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萌夫-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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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多,你做什么?”
“嘘嘘!别说话!快脱啊!”
“为、为什么?”
“笨啊!我们穿这么整齐,被你祖母看到,还不露出马脚来?”
“我、我、我能自己来吗?”
“快点快点!”
明白了钱多多的用意,査瑜赶紧把自己从那只胡乱抓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二人快手快脚地脱了外衣和鞋袜,又将床铺故意弄得皱巴巴的,看起来像有什么的样子。
钱多多在査瑜腰间戳了一下,满脸通红的査瑜才想起他的祖母还在门外等他的回话。
“祖母请进!”
“那我进来了!”
范氏推门而入,故意走得很慢,査瑜这时刚刚坐起来,挑开了帷幔。范氏刚好看到床上二人的模样,顿时笑容满面。
“昨晚睡得好吗?”
“祖母,我睡得……不太好!”
钱多多临时把“很好”二字,改为了“不太好”,范氏嗔怪地瞥了査瑜一眼,笑呵呵地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多炖些补品,替你补补身子的,只希望你们早点为査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来!这是燕窝粥,快趁热喝了!”
当范氏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端到了床前,不都说婆媳很难相处吗?范氏居然如此待她,比起查嵘身边的刘氏,简直是天壤之别!
钱多多的眼眶湿润了,内心不禁生出一丝愧疚。
“祖母……”
“好孩子,快喝粥吧!想吃什么跟祖母说,祖母亲自给你做。”
“怎好让祖母操劳?该是孙媳伺候你才对!”
钱多多急忙跳下了床,她可不好意思一直赖在床上,让自己的祖母伺候她。
査瑜坐在床边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
“祖母!你看你把多多吓的!依孩儿之见,祖母还是先出去吧!待我和多多更衣后,再到前堂向祖父祖母请安。”
“好!好!记得要把粥喝了!”
范氏边朝外走边回头叮嘱,钱多多急忙连连点头,目送范氏离开后,才赤着脚跑去关上房门,又跑回来跳到床上,才大大松了口气。
“这也太热情太客气了!呼!累死我了!”
査瑜失笑道:“对你好还有错呀?”
钱多多苦着脸道:“就是太好了,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钱多多吓了一跳,以为是范氏折回,急忙掩住嘴巴,却看见进来的只是两名前来服侍的下人,才心神一松朝査瑜身上一倒。
“吓死我了!澹远!救命啊!以后若是天天这样,我真会吃不消的。”
査瑜稳稳托住她的娇躯,被她逗得大笑不止。钱多多挥起拳头,便朝他胸膛砸去。
“还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哈哈哈……”
査瑜笑得更大声了,刚进来的两位仆人,眼见这对小夫妻一大早便打情骂俏,也都悄悄捂着嘴偷笑。
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査府,下人们都说这位少夫人和蔼可亲没有架子,査瑜的几个弟弟妹妹也觉得他们这位嫂嫂人漂亮又十分有趣,而且还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一日之间,钱多多便赢得了査府上上下下多数人的好感。自然,这其中得排除那位固执的査老爷子,以及査瑜的父亲査嵘。
数日后,过了年关査慎要带着三个孙子进京。
査家上下自然都要去送行!钱多多本也在其中,可她却临时起意,要和査老爷子一起上路。
为此,范氏还抹了半天眼泪,本想着送走老爷,她就可以一门心思地扑在“抱孙大计”上,孰料钱多多早看破了这位祖婆婆的心思,加上这些时日被她的热情吓到了,恨不能早走早脱身。
钱多多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遇到范氏这样的,她可是半点没有招架之力,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要不然整日被人用异常热切的眼神,满怀期盼地盯着自己的小腹,时不时再弄点这个补品那个补品,钱多多觉得自己再不走,早晚有一天会神经崩溃。
査瑜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袱,准备跟着钱多多一起走。
范氏这下眼泪更凶猛了,老爷走了,孙媳走了,现在连孙子也要走个精光,只剩下几个待字闺中的孙女承欢膝下她当然伤心难过,可怜她的抱孙大计呀,也不知何时才能如愿以偿。
钱多多趁着范氏拉着査瑜道别、千叮咛万嘱咐之际,寻了个间隙,转身跳上了马车。不料,一抬头,却见査慎正坐在马车中,正一脸不悦地盯着她刚才粗鲁跳上车的动作。
“呵呵,那什么,我还是下去吧!”
“坐吧!”
钱多多慌忙放下裙摆,干笑连连,猛听得査慎开口,转身的动作一下僵住,只得规规矩矩地在左边坐好。
等了好半天,査瑜才脱身上了马车。
査瑜看到钱多多和祖父同一辆马车,似乎也颇感意外,却没说什么,只一言不发地坐在了钱多多对面,他可不敢在祖父面前和钱多多同坐。
倒不是怕査慎黑脸,他是怕自己这一路万一控制不住抱一下搂一下什么,会惹得査慎更加对钱多多不满。上次钱多多那番话虽然惊世骇俗,但显然说得査慎有丝动摇,难为他这两天也没再挑钱多多的错。
对祖父品性十分了解的査瑜觉得,这已经很难得了,他可不想让査慎对钱多多再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车轮终于动了!
数辆马车,再算上査慎的人和金裕等人,排了长长的队伍,朝太原进发。
送行的人却更多,马车走出一段距离,钱多多挑帘探头望去,还能看见范氏犹自摸着眼泪,摇摇招了招手才急忙吐着香舌缩回马车里。
这一举动,被査慎看在眼里,顿时冷哼了一声。
“祖父!你别总板着脸,这样很吓人的,要不您老笑一个好不好?”钱多多一本正经地说道。
査瑜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急忙转身掩饰。
査慎黑着脸斥责:“没家教!懂敬称吗?”
钱多多垂眸黯然道:“祖父教训的是!我自幼父母双亡,既没有母亲捧在掌心呵护备至,又没有一位像你这样的大儒言传身教淳淳善诱,我是没有什么家教,也不懂什么敬称。”
“祖父……”査瑜不满地瞥了査慎一眼。
査慎看到钱多多低着头,双手拼命绞着手中的帕子,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再接触到儿子责难的目光,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刚想说点什么,却见钱多多忽然抬起了头,笑得一脸灿烂,哪里有半点眼泪?
“不过,以后有祖父耳提面授,又有澹远在我身边提醒,我一定会慢慢补回来的,祖父莫急!”
査慎一口气堵在心口,猛地咳嗽起来。
这个女子她她她……哼!自己就不该对她心存仁慈!如此牙尖嘴利,怎会被他一语刺激到伤心落泪?哼!还莫急?听听这话说的,分明是想气死他!
再看看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不来劝自己这个祖父,却忙着安慰那个妖女!真真是要气死他!査慎立时咳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
“啊呀!祖父怎么呛着了?澹远,快帮祖父拍着后背,我去倒水泡茶。”
这辆马车本就是为査慎一个人专用而准备的,车角搁着小炭炉、上面放着一小壶热水,另外一角堆放了大量古书籍,钱多多扫了一眼,发现多是关于赋税和京城风土人情方面的。难得的是,车中放了一个矮木桌,旁边有食盒和茶具。
倒是准备的十分齐全,査慎腿上还盖着一条披风,钱多多细心,早就从范氏那打听到査慎素来有腿疾,想来是当年跟着其父落下的病根。
这只是行李中的小部分,其他的诸如金银细软之类都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毕竟是冬季又远赴京城,带的东西自然是一年四季的都备着,足足装了两辆马车。
不像钱多多一行,三年来一贯轻装简行。
钱多多没找到茶叶,倒了杯清水先拿给澹远服侍査慎喝下,止住了呛咳,钱多多又唤下人取来菊花茶,亲自动手为二人泡茶。
要说起这菊花茶,她可是特意费了一番功夫。上次从泉州赶赴海宁,半路特意转道杭州命人收集的新鲜菊花,置蒸笼内蒸后取出放竹帘上暴晒,不能翻动,晒三日后才可翻一次,晒六七日后堆起返润两日,再晒两日,花心完全变硬即为全干,便是钱多多手中此成品。
当然,玄武从若兰那拿来的还有枸杞、金银花、山楂片和糖块。
274。第274章 此‘权’也。
“这茶……很特别!”査瑜评论。
“甜的?”査慎诧异。
“不对呀!我这杯是苦的!”
二人交换了茶碗,各自品尝了之后,对视一眼同感不解,分明是钱多多在二人眼皮子底下泡的茶,而且出自同一壶,怎么会喝出一苦一甜两种味道?
“多多?这是何故?还有,这茶中的枸杞我认得,金银花也认得,至于这一个细细长长的又是什么?”査瑜疑惑地盯着茶碗中那片菊花瓣,不解的问。这不能怪査瑜被难倒,实在是以花为茶此时还未盛行,他自然不知。
査慎却道:“是菊花!”
果然,钱多多打开壶盖,壶中水面上正漂浮着三朵舒展开来的菊花,嫩黄的花瓣恰和茶碗中的一般无二,还有一股淡淡的菊花清香。
钱多多适时拍马屁道:“祖父果然好眼力!正是菊花!当年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何等的潇洒惬意!我就想到了用菊花入茶。其实和时下文人墨客惯用的以兰花或梅花点茶,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菊花味甘苦,性微寒,有散风清热之功效,更可降火,有宁神静思的效用。北方天气干燥,正适合祖父饮用,但此茶不宜长期连续饮用,脾胃虚寒者最好少喝,容易引起胃部不适,不过偶尔喝一次倒也无妨。何况此茶对祖父的腿疾有益无害。”
兰花素有天下第一香的美称,古人常用以点茶。制法是用淡盐水浸泡,期间不断换水,三四天后,把兰花取出漂洗干净,在泡茶时添加少许,其香韵致高远,饮后唇齿留香。玫瑰的制法则简单些,把生石灰研碎,铺放在瓦坛底,上面铺两层竹纸,把玫瑰鲜花铺放在纸上,将瓦坛的口子密闭封好。等到鲜花的水汽都被石灰吸附干净,再将玫瑰花干取出,另存他处,泡茶时用以点茶,香味令人心旷神怡。金秋时节,在菊花含苞待放之际,用烧化的蜡将花苞封起来,不使其绽放。待花季将过之际,把菊花苞摘下来,再用沸水把花苞上的蜡泡化。用这种未能开放的菊花苞点茶,馨香酷烈,馥郁持久,为不可多得的奇品。冬日里,摘下半开的梅花,整朵置于容器中,用相同比例的盐末洒在花朵上,不能用手碰触。用厚纸将容器密封好,存放在阴凉干爽处。来年时,将已被盐渍干的梅花取出,改用蜜糖浸泡,烹茶时加上一两朵,芳香异常。
钱多多纯以菊花入茶,却并不常见。这当然是因为她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百年见识的缘故。只不过这一点却是不能对二人明说的。
钱多多瞥了査慎盖在披风下的双腿一眼,重新为二人添上菊花茶,自己却半蹲半跪在査慎面前,纤纤十指开始为他按摩起双腿来。
“你做什么?”査慎吓得差点跳起来。
钱多多无奈叹道:“祖父,我是你孙媳能干什么?不过是想略尽孝心为您按摩腿部,也好让血液循环,减少祖父的疼痛之感。行行行,您老别又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之类的,我不爱听!再说了,此‘权’也!”
査慎被她一顿抢白,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黑,连变数变。偏偏査瑜看自己祖父吃瘪还在一旁闷笑,把査慎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没敢乱动。有人为自己捶腿按摩自然是种享受,可这个人若换成他没好感的妖女那就另当别论。
钱多多又道:“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欧阳公不也曾被这‘瓜田李下之嫌’逼得被贬官,很长时间郁结于心吗?可见捕风捉影之事害人不浅。”
査慎瞪她一眼:“你倒知道的不少!”
钱多多说的是“盗甥”事件,是诬陷欧阳修与外甥女通奸。欧阳修妹妹嫁张氏不久便守寡,张氏前妻遗一女,欧阳修可怜她们,将她们接到家里抚养。其外甥女长大成人后,嫁与欧阳氏远房侄子欧阳晟,但她不守妇道,与家仆私通,被人告发。后受人利用,屈打成招,竟然说欧阳修和她有****,还欺占了她娘家的财产——有人事先用张氏的家财购买田地,落在欧阳修名下。显然这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