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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傻妇-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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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若火焰的木门。薄如蝉翼的窗纸。
    窗纸上有零散花瓣舞动的影子。
    林妙香深呼吸,谨慎而缓慢地转移视线,凝视他的双眸。“我担忧的不是南下之事,而是。你为何与桃夭搅在了一起。”
    凤持清显然十分震惊,抬着她下巴的手都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嘴,又无力地合上,反反复复数次,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林妙香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神却十分冷冽,“告诉我。”
    “因为……因为这一次计划,是姜秋客实施的,所有的人,都是听他指挥。”凤持清扭头看着别处,不敢再看林妙香的眼睛。
    窗外,桂花飘香。
    林妙香笑了,只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那么,你呢,你也是受他指挥为他所用的么?”
    “没有。绝对没有。”凤持清俨然道,“我既然知道你和他有深仇大恨,又怎么可能与他联手,相信我,香香。”
    林妙香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子,“既然如此,那么你曾经告诉我,你攻下南王朝是为了筹集力量,杀了姜秋客,为我父亲报仇,恐怕也是假的吧。”
    凤持清低下了头,手垂了下来。
    林妙香又轻声开口,“告诉我,持清,你想要的,其实是不是这天下?”
    凤持清惊讶地抬头,半晌,艰难地道,“嗯。”
    林妙香没有说话。
    凤持清肩头的桂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飘入鼻间,沁人心脾。“香香,我……”
    “不必多说了,你想要的,我都会尽我的全力给你。好男儿志在四方,想要天下,理所当然,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将江山用来哄一个女孩子开心的大男孩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林妙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凤持清的脸,却越来越白。
    “我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这几日要尽早把伤治好,免得耽误了南下之行。所以,南下之前,你不用来找我了。”林妙香挥挥手,转过身,不再看他。
    “……既然如此,早点休息。”凤持清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又看了她许久,退了出去。
    身后,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林妙香如梦初醒一般,笑容碎在了脸上。
    她往床边走去,脚下绊倒了桌下腿,踉跄了半步,勉勉强强地稳住身子,撩起纱幔,扑倒在了床上。白色的长发散乱开来,铺了一床。
    一个天下,万里江山,无尽*,让多少人,都渐渐变了……
    深夜。
    灯笼映着火光。
    皇宫深处,无星无月。院中坐了两个人,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桂花落地的声音。
    夕照一袭鹅黄轻衫,眼神如醉,娇艳的脸在一旁红灯笼发出的光下,映衬下明艳莫名,手上懒懒地勾了半壶酒,斜眼朝着身后一脸麻木的沈千山看去。
    “信。”她用另一只手去轻抚沈千山的脸,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怀中,“白日里,林妙香那丫头居然说出你是他哥哥的话,我知道,她是想激怒我,让我杀了她。”
    沈千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夕照轻吻著他脸颊,道,“凤持清也是个傻子,居然没有发现林妙香眼里的死意。在他眼里,林妙香对夜重放不下,是因为爱。他怎么会知道,其实,是愧疚,亲手伤了最重要的人的愧疚。”
    “她想要救出自己的母亲,但又不想攻打南王朝。她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但又不能不还欠凤持清的情义,所以她苦恼,挣扎,痛苦,也绝望。”
    夕照的脸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带着森然的冷意,“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杀了她,也许她会更快乐。可是,我不会。虽然我恨不得她死,但我更恨不得,她在水深火热中活着。”
    “哥哥?哼。”夕照的笑容很冷,声音低了下去,“信,不要怕,你不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是……”
    夕照的话戛然而止,她忽然对沈千山勾了勾手,“过来,吻我。”
    沈千山探过头来。
    夕照微笑,主动地迎上了他的唇。
    耳鬓厮磨,疯狂相吻。
    天很黑,地很广。
    没有人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林妙香,弯下了身,忍不住干呕起来,身子冰凉,浑身颤抖,脸色,近乎土色。
    她裹紧了外套,火光映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泛着浓浓的厌恶和憎恨。
    院中的人,一个,是她的妹妹,另一个,是她的哥哥。
    天气极冷,在枯叶中踩过,脚下不断传来枯叶碎裂的声音,清脆却又沙哑。
    林妙香垂头,缓慢地踱步。
    有稳而轻的脚步声靠近。很熟悉,林妙香的眉头却皱得更深,直到来人走近,她才有些猝不及防地回头,看着他。
    凤持清的面容几乎隐没在黑暗中。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林妙香淡淡地道,“既然南行的大军不日后也将出发,我想先行离开。顺路,也好去一个地方。”
    “何处?”凤持清的紫衣在夜色里看上去有点暗沉,反而衬托得他的脸,愈加透白。
    “安宁村,古寺。”
    凤持清皱了皱眉,“我跟你去。”
    林妙香拢了拢颈边的外套,转过了身。
    “随你。”
    一缕薄光,洒在青山间。
    已是破晓时分,山间景物隐隐可见。
    安宁村口,几盏旧灯笼随着风,摇来晃去,颤巍巍的,像快是要破碎了一般。
    两匹黑色的骏马嘶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而去,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前夜里没有月亮,只有些稀稀落落的星子。凤持清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前方的身影急急忙忙地往前奔去,他狠狠一鞭子打在了马背上,追了过去。
    一弯溪水里,莲花已经枯了。
    夏日娇荷,田田碧叶,此时焉焉地匍匐在水面。林妙香胯下的马扬着前蹄,跳了进去,溅起高高的水花,枯萎的荷花,被一脚踩进了水中。
    马儿嘶叫了继续往上山上走去,看得出来,骑马的人心里十分焦躁。
    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明明已是深秋,山上的树却绿得让人心惊。不多久,前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奔着古寺而去。
    清晨时分,寺前空无一人,清冷的晨光薄薄地铺了一层,隐隐能看见古寺左边的那棵老树,树上,挂满了鲜红的丝带。
    一瞬间林妙香有些恍惚,仿佛是当日在这寺中前殿,在佛前求了一支签,彼时夜重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痛楚,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痛楚。
    但她没有回头。
    林妙香慢慢走了过去。一路从皇城狂奔到现在,过了几条河,翻了几座山,都已既不真切,只是衣服的下摆都已经被晨间的露水浸湿,她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无情

北方汴京,林妙香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肮脏的,丑陋的*,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就连呼吸,都显得浑浊不堪。
    她想去安宁村,想去看看那个刻着情义二字的大门。
    她曾经站在那扇石门之下,似笑非笑地对夜重说到,“你给的宝剑是情,在一起的决心是义。”
    如果一切重头来过,她想要告诉他,在一起的决心,才是情。
    可惜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南下进兵正如凤持清所说,势在必行,她没有丝毫退路。
    她告诉自己,坚强一点,勇敢一点,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活到现在,不过二十出头,生命漫长,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忘记那个人。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哭。
    她想起夜重空漠的脸,眼神幽深,唇角紧抿。他杀了很多人,做错很多事,身上沾满血污,一生都活在罪恶之中,但是,他的笑,很清澈。
    她放不下他。
    “这里是……”凤持清的脸在黯淡的晓星和树叶掩映上,看起来很瘦削,也很憔悴,他跟在林妙香的身边,抬头看向了那颗古树。
    “月老树。”林妙香轻轻地笑了笑,笑得如同星光轻淡,“听说,只要用红丝带写上你心里那个人的名字,三生三世,你们便可不离不弃。”
    凤持清皱了皱眉,“你相信三生三世?”
    “不信。”林妙香摇头,“但我那日,还是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凤持清眉心蹙得越来越深,眼眸中像盛满了水一样,闪着粼粼波光。“是谁?”
    林妙香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压低了却又尖利的笑声。笑过之后,她回过头来,表情怪异地看着凤持清,“我不告诉你。”
    凤持清躺了下来,躺在草地上。柔软的青草跟他的紫衣像是融在了一起,“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香香。我只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娶妻。你会如何?”
    林妙香顿了半晌方才开口,声音更是沉滞。
    “只要不是幕听雪,什么人都可以。”
    凤持清身子一僵,眼睛蓦然睁大。
    只听得林妙香缓缓地说道:。“我什么都知道了。记得我还你的迷迭木簪么,那是幕听雪给我的。她说。有一个人告诉她,他不要她一辈子都戴着这一支木簪,只求她心里有他。只要她爱着他一天,这木簪。无论丢多少次,他也会再给她。”
    凤持清骤然坐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揪着一旁的草茎。揪得手心里都湿润了,“你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林妙香低叹道,“持清,我现在不正是说了么,但那又如何,改变不了什么的。”
    凤持清凝视着她在星光下淡淡生辉的脸庞,手里的草茎已经断成了两截,“我对她说那些话,是因为……”
    “是因为她是幕听雨的妹妹。”林妙香打断了他,低低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懂,所以我也跟你说过了,没关系。”
    “香香。”凤持清的声音有些艰涩。
    “你看,不过一年,你变成了曾经的沈千山,可是,我不是宁倾颜,幕听雪也不是当初的林妙香,你低估了她。”林妙香笑得有些飘渺,“你若是真想要江山,可以,但是,记得千万不要娶幕听雪,我不想她毁了你。”
    凤持清盯着她,眼中忽然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为何?”
    “因为她想要的也是天下。”林妙香淡淡地道。
    “还有呢?”
    “那夜我受伤,也是因为她。”
    “还有呢?”
    林妙香摇头,“没有了。”
    凤持清的眼中竟然有一丝笑意,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其实,你不想我娶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偏偏你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却是为了说服我,并非夜重伤了你。香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敢相信了。”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他,眸子里生出了薄薄的雾气,遮住了里面汹涌的情绪。
    香香,你现在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敢相信了。
    她的手握成了拳,掌心发抖,身子微颤。
    林妙香不再笑,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凤持清。
    “你既然不信我,为何又要跟我走。”
    凤持清走了走来,站在她的身前,低头看着她,静静地道,“正是因为不信,才要跟你走。如若不然,恐怕你这一走,便是直接走到夜重的身边了。”
    林妙香笑了起来,笑得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和凤持清一样,将那么残忍的话用那么温柔的语调说出来。
    也许是有的,记忆深处,那个下着大雪的冬日,也曾有一个人用这样的语调对自己说,天下虽大,却只有一个林妙香。
    那天的雪很大,天很冷,那人身上站着百万雄师,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他在笑,眉间朱砂,像一团火。
    “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他了。”林妙香轻声说道,面色平静,眼角眉梢间,却写满疲惫。
    她朝东方望去,只见天色已微微泛白。
    凤持清静静地看着她,“他是谁,是夜重,还是沈千山?”
    “你说呢?”林妙香绕过了他,“持清,你为何不懂,夜重永远不会这样,为了一个天下,而付出将来会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代价。”
    凤持清的背僵了僵,然后努力挺得笔直,“我绝不后悔。我只后悔我太早放弃了天下,全然不知,没了天下,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林妙香不再说话,她拔出了腰间的无情,走到树下。
    无数的红丝带在她头顶随风而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背后藏了无数人或曲折或动人的故事。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么?”
    凤持清怔怔地看着她,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记得。在你的新婚当夜,我闯入其中,然后……”
    “不是。”林妙香闷声打断了他,她抬头看蓊郁的古树,颈子有些发疼,“那个时候,是在去救沈千山的路上,你穿着紫色的衣服,靠在树边,那晚下着雨,你的笑容很疲惫,却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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