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碗寂寞的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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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娃娃一样哦。想不想要啊？”
念晴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神定定地瞅着于娜手里的娃娃。然后伸出手。
于娜把娃娃递给她。
念晴把丑丑安放在自己旁边，然后才接过那个和丑丑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好奇怪啊，它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呢？念晴怎么也想不透。她抬起头，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于娜：“阿姨，为什么它和丑丑长得一模一样呢？”
“为什么？因为它们都是批量生产的娃娃啊。”于娜反射性的回答。
“可是爸爸说过，我的丑丑只有一个，它是独一无二的！”念晴有点生气地反驳。
“是吗？不过丑丑旧了啊，阿姨给你这个新的玩。好不好？”于娜听不明白念晴的话，只好用新玩具诱惑小朋友了。
“不好。”念晴说完又把新娃娃还给了于娜。
“小孩子不可以闹脾气哦。”于娜尽量耐心地哄着念晴。不过天知道她还有多少耐心？
念晴别过头，再度抱起丑丑。“丑丑是妈妈给的。是独一无二的。”说完还瞪了于娜一眼。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阿姨，尤其她还想和自己抢爸爸和丑丑。真是坏阿姨！
原来这个小鬼什么都知道啊。于娜顿时觉得自己象个傻瓜，竟然被小孩子耍弄了。她尽量安抚住自己的脾气，做着最后的努力，她伸手拉扯住丑丑的一条腿。“念晴，把这个旧的送给阿姨好不好，阿姨送你这个新的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丑丑的身体竟然被这一阵拉扯撕破了。
屋子里，没了氧气似的安静。
足有一分钟。
就在这时，房门外走进来有说有笑的项东和安晓竺。
念晴睁着娃娃似的大眼，看看于娜，看看爸爸和老师，没有预警地大哭了起来。
于娜还愣在那里。神情尴尬。
项东和安晓竺一阵慌乱地安抚着哭个不停的念晴。
“这是怎么回事？”项东先镇定了下来问向于娜。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总是惹出麻烦来。
于娜身子向后缩了一下，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弄坏丑丑的，我只是想送个新的丑丑给念晴。一切都是意外！对，都是意外！”
项东低下眼神看向沙发上残破不堪的丑丑和一个全新的丑丑。刹那间，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于小姐，你没有必要这样花心思讨好小孩子。有些事情是永远没有可能的。”
“我没有，我……难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说真的不具备任何的意义？”于娜突然吐出一段暧昧的字眼，惊呆地不只安晓竺一个。
“你……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礼遇，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么？”项东气呼呼地抱起念晴，又望向安晓竺。“安安，我看你这朋友得了妄想症，而且还很严重。对不起，我的房子不留宿精神病人，请她离开吧。”
项东抱起念晴，拿上已经破碎的丑娃娃转身就走，甚至不给安晓竺任何说话的机会。
安晓竺转身想向于娜问明来龙去脉，于娜却理也不理她，只是边咒骂着边进了里屋收拾行李。
安晓竺试图理顺听到的所有讯息，却越发糊涂……
于娜和项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火车站。
陌生的人们聚集在这里，为了告别或是再见。
回家乡的火车还没有到达。坐在候车室里。于娜和安晓竺相对无语。
“你还会回来吗？”安晓竺终于先开口。
“肯定。只是有点累，回家休息一下儿而已。”于娜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
“你还好吧。”安晓竺还是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好的。这次失手，只能怪我自己选错了目标。”于娜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
安晓竺瞪大双眼望着于娜，好象在看个怪物似的。“因为没有爱所以连恨也没有吗？”
“一切不过是场游戏。毕竟项东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有钱有事业。没能诱惑得了他，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于娜依旧是很淡漠的样子。或者该说，这才是真正的于娜吧。
再度无语。
好半晌，安晓竺再度开口，她忐忑着探问：“于娜……那天晚上你和项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晚嘛……”于娜望着安晓竺紧张的模样故意欲言又止。
火车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进了站。
“那晚的事，你自己慢慢猜吧。”于娜只撂下这么一句便上了车。
安晓竺再想开口时，已不见了于娜的身影。安晓竺急忙凭借回忆中的车票座次在一节节车厢外搜寻着，终于，找到了，于娜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安晓竺冲过去喊着她的名字。“于娜，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你告诉我实情，求求你……”
火车，正渐渐开动起来。于娜却还在犹豫。
项东这两天回来得都很早。
他想找机会和安晓竺谈一谈，可却总被念晴打扰。安晓竺昨天用了整个晚上，终于把丑丑修补好。念晴高兴得不得了。直到念晴入睡，项东才抓了机会开口。
“安安，关于你的朋友，我只能说抱歉，我……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她毕竟是你的朋友，如果可能，我并不希望她这样离开。”项东神情认真。
“于娜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要请你见量。是我该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答应让她来借住，也不会有这些麻烦。”安晓竺疲惫地对着项东笑笑，连笑容里也满是歉意。
“你这样说让我很难过。这话太客气了！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安晓竺的说辞实在客套得令项东满心不是滋味。
“本来就是朋友啊。但是犯了错就该勇于承认，不是吗？”
“没错，可是……”面对着安晓竺无辜的双眼，项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先回去了。今天很累。”安晓竺的笑容都开始显得无精打采。
“好……”项东才望着安晓竺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开口。“安安，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和于娜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请你相信我！其实我喜欢的是……”
安晓竺脊背一僵，迅速转身截住他的话。“项东，我没误会什么，真的！于娜跟我说了，她那些都是气话。”
项东深吐出一口气。“那就好，我真的怕你误会……其实我……”
安晓竺似乎已预料到项东要说什么，但……她现在真的毫无准备接受一份爱情。“我，我真的累了，有事咱们改天再聊。”安晓竺几乎仓皇地逃出了门。
项东却不懂安晓竺的心思，只是想着，究竟该怎么开口呢？怎么开口才不会吓到她呢？
安晓竺回到自己的房间。
疲惫地闭上双眼。
欲望，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爱情，也是件太过麻烦的事！
还是无欲无求更好些吧！
欲望啊，爱情啊，统统又被安晓竺抛在了脑后。
还是关心那些可爱的小朋友吧。还有念晴，这可爱又可怜的小宝贝。
还是童年的世界好。上帝啊，如果能够选择，我安晓竺真的希望永远不要长大！
安晓竺又东想西想着。直到念晴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才又被拉回到现实中。
“安老师，丑丑真的好了吗？”念晴还是不放心地问。
“应该算是恢复健康了。不过现在丑丑就和病人一样哦，需要休息。所以念晴不可以总是要它陪着自己，那样丑丑的病就会一直好不起来了。”这样说应该没错，安晓竺琢磨着，趁这个机会如果能让念晴少依赖些丑丑，也是因祸得福。
“是吗？那它会不会象妈妈一样，离开我们到很远的地方去？”念晴的脸上忽然涌起一阵难过。
“如果你把丑丑照顾好，不让它那么劳累，它当然会舍不得离开念晴啊。”
“老师，我知道了。”念晴象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以后，就让丑丑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幼儿园，回来再和它玩好不好？”
“嗯！念晴真是乖宝宝。相信丑丑一定会很感激念晴这么体贴。”安晓竺笑得开心。如果念晴可以离开丑丑独立生活，相信对她以后的成长会很有帮助。没准不再只关注丑丑的念晴还可以在幼儿园里交到新朋友。
“这样好了，今天老师请念晴去吃冰，就让丑丑留在家里休息，好不好？”
念晴犹豫了一会儿，才重重地点点头。“好吧。就让丑丑在家休息好了。”
安晓竺每个周末都要到流浪儿童之家去做义工。
近几次，她都带了念晴一起去。大多时候念晴只是依偎在她身边，听她和那些大哥哥大姐姐聊天。安晓竺主要负责心理辅导。本来不该由她做这个工作，毕竟她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她总是爱傻笑，给人很安全的感觉，那些心理受过伤的孩子倒更愿意找她倾诉。
这一次，她的谈话对象是个已经三次离家出走的男孩。现在他更是宁愿整日在流浪儿童之家晃悠也不愿意回家去。
她和他相对而坐。念晴依旧是依偎在安晓竺的身边。
他们相对不语。
于是，就这么着，两双娃娃似的眼睛瞅着低头不语的男孩。
男孩倔强地不肯开口。
突地，念晴跳下椅子跑到男孩面前，伸出手。她的手心里有一块巧克力。“大哥哥，给你吃。”
小女孩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但吓住了男孩也吓住了安晓竺。
念晴固执地举着手。
男孩也只是呆呆地瞅着小女孩手心里的巧克力。
安晓竺则是饶有兴趣地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念晴似乎是累了。她干脆自己动手撕掉巧克力的包装纸，然后又把巧克力举到男孩嘴边。男孩终于不好意思地接过巧克力，脸有些红。声音极小的说了声“谢谢”。
念晴娃娃样的笑笑说：“不客气”。然后一路小跑躲回安晓竺身后。
安晓竺转头朝着念晴点点头，给她鼓励的笑。念晴笑得更灿烂了，灿烂里还带着些许的羞怯。
“安老师，这是你女儿吗？”男孩突然一脸羡慕的发问。
安晓竺扬起一个同样温和而灿烂的笑。“不，她是我的学生。”
“她一定很幸福吧。”
“你也可以和她一样幸福。”
“是吗？我也可以吗……”
后来，安晓竺好奇地问念晴：“为什么那天忽然会送巧克力给大哥哥呢？”
念晴说：“大哥哥很伤心”。
安晓竺听了，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激动得想哭。
又是一个晚归的夜。
项东现在已经很习惯，回家的时候看到客厅的壁灯还亮着。
安晓竺坐在灯旁，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门一响，安晓竺马上抬头。“你回来了。那我回去了。”
“安安，不必这样吧。看了我就走，好象我很不被欢迎似的。难道因为于娜的事你还在生气？”项东手急眼快地拉住安晓竺的手臂，故意问。
“只是觉得很晚了，该睡了。”安晓竺有些紧张于项东拉住她的举动。
“不气的话，那就坐下来，陪我聊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安晓竺点点头，尽量不让项东看出自己的紧张。
为自己倒了些WHISKY，安晓竺则要了杯牛奶。
一一坐定，项东才又开口。“刚在看什么书？好象很出神的样子。”
“没有啦，随便消遣而已。这是周国平先生的文章。刚看的是一则寓言。说一个流浪者总是不满足于自己的命运，于是他来到一座神庙，请求神允许他和别人交换命运。神说：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命运完全满意的人，你就和他交换吧。结果，流浪者寻遍了城市和乡村，也没有找到一个对自己命运完全满意的人。直到最后，流浪者仍然拖着他自己的影子到处流浪。”
“是啊，好象人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项东喝了口酒，感慨地附和。
“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于自己本身吧。很多人不懂得满足是因为他们压根儿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说着这些，突然让安晓竺想起了童欢。
“你呢？你对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满足吗？”项东突然开口问。
“要说完全满足，那是假话。但对于这一阶段的生活，我是满足的。但我仍会继续努力，朝着自己的理想目标奋斗。其实，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满足于现状了，那也不行啊，社会要如何发展呢？”安晓竺笑地温馨，这个话题让她感觉很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