万不要去问。我只希望你一定要养成独立思考的能力,千万不要随大流。”

“我明白了,舅舅。”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朱金明打来的。他告诉我,他正燕春来大酒店,是和首钢一个负责后勤的副总在一起,他们正在商谈金果园小区的这笔买卖,最好请我过去见一见面。我告诉他说,我正在我的妹妹国华这里,还离不开。既然我已经把这项买卖交给了你,那就是相信你,在关键的时候,你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底线,你大胆拍板就是。请你放心,一旦要是不慎造成不良后果,全由我海国鹏负责那还不行!

“舅舅,我真没有想到,这么些年来你们三个人还是这样的铁心。”

“这样说,你也听到过我们三个人什么了?” 我收起手机。

“对,我早就听人说你和朱金明和蔡锦涛拍了桌子,也骂了祖宗,已经分道扬镳了。请恕我直言,舅舅,我总感到,一个现代化的企业不应该继续用兄弟义气来整合人心,更不应该用家族式的方法去进行管理。在资本积累的初级阶段还行,但是要是到了高速发展的阶段,恐怕就难以为继了!还有,那么大一笔房地产交易你让朱金明一个人去做,去拍板,这有违背经济规律的嫌疑,如果他要是真的在里面暗暗做了手脚,那你该怎么办?”

“我了解朱金明这个人,他最痛恨的就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所以说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去干的。”

“但是,据我所知,朱金明可是你们三个人当中心眼最坏的一个。人心叵测呀,舅舅,所以你不得不防。”

“姜夔,你这是怎么这样跟舅舅说话!”国华忙挟起一块茄子,“大哥,你尝一尝我烧的茄子。”

我把茄子放进口中,一边嚼一边说,“国华,姜夔能把问题考虑得这么深,这么远,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说真的,我不希望姜夔是木头一块,但是也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只认得金钱和利益,而没有人性的狗东西。我从包里拿出那了只崭新的摩托罗拉手机,“姜夔,你的成熟让舅舅感到非常的高兴。这是送给你,祝贺你从明天开始成为我们顺达公司的一员。”

姜夔喜得一蹦老高,接过手机就要通了我的手机,我们两人同时说了一句OK,就在国华面前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非常幽默地说,看起来是有人打电话来祝贺我们舅甥俩的合作愉快了!姜夔笑了,自己又喝下了一杯酒。

电话是朱金明打来的,他告诉我说,“国鹏,首钢已经同意接收我们的金果园小区了,原价格不变。”

我一听这消息,立即就高兴地叫了出来,因为羁押在心头的一块坚冰终于融化了!另外朱金明还告诉我说,“首钢目前也没有那样多的资金,大约要用一半的现货来顶帐。”

我想,现货就现货吧,反正内蒙的一家公司正需要我们给他们联系进一批钢铁的产成品。再说,最近的钢铁行情在期货市场上看涨,就是手里有一点现货也很快也会兑现成资金。想到这里,我就告诉朱金明说,“我觉得这笔交易还行,挺公平的,只要对方所抵给我们的货是出厂价格,我没有别的任何附加条件。”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35、我这才明白姜夔的良苦用心 可我觉得朱金明的坏点子再多 也不至于这样
打完了这个电话之后,我就高兴地把这一情况的详情告诉了给姜夔。接着我兴冲冲地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来,姜夔,为我们公司在经营中出现的这次新转机,我们再干他一杯!”

姜夔把我的杯子碰得叮铛山响,“舅舅,你应该问一问,他们抵给咱们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产品?”

“首钢还能有什么产品?一定是钢铁呗!”

“如果要是不是呢?”

我没想到姜夔会这样问,总觉得他是有点小题大做,“我不会相信,首钢他们还会有着一个多亿的非钢铁性货物?”

“商场如战场,很多意识不到的事情时常发生。舅舅,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应该说,姜夔的这种胆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对朱金明是绝对的信任,他主动来电话和我进行协商,恰恰就说明了这一点。真没想到,我刚刚夸了姜夔几句,他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种场面幸亏是在自己家中发生,如果要是在公司的公开场合下他这样怀疑我的决策,这将让我的这张脸往那里搁!想到了这里,我就有些不快地告诉姜夔说,“你放心吧,我在商场上已经滚打磨爬了二十多年啦,我的心里面有数。我建议你姜夔,从明天开始你还是把你的心思多用到掌握公司的业务上去吧,别管得太多。”

妹妹国华也看出了我脸上的不快,“舅舅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该你管的事你不要去管,不该你问的事你不要去问。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妈,你懂什么呀?我现在已经是顺达公司的员工了,不管舅舅下一步让我干什么,牵扯到一个多亿的事情这叫谁也应该弄清楚!舅舅,从整个的大局上来说,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情况已经由卖方市场过渡到买方市场了,如果我们抵进的这一个多亿的产品是畅物资还好说,要是抵进来的是市场上长期滞销物资,甚至是过时的产品那可能就是致命的。舅舅,你怎么也不想一想,一个多亿的货物要是抵了进来,如果不尽快地想法销售出去,就光场地和仓储费用这一块也要够我们顺达公司受的。还有,如果抵进来的货物,是时效性的产品或者是带保质期的,时间一到期如果要是还销不出去,我们的损失将是非常的惨重。记得我在卓州钢铁公司工作的时候,公司为了生产一种镁合金,以每吨一万五千元的价格从法国进口了五十吨金属镁,结果生产计划调整,这种特种钢不再冶炼了。接着就是世界性的金属镁生产过剩,金属镁的价格降得太快,公司领导不舍得出手,也没及时地把那些金属镁快速处理出动去,就一直羁押在仓库里。而现在的价格每吨还不到二千元,这样,就是仅仅金属镁这一项,卓州钢铁公司现在就要亏损六十多万。这种沉重教训是非常惨痛的!所以说,舅舅,这毕竟是一个多亿,我们是不得不防!”

我这才明白了姜夔的良苦用心,可是我总觉得朱金明坏点子再多,他还不至于这样吧!可是,当我联想起蔡锦涛收受二百万佣金的传言,以及朱金明对其检举而被我阻挡之后他所说的那番话时,又不得不对他这么快就与首钢达成了一笔近两个亿的协议而产生了疑虑。古人早已明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这次朱金明要真的象姜夔说得那样,抵进了一个多亿的滞销产品,那我们公司又将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就拍了拍姜夔的肩膀对他说,“你分析得很对!姜夔,在你面前,我真是有一点感到后生可畏了。”

于是我掏出了手机,很快就要通了朱金明,“金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非常顺利,我们双方已经签好了意向!”

“首钢抵给我们的那批货物到底是什么的材质,你能不能向我大体报一下它们的规格和型号呢?”

“国鹏,他们抵给我们的不是钢材,而是一批从澳大利亚进口之后倒了好几手的的氧化铝粉。”

“你说什么?氧化铝粉?!氧化铝粉是干什么用的?”我不由大吃一惊。

“就是电解铝时用的主要原村料。你就放心吧,国鹏,我国的电解铝厂非常多,目前对这种原料的用量也很大,我是不会让它们滞留在自己手上的。怎么了,国鹏,你要是对这笔交易还有什么异议?那你就干脆过来一趟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没什么异意,也只是随便问一问。好吧,金明,你就放心地办吧!再见。”

收起手机,我就笑着对姜夔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抵进来的是一批进口氧化铝粉,没有什么时效期也没有保持期。来,我们继续喝酒。”

可是姜夔却告诉我说,“舅舅,我是学磨料磨具的,对于氧化铝粉这种工业原料在我国国民经济中所处的地位和作用,以及它在目前的市场的状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当今世界上氧化铝产量最高的就是澳大利亚,它的年产量约占世界总产量的百分之七十稍弱。其中有一家澳大利亚与美国合资的公司,全名叫做澳美帝国股份有限公司,仅他们一家公司所生产的氧化铝粉的产量,就占世界总产量的三分之一稍强。目前在我国的山东、河南、广西等省也有少量的产出。但是由于我们所使用的工艺还比较落后,所以生产出来的氧化铝氧粉质量一直不行。因此最近几年来我国电解铝行业和磨料磨具行业所使用的氧化铝粉,大多都是从澳大利亚进口来的。其到岸价每吨也就在人民币二千元左右。由于近几年中国采取改革开放政策,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氧化铝粉生产大国均都看好中国国内的这个大市场,纷纷向中国进行倾销,从而导致国内氧化铝粉生产厂家的销售一直不畅,就是把价格压到一千五六百多元一吨,也无人问津。前段时间据专家们保守一点的估计,全国因之积压下来的氧化铝粉,要有几十亿吨甚至上百亿吨之多。”

姜夔喝上酒之后这喋喋不休的卖弄,让我的心里不由有一些烦,可是他说得却有理有据,又不得不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也是,我海国鹏现在需要的不就是懂行的专家吗?姜夔虽然还谈不上专家,但是他能了解这方面的行情,并且还谈得头头是道,这无疑就是自己最大的福气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就向他问道,“姜夔,想不到你毕业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对这方面的情况你还这样的了解,实在是不易!”

“我是学磨料磨具的,对此信息一直很感兴趣。再说,我最近上网时有意无意地也很注意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刚才我向你说的资料和数字,就是我平时从因特网上得到的。”

“这些信息因特网上还有?因为我们的手上毕竟有着一个多亿的现货,那么你以后一定要在网上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信息了!”

“那当然了。来,舅舅,就为我所学到的知识第一次能有一点正儿八经的用处干杯!”
36、至此我才明白过来 朱金明也开始算计我了 他为什么要这去做呢
就这样我们舅甥俩谈得非常投机,一直喝到深夜。我真是没有想到姜夔这个小玩艺经过卓州钢铁公司这几年的锻练之后,竟然这么能喝,最后把我给灌得回不去了,也只好在妹妹这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我和姜夔是一块从这里到公司去上的班。不久朱金明就来到我的办公室。他把我们与首钢的那笔房产交易的和同书等资料全部放在我的桌子上,我大至翻着看了看就请他坐下,然后打电话就把蔡锦涛给叫了过来。

“锦涛?姜夔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可要多照顾一下!”

“那当然。为了让他独立,我已经把总经办旁边的那个小间给他腾了出来。”

“没有这个必要,让他和你属下的普通职员们一起在大厅里办公就行!”

“已经是那种样了,就不要再动了。是不是打电话叫他过来,我们四个一块开碰头会?”蔡锦涛笑着问。

我虽然知道蔡锦涛这是在拿话晃我,可是我还是认真地说,“不行,顺达公司的重大决策权,没有他的份。现在的年轻人,念了几年大学就一个个盛气凌人不知天高地厚。你要真竖起了梯子来,他若是不顾死活地就往上爬开了,恐怕我们是谁也拿着他没有办法。”

我们三个人都笑了出来。紧接着,我们三个人就认真地讨论起了我们公司与首钢出让金果园小区的这份各同来。这份合同总体上来讲非常严密规范,在一些细节上也无可挑剔。可我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金明,听说氧化铝粉目前在我们国内是属于一种严重过剩而滞销的产品,一个亿的产品要有五站万吨之多,这么多氧化铝粉,你估计我们能在短时间内能销售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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