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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祸匣打开之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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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又说话了,她友善地告诉乔:“立刻要给你实行手术。你的身体不如你的气质那样完美。‘骑士’号中弹时,高温场作用于它的材料,产生了一种剧毒物质,它打入你的肌肉后,使你许多器官和组织坏死掉。” 
    乔低头一看,果然在原来的伤口上出现大片坏死区。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料到,你们的武器连伤员也不打算留下。” 
    女医生很认真地说:“先生,你除了头尚可保留外,其余的躯体只好暂时用机器人躯体取代了。很遗憾,我们星球的人身体太强健了,因而许多医疗技术相当退化。” 
    医生指着轻便手术车示意乔躺上去:“同意手术吗?” 
    “客随主便。” 
    去手术间的路上,乔实在禁不住问军医:“我始终搞不清,你们为什么要飞行如此遥远的时空去地球厮杀呢?” 
    医生沉默了。她的军人职责要求她保守机密,而她的医生良心又让他尽可能地安慰病人。她处在矛盾中。她美丽的眼睛象鹿一样瞪着,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我吧。”乔的脸上涌出一种生命之光,使他有如圣子。任何人都无法抗御垂死人的感情和要求,何况是一个女人。 
    年轻的女人轻轻掀开盖住伍因斯上尉的被单,把她的小手放到上尉的心口上。乔立刻感到一阵悸动,一股生物信息浮呈于脑畔。 
    “你不知道我们遗传基因上限制密码的故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 
    “唉,它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 
    当乔熬过手术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尽力回忆起那个现实的故事。他甚至忘了先看看,他自己的魁梧躯体已经被一堆丑陋的金属零件取代了。他曾有多漂亮的躯体和肌肉呀!它曾让所有的桑格尼姆姑娘心迷神乱。 
    可怜的乔! 
     
西米湖  
    
    那段血和火的历史终于过去了。惊心动魄的地球保卫战以西米的失败而告终。城市修复了,树林长起来了,新的人出生了。人们渐渐把旧事忘却了。唯一剩下的,是一座巨大的天然纪念碑,标志着一伙凶恶的外星强盗到过地球。 
    在南极洲老阿蒙森——斯科特站附近的冰原上,有一个大得骇人的“深坑”。叫“深坑”仅指它的形状而言。它深达一千米,底面积相当于维多利亚湖。从高空看,它象一个整齐的火山口湖。在它倒园台底部的中心,高耸着一座纪念碑。尽管它四周的冰原上狂风凛冽、极夜绵长,依然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前往观瞻。 
     
艺术家对此碑造型颇有意见,它竟采用了俗不可耐的截头四棱锥形。金字塔式的碑身上用地球上使用较多的六十种文字镌刻着如下的话: 
    正义和智奂湍畋?
    ——人类战胜西米纪念  2116—2118 
    此碑下面的地层深处,便是地球上残存的西米的坟墓。 
    从贝亚塔来的精灵们在此觅得了归宿。 
    南极条约签字各国一致同意,将此地辟为世界性公园。 
    为了不破坏原始风貌,连旅馆和商业系统都移到“湖”边的山坡上。该“湖”也因之而得名——“西米湖”。 
    各大石油——电力公司的技术人员,曾在冰湖上打过一些试钻,没有发现岩层中有生命或文明的迹象。由他们和分析专家签署的证明文件副本,存于各国大博物馆中,那是西米们的“死亡证明书”。宇宙考古学家对他们草草收场深感扼腕之痛,本来这些学究们还想发掘出关于西米的更多文物。 
    西米湖畔有一片坟场。金属的、花岗石的、大理石的方尖碑规则地竖立在墓地上。当南极光映亮这片墓地时,能看清碑前放置的鲜花。鲜花是金属、陶瓷和玻璃制成的,永远鲜艳,不会凋谢。碑下安葬着各国的死难者,他们把生命献给了人类争取生存的战争。 
    诸田泉站在一块漆黑发亮的花岗石墓碑前凝视了许久。 
    墓碑上写着: 
    凯利·比弗斯,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尉,威斯康星州人,生于2094年,2118年战死于亚利桑那大峡谷之役。 
    诸田泉小姐双膝跪下,合掌为比弗斯上尉祈祝冥福。 
    啊!那场战争真是不堪回首。她采访过香港和广州的废墟,在因饥饿而垂危的东非儿童前分配难民食品,陪坐在患新免疫病的少女的床边,她到过光秃秃的亚马逊大森林……那是何等样的日日夜夜! 
    她的思想飞越出南极大陆,仿佛看到了在草坪上嬉戏的儿童,用黑纱蒙头走进教堂的修女,高谈阔论的青年大学生,盂兰盆会时那火的精灵流……生活通过它的棱镜,将希望之光折射出多么瑰丽的色彩啊!有多少人,为了这一天而长眠在这冰层下。啊!可怜的比弗斯。 
    诸田泉小姐衰老了,憔悴了,尽管浓妆艳抹,也遮掩不住岁月之痕。那几年太紧张了。她过多地预付了生命的支票,而留给自己的太少了。 
    一位中国军人认出了她,他走上前来,“郭京京海军上校。”他自我介绍。 
    “诸田泉。请多关照。” 
    其实他们在电视上早已互相认识了。 
    他们在林立的墓碑中间走着,回眸逝去的往事。郭京京感慨万端:“诸田泉小姐,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珍贵,为了一个笑魇、一个亲吻、一个把三明治投到嘴里的漂亮动作、一声‘乔治,你看我这新衣服怎样’,我们付出了何等的高价!” 
    “是啊!上校,我常常惊异:为什么人们在危机时如此英勇,视死如归,充满英雄气概;而平时,他们则庸庸碌碌私欲熏心呢?” 
    “伟大是平凡的升华。平凡脱离伟大依然能生存,千万别追求伟大而责难平凡,那样连所有的伟大也一起毁掉了。” 
    他在这一刹那想起了欧阳琼。他和欧阳杰为找她踏遍了北冰洋的海底,什么也没找到,她失踪了。 
    他沉默了,在一片空旷的冰原上轻轻放下一束金属制的茉莉花。他知道她喜欢这花。他眼睛又模糊了,思想不由得又飞到遥远的、地球那一端的、冰封的北极海洋上…… 
    其实,他们谁也不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迫近了他们。 
    石斑的舰队高速逼近太阳系。而且西米们根本就没有死! 
    林登德死后,剩余的西米们还是支撑了些日子。一来人类暂时还无法突破西米们设在南极周围的强力场,二来人类在血肉横飞的全球大战中元气大伤,只能凭一些耗电极多的飞碟炮打防御。战场上又出现一段平静时期。战场上的寂静反而令人恐惧。利用这种恐惧心理,已经发了飞碟财的山克维支和肯雅之流又进行了大规模的投机。他们在偏僻大洋的某处盖好了自己的水下宫殿。当他们确信西米的触角不会伸到自己的窝巢后,巴不得西米们能多活几天,好让自己财富的河流再涨一涨。 
    
    后任的西米领袖昆弄,终于完成了系统的领导知识与能力教育。他变得深沉了,很少说话,并以身作则。责任是权力的影子,它会改变人的心理状态。 
    大约在二一一八年和二一一九年之交的时侯,西米们举行了最后一次战争会议。与其说是研究怎样消灭敌人,不如说是探讨怎样保存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讲,它算是唯一的一次和平会议。 
    昆弄解释了形势:“林登德领袖去世后,我受托挑起战争的重担。经过努力,南极领地的防务已获改善。无数战争表明,防御者较省力省钱,进攻者必须占三比一的优势后,攻击方有可能奏效。 
    “但是,领袖的去世,带走了他的思想。虽然他的所有指示和讲话均已记录在案,然而他对五维空间的活的影响已经消失了。所以,其有效程度,取决于我们现存者同他的语言文字的思维共振性。现实是,我们的思维都达不到他思想的频带,我们只能采取现实主义的思想和行动。领袖毕竟是俯视群山的高峰,他能理解一般人,而凡人却不一定能理解他。 
    
    “现在,我们终于从领袖偏执的战争热情中解脱出来。我们可有三种途径供选择:继续战争;寻求和平;暂时休眠。” 
    一阵平静后,一个声膏说:“我建议我们集体自杀。”梅嫩女土说“摆脱了林登德的思想控制,使我们能更深刻地反省自己。一个文明占优势的民族,初踏上一块陌生的丰饶土地,统治欲将情不自禁地诱惑他选择战争。西班牙人在美洲,英国人在印度,日本人在朝鲜也都对当地居民屠杀过、掠夺过。这样做是错误的。 
    “好了。领袖之死使我们得以不负战争的罪责。本来,我们可以同地球人搞搞贸易,交流一下技术——他们技术总的说不如我们,然而细小处也很可取,甚至学习他们的多姿多采的文艺,也是一件快事!但领袖做得太绝,他总是在胜利和灭亡间选择。 
    “错误已经难于挽回。我们的援军一定会血洗地球。我们祖先留下的密码迫使他们这样干。如果我们支持到那一天,同他们一起行恶,将加深我们的罪责。 
    “所以,在把我们的忏悔告诉地球人后,我们便以死来赎救我们的灵魂,以证明宇宙间恶是暂时的,而善和美是永恒的。” 
    “死是一种懦弱。”哲学家奥纳瓦反对。 
    “既然我们错了,就该去承认。” 
    “胜利者从来不会认错。我们还没有失败,只不过是处于伟大胜利的前夜。”一个叫康巴科姆的好斗西米说,他是负责整个战争后勤的。他是林登德的忠实信徒,他挥舞手势:“任何一次伟大的战争中,总有两种意见。历史固然要由善和美来组成,可是也要由血浆做燃料来推动它发展。丑恶并非全然可畏,战争也能给文明除草施肥。伟大的战争能产生伟大的历史和伟大的社会。关键是打赢战争。” 
    
    康巴科姆面带讥讽:“愿意和谈的人可以商量,愿意自尽赎罪的人也有自由。我想声明,无论别人做何选择。一只要剩我一个,我便要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还有的西米赞成康巴科姆,主战、主和双方相持不下。 
    于是,举行公民投票表决。四对四。 
    最后,大家决定休眠一万年。无论地球上出现什么情况,他们都将沉沉睡去,概不负责。至于他们下次醒来,地球上会怎么样,再听其自然吧。 
    西米强大的掘进机开动起来,沿着南极点垂直轴线偏斜25度角方向,往地壳深处钻进。随着井温升高,巷道已穿过康拉德面,接近了距南极高原阿蒙森——斯科特基准点深达十八公里的莫氏面。 
    再深就是沸腾的岩浆——地狱之门了。 
    通过五根热交换管的循环,冰水冷却了岩浆。热水在冰层下挖出一个地下湖。岩浆凝固后,导热性差,地下湖也渐渐和冰层冻在一起。通往“黄泉”的地道完工了。 
    工程完工后,所有的西米都集中于洞穴底部。他们按保险逻辑安排了三重激活系统,保证他们再不会被某次布维级地震错误地提前叫醒。在最后一天,大家检查完各种生命维持和再生系统后,一块坐下来喝杯饮料。 
    在长眠之前,似乎每个人还可以说上句历史性的话。 
    奥纳瓦:“未来是一种挑战,今天的我也许没有做好准备。” 
    康巴科姆:“只有搏斗才能驾驭命运。” 
    梅嫩女士:“我畏惧命运一如畏惧神明。” 
    另一西米:“随遇而安。” 
    …… 
    昆弄:“文明终究能拯救万物。” 
    每个西米都躺在特定的“棺材”里。自动调温系统巡检完毕。 
    昆弄按了一个按钮。 
    奥纳瓦最后一个念头是:“我们当初为何要醒来?” 
    通向西米冷冻室的所有通道都被岩墙封堵起来了。 
    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后,西米在南极基地的所有装备都化为灰烬和尘埃。 
    封锁南极洲的无法逾越的强力场随之而消失了。当探险的特种部队小心谨慎地开入南极腹地后,仅发现了现在所称的“西米湖”。 
    宿敌未灭,新敌将至。地球人还傻呼呼的。就象一列灯火辉煌的列车欢叫着前进,里面有人在谈论天气,有人在打桥牌,有人打开了罐装果子露,有人在厕所的抽水马桶上撕卫生纸……他们哪里想到,前面,就是连每一颗铆钉都锈蚀掉了的“卡桑德拉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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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又看了一眼辉煌的银河。那些蟹状星云、环状星云和闪烁不定的造父变星都留在他的记忆中。接着,飞船进入暗星云,舷窗外一片漆黑,大大小小的流星撞击在太空船体上,发出恐怖的声音。一颗巨石击中旗舰舰首,打坏了部分食物制造机。波派出了损害管制人员去修理舰首,他毫无降低航速之意,而且,也从未做过绕道的打算。他要抓紧时间把和乔纠缠所误的路程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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