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碗寂寞的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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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就这么望着自己爱的人，哪怕只有背影。满足，原来不只是事业可以带来的。他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唇边拉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象是感应到了什么，安晓竺回过头，看向厨房门口的身影。　　　
　　　　“可以吃饭了？再不开饭我们一大一小就要抗议喽！抗议你虐待妇女儿童。”安晓竺调皮地开口问。　　　
　　　　“别忙着抗议，还不来帮忙摆碗筷？”项东半开玩笑地严肃着一张脸回答。　　　
　　　　“好嘛，马上来。”安晓竺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视机，好半天，才走到厨房，就在动画片刚刚播片尾曲的时候。　　　
　　　　“安安，难道那动画片比我还有吸引力？”安晓竺刚走进厨房就被项东圈在了怀里。　　　
　　　　“不要啦，别让念晴看到了，快放开。”安晓竺不好意思地想要挣脱项东的怀抱，却怎么也挣不开。　　　
　　　　“不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项东更将怀抱圈紧了些。　　　
　　　　“嘿嘿！回答吗？当然是……动画片比较有吸引力了。”安晓竺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项东眼中的炽热。　　　
　　　　“是吗？看来我们还不够互相了解，否则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我还得加倍努力。”　　　
　　　　安晓竺只是埋着头暗自脸红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贴得这么近，彼此甚至都快嵌入对方的身体里了。心跳得好乱！乱中似乎还有着那么些许的期盼，这个时候，项东会不会吻自己啊？这可是自己的初吻……　　　
　　　　安晓竺陷在自己的猜测里，以至于没有听清项东刚刚的话，直到项东吻上她的唇，她四处游走的意识才瞬间回归了本尊。　　　
　　　　这就是吻吗？轻轻地触碰，却仿佛在唇上点燃了火花，那酥酥麻麻地痒和疼痛，竟在转瞬间轰得大脑再度一片空白。　　　
　　　　全世界好象都不存在了！　　　
　　　　直到不能呼吸。　　　
　　　　项东才终于放开了安晓竺甜美的唇瓣，他仍然紧紧地搂着安安，凝望着她染成了粉红的脸颊，欲望由小腹急剧攀升，他尽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吓坏了怀中这单纯的小丫头。忍不住，又在安晓竺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再笑着看，安晓竺脸色愈加红润得象个番茄。　　　
　　　　这一次，安晓竺使劲地推开了项东，拿了碗筷逃似的跑出厨房。　　　
　　　　脸上，燃烧着火辣辣地热。　　　
　　　　笑，却不由己地爬上了眼角。　　　　　　　　　　　
　　　　项东，项东……　　　
　　　　冬晴的身影依旧在项东的梦里四处乱晃。　　　
　　　　啊！　　　
　　　　刺耳的尖叫，满目的红，抽紧了项东的心跳，逼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看向床边的闹钟，才凌晨2点多。　　　
　　　　睡不着，项东靠坐在床头，点燃一根香烟。　　　
　　　　香烟在唇齿间溢满苦涩。这又让项东忆起白天的那个吻。他十分确定那是安安的初吻，它是那么甜美，一如安安本人，清新而纯粹。　　　
　　　　自己真的很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好女孩。只是，自己真的可以负担得起这份幸运吗？这会不会是上天对自己的另一次捉弄？　　　
　　　　忽地，安晓竺微笑地模样竟和武冬晴的笑重叠在了一起。　　　
　　　　心悸！　　　
　　　　无法抑制地疼痛在心脏的位置纠结着，仿佛随时都要夺走他的性命。　　　　　　　　　　　
　　　　在社会上做事，想要成功，就要在特定人群里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和形象。这很重要。就好象一出戏，你扮演的角色是个什么身份，你便要照着他的身份说什么样的台词。生活中也是一样，当形象被树立，即便真正的你并不是形象所显示给人们的样子，你也要尽力去维护。　　　
　　　　这是件很令人疲惫的事情。　　　
　　　　人们常常需要为了维护形象而牺牲掉真实的自我，时间久了，便连自己也分不清，哪个自己才是真实的？　　　
　　　　项东就常常被这种状况所负累。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该是强者，他应该可以轻松地完成所有的工作，哪怕是比一般人多几倍的工作。却忘了，他不过也是凡人肉身，仅此而已。　　　
　　　　按压着自己又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项东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我是安安，现在还在工作吗？”　　　
　　　　“是啊，手头还有不少事。”项东疲惫地低声回答。　　　
　　　　“那晚上又不能一起吃饭了？”安晓竺的声音里透着失望。　　　
　　　　“别等我了，你和念晴先吃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班。”疲惫令项东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烦燥。　　　
　　　　“好吧。那你保重身体，别忘了按时吃饭。拜。”　　　
　　　　“拜拜。”　　　
　　　　放了电话，愧疚的情绪在项东的心底攀升。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友，一忙起来，半个月都没有一次好好和安晓竺说话的机会。可是，没有后退的机会啊！残酷竞争的新闻业，哪怕稍一放松，就有可能一败涂地。　　　
　　　　不！自己从不是那种可以完全居家的男人，事业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是绝对毋庸质疑的。　　　
　　　　可为什么，连自己都觉得厌倦和疲惫呢？　　　
　　　　抽根烟。　　　
　　　　只期待自己不会过劳死。　　　　　　　　　　　
　　　　又是一个凌晨，项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安晓竺正斜在沙发上打瞌睡。忽然出现的响动，惊醒了似梦非醒的安晓竺。“你回来了，我在等你呢。”　　　
　　　　“等我？”项东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　　　
　　　　“是啊，想跟你聊聊。”安晓竺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渐已昏睡的意识清醒过来。　　　
　　　　“安安，改天好吗？今天我很累。”项东低声拒绝，他真的累了，酒精也在腐蚀他的精神。今晚喝得有点多。　　　
　　　　“不要。改天谈不知道又要改到什么时候。就今天好了，只有几句话我说完就走。”安晓竺难得固执地坚持己见。　　　
　　　　“那好吧，出了什么问题？”项东无可奈何地应对。　　　
　　　　“项东，我现在真的算是你的女朋友吗？”安晓竺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当然。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安晓竺摸不着头脑的发问让项东有着一秒钟的错愕。　　　
　　　　“可是，你让我感觉自己好象只是一个被你找来照看念晴的保姆，谈恋爱不过是捎带脚的游戏。”安晓竺委屈地撇撇嘴。　　　
　　　　“安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难道不是？在我印象中，以前的你并没有这么多的应酬，你总是把很多时间私留下来照顾念晴。可是现在呢，你好象越来越热衷于各种应酬了。是不是因为有我照顾念晴，你觉得可以抽身享受自己的生活了？”安晓竺稍稍停顿了一下，不待项东解释便又开口。“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可能显得很幼稚，可是……有好几次我给你电话，都听到酒吧的喧闹……或许……可能……嗯……项东，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爱情让我变成了一个善妒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胡思乱想……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表达得清楚，我现在自己心里也好乱！”　　　
　　　　项东没有马上开口，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安安，我最近只是忙，你不要想太多。”　　　
　　　　“我想太多？”安晓竺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安安，不要闹脾气了。我现在真的很累。”项东回避着正题。　　　
　　　　“如果你非要认为我在闹脾气，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有句话一直想说，今天干脆也顺便说了吧。项东，或许我还不懂什么是爱，但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游移，而它伤害了我。”　　　
　　　　说完，安晓竺打开门，径自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甚至没有告别。　　　
　　　　两个人，背影，同样的疲惫。　　　　　　　　　　　
　　　　相爱的人，为什么总要彼此伤害？　　　
　　　　如果可以，付出的爱能不能全部收回？　　　
　　　　好累啊！　　　
　　　　安晓竺蜷缩在被子里，环抱住自己。如果可以，真的想只停留在童年时代。大人的世界，一点儿都不好玩！　　　
　　　　可是，付出的爱真的能收回吗？　　　
　　　　如果曾经沧海，那……　　　
　　　　哎……　　　　　　　　　　　
　　　　隔天早上，安晓竺还是武装了自己好象没事人一样出现。只是红肿的双眼怎么也无法遮掩。　　　
　　　　一路无语。　　　
　　　　直到念晴和安晓竺一同下车。　　　
　　　　分手的刹那，项东才忍不住地先开口。“安安，下班我来接你们一起去吃冰，好不好？”　　　
　　　　不等安安点头，念晴先高兴地朝着爸爸猛点头。又拉了安晓竺的手撒娇。安晓竺只好勉强地点点头，没说什么，牵着念晴走进幼儿园，　　　
　　　　她好怕，再多待一会儿，自己的面具就要崩裂。　　　　　　　　　　　
　　　　因为不是假日，所以冰店里的人并不很多。　　　
　　　　项东和安晓竺对面而坐，念晴吃完了一份冰点就在安晓竺的劝说下跑到游戏区去找小朋友一起玩。　　　
　　　　“念晴被你照顾得很好，她开朗多了。”项东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开场白。　　　
　　　　安晓竺只是低头吃冰，不说话。　　　
　　　　“安安，不要生气了，是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项东突地拉住安晓竺的手，微皱起眉头说。　　　
　　　　“你哪里错了？”安晓竺没有抬头，只是把问题扔回给项东。　　　
　　　　“我……”项东脑子里快速闪过了几种说辞，还不待他选出一种，安晓竺就又开口。“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很早的时候就听别人说千万不要爱上一个有故事的男人，那注定要爱的辛苦。我以为有些事情我可以改变，但是我发现我真的高估自己的能力。”　　　
　　　　安晓竺的话让项东又是一阵错愕。沉默了好半天，才略有些颓废的发问。“你要放弃了吗？”　　　
　　　　“你希望我放弃吗？”听了问话，安晓竺终于抬头，凝视着项东的眼睛再度反问。　　　
　　　　“当然不，安安，我一直认为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救赎，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你？我只是需要时间，真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一定会改，不再游移，我会试着忘了过去。”　　　
　　　　“哎……项东，我不是逼你忘了过去，可是如果你学不会放开自己，那么你总有一天会把我们的感情逼入绝境。我不是武冬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武冬晴。我就是我，我只是安晓竺，只想平凡生活的安晓竺。”　　　
　　　　“我知道，只是我……”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是这时间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女人没有多少青春能够禁得起等待，如果你只能给我无限期的等待作为承诺，对不起，项东，请允许我做一个自私的女人，我怕……很怕等到最后仍然是场空。”　　　
　　　　安晓竺神情苦涩，她咬着嘴唇，抽回了原本被项东握住的手。“童欢曾经对我说，没有人能够永远站在颠峰，你只能到达，然后作出选择。一是从顶峰跳下去，选择死亡，或者走下颠峰，平凡的过完下半生。我没有童欢的勇气，甚至连攀上颠峰的勇气都没有，我只想住在山脚，过我自己的生活。而你，我知道你喜欢站在颠峰，可是你站得太高，离我太远，仰望你是件很累的事情！”　　　
　　　　项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痛苦的神情忽然就在安晓竺面前瞬间闪断。　　　
　　　　四周围陷入一片黑暗，连带音乐也一并消失。　　　
　　　　足足5秒的时间。　　　
　　　　突地，音乐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伴着音乐，服务生陆续为每桌送上了点燃的小蜡烛。　　　
　　　　一团火，跟随穿着店长制服的年轻人移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正燃烧着一朵冰火玫瑰，冰块在火焰中慢慢融化，含苞待放的玫瑰瞬间在冰与火的交融中绽放开来。年轻人停在了一个短发女生的面前，他单腿着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神情地望着短发女生说：“嫁给我好吗？”　　　
　　　　短发女生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们拥抱，在众人的掌声中亲吻。　　　
　　　　空气中，一直回荡着那首《勇气》。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　你的真心……”　　　
　　　　声声透进了安晓竺的心头，好想哭，任何一个女孩都无法抵挡这样的浪漫攻势吧，而自己，却只能拥着酸涩的心情……　　　
　　　　项东又要开口继续刚刚的谈话。　　　
　　　　安晓竺却忽地起身。不给项东说话的机会。“项东，你现在不要给我任何承诺，让我们都好好想一想，给彼此都多一点时间。”　　　
　　　　说完，她走向游戏区寻找念晴。念晴正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排排坐，而一个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