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恶 by ひちわゆ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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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还对那个念念不忘啊？〃
看来像在睡觉的有堂，睁开了充血的眼睛凝视着英彦。〃
在椅子上抱住单边膝盖的英彦，因为酒意而眼睛微红，脸颊也放松了不少。他翻了个身，横躺着以左手撑住头部。
〃我又不是故意骗你。那时候真的是有一餐没一餐的。那时公司刚成立正是要勒紧裤腰带的时候。而且家里也停止了对我的援助。
〃…¨啊啊。〃
英彦自暴自弃地掉转了脑袋。
〃是啊。你没有骗我。只是保持沉默而已。把爷爷的田地卖掉，以学生身份将那钱去开了公司，因此被父母扫地出门，然后到毕业时期年薪五亿。是我自己太傻，直到经济杂志蜂拥而来采访为止，都还半点也没注意到。反正就是我呆嘛，真不好意思。〃
〃关于这一点我是有点不好说什么啦。〃
〃我就觉得奇怪嘛。明明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怎么又会戴着白金的劳力士表。还说什么这是父亲的遗物。你这个大骗子！〃
〃啊，只是润色了一点嘛。〃
〃反正我们去箱根旅行时的摩托车也不是学长的吧？〃
〃不，那是真的。学长用那家伙做担保借了八万。结果因为事故而损坏了，所以我还买了新的还他，超大的损失。〃〃活该！
〃好过份l什么好过份。过份的是你吧。还敢在那里笑得贼兮兮的。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再温柔点吗？
〃我拒绝。对分手的男人温柔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们有分手吗？〃
英彦的额头猛烈地抽搐着。冷冷地瞪视着有堂装傻的脸孔。
〃·…¨你的脑袋是用豆腐做的吗？你以为那之后，已经过了几年！！如果那不叫分手还能叫什么！？〃
〃哪里，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去买晚餐材料的话好象长了那么一点而已。〃
…这个混蛋！
〃这世上哪有人会把衣柜里的全部衣服带着去超市买萝卜！？〃
〃哼…。怎么样？〃
〃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来？〃
噗…，太阳穴血管爆裂的声音。
〃又不是荞麦面店的外送，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谁要回你那种混蛋。的地方去！就算是给我一亿也休想！〃
你对我的什么地方不满意！
〃就是这种地方！厚颜无耻，自大狂，懒散低级，一点都听不进别人的话，老烟枪，还是巨人队球迷。不管说了几次还是把脱下来的袜子扔在．门口，洗完澡还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弄〃得一屋子都是水，上个厕所要看上四十分钟的报纸，只吃柿子豌豆牌的花生，把别人期待的啤酒一个人全部喝〃
掉！抢着告诉别人电影的结局，抽烟抽到把新的床单烧出洞来！你曾经在吃完饭后收拾过餐具吗？刷过浴室吗？自己折过衣服吗？洗衣服打扫烧洗澡水的全是我，作饭整理的也是我！！我既不是你的管家，也不是你的老婆！！〃
〃·…¨就这些吗？〃
一动不动地听着他的抱怨的有堂，慢慢睁大了眼睛，用大大的黑眼珠凝视着英彦。
〃怎么了？〃
〃你离开的理由就是这些吗？〃；因为一时激动而将积年累月的郁愤一口气全都吐了出来的缘故，英彦大口喘着粗气盘腿坐到了地上。'感觉到了有堂那好象能看穿他的心底的目光后，他的目光游移了起来。
理由，真正的理由，有堂应该没察觉到才对。他不是那种体贴的男人。不过，口中好干涩。
〃·…¨我知道了。〃
有堂双手交叉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好像终于想到了什么似地抬起了下巴。他的黑眼睛闪闪发光。
〃也就是说，要绑起手脚干那事也oK了。
〃〃开什么玩笑！〃
英彦一拳打在桌面上，然后双手叉腰地放了话。
〃我说过不要叫。。。！
不对劲…。好像脱口说了什么奇怪的事。而且为什么有堂会有两个……？
〃你喝醉了。谁让你要空肚子喝酒。你的晚餐几乎都没动吧？明明有胃炎，还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不用你多事……
有堂的大手撑在了英彦的腋下，将他直不起腰的身体扶到床上横躺了下来。
自己明明打算挺直腰板的，结果还是浑身发软地崩坍在了枕头上。倒下去的时候英彦的脑袋险些撞到了床头的突起，幸好被有堂及时挡了下来。
〃先躺＿会儿吧？要喝水吗？脖子后面要敷一下毛巾吗？嗯？〃
〃事到如今，··，·，英彦吐出了灼热的气息。尽管闭上了眼睛，却还是感觉得到天花板在旋转。
〃现在再装温柔已经太迟了…·〃。·谁要和你复合！我比谁……都，讨厌你……〃
〃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因为有了新的男人吧？
是刚才在柜台的那家伙吗？〃
英彦将半边脸埋进枕头，慢慢移动着醉眼惺忪的黑眼睛，注视着有堂。
〃，·，¨你，这么喜欢我吗？〃
〃谁知道呢。我可不想说出口。反正你清醒后又会忘了吧？〃
〃说！
坐在床上的有堂咋了一下舌，突然覆盖到英彦的身上，低声说了什么。
将羽毛被一直拉到嘴巴，英彦满足的露出了笑容。
每次喝过头的隔天早上，都不会不后悔。而且大部份的场合，都不是对自己喝醉后的的所做的作为感到后悔，而是对于喝酒喝到了连做了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感到自我厌恶。·、太丢脸了。居然在那家伙面前喝到烂醉…
英彦清醒的时候，没开灯的房间大开着电视，在墙上和床上反射出蓝白色的光线。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职棒新闻。看起来自己差不多睡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有堂己经不在了。桌上放着喝过的旷泉水，堆成小山的烟蒂，拧烂的香烟盒。虽然喉咙干涩地要命，却懒得伸手拿水。
…那小子已经走了吗？…¨真没意思。本来还想以那家伙的为人，不管找什样么理由都会一直赖到早上。当然了，他不在更好。这清爽多了。那小子睡相差，又会打鼾。而且那种大块头挤在房间里，会计氧气都稀薄起来的。
可是至少也该道个谢吧，混帐东西！！
自己为什么会对那种混帐着迷了四年呢！为什么不管过了几年还都忘不掉他？为什么无法在柜台无视于他的存在？…〃为什么！？
英彦咬紧了嘴唇。
理由很明显。因为我比他更笨……
〃可恶……〃
将手掌放上了灼热的额头后，英彦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衣服。看来自己的身体对于那个一向下手迅速的男人已经失去了魁力。英彦无法原谅自己当领悟到了这一点后居然感到了伤心。
我真是……笨蛋！对那种男人居然还恋恋不舍！
那男人就只会嘴上说的好听而己。如果对他当真就会象个傻瓜！！这我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和那家伙已经结束了。大概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那家伙已经是过去的男人，不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那都不过是过去的一部分罢了。他今天的默默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据。没有必要道别。〃〃就如同没必要和死去的人道别一样。
英彦为了洗澡，而从床上下来。枕边的电话进入了他的视线。讯问柜台的话，马上就能清楚有堂的房间号码吧？
英彦拿起枕头盖在了电话上。
电视画面播放着临时新闻。英彦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下意识地看着电视画面。萤幕上所显示的州县淹水，警告避难的文字，让他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M县。小野田的工作室就在那里。
行为3〃我已经向消防署确认过了。M村的附近已经遭到水淹，播出了避难警告。虽然M村还不属于警告地区，但电话无法联络，我担心小野田先生和产品。所以一会儿会和太田一起去工作室。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再和公司联络的……〃
〃等等。你没有必要亲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
已经在自己家里入睡了的部长，对于这个半夜打采的电话似乎有点不耐烦。听筒中不时传来沉重的鼻息，大概是因为他在盖着棉被讲话的缘故吧？
英彦也知道部长太太很神经质，所以部长家并不欢迎半夜的电话。但因为事关重大，还是不得己地进行了紧急联络。可部长的反应却比他想像中还要迟钝。
〃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沉着冷静的你了。幸好他还没交货。即使产品受到损失也不是我们的责任。之后的事就交给警察和消防队处理吧。〃
〃可是，那产品不就……〃
〃真的那样也没办法，只好请他重做了。
〃重做…吗？〃
〃现在只是在说万一而已。还不清楚对确实淹水了没有吧？而且他们应该也有上保险以万一才对！〃
。。。。。〃总之，这次的事情对我们不会造成损失。所以你就不用做什么多余的事了。你们要是有个什么的话才真成了我的责任了呢。还好不是有名的艺术家工作室，真是的……〃
机会主义的钝牛。英彦耐住性子，静静放下了听筒。
他立刻拨内线到太田房间。但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的缘故，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他的手机也关机了。
〃偏偏在这种紧急时刻…··，已经浪费了七分钟。英彦紧紧握住行动电话和租借的汽车的钥匙，匆忙地打开了房门，结果他当场呆若木鸡。
穿着饭店的浴衣和拖鞋，两手揣在怀星的有堂，也同样一脸吃惊地楞在了那里。
〃〃…·哟。还特意出来迎接我真是辛苦你了。
笑嘻嘻抚着下巴的有堂，注意到英彦脸色苍白之后，表情也马上就变了。
〃怎么了？〃
〃我要出去。帮我把钥匙交给柜台。
英彦扔下这句话后就转向电梯大厅，用拳头敲着按钮。很快地他听到了啪哒啪哒的拖鞋声，有堂从角落转了过来。
〃你这衣服算怎么回事？别穿成这副德性到处乱逛！〃
英彦看也不看他地说道，然后又连续压下按钮两、三次。
〃我只是到车上拿香烟……你要去哪里？〃
〃M村。〃
〃那附近发布避难警告了啊。刚才临时新闻…
〃还只是警告而已。〃
〃这样还叫只是？喂…你特地在这种大半夜跑去那里干什么？私通的男人在那里吗？〃
〃工作啦！我无法和M村的交易对象取得联络。
他有可能受到波及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对方应该可以自己判断要不要避难吧？现在不是外行人跑去出风头的时候！冷静点！〃
〃不巧我现在很冷静。〃
〃是那么大的案子吗？〃
〃这和规模无关。不论是大是小都是工作。一直到产品上市之前我都要负责任。〃
这是个小工作。英彦本身并不是非常欣赏小野田的玩具，也没有因为一心想成就前任者的热情而特别热忱。说老实话，他本人并不认为这个划会多么成功。就算如此；对于部长那种不行的话就重做的口气英彦还是产生了反感。假如这是W&D公司的产品的话；就算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一定会爬也要爬过来吧？
英彦没有责怪部长的意思。作为上级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应对是正确的。可是既然和自己有关的话，规模的大小先另当别论，遇到麻烦的时候只采取袖手旁观的行为无疑地违背了英彦的做人原则。
看着敏捷地走进电梯的英彦，有堂的脸孔上露出了呆滞、困扰的表情，然后以揣在怀中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真是的，你这块石头……。我真是同情身为你上司的人的辛苦啊！〃
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英彦用力抿紧嘴唇，压下到达大厅的按钮。有堂突然将单脚伸进要关上的门中。撞到的门又打开了。
〃有堂…！〃
〃我到柜台借两件雨衣，你在门口等着我！〃
透过开始再次关上的门缝，有什么东西砰地被丢到了英彦的杯中。当英彦匆忙接住抬起脸时，有堂已经掉转了身体。
电梯门在不知所措的英彦面前慢慢关上了。
打开右手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luCKYSTRIKE（幸运安打）的盒子。英彦第一次注意到了有堂的口味已经改变的事实。
因为有堂主张租借来的汽车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派不上用场，所以他把英彦推进了方向盘在左边的四轮驱动车。
方向盘握在认得路的英彦手里。在倾盆大雨的黑暗中疾驰的四轮驱动车的助手席上，有堂勉勉强强地换上了刚从洗衣部拿回来的衣服。身体僵硬的他在穿袜子时很吃了点苦头，小腿还因为撞上手套箱而疼痛不已。
笨蛋……，英彦一边看着他着急，一边在嘴里吐着糟。
从收音机里传来的情报看，村子上流的河堤崩坍，数十户住家已经淹水。机动队和消防队已经出动了。虽然有堂打电话到政府机关讯问了避难民众中有没有包含小野田家族，但却因现场很混乱，最终也设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下得好大。
不断抽着烟的有堂低语。
周围是一片黑漆漆和湿淋淋的黑暗。
田地大致上都被水淹没了，路旁的水沟星的流水以令人害怕的气势奔腾着。幸好附近尚未禁止通行，但田间小路也开始慢慢被水所浸透。轮胎溅起了无数的泥泞，雨刷几乎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简直像在瀑布中奔驰一样。·〃那间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玩具。〃
〃成人的吗？
〃啊。好痛…虽然这算是例牌招呼了。…〃你们公司是玩具公司吗？〃
〃是综合公司。食品、钢筋、石油、汽车、纤维…大概除了成人商品以外的东西都包括了吧？〃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要去民营企业？我还最以为以你的为人只会以踏实的公务员或金融行业职员，为目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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