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乌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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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明信片相同。那么,这位日高六助是她公公了?
奈穗子站着将内容看了一遍,不自禁惊叫出声:“奇怪!怎会有这种事?”
“怎么了?”志贺主编抬头,问。
“很怪异的事,好可怕!”
“怎么怪呀?”
“真木先生他……”
“真木英介怎么了?”
“他似乎是接到死人写来的信。”
“嗯,是他说的?”
“不,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只是这样认为!”
“死人写来的信吗?这是推理小说中常出现的情节。”
“不是小说,而是真正由死人写来的信。也许,是读者的恶作剧也不……”
“读者?” 棒槌学堂·出品
“是的。上期《周刊四季》的文友联络栏刊出真木先生寻求有关田中英光的照片或资料的消息。”
“嗯,我看过了。”
“结果,有位读者写信给真木先生,好像是农家主妇。说是她公公拥有关于田中英光的宝贵资料。”
关于这点,真木稍对奈穗子说明过,但是,却要她别告诉编辑部其他的人。“然后呢?”
“所以,我寄送了原子笔给对方,应该是上星期一寄出的,是住在长野县的日高志乃。但,看了这张明信片,才知此人已于去年八月十六日去世,而且是一百零一岁的人瑞……”
“什么?一百零一岁?这样的老婆婆会看杂志?”
“当然不可能。何况,提供资料之人还不是她,而是她公公……”
“一百零一岁的女性之公公,最少也有一百三十至一百四十岁了。快把明信片给我看看。”
“是。”奈穗子将明信片放在主编桌上。
“果然不错。祖母志乃于去年八月十六日,享齐一百零一岁天寿而归升极乐。感谢生前对她老人家的厚谅……所赠送的礼品已供奉佛前……”
志贺眼中也浮现疑惑神色。“确实奇怪!而且,这位寄件人日高六助很自然的接受赠送给自己祖母的礼物,难道他不会感到奇怪吗?”说着,志贺沉思一会儿,凝视着奈穗子。“日高志乃是一百零一岁的人瑞,以全日本而言,也算少数几位人瑞之一了,当地的报章杂志一定常以她的生活为报导题材,所以,接到《周刊四季》的谢礼也习以为常!”
“可是,真木先生确实是接到日高志乃的信!”
“只能说是另一位日高志乃了。”
“另一位?”
“嗯,也就是同名同姓。到乡下农村去,常有数十家同姓之住户聚成村落,他们彼此都有亲戚关系,因此,北御牧村有两位日高志乃也非不可思议之事。反正,我设法调查看看。”
志贺说完,拿起桌上的话筒,呼叫总机:“长野县北佐久郡有一北御牧村,请打电话至北御牧村邮局查询,是否村内有两人以上叫为日高志乃的同名同姓者。若对方问理由,就回答说我们寄出的信件,本人并未收到,所以特别请教一下。如果邮局查不出,村办事处也行。”
搁回话筒,志贺微笑。“我想,应该通有另外一位日高志乃才对。”
但,几分钟后,总机所查出的结果却完全推翻了志贺的推测:北御村只有一位日高志乃!
“北御牧村只有两家姓日高,但是,名叫志乃的女性只有一位,而且已经去世!”志贺说。“那么是有人恶作剧了?”
“这就糟了。‘文友联络栏’一向颇获好评,如果被利用来恶作剧,对我们的信誉会造成影响。”
“真木先生说那位日高志乃会再和他联络……”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通知他才行。”
“是的。如果他任意相信对方而前往长野县,那就……”奈穗子回到自己座位,拿起话筒告诉总机真木英介的电话号码。
不久,总机回答了:“真木先生不在。录音答话说是有事外出,请说明要点。”
“是吗?那就以后再打吧!”奈穗子说。
但是,奈穗子想:到底会去哪里呢?
曾经听说他会整天逛着旧书摊。有时也会上电视节目,甚至还接受演讲的委托。这次有事外出,应该也不外乎是这些事吧!但,或许事实不是这样!这也是她感到内心不安的最主要原因。
日高志乃是什么样的人物呢?是否真的是女性,也令人怀疑。但,至少目的是藉着提供有关田中英光的资料,企图接近真木英介,而且,很容易的可以想像得到,真木会自己走进陷阱!
负责侦办田中英光伤害案件的退休刑警,据说是日高志乃的公公。这位人物真的存在吗?
真木英介的语气似乎很难相信这件事,还提到这位“公公”目前在温泉疗养院接受检查!
上上周的星期六和真木通过电话,至今已过了将近十天。如果日高志乃有某种企图,应该早就有了第二次联络,那么,真木英介的外出和此有关吗?
——真木英介可能被日高志乃诱往某处去了!
这种时刻,想像常常会伴随着不安。但,就是苦无方法去确定……
真木独居在公寓里,其日常生活本就孤独、闭锁,无人能了解其行动!
但,不管怎么说,劝真木利用文友联络栏的人是奈穗子,也因而才会令“日高志乃”想出某种计划!
“这都是我的责任!”奈穗子想。 棒槌学堂·出品
傍晚下班之前,她再次打电话至真木的公寓,情形还是一样。
她也自知此刻脸色一定很难看。也许,是她心里有一种毫无来由的不安预兆吧!
3
东京地检处检察官千草泰辅在晚上七时许,和山岸书记官一起走出位在世田谷的餐馆“清风园”。
踏出大门时,书记官点燃一支烟,酒后酡红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这真是一场不错的欢送会。”次席检察官田川义正这次调升S县的首席检察官,今夜是欢送他的晚会。
“没想到会有那么礼盛的宴席!这一来,大家都知道光靠公费是不敷支出,必会再由每人分摊,所以拚命大吃大喝。当然,我们也得感谢主持其事的主办者才行!”
“是吗?那是我不好了,应该事先说明……”
“说明什么?”
“我已对首席检察官说明过了,那家‘清风园’餐馆是内人一位远亲所经营的,从很久以前,就拜托我若有公家机关的宴会、聚餐之类的节目,就介绍到他那儿去。但,我总觉得自己亲戚那儿很不方便,一直未去过。但,今晚正好是庭内的同事聚会,又希望能尽心欢送田川前辈,所以就决定在此举办。当然,他也知道我们的预算,今天的宴席等于是特别优待呢!”
“原来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不会再因收费而影响到薪水袋啦!”
“那,为了庆祝薪水袋平安无事,再去喝几杯吧?”
“还要喝?”
“其实是渴了,只要来瓶冰啤酒……”
“和你在一起算我倒霉。”
“我才不信你会就这样回家,因为,回到家,尊夫人并不在。”
“你知道?”
“早上就知道了。她回娘家两、三天,帮忙亲戚家中的喜事……”
“这件事我竟然忘了。好吧!那就找一家适当的……”
“交给我来办,今夜,我会陪你到尽兴而归。”
“开玩笑!是我陪你。” 棒槌学堂·出品
两人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高声谈着。霓虹灯影化成光之漩涡,倾泄于柏油路面。
千草检察官虽也住在世田谷,却分辨不出这儿究竟是哪边?两侧闪烁的广告灯影,将黑夜染成鲜丽的彩色世界,街区似乎骤然一变。
“这一带很热闹,有酒吧、俱乐部、酒廊、日式餐馆、寿司店,检察官你喜欢的是……”
“哪里都行,只是,别有脂粉味就行。”
“我当然知道!就是知道才难以决定……”山岸书记官也有几分醉意,才会不喜有女人陪酒之场所。突然,他停下脚步。“这倒有意思,检察官,你看。”
“什么嘛!”
“就是那幢大楼……”
检察官顺着书记官手指方向望去,那是像火柴盒般外观的大楼,由上至下排列着整排霓虹灯,将墙面染红了。“那又怎么样?”
“不是很有意思吗?每层楼都有酒吧和酒廊,而且店名都写得清清楚楚。最上面是‘幸运’酒吧!”
“那算有意思吗?‘幸运’是很通俗的名称。”
“但是,其下却是‘初夜’!”
“嗯。”
“再往下是‘处女’。然后是‘邂逅’酒廊。这是偶然所造成的夜之艺术吧!”
“我真搞不懂,每个店名都很平凡,哪算艺术?”
“但是,若把店名由上往下念着,则是‘在幸运的初夜邂逅处女’,不是很好玩吗?”
“是不错,但,现代的处女真的那么少吗?”检察官笑了。“不过,你看看这句名句的作者!”
“这……”
“就是下面的那家店。”
“下面是卖关东煮的呀!”
“是的,而且店名是‘与太郎’。”
“哦?这我倒没注意到。没错,说是‘处女’都是骗人,唯有像‘与太郎’那种白痴才会受骗!这真的堪称为‘黑色幽默’了。”书记官拍手笑着。
路过的行人错身走过时,总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一眼。
“酒吧或酒廊的名称!”书记官边走边说。“以这样的眼光来鉴赏,也很有趣呢!”
“那当然。其目的是要引人注目,让客人容易记得,不得不想出一些奇特的名称了。”检察官也缓缓走着。
其实,光是这样无拘无束的闲聊,就已是一大乐事!
“说到奇特,这里也差不多。”
书记官指的是大街向左延伸的小路转角一家店面,店前挂着旧式灯笼,蓝色的灯光映出几个字:“日式餐馆·可梦院”。
“我却觉得不像是能做好梦的地方。”
“前面还有红灯笼。”
“是烤鸟店嘛!‘多福’两个字念起来就令人打呃!”
“嗯,确实不怎么样……”
两人走入巷内。这里不像大街那般热闹,两旁的商店或饮食店也都很简陋,很少见到人影。
“这条街不好,没有情调适合的店。像‘御染’、‘驹子’的,简直是赶不上时代……”
“不过,也有‘荷马’这种相当新潮的店名呀!”
“啊,‘荷马’是吗?还要再过去……”书记官正说着,突然见到前面一位男人就从“荷马”走出!
男人走约两、三步,立刻站住了,同时,弯着腰蹲下来。
检察官看着对方背影,说:“是喝醉了?”
“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就是那男人,刚从‘荷马’走出……”
“奇怪,那是咖啡屋,招牌上还写着名曲欣赏。这‘荷马’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希腊的盲目诗人……”!检察官的声音中断,因为,蹲在路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
他像装有弹簧的傀儡人一般,用力踹踢地面跳起,然后往前猛冲两、三步,同时高举右手向着一无所有的空间挥动,紧接着扑倒地面。
检察官口中轻呼出声。
书记官也觉得有异,说:“究竟怎么回事?”
“过去看看吧!”检察官说。但,书记官已往前疾奔!
4
约莫十分钟后,千草检察官和山岸书记官在“荷马”咖啡屋柜台和店老板面对面而坐。
这段极短时间内所发生的经过情况,在以后具有重要意义,所以依序先作说明。
首先,当检察官和书记官跑到倒卧地面的男人身旁时,男人正全身痉挛、呻吟不已。脸孔痛苦地擦掠地面,扭曲的嘴中回出秽物,连衣领都沾到了。
“振作点!你怎么了?”检察官单膝支地,问。
男人脸孔微微抽动,涣散的眼瞳瞪向检察官,气喘不已地挤出声音:“奇怪的……那家……咖啡屋……”
是位年轻人,由于身体剧烈颤抖、痉挛,长发像是扫在地面般动着……
“咖啡屋?是‘荷马’吗?那里有什么?”
男人手指紧压喉咙,嘴唇颤抖不已,拚命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山岸,打电话叫救护车!”
“知道了。”
书记官跑向“荷马”大门。
四、五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了。大概在报案时,山岸已向对方说明自己身分,所以,下车后,两位医护人员向检察官致意,说:“辛苦了。”
本来,这话该是检察官说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单纯的报案者,并不知发生什么事。“是酒醉吗?”其中一位医护人员问。
“不,不知道。走出这家咖啡屋之后,马上就倒地。我也只是刚好碰到。”
“已经不行了。”另一位医护人员检查男人的脉搏和瞳孔,之后,站起来,用力吐出一口气。“呼吸停止,也听不到心跳声。”
“外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