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by 赫连春水(穿越+父子)[年上]-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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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去看看吧。
心里有个声音突然这么说道。
我犹疑了一下。若是那两个小鬼找转来不见我,怕要起疑的罢?
不会,自己只看一眼在他们转回来找自己前就回来原地不会有事的。
那,还是去罢。
估量了那小院的距离,我抬脚上了那差不多被淹没的小径。
路边的两侧,花仍是开着鲜艳的,败落的,红彤彤的落叶也极美,可我越往深里去,感觉这些花与木越是说不出的孤独绝望。就像,空洞洞的,没有了灵魂的人。
我见过离魂症的人。便是这个样子。
难道,那个小院里,住的是个已经没有了魂魄却还活在孤独绝望里的人?
我加快了脚步,甚至开始跑起来。
十来米……
十米……
七米……
突然,一身黑衣滚金边的高大的人影挡在我面前。
是郎青。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郎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有我不懂的东西。
我退后一点,自他的阴影里离开,挠挠头,转身就走。
这样的人,不要与他有什么交集最好。
郎青的声音竟跟在我背后像阴魂般不肯散去。
“这么大个人了也能和红鸾黄凤走丢,真是蠢得可以。罢了,我送你回去罢。”
“不用,”我头也不回,脚下使力。“当不起。”
一阵微风轻送,吹得路两侧的花轻轻的摇动,落叶忽的卷起,打两个卷又慢慢飘落。
风里,我好像听到杏儿的声音。
孤独,绝望,哀求,一声一声。
“三思——三思——”
不自觉停下脚步,我侧耳凝神细听,却只听到风细微的呼呼声,什么都没有。
郎青靠上前来。两只大手用力抓住我肩膀。他手的温度很高,像是要把抓住的我的肩膀的地方给化掉般。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差,还是我送你回去罢,否则你爹怪罪下来,可是没几个人能当得起的。”
嘴里是这么说着,郎青的身体却也靠了上来。
第五十章 梦必有兆
郎青不过是身体贴住了我,我便全身至心里一阵恶寒。
当下不客气,一个缚鬼术自脚下向他袭去。
郎青哼了一声,向后跳开,道:“你年纪轻轻倒还真让人大意不得。若不是我一向行事小心,倒要吃你记暗亏了。”
我不出声,只暗里戒备着看着他。
“好啦,”郎青扯着嘴算是笑了笑,“现在回去罢,是真的回去。。”
说罢,便自己行在头前去了。我回头看了看那破旧小院。许是自己幻听了罢。心里自嘲一笑,慢慢跟在郎青身后离去。
幽乔知似乎对纳新妃极有兴趣,自西元使离幽第三日,便钦点了朝中文臣容槿为迎亲大臣,武将何沐龙为护送大将军,选好了良辰吉日带了一千人马护送迎亲彩礼前去西元迎亲。
迎亲的行列里,还有郎青,官拜督军一职。
我的心里,更不安了。
没有忘记郎青那日的奇怪态度,可自那日起我便只远远见过他几次。他亦点看我一眼便不再理我,似是那日的说话动作全然没发生过般。太过深沉的人,尤其是妖,我总有种有心无力的恐慌。可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爹为什么会用他?而爹用他,到底是为什么?
我很希望这迎亲队伍会遇上什么事不得不碍了行程,可每日传回的却是很顺利的到了某地离西元越来越近的消息。夜里,我又会做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顺着一条红色的落叶铺满的小径一直走一直走,只听到四周和天空都是杏儿在叫我“三思,三思,我在这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然后那路一直通向一座石山顶,我到了山顶向下一看,漫山哪里是落叶,分明就是鲜红的还冒着热气的血。再看脚下,自己哪里站在山顶,明明的就是站在被残杀的人堆成的小山一样高的尸堆顶上。
虽然不是每晚都做这个梦,可每晚的梦的最后,都是自己站在血和尸体的最高处冷冷看着。
我每晚都在爹的怀里抽筋般惊醒,每次,鼻子里好像还很鲜明的闻到那令我气血翻腾想呕吐的血腥味。
爹每次也被我惊醒,然后把我搂得极紧,做定神汤给我安神,见没什么用,便整夜里要我,亦不带我去上朝留了时间让我在事后休息。
很疲累也很想抗拒爹那样对我,可我更怕极了自己闭上眼。随着第十六天,迎亲队伍到了西元边境走虎关,我突然便不再做这样的梦了。
爹守了我整夜,一直到我醒来,才用手梳着我头发开心的笑道:“好啦,总算看到三思不再做恶梦了,我便放心了。”
我坚持与爹一块上朝,可晚上,许是这些天被爹抱太多,身体竟只要爹靠近便有些不听自己使唤了,最后,拒绝不了爹,被他压着任取任求,甚至有些时间自己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发出奇怪的声音,身体好像也在迎合爹的动作。
爹欢喜得很,总是想起来便喜欢把嘴凑到我耳边说什么“三思,你看,你的身子是天生便要镶在我怀里一样。”“三思,我的三思,我们化在一起好不好?”“三思,你现在也是喜欢我这样抱你的对不对?”“三思,你看,我说得不错罢?只要我们做得多了,便自会适应我的。三思,虽然之前总是让你痛,可现在也很舒服了对不对?”“三思,三思,我的三思,什么时候,我能听到你说喜欢我?心里只得我一个人?嗯?三思……”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我想抵抗,可对越来越不听使的身体有心无力,只能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慢慢沉沦。
我不要这样,我明明是个道士,我明明是清心寡欲的一心向道的道士!
我现在在做的却是什么?明明觉得脏,可为什么身体却不能抵抗那种痛更快乐的感觉?
难道这样,就是面对我的劫数?
迎亲队伍一天一天的临近西元都城敬都,狄夷与繁卫、西元的战事也是狄夷突然气势强盛,用兵布阵精妙切实,结果节节胜利,反倒全面压制住了繁卫与西元气势,夺回了被占去的几座城池。而夜分,终于也按捺不住,向狄夷出兵了。
我觉得自己被剖成了好几块,要烦心这里烦心那里。我从来没有过的后悔,为什么会投胎转世?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劫数?如果当初,我死在自己的爹手里,是不是再去投个胎就断不会生这样的烦恼?
我越来越习惯在心里咒骂那个徦牛鼻子臭道士的师父了。
第四十一天,信使回报:迎亲队伍已到达敬都。
听到这个消息,我正躺在小软榻上小睡。红鸾黄凤一路蹦蹦跳跳着进来,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睡觉,上前来便给我一顿好摇,嘴里大声叫着:“三思大人起来,三思大人起来,你不是想知道迎亲的事么?他们今天到啦。信使来报了,他们已经到了。”
我听到这消息,不知怎的,心就冷了起来,然后控制不住的发抖。
红鸾还在叽叽喳喳,倒是黄凤发现我不对。捉着我的手问:“三思大人生病了?你怎么发抖了?”
“哎呀,真的哎。快去告诉尊上去。”
“不好不好,尊上最宝贝三思大人啦。要是知道你生病一定会骂死我们的。”
“黄凤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去说。尊上迟早都要发现的,到时候更会骂死我们,还不如现在只挨一两句骂比较轻。”
“好像也是哦……”
“快去快去啦。我在这里守着三思大人。”
“为什么是我去?明明是你说要去的。我来守着三思大人。”
两个小鬼吵得要死,要把我拉成两半似的一人一只手用力。我无力叫他们放手,那冷,已经由心开始往外扩散,浸入骨头,然后又冒着寒气浸入肌肤。
眼前也看不到东西了,就看到一片鲜艳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鼻子里,好像也闻到很浓厚的血腥味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开始感觉有一点温暖。
无力的抬起眼皮一看,爹正很担心的看着我,把我搂得紧紧的。
“三思,你怎么了?”见我睁开眼,爹绷得很紧,雪白雪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不要吓我,我已经失去了你几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眼也只睁得半开,却实在的瞧到爹深得不见底的黑色的眼里那深沉的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担心害怕。
害怕什么?我在这里,我明明就在这里。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他有这样的眼神?为什么我突然就想看到他像平常那样的轻笑,很温柔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很平静,伸出手摸上爹的眼睛。
“爹,我在这里,你不是正抱着我么?我没事,我没事。”
爹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冷,比之前让我心冷掉的冷还冷上几倍。
“爹,”我坐起身,抱住他。“我没事,你别急,我……只是突然有点虚而已。”
我突然想起那次,我前世死前的那次,心里的不安。没有现在这样强烈过。还有那次,爹说要去有事,叫我自己看着办想把我一个人留在青阳时的不安,也没有现在这样强烈过。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我这样的不安?
是什么呢?
卷十一: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第五十一章 征程初启
西元,一个不小的国家,盛产铜、铁,因此锻造业十分发达。所制铁器与铜器更是供不应求,故而交通亦十分便利,国富民强,也着实惹他国垂涎。而西元,在这七国当中能保全自身,全赖了城镇全建在那山川脊梁之上,地势险要,与兵器军队之强盛。因此历代西元君王,皆豪语道:世上,唯西元,易守,难攻也。
可至前任君主明远帝,一心好道求佛想修得长生不老,懒问国事,只顾一味拿了银钱赋税大肆建庙修观,因此那西元便快速衰败下来,国库空亏,而民生则因税赋日渐加重,日子过得越来越是艰辛。
到得嘉和帝手上,便是用力振作,也因天资所限,国事空虚太甚,因此也只是稍有起色,勉强到得从前强盛之五分之二的地步而已。
嘉和帝三十一岁登基,现已在位二十六年。膝下有子十七人,公主二十二位,大皇子顺景年方十一时昭告天下立为太子。而这十四公主双花,与大皇子年纪所隔有十八岁,今年正是十五开笄年华。其余相貌才情之类的,因这公主自幼在深宫后院长大,世人所知,并不太多。
信使所报,嘉和帝对这门亲事结成极是高兴,因战事紧迫,因此虽有些匆忙,却也认真思虑后已昭告天下十日后全国同庆,送十四公主远嫁幽国。
这次报信的,是那个像一团雾一样的东西。透过半透明的绣凤纹龙淡紫色床幔,我晃动的眼好不容易抓住焦点把它看了个清楚。
那是一团黑色的影子一样的东西,有着长长的竹竿一样的四肢,却像个人一样半跪着。头是光的,看不到毛发也看不到五官,身上总是有一层淡淡的雾一样的东西。
我不能算见识不广的人,至少跟着假道士,我还是见识过许多小妖、精,还有孤魂野鬼。可这样的东西,我从来未曾见识过。若是山魈,那东西喜欢裹绿色的藤萝,脚板很大,这家伙与山魈除了一样黑外并无相像处。如若说是芒鬼,那东西也全黑,像猴一样总是弓着身子喜欢躲在黑暗里拖人吃魂魄,而脸,也长得像猴一样。我着实猜不出这物是什么。记得爹叫过它名字,可是叫什么来着?我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
“尊上,西泽廉那里,小的已经派人去过了,一切都很顺利。三国战事因为夜分突然加入站在了狄夷一方而成了僵持状态,谁也不敢轻易出兵叫阵。而狄夷那边,小的探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秘密。”仍然像是从遥远的很广阔的空间传来的一样的奇怪的声音,那东西别扭的唆唆的继续说道:“连城王已死,现在的连城王又是真的,也是假的。已经是具受人利用的尸傀,据探子回报,用密术控尸的人,是花家的人,具体是谁,花家布了极厉害的阵法,损失了不少小的们但仍是不能破阵,故一时探听不出。”
“这般,你便亲去打探一下。下去罢。”
“是。”
那奇怪的东西退后一步便消失不见了。
我睁大眼想再瞧个清楚,爹却用力一顶,我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涨满的刺激,“啊”的叫出了声。
“三思,”爹扣紧我的腰,在我体内用力抽插,喘着粗气亲我道:“不许分神,你只要想我,看我就可以,其他不过是不重要的事情。这天下,你只要时刻看着我,只要时刻想着我,只要是我的。”
左手小指的戒指因为爹这话,又开始生出一股热流,顺着骨头一直烧到我心窝里,四肢百骸,脑袋里。好想要,要更多,爹,我想要你再快点……
清明一时的神志又变成一团糊,我无意识的贴紧爹,伸出手抱住他宽阔的肩……
西元每天都有平安顺利的信捎回来,便是幽乔知,也命了工匠日夜赶工重新装整华阳殿说是给十四公主作行宫,同时亦下了告示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宫里一片热闹,搞得红鸾与黄凤每天都一脸喜气洋洋的拉着我去随这队宫女备东西,去看那边太监执事指挥摆设,兴奋得不得了。我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