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月之海轻语的咒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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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磋商一下会比较好呢。就这样,加油吧。”
说完要说的话,正准备离去。夏希慌忙地上前阻止。
“请、请等一下,赤城老师!那个,有什么让您不快了吗?”
“嗯?啊,没有,并不是你们的原因,不用在意。还期待着现在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呢……果然学校,就只能像是洞窟一样呢。因为没有继续逗留的意义了,所以回去而已。”
赤城小姐就这样说出一些只有我才能理解的话后,顺路向我走来。在我脸前停下来,用和之前一样看上去很不爽的眼神,看着我说。
“然后,对你有点失望。还以为我们可以谈得来呢,但是你在学校不是很完美地演绎着吗?——你,一眼看去和蝙蝠没两样哦。”
“诶……”
我愕然了。突然,遥插进我们之间。就像是要庇护我一样挡住赤城小姐,激动地叫道。
“等下,这算什么啊!这是坏话吗?!这是坏话吧!!为什么水本同学一定要被说坏话啊!仔细看的话,蝙蝠不也挺可爱的吗!!”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变紧张了吧。遥作出了莫名其妙的反驳。
赤城小姐皱起眉头,好像在说“这孩子怎么了?”,但是忽然领会到了什么似的,瞥了我一眼,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原来如此,这么一回事吗。你加入演剧部,该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虽然动机不纯呢……也罢,像这样直率的孩子,我也不讨厌呢。”
听到这番话,遥一瞬间连耳朵都红了起来。”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才不是、“”啊拉?不对吗?“”啊呜“的一声,遥闭上嘴,回头看着我。然后,”不是,因为,在这里……“,嘟哝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神情慌张。接着,她低下通红的脸,一语不发了。
我有点担心,窥探着遥的脸。她向上瞅了我一眼,接着眼睛燃起决意的火光。遥握紧双拳,然后在下一瞬间,自暴自弃似的说道。”——虽然一点不对也没有!!“
喊出了有点古怪的语句。
周围女部员哇啦哇啦地欢呼起来,而且不知为何向我投来充满期待的视线。
…………不是,那个,什么事啊?
就这样,在莫名其妙喧嚣起来的氛围中,只有赤城小姐满不在乎地说了声再见,离开了教室。
傍晚,社团活动结束后我马上回了家,拜访了赤城小姐的房间。
她依旧保持着和白天一样的姿势读着书。我以为她会有什么话对我说,但是她一直看着文库本,瞄也不瞄我一眼。
我无所事事地在房间的角落坐下,怯生生地问道。
“那个,赤城小姐。刚才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啊?”
“——理由在那里说过了吧。别让我再说一次。”
赤城小姐翻着文库本的书页,冷淡地说道。
我感到无所适从的困惑,但还是开口想继续对话。
“在那之后真够呛的哦?星野同学情绪非常低落,其他女孩子也莫名其妙地喝倒彩。川原同学还逼问是不是我害你回去的。要平息那场面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默不作声地听着我说话的赤城小姐突然啪的一声合上文库本,深深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瞥了我一眼,不容分说地说。
“出去。”
“——诶?”
“没听到吗?叫你出去啊。”
她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粗暴地强拉我到门那边。我慌张地说。
“那个,我说了什么令你不快吗?如果是的话请告诉我吧——”
我被推赶到房外去。本来以为门会马上就关上,但是赤城小姐在房间入口处低着头,用细微的声音说。
“——抱歉。没那回事。只是,你现在呆在旁边的话,我就会到处乱发脾气似的。不好意思,让我静一静。”
一说完,她静静地关上了门。
在那时,我看到的是——
隐藏于眼镜后面的,她那寂寞的眼睛。
◆◆◆
拿到了不得了的分数。
不过,就算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模试这种东西与其说是与试题的斗争,还不如说是与“为什么我在做这种事啊”这样的空虚感的斗争。
昨天发生的事恍恍惚惚地浮现在眼前,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在这种状态下,总算摆脱了第一场的国语以及第二场的地理历史,到了最后的理科测试的时间。只要这场测试结束了,就可以利用暑假讲座开始前的一点时间来休息一下了。“来吧,最后一战”,我重新鼓起干劲,等待着前面的同学递来试卷,就在这时。
“——三年二班的水本修一同学。三年二班的水本修一同学。有您的电话,请赶快赶来职员室。”
突然,校内广播响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因为有来电而被叫出去。我疑惑地站起来,赶去职员室。”啊,修一吗?你快放学了吧?“
打电话来的是母亲。我不知为何有点扫兴,问道”怎么了吗?“。母亲以有心事时特有的、急忙的声音继续说道。”放学后,你可以去一趟中央医院吗?如果妈妈我可以去就好了,但是明天又会有新客人来吧?准备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去医院啊。“”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瞬间我还以为父亲遇到了什么事,但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梦久岛的渔夫都是些强壮的爷们。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卧床不起的样子,而且他今早还很精神地出门捕鱼去了。”那个嘛,是寄宿在我们这里的赤城小姐出了点事……“
砰的一声,我的心脏跳了出来。脑袋变得一片白茫茫的,名为感觉的感觉变得十分模糊。
因为正在借用职员室的电话,所以我都是压低声音说着话的。但是现在我完全忘了这回事,对着话筒喊叫道。”妈妈,赤城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等等,你冷静点啊。她被发现倒在海岸边,已经送到医院了。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倒下了?为什么?!“
我感觉到话筒对面正在犹豫应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妈妈!“
我激动地逼问道。不久,母亲含糊地回答道。”那是因为,虽然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是很清楚……据说赤城小姐她,似乎想要投水自杀。“
现在不是接受模试的时候。我向班主任申请明天再接受模试后,急忙赶往医院。
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向着在问讯处问到的病房走去。那间房间给人一种“确实就是病房”的感觉,是一间毫无情趣的四人房间。在入口旁边的两张病床有一张空了出来,另一张床的病人似乎是出去散步还是什么的不在这里。赤城小姐在窗边的床上抬起上半身,似乎正心不在焉地眺望着开着的窗户外面的风景。
在窗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着一名老妇人,不知道是不是误以为我们是情侣了?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从床上下来,在擦肩而过时向我点头致意,然后离开了病房。
我向老妇人的背影礼貌地鞠了一躬后,在赤城小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窥伺着她的样子。
大概因为没有余裕去留心仪容整洁了吧。一直以来都梳得很整齐的直发现在到处都翘了起来。从病服露出来的手腕似乎在哪里擦伤了,可以清楚看到红道子。
往常威严庄重的气氛就像是幻觉一样消散了,使她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她没有往我这边看来,只是默默地眺望着窗外。我也找不到要对她说的话语,同样眺望着窗外。聆听着远方的蝉鸣,不知为何沉默的时光愈发平静地流淌着。
这平静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赤城小姐微微张嘴,轻声说道。”……我很想去某个遥远的地方啊。“
以这句话为契机。她继续说道。”在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的一切会得到认可。……我很想去那个地方啊。我想回到我本来的容身之所。所以,我来这座岛时也说过吧?在耸立着天尽岩的海湾诵念咒文的传闻。我轻声诵念了咒文,让身体随波而去了。祈求着可以把我带领去那里。但是——”
这时,她第一次把视线从窗户移开,低头看着膝盖上重叠的双手。然后,她那异常白皙的侧脸开始痛苦地扭曲,用快要哭出来的嘶哑的声音,静静地诉说。
“——我的咒文,没有生效。没有带我去啊……”
她紧紧地闭起眼脸。但是眼泪还是从缝隙扑簌簌地洒落下来。她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屏着呼吸哭了起来。
我十分困惑。并不是因为看到她的眼泪这种表面的原因。而是更加根本性的疑问动摇着我的内心。就在我自己都还没发觉时,我已经向她提问。
“……为什么,会想去某个遥远的地方?”
——像你这样,坚强的女性,为什么。
我一直憧憬着她。憧憬着她那直率的性格,她那不忌惮旁人的措辞,她对事物的想法,就连她那坚韧不拔的眼神也。我憧憬着她的一切。
我以为,只要她希望的话,世界就会随她改变。与无法寻找到容身之所,只好戴着能乐面具的我是对比的存在——这就是,赤城结衣,我曾如此以为。
我怒目瞪着赤城小姐那沾满泪水的脸。然后,大声叫喊。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能够精明地活着吗!?这算什么啊?!明明和我没两样!明明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不抱一丁点兴趣,因此找不到容身之所,是个一直一直茕茕独立、毫无价值的人类!!什么能乐面具!?笑死人了!如果像你一样活着的话,我也——我也可以!!”
赤城小姐紧抓着枕头,接着砸向我的胸口,响起一声听上去蠢毙了的声音。
“我早知道了!这样只不过是乱发脾气!!但是你一在身边,我不乱发脾气的话一肚子气就没法发泄啊!!快滚啊!从我面前消失啊!!”
赤城小姐再一次抓住枕头,砸向我的胸口。然后就这样,抽噎着哭了起来。
她以前对我说过。我们俩,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了。
赤城小姐依然抓住枕头,我轻轻地把自己的手叠在她的双手上。她惊讶地抖了一下,发牢骚似的说道“……干什么啊”。
我以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温柔的语气,缓缓编织着话语。
“……我憧憬着像赤城小姐那样的生活方式。能变成像赤城小姐一样就好了,我一直这么想着。”
但是,那是错误的想法也说不定。就算以何种方式活着,根源的不安还是一样的。
我和她完全相反。但是,不安的种子却比任何人都要庞大。
因此,我们才存在着互通的东西。
“我不会从赤城小姐面前消失哦。因为……因为我和赤城小姐一样,是个十分容易寂寞的人啊。没人在旁边陪着的话是不行的。”
听到这番话,她抬起头,和我交换着视线。
在这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确实相通了,我如此感觉到。我想,她也一定感觉到了。
赤城小姐马上低下头,紧紧靠在我胸前,前所未有地大哭起来。
我戴着能乐面具。
无法哭泣的能乐面具。
但是,就像是代替我一样。
她,如此坦率地流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赤城小姐恢复了平静,我轻轻递给她手帕。她这次老实地接过手帕,小心地把眼泪擦去。
不久后,她把手帕推回给我,别开了稍微泛起淡红色的脸颊。哭得那么夸张,果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吧。我微笑着向她询问。
“赤城小姐,身体方面没什么大碍吧?”
“……嗯。似乎没呛到多少水,已经没问题了。一点事也没有。”
“那么,马上办理出院吧。”
听到那明确的话语,她疑惑地看着我。
“那是没问题啦……呐,你,打算做什么吗?”
“嗯,打算着。”
我冷静地断言道,她更加疑惑了。
我继续说道。
“你看。刚刚赤城小姐不是说了类似‘能像我一样活着的话就好了’的话吗。我自己也憧憬着赤城小姐那样对自己坦率的生活方式。”
赤城小姐推测不出我想说什么似的直眨眼睛。
“所以说啊?我们像这样互相对对方的生活方式抱有羡慕之情,因此在此我有一个提案……要不要互相传授生活方式的要领?”
虽然这种方法可能无法消去不安。
但是或多或少能减轻双方的负担。
“……诶?”
我斜眼看着摸不着头脑的赤城小姐,马上站起来说。
“总之先把出院的手续办完再出去吧。”
“等、等一下啊。你说什么我还搞不懂啊?而且,出去是去哪里啊?”
我嘴角闪过恶作剧般的笑容,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学校啦。”
◆◆◆
“啊,水本同学。第三场考试时的广播到底是怎么回事——”
靠过来向我打听的遥突然合上了嘴,就像是发现集线器的猫鼬一样龇牙咧嘴,发出呼呼的嗥叫。她的视线完全转移到了我斜后面的赤城小姐。
参加社团活动的部员们也因为意料之外的来客而目瞪口呆,停下手上的活窥探着我们这边。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