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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傻妇-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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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会想起那个眉目冷俊的男子,可那张脸转眼间便是消失在了凤持清那声香香之中。林妙香笑笑,有些无可奈何。
    年少时轻狂恣意,为了所谓的爱情,利用赵相夷,背叛夜重,置天下百姓的性命于儿戏,挥手将江山送给沈千山。
    那个时候,是多任性。不懂责任,更不懂担当。一直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家破,人亡。
    也许是人老之后便会妥协的缘故,不再一心只想着自己,开始不顾一切地去弥补年少时给他人造成的伤害。努力将那些刺目的伤痕抚平,所以她留在了凤持清身边。
    她带给了他太多痛苦,现在她能做的,只是让他快乐。
    更深漏短,万籁俱静。
    林妙香拿了银针,推开凤持清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没有灯光,也无人影。
    窗户大开着,有几滴星光落进屋里。林妙香走了过去,探出头往房顶望去。半眯了眼,脚下一点,掠上屋顶。
    微风袅袅,月朗星稀。
    孤夜下,仅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凤持清抱着自己的双肩坐在屋檐处。黑亮如绸的长发披在肩上,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外,他的五官像是无暇的美玉一般。
    林妙香轻手轻脚地朝他走过去,正待开口,却听他问道:“什么事。”
    “施针。”林妙香一怔,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银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屋顶上面的风有些寒意。她把手缩进袖子,歪头看着凤持清。
    他漠然地看着高挂夜空的满月。
    “哦。”
    他转过身去,解开衣袍,露出了瘦削的后背。
    林妙香的表情一下绷紧了,随着治疗的深入,凤持清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时缠着自己不放,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身边,一时又如现在这般,冷漠无声。
    树梢中似乎有细微的鸟鸣。
    凤持清的手放在瓦片上,恍然不觉得冷。
    林妙香想了好一会。努力使自己平静些,“你是不是不愿意记起以前?”
    凤持清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是赵相夷,所以没有选择的余地。”
    “怎么会,只要你说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林妙香勉强地笑了笑。手下的银针迟迟没有扎下去。
    凤持清回过头来看着她,深邃的双瞳仿佛一湾泉水。深不见底的泉水。那目光刀子一般地撕开了林妙香强笑的面容,他嘴角扬了扬,像是在笑,“香香,有些话你不说,但我仍旧是懂的。若我不恢复记忆,我便算不得赵相夷,我算不得赵相夷,你就会毫不留情地扔下我。”
    林妙香握着银针的手一颤,针尾扎到了掌心,有些疼。
    “既然今晚你不施针的话,那我回房了。”凤持清看着林妙香微微发颤的手,站起了身。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他站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四肢越来越冰凉,只是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给我说明白。”
    凤持清稍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还想要我怎样对你,说要随我走的人是你,说不要恢复记忆的人也是你,凤持清,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非得要我说即使你不是赵相夷我也会陪在你身边这种话。”
    凤持清低头看着林妙香拉住自己的手,冷静却犀利地道,“不是我要你怎样,是你要我怎样?”
    “明知我爱你,也知你自己并不爱我,还一心要我记起一切。嘴里说着要我快乐,然而我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因为你。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梦见你,你说,那是我们的过去。但你知不知道,在梦里的我从来没有开心过。我想我以前是真的爱你,可是,也是真的好累。”
    “只是几场旧梦已让我如此疲惫,若梦变为现实,我记起过去,我想,我必定会痛苦万倍。”
    林妙香的胸腔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
    凤持清冷冷道,“放手。”
    林妙香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放手。”
    这一次他没等多久,用力把林妙香的手甩开了,随之消失在屋顶。
    林妙香看着圆满的月,想起了以前率兵攻打北城时的那些个夜晚,赵相夷坐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弹琴的模样。那个时候虽然满心劳苦,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冷。
    她窘迫地看着那只被凤持清甩掉的手,突然笑了出来。
    老赵啊老赵,是不是即使你记起一切来,我们之间还是变了。
    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再爱我,可看见你这么冷漠地对我时,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地难过呢。
    我真的是太贪心了,想霸占着你的温暖,却又不愿给你想要的爱。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想过的,都是索取,都是得到,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地为你付出什么。明知道你最想要的只有我有,我却一直不肯给你。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死了,母亲被姜秋客抓走,最爱的人和我爱的人都成了一场笑话,老赵,我只有你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要放开你。
    我是自私的,想要你。不仅仅是因为愧疚,还因为孤独。我只有你,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只有你了……
    手里的银针不知何时已经扎进了掌心,渗出了细密的鲜血。林妙香却感觉不到痛了。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痛又何妨,痛了,人才会清醒。
    一只修长的大手抓过了她流血的右手,林妙香抬起头去,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她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低下了头。
    凤持清面色古怪地看着她,眼里的冷漠已经退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拔出了林妙香手里的银针,好看的眉毛在额间隆起了半座小山丘。
    “我……又伤了你。”
    他死死地盯着林妙香手里微小的针孔,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安静地垂着。
    林妙香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细细地抚平了他眉间的隆起,“没有,持清,不管是冷漠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没有错。你的记忆还不稳定,所以性格才会翻来覆去,以后会好的。”
    你没有错,我们之间,错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凤持清不语,他握着林妙香的手微微用力,忽然,他低下了头,在林妙香的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沾之即离,但温软的触感还是让林妙香心头一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凤持清完全没有防备地任她从自己手中逃脱,他盯着林妙香有些泛红的耳际,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断。
    蓦然间,心中一动,凑近了林妙香,“香香,还记得么,你说,如果有来世,要做我的妻。”
    林妙香惊骇地抬起头,直愣愣地落进了他黑得没有尽头的眼眸,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最为熟悉的温柔。
    半晌,她失望地别过了脸。
    林妙香僵硬了一个通宵。
    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只梦见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森林之中,一直很坚定很坚定地往前走,可仔细想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哪里,又是为何如此执着。
    想不明白,也只有继续走下去。
    起来的时候看镜子,镜中人目光呆滞,眼皮下还有两圈浓浓的青黑色,一看了镜子,目光更呆滞。林妙香一怔,打了个哈欠,“大婶,你谁啊?”
    头疼得像要裂开了,刚迈回脚想回去睡觉,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
    林妙香着实给吓了一跳,问道,“谁啊?”这后院里除了打杂的丫环,便只有她与凤持清二人,而在她印象里,凤持清从来不会这么粗鲁地敲门。
    没人回答,敲门声继续。
    林妙香又问道,“谁啊?不说不开门。”
    结果与刚才一样。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精力开门,倒回去睡觉。最近老是失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完了

林妙香刚一躺在床上,外面的敲门声却更大了,她皱了皱眉,脚正跨出一只,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就这么维持着一只腿在床上一只腿在地上的姿势看着进来的人。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
    一头鲜亮的黑发,一身蓝色布衣,黑白分明地大眼里闪着几分隐晦的笑意。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模样,脸上的表情却甚是沧桑。
    一见到林妙香挂在床边的姿势,他嘴角一弯,跨进房间里来。
    林妙香愣在那里,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我说姜恨水,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看么。”
    “我没非礼你。”姜恨水一脸认真地答道,大大咧咧地在床头坐了下来,随手将一旁的衣服抛给了过去,“再说,我也不喜欢女人。”
    林妙香尴尬地收回了自己那条悬着的大腿,接过外衫套在了身上,“我也不喜欢。”
    姜恨水一愣,弯下腰哈哈大笑出来。林妙香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不可能收回了,只得瞪了姜恨水那形象全无的样子一眼,恨恨地道,“大清早的来找我做什么?”
    自从她进了这别院之后,无论是江玉案还是九九,甚至赛华佗他们,都像约定好了一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整个后院,每日里看见的人除了几个丫环便是凤持清。
    姜恨水一直到自己觉得笑得差不多了才直起了身,他看着林妙香有些僵硬的脸色,扬了扬手中的酒,“我猜你很久没有喝过这玩意儿了,来赏你几口。”
    “我不喝。”林妙香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酒坛,随即摇了摇头。
    姜恨水惊讶地一抬眼,全然不信地将酒坛塞到了林妙香的怀里,“几日不见,你这定力还强了不少。莫非准备转行做尼姑,青灯礼佛了?”
    在他们在梅镇的时候,他可记得林妙香的酒几乎没有断过。似乎,是从那日断情崖后开始便是如此。
    林妙香笑笑。“不,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什么?”
    “我在想,若在一个嗜酒之人面前,有佳酿失去,他会是什么感觉。”林妙香白色的头发从耳后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秋水般的眼眸。
    姜恨水嗤笑出声,“我说,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林妙香没有出声,姜恨水收敛了笑意,从她怀里把酒拿了回来。“非要说的话,会遗憾吧。人生难得逢此佳酿,却不能拥有,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说罢,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嘴角习惯性地上扬起来,“来,喝酒,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林妙香伸了个懒腰,“我今天是真的乏了,要喝的话,改天吧。”
    “不用改。一醉解千愁。”说着,姜恨水便是揭开了酒坛,强行往林妙香嘴里送去,林妙香自是不依,抬起手来赶紧挡住。
    姜恨水动作一转,便是绕过她的手。两人一来一去间酒没喝上,反而洒了一床。
    “姜恨水。”林妙香沉下了脸,一字一顿地喝道。她猛地推开了那不依不饶地酒坛以及酒坛上的那只手,蹭地坐起身来,正要下床。身子却是忽然一僵。
    春日晨曦,有风吹过。
    雪白的衣衫如梨花般簌簌飞扬,林妙香呆愣地看着门口的凤持清,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倒是姜恨水在看见凤持清的时候一把扔下了她,忽然间蹿到了凤持清的身前,绕着不明所以的他打量了好几圈,最后夸张地张大了嘴。
    “赵相夷,你这身子怎么整成这样了,看着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来,我们喝酒,喝完之后保管你身强体壮。”
    林妙香不由抬头望天,依凤持清的性子,这酒恐怕是喝不成的。
    可没等她望出个所以然来,只听得凤持清那有些漂浮的声音带着些许地冷意响了起来,“好,喝酒。”
    林妙香猛地低下头来朝凤持清望去,可他并没有看自己,径自走出了房门。姜恨水回过头来,对林妙香笑笑,然后跟了上去。
    林妙香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可身子乏得厉害,不免还是缩回了被窝,懒懒地闭了眼。入睡之前,还是忍不住想到姜恨水有些怪异的模样,这人今天这么闹腾地要喝酒,是出什么事了么?
    想着想着,便是跌入了梦境。
    再说凤持清与姜恨水出了门后便是蹿到了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姜恨水偶尔会惊奇地盯着他看上半天,然后摇头晃脑地叹上一句“你当真是不记得我了么?”
    凤持清只是摇摇头,半响,淡淡开口,“有时记得,有时,不记得。”
    “是吗,那真是可悲。”姜恨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带着眼角的细纹一起,月牙般往上弯了起来。
    凤持清侧过头,看了一眼林妙香紧闭的房门,别过了脸,“是啊,真的很可悲。”
    “我是在说凤持清。”姜恨水笑笑,眼里闪过别有深意的光芒。凤持清握着酒坛的手一紧,嘴角有些别扭地弯了弯,似笑,也似哭,“我是在说林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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