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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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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空更高远的背景里,悬挂着两个人造月亮,月光皎洁,从西方向东方滑去。光线有规律地在半空打旋,我猜想这是巴黎惯用的娱乐方式;悬浮在云层下面的喇叭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不知从哪几传来一阵姑娘的笑声,还飘来一阵酒香。巴黎被征服了还这样歌舞升平,真不知以前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在史学家大厦前面吗?”王子恩里克试探着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一座白色的建筑。” 
    “我知道它什么样子,白痴!不过现在——天黑了我就看不太清楚了——是那栋吧?” 
    “你指的是巴黎王的宫殿,陛下。” 
    “那就是这边了。” 
    “对。” 
    “那我们干嘛还不进去?” 
    “我在观赏巴黎夜景,”我说,“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夜景。 
    罗马也很美丽,但那不一样。如果说罗马是皇帝,巴黎就是艳妇。” 
    “又在作诗了,你这个糟老头儿!” 
    “我觉得我变年轻了,可以在大街上跳舞了。这个城市在向我唱歌呢。” 
    “走吧,走吧。我们是到这儿来找史学家的,让它以后再朝你歌唱吧。” 
    我叹了口气,领着他朝大厦入口走去。我们经过一条黑亮的石头铺就的人行道,马上就有灯柱打在我们身上,扫描并作记录。有一扇巨大的乌木门,五人宽,十人高,看得出只是个投影,因为我们走近时,我感觉到里面很深,看到里面是拱形的,明白这不过是个假门。穿过这扇门的时候,我隐隐感到很温暖,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儿。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接待室,跟罗马王子豪华的寝宫一样令人生畏。一切都是白色的,石头里面放射出的光芒使里面的东西熠熠生辉。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重重的门,直通侧面房间。尽管已经是晚上了,仍然有许多人围在接待室后墙上的检索器前面,有显示器和思维头盔让他们跟史学家团会的主控文档联系。有意思的是,来这儿咨询地球历史的人都是入侵者。 
    
    我们过去的时候,瓷砖地板上响起我们的脚步声。 
    我没看见什么史学家,于是我走到一个检索器前,戴上思维头盔,告诉与之相连涂了防腐药水的大脑,我要找史学家巴兹尔,我在罗马见过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我给他带披肩来,他离开罗马的时候,托我帮他看管一段时间。” 
    “史学家巴兹尔经征服者批准已经返回罗马去作研究去了。我可以另外找个史学家来接收他的披肩。” 
    我们得等等。我们站在接待室后面,我看着眼前那些入侵者,他们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久,进来一个壮实、脸色冷峻的人,年龄比我小,但也不算年轻,宽宽的肩膀上披着正式场合使用的披肩。 
    “我是史学家埃力格罗,”他说,一副很自负的样子。 
    “我带来了巴兹尔的披肩。” 
    “来,跟我走。” 
    埃力格罗刚才是从墙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出来的,那里有一个有枢轴的滑板。现在他又把滑板推开,迅速下到一个通道里。我喊住他,说我的同伴是个瞎子,跟不上他,他才停了下来,显然很不耐烦,朝下撇的嘴唇紧绷着,手指伸进浓密的黑色鬈曲胡子里。我们赶上他后,他放慢了速度。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最后到了大楼顶端他的住所里。 
    
    房间里光线很暗,但备足了显示器,思维头盔,打印机,音箱等做学问的辅助设备。墙上挂着一个紫黑色的东西,显然是个活物,边缘折合处有节奏地跳动着,像波纹一样。三个浮球发出的光线不够亮。 
    “披肩,”他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披肩。地球沦陷初期,我还披过它几天,真是滑稽。不过,这是巴兹尔在大街上逃跑时落下的,不是我抢的,况且他根本就不在意丢了这条披肩,好在我很快就取下了披肩,因为一个身着瞭望人服装的人却身披一条史学家的披肩,容易引起误会。埃力格罗嗖地夺过披肩,展开仔细地检查,好像在找虱子似的。 
    _“你怎么弄到这披肩的?” 
    “外星人开始入侵时,我在街上碰见了巴兹尔,他跑得急匆匆的,我想拦住他,可他跑掉了,我只抓住了他的披肩。” 
    “他说的可不一样。” 
    “如果我损害了他的名声,我很抱歉,”我说。 
    “不管怎么说,你把披肩送回来了。今晚我就把消息传到罗马。 
    你希望有什么回报吗?” 
    “是的。” 
    埃力格罗很不高兴,说:“你要什么?” 
    “能够作史学家会的学徒。” 
    他很诧异。“你有会籍的。” 
    “目前瞭望人等于无会人。我还有什么可瞭望的?我已经解除我的誓约了。” 
    “也许吧。可你老了,不宜尝试新的团会。” 
    “还不算太老。” 
    “我们团会的工作很难的。” 
    “我愿意努力,我渴望学习。尽管我老了,但内心却开始萌发了好奇心。” 
    “像你的朋友一样,加入朝圣者团会吧,去游历世界。” 
    “我已经游历够了,现在我就想加入史学家会,研究历史。” 
    “你可以去下面输入信息。我们的检索器向你敞开着,瞭望人。” 
    “那不一样。收下我吧。” 
    “你可以去当索引员学徒呀,”埃力格罗建议说,“工作性质是一样的,但要求没那么高。” 
    “我就要在这儿当学徒。” 
    埃力格罗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双手十指合成尖塔状,低垂着脑袋,嘴唇咬得紧紧的,看来这是他独有的思考方式。这时,里面一道门打开了,出来一位女史学家,手捧一个绿松石的音乐盒。她走了四步,就停住了,显然没想到埃力格罗有客人。 
    她点点头以示歉意,说:“我待会儿再回来。” 
    “别走,”埃力格罗喊道,然后对我和王子说:“我的妻子,史学家奥梅恩。”又对他的妻子说:“他们刚从罗马来,是来还巴兹尔的披肩的。瞭望人想在我们团会当学徒。你有什么建议?” 
    奥梅恩皱起了额头。她把音乐盒放进一个黑色水晶瓶里,无意中触动了开关,音乐盒立即闪了十几下,奥梅恩赶紧关上。她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她。与她中年的丈夫相比,奥梅恩年轻多了,仍然焕发着青春的气息,不过,看得出,她非常成熟老练。我想,也许她去过耶路撒冷,通过再生恢复了青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丈夫居然没去就很奇怪了,除非他很喜欢他那张老脸。她非常漂亮,方脸,前额较高,高颧骨,嘴唇宽而性感,尖下巴。她黑亮的头发同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肤色是很少见的,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在古代却很常见,因为当时的养育方式不同。我可爱的小飞人阿弗卢埃拉也有同样黑白分明的头发和肤色,不过她们两人的相似之处仅此而已,因为阿弗卢埃拉太柔弱,而奥梅恩本身就代表着力量。她脖子细长,身材极好,胸脯丰满,腿很结实,仪态高雅。 
    
    她从头到尾打量着我们,我终于再也无法正视她那双大而黑的眼睛。最后,她说:“瞭望人认为自己有资格作我们团会的成员吗?〃这问题显然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回答。我犹豫了一下,埃力格罗也一样,还是王子以命令的口吻回答说:“瞭望人够资格加入你们的团会。” 
    “你是谁?”奥梅恩问道。 
    王子马上换了一种温和的口气。“我是个不幸的瞎子朝圣者,夫人,跟这个人一起从罗马步行过来的。要叫我来说的话,您还是接受他的请求好一些。” 
    埃力格罗说:“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只希望在这里避一避,”王子说,“飘泊了这么久,我很累了,而且我还得思考很多问题。也许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帮手。我不愿意跟我的同伴分开。” 
    奥梅恩对我说:“我们会讨论你这事儿的。如果大家同意的话,你得参加考试。我就是你的担保人。” 
    “奥梅恩!”埃力格罗脱口而出,他太感意外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我们笑了笑。 
    一场家庭争吵眼看就要爆发了,可是情势却发生了逆转,两个史学家变得非常友好起来,让我们喝果汁儿、饮料,还让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我们单独在另一套房间里进餐。他们召来一些史学家商讨我的申请。王子异常激动,他急匆匆地吞下食物,又倒了一瓶酒,到处摸索他的餐具,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放到他灰色的金属眼睛上,好像要给它们挠痒痒。 
    
    终于,他低声而急促地说:“给我描述描述那个女的。” 
    我详详细细、绘声绘色地给他描述了一番,尽我所能给他展示一幅生动的图像。 
    “你说,她很漂亮?” 
    “我相信是这样的。要知道像我这样年纪的人是要讲理性思维的,而不能凭冲动说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王子说,“她有权力,像个女王。她一定很漂亮。要是她的外貌与她的声音不配,就太没道理了。” 
    “她可是,”我重重地说,“有夫之妇,人家对我们又这么友我又想起那天,在罗马,王子乘御轿打宫里出来,发现了阿弗卢埃拉,就命令她过去,并一把把她抓进轿里享用。一个统治者也许可以像这样对待地位低的人,可是朝圣者不能。我不禁害怕起王子恩里克的歪点子来。他又揉了揉眼睛,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向我保证你不会找她的麻烦,”我说。 
    他的嘴角猛地抽动了一下,一定是想厉声骂我,又忍住了。他费劲地说:“你误会我了,老头儿,我会遵守这里的规矩的,好好做人。再给我点酒,怎么样?” 
    我从壁龛里拿出一瓶酒。这是烈性红酒,不像罗马的酒,是金黄色。我倒酒,跟王子一起喝,一会儿就喝干了。我握着瓶子,顺势一扭,嘭的一声,瓶子就像气泡一样消失了。后来奥梅恩进来,已经换了衣服。先前她穿的是一身暗色的下午装,质地粗糙,而现在则是一件鲜红的罩衣,在胸前打了个结。这样我就看得清她身体的曲线,更令我吃惊的是,她有意露出了肚脐。她的腹部很光滑,不禁令人浮想联翩,连我也有点动心了。 
    
    她很高兴地说:“在我的担保下,他们同意了你的申请,今天晚上就参加考试。要是你过关了,肯定能够成为我们的一员。”她狡捷地贬了眨眼睛,“我的丈夫,你也可能知道,很不高兴,不过不用怕,他不高兴也不管用。跟我来,你们两个。” 
    她伸出双手,拉住我和王子的手,她的手指很凉。我激动不已,为我内心升起了青春的冲动而惊奇。这可不是耶路撒冷再生室里的药液起的作用。 
    “来,”奥梅恩说,领着我们到考试的地方去。
 
3  
    

就这样我加入了史学家团会。 
    考试很马虎。奥梅恩把我们带到大楼顶端一间圆形屋子里。墙壁是由各种颜色的珍奇木料镶嵌而成的,地板上是闪闪发亮的长条椅,屋子中央立着一根一人高的柱子,上面刻着小得认不出的字母。五六个史学家懒洋洋地围坐在柱子周围,显然是被奥梅恩临时叫来的,对我这个衣衫褴褛的老瞭望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搞不明白奥梅恩为什么如此热心地替我担保。 
    
    有人递给我思维头盔,一个尖利的声音问了我十几个问题,搜寻我特有的反应,询问我的详细身世。我提供了我的个人信息,便于他们与当地瞭望会的负责人联系,验证我的身份,获准瞭望会把我除名。一般来讲,瞭望人是不能解除自己的誓约的,可是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我们的团会已经解散了。 
     
不到一个小时,一切都结束了。奥梅恩亲自把披肩披到我肩上。 
    “你们的卧室就在我们的套房旁边,”她说。“你得换下瞭望会服装,你的朋友可以不换。试用期过后,你就可以接受训练了。同时,你可以随便进入任何一个记忆库。但你要记住,要真正加入我们团会,得花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我知道,”我说。 
    “你现在的名字叫托米斯,”奥梅恩告诉我,“但不是史学家托米斯,而是史学家团会的托米斯。二者是有区别的。你从前的名字不再有效。” 
    王子和我被领到一间我们共用的小屋。这地方很简陋,但配备有漱用品,思维头盔的插座,其他信息设备,还有一个送饭口。 
    王子恩里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摸摸这摸摸那,熟悉房间的情况。 
    由于他乱按机关,橱柜啊,床啊,椅子啊,储藏柜啊等家具砰砰砰地从墙上弹出来又缩回去。终于,王子满意了。他不再乱按,而是准备放出一张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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