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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傻妇-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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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做梦了。”
    半夜,林妙香睁开眼睛,却发现凤持清不知何时已经端著金杯坐在窗边。他的面容在窗外淡淡的月光下,很朦胧,像隔了一层冥薄的雾。
    “香香,自从见到你后,总觉得自己脑海深处有些东西像是要破土而出了一般。”
    林妙香半坐起身,将手臂垫在脑后,睁着惺忪的眼,微笑道,“我给你开的药能够唤醒你潜藏的记忆,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凤持清把金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微皱着眉,“我当真是赵相夷?”
    “你说呢?”林妙香仰头无声而笑,锦锻的被褥自她身上滑落,露出半截香肩。夜里风凉,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走到我身边告诉我你是我想要那人的人是你。”
    凤持清摇头,又倒酒,转动酒杯,一饮而尽。
    林妙香将被子往上拉了起来,掩盖住自己裸露的肩头,叹了口气,“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凤持清继续摇头,他的目光透过夜色轻柔地覆盖在了林妙香的身上,“告诉我。”
    “你要我说什么?”
    凤持清抬起头,看了一眼悬在半天里的冰轮。“我梦里的那些情景,是真的吗?”
    “兴许吧。”林妙香似笑非笑地答道,摇了摇有些僵硬的脖子,她继续说到,“我不是你,怎会知道你梦里那些情景是真是假。”
    凤持清沈默很久,举杯饮干,道,“可是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会梦见那些东西。”
    林妙香低头浅笑,笑容里有几分恍惚,“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是认真的。”凤持清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眉色间似乎多了几分愠色。见他生气,林妙香唇边的笑容更深了,“正好长夜无聊,不如说来听听,你梦见了什么。”
    相比于无动于衷的凤持清,她更宁愿看见这样会生气,会不耐的他。
    听完林妙香的话,凤持清突然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面色古怪地答道,“我梦见的是你。”
    林妙香唇角的笑意骤然凝结,“我?”

  ☆、第二百三十四章 渐醒

凤持清的眼神,像在看她,却又不似在看她。
    仿佛透过她,看见了很久之前那些几乎快要被时间氤氲开来的往事。
    “我梦见你,穿著大红的衣衫,坐在我的面前,就像是夜里的一团火。在你身后是一片黑暗,我靠近你的身边,然后……吻了你。”
    林妙香的笑容,一分一分地消失。
    “你还梦见了什么?”
    凤持清的声音低缓,像在讲述一个曲曲折折的故事。
    “你穿着白色的衣衫站在城墙上面,笑得很是温柔,也很无奈。城楼下是整装待发的万千士兵,然后忽然间城下的士兵厮杀起来,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对我说,你已是一身罪孽,日后恐怕会有所报应。”
    “说完之后,城下惨烈的厮杀便消失了,我站在尸体中,看着远处的你,只觉得你离我太远太远。”
    林妙香的僵硬的表情渐渐松驰下来,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柔和。“还有什么?”
    “雪。漫天漫地的白雪,雪中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凤持清平静沈稳的语调突然一下子变了,变得有些刺耳,“我看见你站在火中,浑身是血,拿着剑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刺去。我在一旁弹琴,一边弹,身上一边流着无尽的鲜血,染红了那场大火。”
    “我记得火光很耀眼,对了,在你身边还站了一个人,他的样子有些模糊,但眉间的朱砂痣像血一样。我不认识他。”
    林妙香沈默地注视著他,慢慢道,“这只不过是个梦。梦里,什麽都有可能发生。”
    凤持清的头落到双手里,低沈而压抑的声音模糊地传了出来,“是吗?梦境也会如此真实?梦里我为何会恐惧?无来由的恐惧?”
    林妙香的唇边,又凝住了那个笑容。
    “你只是累了。等你记起来一切,就不会觉得恐惧了。”
    “为什么?”凤持清有些讶异,他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打量着林妙香。只见月光下的她面色温柔,可细细看去,又觉得那温柔的下面是冰一样的漠然。
    林妙香从床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中衣,径自走至了凤持清的身前,抬起脚尖,揉乱了他的发,“因为,梦里让你恐惧的人已经无法再伤害你。持清,我会保护你。”
    凤持清半张了嘴。讷讷地别过脸去,“我是不是爱过你?”
    林妙香的手顿了顿,半晌,她收回了手,转过了身去。就在凤持清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不要爱上我,过去爱了,现在还有机会改正。”
    林妙香回过头来,扬起了唇角,“凤持清,爱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么说,我还是不要恢复记忆得好。”凤持清紧紧盯着林妙香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背上一阵冰凉。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惧从体内冒了出来。
    林妙香摇摇头,轻声说道,“不,你是老赵。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你一定要记起一切,我决不允许你忘记我。”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凤持清不由后退半步,愣愣地看着她,“不能忘记你。却又不能爱你,你好自私。”
    “你不是早就习惯我的自私了么?”一阵风过,吹得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淹没了林妙香轻柔的声音。
    凤持清只看得见她脸上的笑容越发高深,俯低身追问道,“你说什么,香香?”
    “再叫我一遍。”林妙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觉得有些陌生,忽然心中一动,突兀地开口道。
    凤持清觉得怪异,缩回了身子,平静地唤道,“香香。”
    林妙香笑了开来,她本就极为美丽,一笑之下,连月色都羞得躲进了云后,她看着凤持清,缓缓开口,“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持清,再叫一遍。”
    凤持清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主人临行前让他凡事都要听从林妙香的安排,这才不甘愿地再次开口,“香香。”
    林妙香看着他的表情,哪会不知道他的脑袋里想了些什么。脸上的笑意倏然收了回去,她转过了头面色阴沉地朝着床边走去,恹恹地挥了挥手,“我累了,你回房吧。”
    “好。”凤持清虽然觉得怪异,不知林妙香这突然的变化是为哪般,但还是点点头,拿着酒杯,退出了房门。
    也许今夜,又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只是,真的不愿再梦见了。梦里的自己总是皱着眉,满脸温柔的后面全是千疮百孔的无奈与疲惫,明知只是一场梦,可醒来的时候,仍旧会满心劳累。
    总觉得自己是经历过了那些动荡的场景,身心俱疲。
    凤持清走后,林妙香缓缓睁开了轻闭的双眼,一双瞳孔在夜色里熠熠发光,黑曜石一般,显得格外醒目。
    清晨,阳光极其幽微。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相连,绿成了连绵的一片。剪水飞花,临池软柳。春日景致如诗如画,淡淡地笼罩了整个天地。
    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空旷的院落中,脸颊有些奇异地消瘦,下巴尖瘦得如同剑锋,齐腰的白发失去光泽般匍匐在她的肩头。
    她手中握着细长锋利的剑,在庭院中练功。身姿飘渺,剑气如虹,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吹来,一朵云飘过就可以将她拖起,成为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
    梅影参差,花木扶疏,小径上,一白衣男子安静地看着她,眼里闪过几分极为迷茫的色彩。约莫半个时辰,女子弃了剑,微皱着眉朝她走来。
    “怎么了,香香,一大早便不开心。”树下的男子脸白得吓人,整个人带着一股沉沉的死气,他将手里的毛巾递了过去。
    林妙香接过来擦了擦额上的汗,微仰起头,有花落在她的眉间,恰好盖住了那小小地隆起,“没了无情剑,再好的剑法也使不出来。”
    说完,她低下头,那落花打了个转,簌簌落下。
    “我还是去找他要回那柄剑。”
    “是找剑,还是找他?”凤持清忽然开口,细长的眼微微眯了起来,眸子里泛过几分极为隐晦的冷意。
    林妙香擦汗的动作一滞,“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去找剑,还是,”凤持清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去找夜重。”
    话音刚落,凤持清便觉得头顶忽然一黑,他伸出手去,将林妙香仍在自己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定眼一看,只见林妙香依旧朝着院口走了过去,握紧了拳,“回答我。”
    林妙香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凤持清,扯了扯嘴角,“别闹了,我去拿剑,自然是要见他。”
    “是你要见他,才想要去拿剑吧。”凤持清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林妙香一愣,走了回来,伸出手去想要揉他的发,“持清,你今天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你。”
    凤持清一掌挥开了林妙香的手,“我没有怎么样。我是赵相夷,难道不该这样么,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找别的男人?”
    “你……你想起来了?”林妙香眼里闪过一丝喜意。
    凤持清侧着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是冷下了声音,“昨晚又梦见你了而已。”
    林妙香叹了口气,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不过好在给凤持清服药过后,他的记忆终于逐渐恢复了,至少,他不再面无表情,开始有了和赵相夷一样的情感。
    “我很快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说完,林妙香便又转过了身。
    “香香!”凤持清的声音在她身后猛然响起,她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去,只见凤持清垂了下唇,像是极为委屈的样子。
    这样的凤持清,是她从未见过的。
    看惯了他的面无表情,此时乍一看之下,林妙香倒是吓了一跳,也忘了再迈出步子。
    “香香,我才是赵相夷,是你最爱的人,不是么?”
    凤持清攥紧了手里的毛巾,下唇咬得愈发惨白。林妙香看着他,忽然一笑,意味不明地反问道,“谁说赵相夷是我最爱的人?”
    她笑起来说不出的好看,眼底却是聚齐了淡淡的冷意。
    凤持清不语,只是固执地看着她,半晌,喃喃道,“是你带我回来的,你又不要我了吗?”
    “你可以走。”凤持清的穷追不舍让林妙香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冲他吼道。话一出口却后了悔,见凤持清讷讷地望着她,有些别扭地放软了语调,“持清,我不想和你吵。”
    凤持清憋过嘴,眼里隐约有了湿气,“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梦见那些奇奇怪怪的往事后,我变得连我自己都开始陌生,我好怕,香香,我真的好怕,我究竟是赵相夷,还是凤持清,我怕我到了最后,什么都不是。”
    林妙香看着他,眼里的冷意渐渐散了开去,她伸出手来揉向凤持清的发,这一次,凤持清没有躲开。
    “持清,不要怕,我说过会保护你,你变得懦弱也好,蛮不讲理也好,都没有关系。”林妙香的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不禁平静下来。
    晨风细细,又是几许落花簌簌。
    凤持清眨眨眼,脸色被桃花映衬,也显出了几分淡淡的红晕,“嗯,不管怎样,我都依然爱你。”
    林妙香目光一凝,收回了手,她知道,这样的凤持清是因为赵相夷的记忆渐渐回来的缘故,他将记起她,也会继续爱着她。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常

一时间,她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最终只是拿过了凤持清手中的毛巾,淡淡开口,“既然你不喜欢,我便不去找他了。我陪你在这后院里面,直到……”
    林妙香的话音消失在了晨光之中。直到什么呢,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也不知直到什么时候为止。也许这一生,她都将抱着满满的愧疚守在他的身边。
    直到,他不再爱她,不再,需要她。
    这样想着,林妙香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在她身后,凤持清捡起了方才她扔下的长剑,面色认真地答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香香,我有感觉,这一辈子我都放不下你。”
    林妙香回过头来,眼里闪过模糊的笑意。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此时的自己是多么地傻,以为一生就在自己那坚定得忘乎所以的情中逝去,仿佛只要说说,便能白发偕老一般。
    熟不知,一生如此漫长,漫长到可以让所有的誓言都模糊了面貌。
    有人记得,有人,却慢慢忘记了。不是不愿意坚持,只是世事如此艰辛,想再那么爱你,守着你,却已是满心疲惫,无能为力。
    这日过后,林妙香果真再为提过要去找夜重,终日与凤持清待在一起,为他施针,熬药,就连这后院,也没有离开过半步。
    偶尔会想起那个眉目冷俊的男子,可那张脸转眼间便是消失在了凤持清那声香香之中。林妙香笑笑,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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