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作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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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迷惑地问蓟:“你猜夸父会不会有思想?”蓟大笑着否定了:“怎么可能!它只是个被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在上次战争中,它几乎灭掉了X21上的所有生物!如果有思想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绝情吧?”
然而,夸父的外形实在象一个有思想的生物,它并非由任何一种合金制成,那是因为X21的土地承受不住合金制成的如此庞大的身躯,所以它的制造者使用了某种化合物构成他的肌肉和皮肤,那种技术如同造人。每每当我从观测镜中观察这个具有人形的战争机器时,总疑心它被造出的并不仅仅是那个过去用于毁灭现在用于追逐的躯干。
蓟看到我对夸父的专注时总是抱以善意的嘲笑,在他看来,夸父和被扔进太空垃圾场的旧飞船没有两样,有一次他指着夸父的手杖对我说:“据说战争中那是它的武器,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个走路的手杖而已,这是个被历史淘汰掉的东西,它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你应该学会忽视它,把精力更多的放到观测其他的东西上去。”
夸父那支变为手杖的武器与它的身体一样四处裂痕,磨损得我已经不能认出它的原形,夸父在大地上奔走时手杖在它的身边挥动,因此常常会在裂缝中夹住一些树枝和杂草,有时夹住一些草籽,第二年便会发出一些绿芽来。
我决定接受蓟的劝告,学会忽视夸父的存在,观测X21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物衰荣已经足以让我无暇顾及别的东西,经过最初一段时间的好奇后,我终于可以无视于那个飞船后永远摆脱不掉的影子。
蓟退休离开太空站的那一年夸父开始出现能量耗尽的前兆,它开始慢慢被飞船甩到后面,在度过大片的海洋时有好几次由于推进的不力险些沉入水底。我想,也许在我的任上,将能看到夸父的最终倒下。
时间在我与夸父之间慢慢地流淌着,我现在差不多忘记夸父的存在,因为夸父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快便会被抛弃,再也无法追逐我的飞船。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完全忘了它,直到有一天,新任的飞船驾驶员惊奇的问我“那是个什么东西?”时,我才再次想起它的名字。
夸父和我一样老了,我见到的它已经无法跨越宽阔的大洋,它四肢摊开地仰面躺在大洋边的那片土地上,用大而无神的眼睛盯着我们的观测船。夸父手杖似的武器扔在身边,武器上的条条裂缝中长出一棵棵开出粉色桃花的桃树,这使我想起最后看到夸父时它正在经过一片桃林,它的武器在脚下的桃林中不停拨动。
我决定停下来看看这个伴了我一生的弃儿,我想在我的退休日看到夸父的倒下是对它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解脱。
飞船停在了夸父的上空,我从观测镜里看到夸父吐出它的最后一口气,我看到它的嘴唇动了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什么,但很快我便哑然失笑,意识到自己又如一个初来者在对一个无思想的机器犯着幻想的错误。
夸父的身躯在能量消耗殆尽后开始分解起来,分解的速度很快,我觉得看他的消失是件令人悲伤的事,于是命令飞船走开。然而,这时候,一件令人惊诧的事发生了,从夸父身体的碎片里钻出了一个又一个小黑点,从观测镜里看去,那密密麻麻钻出来的东西好似从夸父毛孔中钻出的小虫。我将小虫的图象放大到屏幕上,发现那是人,那是我们找寻了几百年却一直未找到踪影的敌人——X21的原住民!
我忽然明白了夸父大量取水和能量被巨额消耗的原因——在他的体内竟然寄生着如此之多的人类,他们的先辈确实是非常聪明的族群,在没有光与热的黑暗世纪,夸父体内的热核与富有养分的化合物身体的确是个优于其他任何地方的生存之地。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我们制造用来灭绝X21原住民的夸父竟然在杀掉他们的先人后又孕育了他们的种子!
我按响了警报,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一辈子的观测使命终于在退休的这一天得到结果,从这一点上看来,我比蓟,还有几百年来我的无数个前辈要幸运。
“一定要杀了他们吗?”我的继任者犹豫着问。
我无言以对,我看着X21上的新生人类们,他们抬头注视着天上我们的飞船,脸上满是迷茫的神情。
突然,他们当中的一个跪下了,然后,一个接一个,成百上千从夸父毛孔中钻出的新生人类们对着我们的飞船跪下了,我听到他们大声而又虔诚地喊着:“太阳!太阳!”
“跪下就是承认失败了对不对?”我的继任者满怀希望地问我。
我想是的,于是我命令飞船继续自己的路线,不再理会地上的人们。
作完最后的逡巡,我永远的离开了编号为X21的星球,我知道再也不会看到那个星球,但我相信它会有个全新的开始,因为那里的人们没有过去,他们将重新认识自己的历史,重新找寻真正的太阳并认识这个宇宙。
经过漫长的旅行,我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当踏上故乡土地的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发疯地吻着这块土地并发誓永不再离开它。当我抬起泪眼时,看到白发苍苍的母亲也在人群中等待着我的归来,我扑向母亲并热烈地呼唤她,但当我的第一声呼唤冲出口后,我突然间象被雷击了似的惊呆了。
那时候,我明白了夸父在最后一刻对着我们的飞船说的话。
夸父在喊:“妈妈……”
24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3:38 PM《香蝶作品集》 2007。8幻想系列·追日
天火
蓝色的星球日复一日缓缓地旋转,宁静、秀美。阿波罗坐在巡行的单人飞船里,有些惆怅地望着这个星球。
很久以前这里就不再是战场,战场已经延伸到星系的边缘,这里曾经是必争的要塞,如今,它不过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当大部队走后,阿波罗留了下来,他成了留守者。留守小队的队员们一批批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只有他,阿波罗,始终驻守在这里。
基地的影子出现在前面,在这个星球的原住民传言中,那是神的宫殿,有着发光的圆柱和宽阔的银门。
阿波罗把飞船驶入了圆柱间的银门里,停在了坪上。他走下了飞船,进入基地的指挥间,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孩子。这孩子有着原住民白皙的肤色,黑卷的头发以及高耸的鼻梁,他用一种充满温情的目光看着阿波罗,使阿波罗感到不适。
“他是谁?是谁允许他进来的?”阿波罗愤怒地扯下手套摔在座上。
“他叫法厄同,是你的儿子,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他。”卷发雪白如同冰雪的副手回答,原住民们叫他冬神,冬天的神祗。
“我是您的儿子。”年轻的法厄同张开双臂迎向他的父亲,但阿波罗紫色长袍上散发出来的灼热令他无法靠近。父亲是大家口中的太阳神,法厄同无法接近太阳神。“我是法厄同,是克吕墨涅为您生的孩子。”法厄同渴望那个怀抱,在梦中,他已经渴望了很多次。
阿波罗慢慢地解开了紫色的长袍,他知道,残留在隔热服上的热量足以烫伤这个孩子。阿波罗脱下了长袍,“是啊,克吕墨涅,我记得她。”
那个美丽的、原住民的女儿。
阿波罗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张开了手臂,“过来,孩子。”法厄同扑过来,偎在他的怀中。父亲的怀抱是宽阔的,然而有着相当的节制与理性。“那么,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阿波罗问法厄同,“什么使你到父亲的宫殿来呢,我的孩子?”
“啊,父亲。”法厄同回答,“因为大地上的人们都嘲弄我,并诽谤我的母亲克吕墨涅。他们说我自称是天国的子孙,而实际不过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不知名的人类的儿子而已。所以我来请求你给我一些表征足以向人间证明我的确是你的儿子。”
阿波罗没有回答,指挥间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声音。
“父亲,答应我好吗?”法厄同伸出手臂挽住了阿波罗的脖子,孩子的体温从他柔软的双手传了过来,阿波罗感觉到怀里这个小小的躯体在颤抖,纤细地颤抖。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阿波罗心中崩塌了,他似乎能听见它碎掉的声音。于是他亲切地拥抱法厄同并对他说:“我的儿子,既然你的母亲已将真情告诉你,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在世人面前否认你是我的儿子,为了要永远消除你的怀疑,你可以向我要求一件礼物。”
“真的吗?”法厄同的眼里是惊喜。
“真的,我可以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你的愿望将得到满足,无论那是什么。”阿波罗说。斯提克斯河是原住民的圣河,如果阿波罗这么发誓,法厄同是没有理由再怀疑的。
“那么,让我最狂妄的梦想实现吧!”法厄同眼里流动着天真的快乐的光彩,“请让我能有一整天可以驾驶您的太阳车!”
阿波罗脸上的温情突然间消褪了,他的脸因为忧惧而阴暗,然后,他摇起了他的头。“孩子,你让我说了轻率的话,但愿我能收回我的诺言,因为你要求的东西是超过你力量的。要知道,那不是什么太阳车,你是个年轻的人类,而那是神祗才能驾驶的东西,而且不是你们所信仰的每个神祗都能驾驶的东西。”
法厄同眼里的光华渐渐黯淡下去,“您骗我,父亲。”他喃喃地说。
“不!孩子,改正你的愿望吧,驾驶太阳车固然神气,可是,那并不象你所想象的那样容易。在那上面,天是不停转动的,即使是我,有时也会头发晕,没有准确的驾驶,抗不住那样的大回转速度,是有生命危险的。”阿波罗试图想劝回他的孩子。
法厄同只是睁着迷茫的眼睛,他听不懂,父亲的话让他迷惑。“不,父亲,您在骗我,因为我不能得到神的承认对吗?”法厄同挣脱了父亲忧虑的怀抱,“就象母亲得不到承认一样对吗?您根本不希望我来找您。”
阿波罗拉住了儿子的手,“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你可以挑选天上地下所能给与的任何东西,只要不要求这最危险的事。”
法厄同拼命地想挣开他的手,“我什么也不要,即使要了您也给不了,您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吗?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阿波罗的心被紧紧的揪住了。是的,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回他自己的故乡,他长久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故乡,那里有他的妻……
阿波罗慢慢放开了他的手。
“谁告诉他的?”他严厉地问。
“我。”戴着发带的年轻船员回答。原住民们管她叫春神,春天的神祗。“本来以为他听到了会离开,但他不肯。”
“父亲,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法厄同望着阿波罗问,“人还是神?”
父亲的头垂了下来,好久好久,他疲惫地站起来,牵着儿子的手向那有着封闭练习舱的房间走去。“孩子,你自己去试试吧。”
当法厄同被关进舱后,冬神走进了房间。
“阿波罗,你可以不管他。”
阿波罗望着舱里失重状态下惊慌的孩子,没有回答。
“如果我们象你这样驻守这么久,也会犯错吧。”冬神说,“不用管他了,我们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我想带他回去,”阿波罗象着了魔,“你知道,我一直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真的是与阿波罗有着共同血脉的孩子,他很快适应了一切。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从练习舱里的情况来看,法厄同的身体适合飞行。”春神从座位上转过身来,不快地说,“从上级的意思来看,如果你愿意负上责任的话,这种试验并不是不能进行。”
虽然是留守者的错误,但也给长期争战而人口减少的种族带来新生的契机,如果与原住民通婚的后裔能够成为种族延续的希望,那未尝不是好事。但是,成功的可能有多大呢?
“我愿意负责任。”阿波罗说,“哪怕是赌上性命的责任。”
法厄同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父亲的太阳车前,它看上去是那么光芒四射,轮形的边沿闪着金属的银光,父亲用一种散着清香的油膏轻轻涂抹儿子的脸,使他娇嫩的肌肤可以抵抗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