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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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杞居中潬。宋人恃舟楫之利,由毫泗以窥汴,柔乃平河筑连城,通以浮桥,为进战退守之计。未几,又败宋兵于泗州,王汝明漕襄城粟数千斛至,军食以济。冬,还军札县,命子宏范娶赵明女,以己女妻石文之子,人皆服其主义。乃马真皇后称制五年,柔帐下吏夹谷显祖得罪亡走,上变诬柔,诏逮柔至和林讯之,执政素知柔,以百口保之,座辩其诬,显祖伏诛。柔闻陵川郝经贤,请教其诸子经,为柔经国大要,柔深加礼敬焉。
宪宗即痊,换金虎符。三年,柔遣王安国与总管叱剌攻宋卢州。四年,王安国略汉南,深入而还。柔遣张信戍颍州,自帅山汉军城毫州,移戍之。五年,安国复侵宋,率水军出台子湾,抵蒙县。柔支会元帅不怜吉歹,攻蕲州及五河口,自毫州以南筑甬道抵百丈口,中为横堡,又东六十里六栅水中,由是宋之舟师不能北犯。奏入,宪宗大悦,赐衣一袭、诩根甲一、金符九、银符九,颁将校之有功者。
九年,分遣裨将张果、王仲仁,从宪宗入蜀;王安国、胡进、田伯荣、宋演从塔察儿攻荆山;柔自从世祖攻鄂。世祖出大胜关,柔出虎头关,与宋兵遇于沙窝,柔子宏彦击败之。世祖济江,柔以兵来会,使何伯祥作车,洞掘其城,别遣勇士先登。城垂陷,宪宗凶问至,宋亦行成。世祖北还,使统诸军以俟后命。
中统元年,世祖即位,诏班师。阿里不哥叛,征柔入卫,至卢朐河,复止之。分其兵三千五百人卫京师,以子宏庆为质子。二年正月,入朝于上都,廷议削诸侯权,选耆德监之。诸万户惧。柔言于上曰:“今治郡者皆年少,未习于政事,获罪不加以刑,则废法,重绳之,则没其先世之微劳。请使老成人监之为便。”世祖大悦,遂立十道安抚司。诸万户皆怒,已而咸德之。三年,柔请老,年已七十,封安肃公,以第八宏略袭其职。李璮反,诏柔与子宏范率精兵二千入卫,未九复止其行。宋夏贵出蕲州为璮声援,宏范败之。
至元三年,城大都,起柔判行工部事,将二十万人以受役,子宏略佐之。御史台建,博罗请以柔为御史大夫,帝曰:“台臣构怨之地,非所以处功臣也。”议封柔国公,帝以柔起于燕,成功于蔡,诏自择之。柔曰:“燕子所都,臣封蔡足矣。”乃进封蔡国公,刻印赐之。五年六月卒,年七十九,赠推忠宣力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谥武康。延佑五年,进封汝南王,谥忠武。
子十一人:福寿,早卒;宏基,顺天宣权万户;宏正,袭宣权万户;宏规,从郝经受《左氏春秋》顺天、涿州等路新军奥鲁总管;第四子宏彦、第八子宏略、第九子宏范最知名。
宏彦,从郝经受学,善骑射,前后杀虎以百数,从伐宋荆山有功,授新军总管。攻鄂州,先登者再。中统元年,扈驾上都,;改顺天路新军总管。三年,授新军万户,佩金虎符。至元二年,授鄂州万户。十六年,裕宗在东宫,召为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年四十告老,八十而卒。
宏略,字仲杰。宪宗五年,入朝,授金符,权顺天万户,从征蜀,以其幼,赐锦衣还。柔致仕,授宏略金虎符、顺天路管民总管、行军万户,仍总宣德、河南、怀孟等路诸军屯毫州,中统三年,李璮反,求救于宋将夏贵。贵乘虚北夺毫、滕徐、宿、邳、沧、滨七州,瓣蔡、符离、蕲、利津四县,杀守将。宏略率战船御之于涡口,贵退保蕲县,宏略水陆并进。宋兵素惮毫军,焚城宵遁。尽复所失地李璮既诛,追部当与璮通书者,独宏略书劝以忠义,事得释。朝延惩璮叛逆,务抑诸侯权以保全之,因解宏略兵职,宿卫京师,赐只孙冠服,以从宴享。
至元三年,城大都,佐其父为筑宫城总管。八年授朝列大夫、同行工部事,兼领宿卫亲军、仪鸾等快局。十三年,城成,赐内帑金扣、毒瑁卮,授淮东道宣慰使。十四年,宋广王昺据闽、广,时东海县储粟万,行省檄宏略将兵二千戍之,仍命造舟运杰入淮安。宏略雇民舟,有能载粟十石者与一石,人争趋之,一月而毕。
十六年,迁江西宣慰使。会饶州盗起,犯都昌。宏略以饶州虽属江东,与南康止隔一湖,寇不严竣,则南康必有相扇而起者。乃使人捣其巢穴,缚贼酋磔于市,余党溃散。下令曰:“不操兵者皆为平民,余无所问。”顷之,略曰:“公但居毫,未在江财产,入见宜自明。”宏略曰:“吾明之,则言者获谴矣。吾宁引疾家居。”
二十九年,见世祖于龙虎台,请曰:“臣之子玠长矣,愿备宿卫。”从之,且赐以酒曰:“卿年未老,谢事何为?”特命为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元贞二年卒。赠推忠佐理功臣、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蔡国公、谥忠毅。子三人:玠、瑾、琰。
宏范,字仲畴。年二十,兄宏略为顺天路总管,上计,留宏范摄事,吏民服其明决。蒙古军肆暴,宏范杖之,入其境无敢犯者。
中统初,授御用局总管。三年,改行军总管,讨李璮于济南,濒行请毡帐。柔曰:“汝欲即安耶”不与。戒之曰:“汝围城勿避险地,险则己不敢懈,兵必致死。且主将知其险,有来犯,必赴救,可因以立功。勉之。”宏范营城西,璮出军突诸将营,独不向宏。宏范曰:“我营险地,璮乃示弱玩,必以奇兵来袭,谓我不司也。遂筑长垒,内伏甲士,而外为壕,开东门以待之,夜令士卒浚壕益深广,璮不知也。明日,果拥飞桥来攻,未及岸,兵陷壕中,得跨壕而上者,入垒门,遇伏皆死,降两贼将。柔闻之曰:“真吾子也。”璮既诛,朝廷罢大藩子弟,宏范例解总管。至元元年,宏略入宿卫,授宏范顺天路管民总管,佩金虎符。二年,移守大名。岁大水,宏范辄免本县租赋。朝廷罪其专擅,宏范请入见,进曰:“臣以为朝延储小仓,不若储之大仓。”帝曰:“何说也?”对曰:“今岁水潦不收,必责民输租,仓库虽实,民死亡殆尽,明年租将安出?曷若活其民,使不逃亡,则岁有恒收,非陛下大仓乎?”帝悦其言,诏勿问。然卒坐盗用官钱免官。
六年,括诸道兵围宋襄阳,授益都淄莱等路行军万户,复佩金虎符,戍鹿门堡,以断宋饷道,且绝郢之救兵。宏范建言曰:“国家取襄阳,为延久之计者,所以重人命而欲其自毙也。曩者,夏贵乘江涨送衣粮入城,我师无御之者。其境南接江陵、归、峡,商行旅士卒络绎不绝,宁有自毙之时乎?宜城万山以断其西,栅灌子滩以其东,则庶几速毙之道也。”帅府奏用其言,移宏范兵千戍万人。
既城,与将士较射出东门,宋师奄至。将佐谓众寡不敌,宜入城自守。宏范曰:“吾与诸君在此,敌至不战可乎?敢言退者死。”即擐甲上马,遣偏将李庭当其前,自率二百骑为长阵,令曰:“闻吾鼓则进,未鼓勿动。”宋军步骑相间突阵,宏范军不动,再进则却,宏范曰:“彼气衰矣。”鼓之,前后奋击,宋师奔溃。
八年,筑一字城逼襄阳。破樊城外郭。九年,攻樊城,流矢中其肘,裹疮见主帅曰:“襄、樊相为唇齿,故不可破。若截江断春援兵,水陆平攻,樊必破矣。樊破,则襄阳何所恃!”从之。明日,复率锐座先登,遂拔樊城。未几,襄阳亦下。偕宋将吕文焕入觐,赐锦衣、白衣、宝鞍,将校行赏有差。十一年,丞相伯颜伐宋,宏范率左部诸军循汉东略郢西,南攻武布堡,取之。大兵渡江,宏为前锋。宋相贾似道督兵屯鞠湖,殿帅孙虎臣据西家洲。宏范转战而前,诸军继之,似道败走,宏范去驱至建康。伯颜大会诸将,出库金行赏。宏范后至,伯颜曰:“祖宗之,以军事命集,罪加后至者,虽贵近无所贷,尔何为后至?”宏范曰:“临阵居先,受赏在后,何为不可?”伯颜默然而止。十二年五月,帝遣使谕伯颜:方署,宜少驻以待。宏范进曰:“圣恩待士卒诚厚,然缓急之宜,不能遥度。今故已夺气,正当乘破竹之势取之。岂应迂缓,使敌得为计耶?”伯颜然之,驰驿至阙,面论形势。诏进兵。
十三年,次瓜洲,分兵立栅,据其要害。扬州都统姜才以二万人出扬子桥,宏范佐都元帅阿术御之,与宋兵平水阵。宏范以十三骑径度冲之,阵坚不动,宏范引却。一骑跃马挥,直趋宏范,宏范旋辔剌之,应手顿毙马下,其从溃乱。追至城门斩首万余级。宋将张世杰、孙虎臣等率水军阵于焦山,宏范率所部横冲其阵,宋帅大败。追至圌山之东,夺战舰八十艘,俘馘千数。上功,改毫州万户,赐名拔都。
是年,复从董文炳由海道会伯颜,进次临安近郊。宋主上降表,以伯侄为称,往返未决,宏范将命入城,数其大臣之罪,皆屈服,取称臣降表上。未几,台州叛,宏范遣人持书谕之,守将杀使焚书,宏范力疾攻拔之。部将请屠城,宏范不许,但诛其守将,台民感悦。十四年,师还,授镇国上将军、江东道宣慰使。
十五年,宋张世杰立广王昺于海上,闽、广响应。宏范入觐,自奋请讨之,乃授蒙西、汉军都元帅。陛辞,奏曰:“汉人无统蒙古军者,乞以蒙古军者,乞以蒙古信臣为帅。”帝曰:“汝知而父察罕之事乎?其破安丰也,汝父欲留兵守之,察罕不人人。师还,安丰复为宋有,进退失据,汝父深悔之,以委任不专故也,岂可使汝复有汝父之悔。”面赐锦衣、玉带,宏范不受,以剑甲为请。帝出武库剑甲,听自择,且谕之曰:“剑汝之副也,不用今者,以此处之。”将行,荐李恒为副,从之。
至扬州,先将校水陆二万人,分道南征,以弟宏正为先锋,戒之曰:“汝戏勇,非私汝也。军法重,我不敢以私挠公,勉之。”宏正所赂克捷。攻三江寨,拔之。进克漳州,又攻鲍浦寨拔之。由是濒海郡县皆望风降附。获宋丞相文天祥于五坡岭,使之拜,不屈宏范义之,待以宾礼,送至京师。及宏范座天祥在国之垂涕焉。
十六年正月庚戍,由潮阳港乘舟入海,至甲子门,获宋斥候将刘青、顾凯,乃知广王。辛酉,次崖山。宋军千余艘碇海中,建楼橹其上,隐然坚壁也,宏范引舟师赴之。崖山东西对峙,春北水浅,舟胶,非乘朝不能进,乃由山之不转南入大洋,始得逼其舟,又出奇兵断其汲路。宋人以乌蛋船十余舣大舟,宏范夜操小艇,带劲兵潜袭之。取乌蛋船载划,乘风纵火。宋预以泥涂舰,悬水筒无数,火船至,钩而沃之,竟莫能毁。宏范乃与李恒了画图定计,授恒以战舰二,使守北面。
二月癸未,将战,或请用炮。宏范曰:“火起帅舟迸散,非计也。”明日。四分其军,军其东南北三面,宏范自将一军相去里余,下令曰:“宋舟潮至必东遁,急攻之,勿令去。闻吾乐作乃战,违令者斩。”先麾北战军乘潮而面一,不克,李恒等顺潮而退。乐作,宋将以为休息,少懈。宏池率舟师复犯其前,命将士负盾而储存,令之曰:“闻金声起,先金而亡动者斩。”飞矢集如猬,伏盾者不动。舟将接,鸣金撤舟中布幕,弓弩火石交作,顷刻破其七舟,宋师大溃。宋丞相陆秀夫抱其主昺赴水死。世杰陵。其余将吏,皆降。岭海悉平,勒石纪功而还。
十月,入朝赐宴内殿慰劳甚厚。未几,以染瘴疠疾作,帝命尚医诊视,敕卫士监门,止杂入毋扰其病,病甚,沐浴易衣冠,扶掖至中庭,面阙再拜。退坐,命酒作乐,与亲故言别。出所赐剑甲,付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思汝佩服勿戽也。”语竟,端坐而座卒,年四十三。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谥武烈。至在四年,加赠推忠效节诩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齐国公,改谥忠武。延佑六年,加保大功臣,进封淮阳王,谥献武。
宏范喜读书,身长七尺,修髯如画,歌诗踔厉奇伟,着有《淮阳集》。子珪。
珪,字公瑞。年十六,摄管军万户。至元年十七年,拜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佩其父虎符,镇建康。未几宏范卒,丧毕,世祖召见,珪奏:“臣年幼,军事重,聂祯者,从臣祖、父,久历行阵,幸以副臣。”叹曰:“求老成自副,常儿不知出此。”厚赐而遣之,遍及从者。十九年冬,以使事入觐。初宏范以功高,凡内宴,赐坐诸王上,至是,特敕珪坐宏故处。
还镇,贼起芜湖及宣、微二州。珪率所部讨之,芜湖平,乃言于行省曰:“宣、微蜚我所部,然不敢分彼此,以误军国之事。”遂进讨宣州贼。官兵屡败于贼,几卒有杀民家豕并伤其主者。珪曰:“此兵之所以败也。”斩之。明日战,三合三胜。时贼势尚,珪曰:“宣卒败而怯,勿累我。”命名张旗鼓为声势,自将所部攻之,贼大败,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