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之大宋王朝-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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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炳昌本身就是一名市侩,自然对此了解很深,对肖明娓娓道来。
原来市侩二字中,“市”是买卖的意思,“侩”是会合的意思。“市侩”又称牙侩、牙人,“牙”是交互的意思。旧时又称马匹交易中介人为驵。市侩因其经营的对象不同等原因,而被称为市驵、牙驵、侩驵、大驵、牙郎、侩父、村侩、官侩、女侩、良侩、书侩、画侩等等。
据说秦汉即有市侩。宋代之市侩由前代延续而来,始于民间。不过这时民间市侩活动的经济价值已为社会所认识,规模和格局非前代所能比。
而在宋代,市侩经纪活动在当时非常普遍。宋代人放债取利的意识较强,也出现了一批资本较大、与原来又有所不同的民间高利贷者,带有资本经营的性质。这种市侩叫做“行钱”。
行钱的身份就是代人发债,从中取利息一半,另一半交钱主。宋代不抑兼并,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土地交易主要有以地抵押贷款的倚当、将土地典卖的典当和产权易主的卖断三种。这三种关系都需要订契约来确立。立契的参与者,除业主、钱主两方外,尚有牙人、邻人、写契人,钱主和牙人是主要角色。而诸如契约呈报官府、加盖印信、缴纳契钱、新立税额等事务,一般由牙人操办。牙人在此时充当了公证人的角色。
另外一种揽人其实也是良侩的一种,宋代虽有“不加农田之赋”的遗规,但由于财政拮据,于夏秋二田税外,其他名目繁多的税收项目还是不断增加。特别是货币地租的出现,免役法以钱代役以后,收税的烦琐很令官府头痛,各种赋税揽纳人便应运而生。这种人被称为揽户,也叫揽人。
揽户由官方认可并给以印记,地位与县吏等同,但官吏不能兼做揽纳人。揽纳人“于出纳之间”获利有三条途径:其一是揽户将所揽的几家雇主的资产进行必要的调度,利用收缴之间的时间差获取经营之资或为借贷人出息;其二是雇主在税期临近无法交税时,揽户代为交付,然后高价算还;其三是包揽一般纳税人的纳税事宜,收取佣金。有的揽户还专门设立类似如今的事务所一样的店铺。这种揽纳人比之于收取佣金的小牙侩,已进步到一定量的货币资本经营,为市侩中之上乘。
同时,虽然市侩客观上便利了商品经济的发展,但其仅以逐利为目标,屡做违法害民之事,所以官方对其认可的同时又加以限制。于是整个行业本身就需要自我完善的,天下众市侩也算三十六行的一个重要环节,连乞丐都能成立丐帮,市侩们也可成立一个帮会,这个帮会就叫:牙行帮,历任主事不称帮主,而叫璞官。
薛炳昌喝了口茶水,然后一指自己道:“区区不才就是第二任璞官!”
说了这么多,肖明也算大开眼界了,“原来除了丐帮之外,还有个牙行帮!”这可能也只有宋代这种高度发达的工商业的社会中,可能才会出现的新鲜事物吧。
但是肖明充分理解现代社会当中,经纪人、代理商、中间人的角色,资本的迅速积累阶段肯定少不了介于商业行为的辅助行业,薛炳昌其人能做到一个优秀的中间人,看来一定是很大的能力的。
可是肖明现在最关心的却是:东京史家与这个“璞官之间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在顾氏炼坊在铁矿的购买上横插一杠子!
“其实……”薛炳昌突然一笑道:“顾氏炼坊背后就是日昌隆,日昌隆插手盐铁已是在破坏规矩,史文恭少爷只是想能与日昌隆合作,至于合作什么?恕在下还不能相告,但有一样却可以说,那就是史家想与日昌隆结亲”
顿了顿,薛炳昌接着说:“我知道肖先生在日昌隆的眼中极有分量,想请您给苏彩儿大掌柜带个话,史文恭少爷风华正茂,年龄相当又头脑聪明,对苏大掌柜来说,实是良配”
“哦”肖明点点头,胸中突然有点酸溜溜的,开口道:“看来薛先生你这个市侩不想当了,想当媒婆喽?”
薛炳昌哈哈一笑道:“哈哈,肖先生取笑了”
肖明正色道:“哪里,只要接下来的铁厂收购中,史家不在从中作梗,口信我就一定会带到,而且……”肖明一看薛炳昌,接着道:“而且下面我们与官府的生意,这中间人吗?——还请你当”
第五十二章 宝藏的两条线索
打发走薛炳昌,肖明松了口气,铁矿收购已经办妥了,但总是心里不痛快,原因就是这个东京的史文恭竟然想娶苏彩儿,这就让肖明心中难受。
“彩儿嫁给他,岂不是让你吞了整个日昌隆!想得倒美!”肖明暗骂。
不过对于薛炳昌,肖明却另有想法,这个人不简单,竟然还是个行会的帮主,此人将来能有大用!肖明既然想用他,自然要有一些拉拢的手段才行。
肖明上班的时候就接触过这样的人,他们很贪婪,大多数唯利是图,对于金融投资的行业来讲,信息情报是除了数据分析之外最主要的事情,而这些信息往往掌握在这类人手上,他们消息灵通,来源广泛,且嗅觉灵敏,知道那些东西有用,那些没用,一个情报信息可以卖给张家,也可以卖给李家,毫无职业道德可言,要想让这些人为你办事,那就是将他和你一起绑在利益的链条之内。
肖明相信薛炳昌肯定在史文恭有很大的好处等着他去拿,但逐渐瓦解这种关系,就会让薛炳昌为我所用。
“好吧,史文恭!就让你有幸作为我的对手吧!”肖明摸着下巴想到,有时候找一个对手也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对手的压力,会让你有很大的动力,此刻的肖明更需要动力。
……
三天之后,肖明与安道全公孙胜等人一同化装出发,随行的只有白三和顾小六,肖明本想多带些人手,你想啊,六十万斤黄金的重量,没有几十个人你那里搬得动啊?所以他想最少带二十名虎卫,但却被安道全阻止。
“我连日昌隆里的人都在提防,更何况其他人了!”安道全道。
“安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些虎卫视我为主,忠诚绝对放心,”肖明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安道全执意如此,并且还要化装,争执之下,肖明只得依从,他也知道安道全心思缜密,很多事情都会考虑到,既然要化装那就有化装的道理,相对于宝藏来讲,谨慎一些并无不可。
五人换装成商人模样,偷偷离开住处,经徐州城东门停留,安道全在此购买骡马和雇佣人员,原来他也知道需要人手,只是不愿用自己人罢了。
安道全完全一副市井商人模样,手里捏着算盘,与众多车把式讨价还价,肖明和公孙胜扮作账房,白三和顾小六扮作随从伙计跟在他身旁。
徐州府地处中原腹地,商贾来往南北货物运输繁忙,东门外的骡马市常年都有车辆和骡马以及苦力蹲等客商雇佣,安道全一次雇了十五辆大车和三十名短工,粮食帐篷等购买无算,显然是要长途跑商,停当之后,几人带一队人马出东门向西北方官道而行。
安道全与肖明公孙胜坐在第一辆马车上,顾小六与白三紧随其后,其他车辆跟着形成车队,逶迤而行。
道路是由安道全指点的,车把式是一名老者,经验丰富,车赶得的四平八稳,一路上坐在车上的人摇摇晃晃,瞌睡连连,现在走在官道上,也没什么担心的,大多数人都在打瞌睡。
日落时分,众人竟然错过了宿头,于是就在官道旁边扎营,点火做饭烧水喝茶,并立起了帐篷,有人睡在车上,有人睡在帐篷里,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肖明实在忍不住了,拉住安道全问道:“安大哥,你给兄弟个明白话,我们到底是去哪啊?”
安道全嘿嘿一笑道:“芒砀山!”
“芒砀山!可是孔夫子在此避过雨,汉高祖刘邦在此杀过蛇,还有张飞在此安营扎寨等过大哥的芒砀山?”肖明问道。
安道全道:“没错正是这个地方”
肖明把嘴闭上了,芒砀山在豫东南,离徐州市一百二十多里路,可现在的徐州府却不是后世的徐州市,却更像历史所说的彭城郡,这路也不知道怎么走,肖明没有发言权,于是只好闭嘴。
可他还是忍不住道:“拓片之上不是讲什么雷池吗?那应该是个水池湖泊才对,你为何要去芒砀山呢?”
安道全叹了口气道:“拓片是宝图线索之二,这是一个石碑上的文字,石碑是当初我在淮西路挖到的,由于一直有庞万春的杀手跟随,我几乎辗转了登州、莱州、宿州等地,最后为绝后患,石碑被我砸碎,只保留下那张拓片。”
看到四周人已安歇,安道全侃侃而谈,“而宝图的第二份线索则指的是在芒砀山,至于你说的雷池,我也钻研了很久,史说的雷池或者跟大雷池相关的记载我都已经翻过,里面记载的地点很是错杂”
“你比如说,春秋之时古人所说的云梦大泽被称为大雷池,但那是在荆襄以南的鄱阳之湖,又名“彭蠡泽”西晋以后,由于泥沙沉积,长江改道,“彭蠡泽”为两部分,长江以南的仍称“彭蠡泽”(今鄱阳湖),长江以北的叫大雷池,当朝乐史公所编撰的《太平环宇记》中称“大雷水至望江积而为池,谓之雷池”但此地是在荆湖两路的黄梅、宿松等地,我研究觉得,这与梁孝王藏宝的地点严重不符,而古梁国所辖之地却正好有芒砀山之地,所以我怀疑真正的藏宝地点,应该在芒砀山。”
安道全的讲述可以说明,他在这方面做的很长时间的功课,花的精力不小。可现在仍然只是猜测阶段,这不觉得让肖明感到气馁。
“算了,跑一趟就跑一趟吧,自己一直到现在都运气不错,没准能让安道全沾点运气,顺利的找到宝藏也难说”肖明想到。于是他也睡觉,等待明早赶路。
次日一早起来,众人继续赶路,车队沿官道向北,走了半天之后,下官道向西,路上坑洼不平,早春的雪水化掉后路上颇为泥泞,车队在走过这条路后重新拐上向西的管道,这里的地界已经属于京东西路了。
路上公孙胜嫌气闷,一个人跑到了车外面,许久之后,顾小六进了肖明的马车,他说一清道长将他赶了出来,只让白三陪着,公孙胜似乎很喜欢木讷少语的白三,有将其收为弟子的想法,对此肖明一笑置之,只要白三愿意,他才不管哪。
说实话,顾小六也不愿和白三呆在一起,他性子比较活,跟白三在一起没话说,时间久了憋得慌,他愿意跟在肖明身边,上车以后就腻在肖明身后,没话找话说。
“大执事,东京史家的那个代表,为何总是往那地方跑?六子回去还用不用再去盯着他?”
肖明说:“那倒不用了,史家的事情我已经摆平,你就可以不用再去了”
安道全问道:“东京史家可是那个史文恭吗?”
肖明称是,将史家欲与日昌隆合作的意图讲了一遍,对于史文恭想与苏家结亲却没有说,不知怎的,肖明突然很想看看史文恭其人。
安道全告诉肖明,东京史家其实也是墨家的分支,从很早以前他们就在江湖上招揽剑客侠士,走的是墨家任侠之路,史文恭之父史俊忠武艺高强,江湖人称:火龙王。年轻时只是个烧窑工,后来史家发迹后从不与墨家来往。
随即讲了一些史家在京城的轶事以及他们出产的瓷器,同时讲到了东京的繁华和景致,顾小六听得羡慕不已。
“大执事,我们何时能到东京耍耍啊!那里也有飘香院吗?大执事何时再带六子去那里喝酒?……”
肖明问:“怎么六子你很喜欢去妓院吗?去过一次还上瘾了不成?”
顾小六说:“那里有曲子听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过这么好听得曲子呢!”
看着安道全似笑非笑的表情,肖明感到有点尴尬,觉得需要说点什么才行。
“当个读书人就是好啊!可以喝酒、狎妓、评论朝政,人家还羡慕你,说你风流,可惜我怎样装都像个文盲,安大哥你别笑我啊!”
安道全道:“男丈夫顶天立地,好色正当,但色而不yin才是难得,率性为之,管他那么许多,这方面你还不如一清老鬼”
肖明:“……”
“难道在大宋朝我就可以过一种彪悍的人生?”肖明心道,曾经听人说过:“小人物要无愧于心,大人物要有所担当,有能力的人往往不拘小节,所行之事从不去解释,那就是一种彪悍的人生”
肖明看了看双手,心中暗想:“我就去过一种彪悍的人生又怎样?”胸中不免豪气冲天,忍不住道:“小六子,想喝酒了,拿酒来!”
顾小六下车拿酒,还没等他上来,马车却停了,老车夫在前面说道:“这位大掌柜,二位先生,前面十里就是芒砀山了,我们是否绕行?”
安道全道:“为何要绕行?直走就是”
老车夫踯躅不语,将车缓缓启动,又走了不久,突然车后传来喧哗吵闹之声,车子就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