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的爱莉丝贝尔-魔剑的爱丽丝贝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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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军官不也都这样穿？感觉印象超差的。
　　「很适合你喔，静刃。我从没看过这么适合穿『黑套』的男人。你变成让人想带出门招摇的帅哥了。」
　　貘像个服饰店店员对我百般吹捧，她甚至还逼我套上黑靴子，以及铆钉露指手套……
　　「你的品味有毛病。干嘛搞得一身黑？你不觉得很像哪里来的坏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衣领很像面罩，能学忍者遮住半张脸。
　　虽然缠上了绷带，但我毕竟是带着一把日本刀在逛大街。
　　「你怀疑我的品味？我在大正时代可是待过巴黎喔。时尚的最高境界就是黑或白，设计上我可是考量了当代流衍来缝制的。」
　　貘很难得发了火，我抱怨这件叫黑套的服装，似乎触怒了她。
　　然后，她在那对雄伟的胸前交抱双臂：
　　「你属于近距离攻击型个体。零距离之下的攻击力极其强大，但也仅此而已。那样无法在战斗中保命，因此你需要防御力。而这件黑套，能抵御实弹跟光学武器攻击，也能够顶下美美的电离弹。」
　　「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发了句牢骚，结果腿上突然——啪！
　　伴随着巨响，我感受到像中了一掌似的冲击力。
　　「……？」
　　我摇晃了几步，发现面前的貘握着一把手枪——而且还是装填大口径子弹（45ACP）的格洛克36。
　　这……这家伙刚才居然朝我的腿开枪！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包覆大腿的黑套下摆……毫发无伤。
　　我眯着眼抬头看着正沾沾自喜吹掉枪口白烟的貘，踢开掉落的子弹说：
　　「你违反枪炮刀械管制法罗。」
　　我姑且念了她一句，完全没反省自己也带着妖刕。
　　我暂时了解到这件衣服具备超乎寻常的防御力……但被子弹击中还是会感受到掌掴般的疼痛。
　　这件衣服真能挡住美美那足以迎击飞弹的攻击吗？我还是怀疑。
　　……一想到这里……
　　我开始担心说要去居凤高中和美美决战，就离开家门的爱莉丝贝儿。
　　「貘，爱莉丝贝儿和美美是在居凤高中吧？我们干嘛埋伏在这里？」
　　「你还不明白异能者之间的战斗。若是明白，你也许就不愿插手了。」
　　就算不明白，我也是干百个不愿意。
　　但美美又是非得击退的对手
　　况且如果不拜托那个什么凤凰替我消除异能，那我岂非离不开居凰町？
　　所以——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如今为求保命、为寻自由，我只能迫不得已投身战斗。
　　「貘，你不加入战局吗？你应该比我跟爱莉丝贝儿都强吧？」
　　「那样就是用兵失当了，静刃。我的固有术式是『生产武具』。提升伙伴战方的个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会拖垮整个队伍。」
　　「……」
　　「再说，我强归强——前提是要处于吃饱喝足的状态。都说『饿着肚子打不了仗』，我刚织完那件黑套，现在肚子正闹空城呢。」
　　「那你就吃饭啊。」
　　「我早说过，我只是外貌化身成人类，即使与你们吃相同的食物，也只能满足我虚假的胃。真正的胃只能靠某物来填饱。」
　　「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一问——貘浮现出一抹成熟的微笑。
　　接着她摊开孔雀羽扇，掩住嘴角勾起的奸笑说道：
　　「静刃，你要加把劲。」
　　说完她耐人寻味地瞟了我一眼。
　　爱莉丝贝尔
　　这场在绝界的云层间穿梭的空中战——我陷入一味防守的困境。
　　「——荷电粒子炮！」
　　我从云层后放出攻击，将云朵吹开成圆环状……
　　然而美美却从容闪避。
　　双方的机动性相差甚远。美美的攻势连绵不绝，我没有充分时间进行粒子加速。而且在空中无法稳定瞄准，命中条件不足。
　　「哇哈哈，爱莉丝贝儿，你又打歪了！你还能射几发——？」
　　此时电离弹扩散成伞状，从前后左右向我夹击。
　　「——重力透镜……！」
　　我展开魔法阵力场，偏移掉避无可避的子弹。
　　（刚才那一下……我的力量已经……）
　　式力已经所剩无几，我终于被逼到了绝境。
　　——荷电粒子炮估计只剩下一发。
　　若是打偏，就真的是穷途末路。
　　「……？」
　　这是——歌声？我听到了歌声。
　　美美正在唱歌……
　　（……真不甘心……！）
　　美美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是打算从现在起好好玩弄我一番吧。
　　静刃
　　啪沙啪沙——
　　大楼屋顶的乌鸦振翅高飞，融入黑暗之中。
　　「静刃，爱莉丝贝儿和美美的战斗，看来逐渐进入尾声了。」
　　貘望着黑暗，对我如是说。
　　「什么……？居凤高中那边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她们在哪里交手？
　　「她们正在绝界中战斗。」
　　「绝界……？」
　　「你也曾经进入我和美美张开的绝界吧？那是若有似无，位于虚数方向的空间。异能者为了隐藏自身能力不留下战斗痕迹——多半会在现实空间糊上一层任意空间，并在其中战斗。拿二次元来比喻，就类似在地图贴上贴纸。异能者也经常使用如同贴上一层透明贴纸，与现实空间毫无二致的绝界。纪里子那一战，美美张开的绝界就属于这种类型。」
　　「我有听没懂，麻烦简单地说明啦。」
　　「她们正在异次元空间战斗。」
　　马上又变得简单易懂。
　　机甲少女、魔法少女、异能高中、妖刕、魔女、妖怪——再来是异次元空间？
　　哼，吓不倒我的。我豁出去了，放马过来吧。
　　「静刃，你没有飞行能力。」
　　——貘晃动着银色马尾，背对月光转头对我说道。
　　「我会飞还得了！」
　　「所以现在，我要在绝界上打开一道裂缝，你就从那里进入。你有三十秒的时间移动，距离是一千五百公尺，出来后可能会感受到些许冲击，不过那双靴子应该熬得住。」
　　「三十秒要跑一千五百公尺……？我没办法跑那么快啦。」
　　貘不知为何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接着说道：
　　「静刃，首先你要记住个体在不同距离下的强弱。爱莉丝贝儿和美美同属异能者，无论在何种距离之下都比普通人强得多，然而也有各自擅长的距离。爱莉丝贝儿算得上是远距离攻击型，她的固有术式荷电粒子炮，在异能中也属最强等级。只是她不擅长其他一流异能的高等攻击术式……而且也不太会掌握距离。另一方面，美美属中距离攻击型，擅长电离弹射击术式，但有效射程顶多五十公尺，近身战也不比你强。」
　　「……？」
　　「她们此刻为争夺有利距离，彼此正不断重复三次元的曲线运动。虽然美美处于上风，但我猜她的肉眼应该已经习惯了曲线动作。你就趁机闯入绝界，从死角以直线高速逼近美美。」
　　「……意思就是要我攻其不备。但万一被她察觉该怎么办？」
　　「美美就算察觉，想必也来不及反应。这个战术能确实杀死美美。」
　　「喂……喂，貘。我虽然不想被杀，但也不愿意杀人。」
　　听见我的反驳，貘稍微瞪了我一眼：
　　「想在留活口的情况下取胜，难度就会提高。根据我的计算，你成功的机率只有一成，两成会失手错杀，剩下七成——你会死。」
　　「那就更改作战计划！」
　　「不行，作战已经启动了。静刃，杀了美美。」
　　「不要，我不杀人。」
　　「杀了她！」
　　「不要，我绝不会杀人。」
　　眼见我和她争论不休，貘踩着褐色靴子从我身边退开。
　　「那么就问你手中的妖刕。」
　　貘回头说道，接着突然全速疾冲向我。
　　（——？都这种节骨眼……还在搞内哄！）
　　我握着妖刕却来不及拔刀，貘的速度在我之上……！
　　爱莉丝贝尔
　　美美的电离弹袭来，我在空中翻转飞翔，使其穿过环剑内侧——藉由重力透镜扭曲弹道轨迹。
　　电离弹划出α字轨迹，回头射向美美。
　　我的力亮几乎所剩无几……
　　只能像这样利用对手的攻击来反击。
　　「啊哈！」
　　美美看着掉头射向自己的电离弹，发出笑声——
　　此时，散布在我前方的碎雨云当中，突然冒出一面大镜子。
　　（……反射镜……！）
　　那是能将电离弹等非实弹系攻击反弹的镜子。
　　原来美美一直让镜子悬空隐藏在云层中。
　　当我注意到的瞬间，电离弹已经像网球一样弹回——我立刻闪避，电离弹倏然掠过我的身体，将制服撕裂一角。
　　我勉强发动鳞甲术式（Scale）保护肉体表面，却再也无力施展其他术式。
　　纵然保留住最后一发荷电粒子炮，但飞行时间却连一分钟都撑不住。
　　「——我来送你上西天，爱莉丝贝儿！」
　　我朝水平方向逃窜，美美平飞在我土方，举起长柄刀对准我。
　　到头来，我都没能掌握机会——用荷电粒子炮锁定美美。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静刃
　　「就让爱莉丝贝儿——瞧瞧你英雄救美的模样！」
　　貘边跑边喊，冲到正要拔刀的我面前飞身一跃——咚！
　　一记高难度又华丽的双脚飞踢踹中我的身体。
　　「——呜！」
　　我整个人朝后方倒去……
　　膝盖内侧勾到顶楼的钢索护栏，上半身失去平衡大幅往后翻。
　　我趁势拔出妖刕，同时一屁股跌坐在……半空。
　　因为底下没有地板。
　　（……！）
　　——我正在往下坠。
　　从二十七层高的大楼顶楼。
　　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我突然感觉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
　　视野中跳出「SLOW　LV3」的辅助显示，看来妖刕正在操控我的感官。
　　妖刕的刀身映照出我的右眼，如今已化为闪耀绯红光芒的「朱红眼」。
　　（貘那家伙……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脑袋朝下坠落，看见视野中进一步跳出的「辅助显示」时不禁咂嘴。
　　我目前笔直坠落的正下方，空间上有道裂缝。
　　显示标明那是貘刚才提到的前往异次元空间——绝界入口。
　　「你这混蛋……！」
　　我任由长风衣随风飘扬，挣扎着变换姿势。
　　最后我让套着黑靴子的双脚朝下。
　　貘这家伙，一副策士形象，但人实在很缺德。先行上阵的爱莉丝贝儿只不过是诱饵……
　　（……我才是压轴啊！）
　　卡锵————————————！
　　我直线坠落，双脚踢破空间上的裂缝，响起如玻璃破碎般的声响。
　　景象由黑夜化为白昼，由楼景转为蓝天——我侵入了绝界。
　　视线突然变得明亮，我感到一阵刺眼。
　　即使身处慢动作的世界，我还是能感受到下坠速度正不断攀升。
　　视野化为空战游戏，其中还混杂着类似格斗游戏介面的显示。
　　随后，目标定位显示指示下方——我看见一身魔法少女打扮的美美渺小的背影。
　　她与我有段相当的距离。飘散着细微光点飞行的美美，身体的影子落在白云上。
　　（她又在飞了……！）
　　美美尚未发觉我的存在。
　　辅助显示告诉我，她的预定飞行路径将与我的下坠路径交会。
　　「……！」
　　透过云层间隙，我看见位在美美更下方的爱莉丝贝儿。
　　爱莉丝贝儿抬头仰望美美时，注意到我人在上空。
　　由于潜能解放强化了视觉，所以我能看见……此刻她正张嘴瞪眼，彷佛见到白马王子现身，望向穿着一身黑的我。
　　大概是从爱莉丝贝儿的表情中察觉到蛛丝马迹，美美四下张望一阵——
　　「——静刃！」
　　接着猛然回头向我喊道。
　　随后她保持倒飞姿势，举起燧发式长柄刀。
　　枪口光芒一闪——紧接而来就是……砰砰砰！
　　处于自由落体状态的我，胸口、腹部、肩膀一一遭到电离霰弹击中。
　　然而……子弹并未贯穿我身上的风衣。
　　尽管传来一股让人误以为身体在发冷的高热，但转瞬即逝。
　　黑套真的挡住美美的电离弹了。
　　美美转向我之后，爱莉丝贝儿的环剑上，有如小太阳般的纯金色光芒开始旋转。
　　「——……！」
　　和美美的距离一拉近，我的视野中——
　　终究还是显示出带状的斩击推荐路径。路径不只一条，每条轨迹显然都会杀死美美。
　　此外这次连敌人的死法都摆在眼前。似乎是想让我能冷静斟酌，妖刕显示出美美的3D人物变形模组，被四分五裂的图像。
　　「……别开玩笑！我不要杀人指南，给我显示其他不会出人命的方案！」
　　我大声咆哮，结果推荐路径从眼前消失。
　　但隔了一秒后，视野中却跳出一排红色横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