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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傻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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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阻拦不及,狠狠地瞪了青龙一眼,“你这般伤了夫人,我看你回去怎么和主子交代!”
    “别想威胁我。你我都知道,主子马上就要迎娶流景,这夫人,怕是该换人了吧。”青龙面色阴冷地道,他用力一拉,林妙香的脸色更白,浑身都在颤抖。
    是痛?还是铁透在骨头里,冷得到了心里?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再发出一声惨叫。
    朱雀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青龙一把将林妙香抓起,纵身一跃,和朱雀一起,消失在了深山之处。
    窗外,一张带着青铜面具的脸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林妙香,怨恨吧,怨恨他对你做的一切,然后,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而好听,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浑身颤栗。
    雪,依旧是纷纷扬扬,不曾停歇。
    云收雪敛,天色如黛。皓月高悬,遍洒清辉。
    此刻还是深夜,汴京中一片宁静。风清月朗。唯有阵阵松涛之声,如同潮声,忽起忽落。
    如缘起缘灭。
    锁骨处的创伤让林妙香疼得晕了过去。
    她醒来之时。人已在深深庭院之中。她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空房内。屋内凤雕玉阁,沉香袅袅。陈设极尽奢华。
    她的肩头依旧是穿着那根铁钩,顺着铁钩尾端的铁链望去,只见那铁链消失在屋角落的房柱之处。
    林妙香尝试着用手扯了扯,铁链却是纹丝不动,想来是用什么方法固定住了。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林妙香拖着身子朝外走去。每动一步,锁骨处的伤口与铁链摩擦便传来锥心的疼痛。咬了牙,林妙香打开门,正要出去。一身黑袍的朱雀却忽然出现,伸手拦住了她。
    “夫人,皇城刚平,尚不安稳。为了夫人的安危着想,夫人还是待在屋内。不要到处乱走为好。”
    林妙香一怔,冷然一笑,“是千山的意思么?”
    朱雀垂了头,淡淡地道,“主子也是希望夫人平平安安。”
    “是吗?”林妙香忽然一笑。眼里升起冥薄的雾气,“若是把这铁链去掉,我恐怕会平安一些。”
    朱雀却不答话。
    厅前挂的那大红的灯笼,染得满地都像是泛了血红的颜色。林妙香闭了眼睛,眼前晃动的还是那血一般的红。
    良久,她放弃似地摇摇头,“这是哪里?”
    “思过院。”朱雀一板一眼地回到,“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只是莫要出了这院子。”
    林妙香不答。
    思过思过,她有何之过。
    她抬起头,见屋子对面仍有一间房亮着灯,诧异地一抬眼。朱雀了然地解释到,“那是前朝皇后居住之地。这座院子里就你们二人,想来不会太影响夫人休息。”
    “随意吧。”林妙香挥了挥手,“软禁在此,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夫人,”朱雀叹了口气,讷讷地道,“其实主子心里是有夫人的。夫人莫要和主子怄气,让你留在思过院,也是怕有心人对夫人不利。”
    林妙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眼里的锐利像是一瞬间就把人给看穿了,饶是朱雀,也不由心中一惊。
    她轻轻笑了笑,这夜里她一直是这般笑法,有些耀眼,有些虚无,看得见,却摸不着,“这般宠爱,我恐怕是无福消受。”
    她回了房,将门关上。
    这一夜,便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淡淡的轮廓浮现在还有丝微光的窗前,映着北风声声,竟说不出的凄凉冷淡。
    入夜时分,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烛火闪烁几下,便是陷入了黑暗。林妙香一抬眼,窗外的月光落入了她的眼底。
    房外,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倒似是在哭一般。三更夜色,更短疏漏,这笑声更显诡异。
    林妙香肌肤上染上了一层颤栗。
    那女声凄凄切切,尖着嗓子呜咽地唱着,“当初多情向娇娥,山盟海誓永不弃。未知公子恩情断,情到浓时情转薄。向来只问新人笑,哪识旧人痴狂心。自悔当年信君深,勿把真情倾心付……”
    林妙香听得气躁,皱着眉站起身来,点燃了烛火,推门出去。
    只见院子里面有一女子,浓妆覆面,眼媚神勾,穿着一身泛白的戏服,在院中依依呀呀地唱着,动情之处,便是几声抽泣。
    她一边唱一边哭,林妙香靠在门前,静静地望着她。那女子行为疯癫,极是好笑。间或还装模作样地拿出长剑,挥舞几下。
    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像是察觉到林妙香的到来,她抬起头来,看着林妙香,动作一滞,脸上的浓妆艳抹已被泪水哭花。她望着林妙香,眼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兴奋至极的光芒,一把窜了过来,林妙香躲闪不及,被她死死地抓住了手。
    “三郎,三郎,你终于来了。”那女子哭红了一双桃花眼,呜呜咽咽,如泣如诉,“二十年了,我找遍了每一个地方,还是看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三郎。”
    林妙香微愣,她想要推开她,哪知那女子力大无比。无奈,她叹了口气,“你是谁?”
    “三郎?”那人惊讶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桃儿,是你的桃儿啊。”
    林妙香摇摇头,“我不是你的三郎。”
    桃儿不信,手上愈加用力,林妙香疼得差点叫了出来。
    “那年,你十六,前去安国寺进香,我掉了一只细金镯,是你帮我拾起的,”桃儿垂下眼睛,咬着嘴唇低声补充,“你还夸我的裙子漂亮,后来你说,你夸的不是我的裙子,是我。三郎,你为何不认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桃儿猛地一颤,一手抚在自己脸上,“是了,三郎,你嫌弃我老了,对吗,桃儿这张脸已经不是艳若挑花的少女了,三郎,三郎,你是嫌我老嫌我丑了么?”
    林妙香还未开口,她却又自顾自地说了开来:“你说,要在汴京给我造栋小宅子,两三间房,一个小院,隔壁还有邻居。就我们两个住在里头,冬天赏雪,夏天看星,春天种几株小野花,秋天就晒着太阳数数落叶。”
    “我生日的时候,你还为我写曲子,排练上歌舞,真热闹……”
    桃儿一个人不断地喃喃自语,水榭歌台中的霓裳羽衣,元宵佳节时漫天的烟火,月度迷津共饮的一壶桃花酒……
    她的三郎爱她,她也爱她的三郎。
    二十年前的鹣鲽情深叫她一次次漫无目的地苦苦寻找。
    她因往事而泛起的笑容明艳得叫满天繁星黯然失色,林妙香站在她身旁,默然不语。
    “三郎。你记得么,你还记得么?”桃儿抬起头来望着林妙香,眼里全是期盼的目光。
    “很美的故事。”林妙香好笑地替她擦泪,仿佛在哄年幼的女孩,“可惜,我不是你的三郎。我也不过是另一个桃儿罢了。”
    另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桃儿。
    桃儿瞪了眼,突然一把推开林妙香,长剑在手,指着她凄厉地问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三郎,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认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跌跌撞撞地朝林妙香刺来,林妙香愣愣地看着她怨毒的神色,一时间忘记了躲闪,她自嘲地笑了笑,莫不今生便是死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上了?
    “哐当”一声,桃儿竟是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剑,死死地将林妙香搂住,“三郎,我错了,我不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我是爱的你,三郎……我只是很难过,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利用我呢……三郎……”
    林妙香身子一僵,脑海中全是桃儿那字字锥心的质问。
    我只是难过,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利用我呢。
    她多么想把这句话用在沈千山身上,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泪流满面地去质问她心爱的人。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桃儿那张满是惶恐的脸,犹豫了一下,反手搂住了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那么爱他,他不会舍得欺骗你,利用你的。他是有苦衷的吧。”
    这话,像是在骗桃儿,更像是在骗自己。
    桃儿脸色一红,展颜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三郎怎么会骗我。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还许我要将我迎娶进门,要三生三世在一起,怎会舍得让我受苦。”
    林妙香强笑着点点头,想起曾经有人八抬大轿将自己迎娶,结局不过飘渺如浮云。
    什么三生三世,若得三载举案齐眉就已是天大的福气。

  ☆、第九十五章 冬夜

那日之后,那个自称桃儿的女子便夜夜前来。
    永远是一身洗旧的戏服,浓妆艳抹,她皱着眉,问,“三郎,我美么?”
    林妙香点头,她便咯吱地笑了开来,乌发挽作飞天髻,面上一双逐烟眉,眉梢下的桃花眼竟像要把人的魂儿都勾去一般。
    她说,“三郎,我知你是疼我的。”
    林妙香不语,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右手懒洋洋地拨弄着身前取暖的火坑,那火花上窜,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林妙香不察,直到衣角传来灼热的温度,她回过头来,见火苗已经蹿至衣摆,吓了一跳,拿起桌旁的茶水就扑在火上。
    桃儿看着,又是那般媚意十足地笑,“三郎,你还记得么,有一次我生日,你带我逛街,人来人往的街头,我突然吻了你,那时,你也是这样惊慌失措的神情。”
    林妙香望了她一眼,却不答话。
    她兀自一个人笑了开来。突然一手勾住了她,“方才我寻着好玩的,三郎,我带你去看看,你定会喜欢的。”
    林妙香摇头,她的脸沉了下来,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嘟了嘴,满是失望地望着林妙香,“三郎。”
    她还是那么软软地唤着她。
    林妙香坳不过她,只得起身,桃儿立马欣喜地拍了拍手,女儿姿态十足。
    林妙香失笑,“这般变脸,倒是戏子也甘拜下风。”
    本是无意的话,桃儿却脸色一变,惊慌地拉住林妙香,“三郎,你也嫌我戏子出身?”
    林妙香一怔,无奈地揉了她的发。“怎会,便是戏子出身,你也是那淤泥中的青莲一朵。”
    闻言。桃儿又笑了出来。
    她拉着林妙香出了门,嘴里说个不停。“白日里我见院外热闹,人来人往的,似是有什么欢喜之事。三郎,你以前许诺要和我隐居山林,现在倒是应验了,这院内只有我俩,再无人打扰。我本该欣喜,可是这几日见着你,却是觉得心里空荡得紧。总觉得你好生寂寞。”
    林妙香挑眉,意味不明地出声。“哦?”
    “昨夜前来,三郎独坐灯前,拿着一枚木簪叹息,那不是桃儿之物,三郎。”桃儿突然回头,面色幽怨,“你可是爱了别人?”
    林妙香抬头,怀中的长安木簪像是在隐隐发烫一般,“故人之物。并非爱上,只觉得欠了太多。”
    桃儿眉间的愁意化成了一弯春水,北风刮过,她冷得跺了跺脚,“我听人说,今日是什么元宵佳节,二十多年了,我终是盼到你再陪我度过。以前你总夸我说我舞技冠压群芳,三郎,再为我弹奏一曲可好,桃儿愿为你一人起舞。”
    她回过头来,紧咬下唇,期盼地望着林妙香。
    林妙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指了指自己身后拖着的长长的铁链,没有说话。那铁链的长度就像是刻意计算过一样,林妙香刚走至院门处,它就绷得紧紧的,再往前一步,怕是自己的锁骨就要被铁钩穿破。
    桃儿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有些惊讶地皱起了眉,她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林妙香,惊叫着跑开。林妙香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她不在意地爬了起来,望了院外一眼,那里有宫女抱着礼盒低头匆匆走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再观这思过院内,只有自己与一疯癫女子,寂寂终老。
    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慨,林妙香摇摇晃晃地朝着屋内走去。
    听闻外面鞭炮阵阵,丝竹声声,想来正是欢歌艳舞之际,再没有丝毫睡意,林妙香呆呆地用手支了下巴,坐在窗前。
    房中灯火早已熄灭,只有点点星光,透了纱帷而入,映在林妙香眼中,也是星光闪烁。她也不知这般呆坐了多久,就一直维持了这个姿势不动。手边的茶,也早已凉透。
    忽然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开了。
    林妙香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茶中自己的眉眼,声音疲倦,“桃儿,今夜你自个去玩吧,我想睡了。”
    “如此良宵,也不怕虚度过去?”来人的声音异常低沉,却煞是好听。
    林妙香如雷击一般双手一震,却没有抬头,“良辰虽好,却无心欣赏。倒是
    夜访,不知有何贵干?”
    夜重径直坐了下来,道,“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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