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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唐太宗-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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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谨记在心,不敢有差。”

李世民又对夷男说道:“真珠可汗,朕离他们太远不能亲至,你可代朕前去巡查。秋末之时,最为紧要,万万不许再起纷争。”

夷男听说李世民让自己代其巡查,无疑是看重自己,心里有了一分自豪,又有一分得意,遂躬身答道:“臣遵旨。明岁此两部若再有此类纷争,就请陛下拿臣问罪。”

说完了这些事,天已近午时,李世民起身道:“走吧,该是进膳的时候了。唐卿早已准备好了美食佳肴,你们陪朕前去吧。”

众人神情激昂,他们知道中土的美食花样繁多,何况是宫中的御菜,更是极致的美味,等闲难尝一回的。

漠北诸部臣服大唐,反映了少数民族与大唐势力的此消彼长。李世民在宫内欢宴诸部来使的时候,同居一城的颉利呆在家里,与家人默默相对。颉利在京城中无疑受到优待,然其心灵的极大失落,不是用锦衣玉食能够弥补的。昔日为大汗之时,他威风八面,心性高昂;如今虽被授为大将军,说到底不过是大唐的俘虏,想出外游历也有诸多的限制,实为一特殊的人质。大凡一个人的性格过于执拗刚强,缺少柔韧,往往遇到重要变故之时,极难转过弯儿来随遇而安。颉利就是这样,他居于京城之中,对所观所见皆感到异样,格格不入,心情异常烦闷,身子也一日日消瘦起来。节前的宴会上,李渊令他持剑起舞,他当时饮酒之后情绪不错,依令起舞了一回,获得了满场喝彩。颉利是夜酣然入睡,第二日醒来睁开眼想起昨夜舞剑之事,不禁羞愧上脸,喃喃道:“想不到汗国昔日的臣子,竟然叱令我来舞剑。我到底怎么了,那样欢快地舞剑来取媚他们,莫非为乞求残生吗?”他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心中愁闷异常,竟至卧榻不起。

颉利此后再未起床,进食日少,身子愈来愈弱,未出正月,竟然一命呜呼。

李世民准其家人依突厥风俗焚尸葬之,其归葬之日,长安城内的突厥人皆哀哀切切将颉利送往墓地,突利亦在队列中。只见火光燃起,昔日强盛的东突厥的最后一位大汗随火而逝,颉利的一丝魂灵飘飘荡荡,找寻其先祖而去。

大唐的北境已安,其巩固边疆的注意力就转移到西方。

大唐将其注意力专注于东突厥的时候,对西境的吐谷浑等国采取了相对宽松的策略。像吐谷浑攻占了洮、叠两州,大唐军队仅是将其收复过来,并未深究,两国边境照常互市。待东突厥灭亡,兵部下令将北境之兵移向西面,吐谷浑顿时感觉到了很重的压力,这引起了吐谷浑主慕容伏允的不满。

慕容伏允已六十九岁,统治吐谷浑多年,多次与隋、唐军队交手,有丰富的交战经验。他知道自己的国势无法与大唐相比,若逆来顺受只能沦为大唐属国的地位,所以必须要主动抗争。当唐军陈兵东面的时候,伏允下令撤销互市,亲自领兵出国境向北,突然掳掠了唐朝的鄯、廓两州,将大唐通往西域的道路截断。是时,大唐鸿胪丞赵德楷出使西域正好行驻在廓州,被伏允顺手牵羊给拘留了下来。伏允这样做是想告诉李世民:别想打吐谷浑的主意,若唐朝不主动撤去重兵,吐谷浑就会背靠西突厥,将西域之路完全阻断,不许唐朝一人一骑经过。

消息传到长安,李世民对伏允的挑衅嗤之以鼻:不自量力!京中武官纷纷请战,其中以尉迟敬德、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薛万彻最为热切。

李世民每遇重大战事,任人为帅时,最为看重李靖和李世两人。与东突厥之战后,李世屯兵定襄,后来又移防并州。那里的突厥人固然需要镇抚,北面的薛延陀也不可不防,以李世之威名,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因此不可轻动。且现在李世丁忧在家,正替其父守孝,李世民也不愿夺情令其赴任。至于李靖,去岁末数次上表,以年老多病为由,坚持要辞掉尚书右仆射的职位。李世民见李靖意志坚决,挽留了数回,最后只好准其所辞。另下诏任李靖为特进(文散官一品),其封爵、禄赐如故,特旨待其疾病有所起色的时候,每隔三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政事。所谓平章政事,即是以宰相职参与朝政,这又是李世民发明的一个新名堂。李世民这样做,无非是看重李靖,让他在朝政之中发挥作用。如此一来,再派李靖出征为帅显然是不可能了。

按说征讨吐谷浑的合适人选,柴绍也算一人。柴绍当初设奇计打败伏允,对吐谷浑还是有相当威慑力的。只是柴绍近来恰好染病在榻,不能出征。

李世民思来想去,最后选定段志玄为出征之帅。贞观八年五月,李世民下诏授段志玄为西海道行军总管,由其总领西境边疆之兵征讨吐谷浑,另诏契苾、党项部落之兵协助段志玄完成征讨之举。段志玄接旨后,即迅速准备停当,既而率众奔赴陇西。

此年又是风调雨顺,初春的时候,天下普降甘霖,春苗茁壮成长,昭示着又是一个丰年。到了夏季,雨水降落适宜,并未酿成洪灾,田里的庄稼开始抽穗、灌浆,农夫们喜上眉梢,知道今年丰收已经有望了。

陈君宾一直在河套地区帮助突利所辖之人耕种,首先将粟米种植成功,到了五月的时候,又从江南引种稻子。他先是手把手教会突厥人育秧,然后引来河水灌溉田亩成为稻田,他挽起裤管示范插秧。当一垄垄的田亩中遍植起秧苗之后,他又在此留驻半月,密切观察秧苗的成活情况。果然,那些秧苗在河水的滋润下,生长得茂盛嫩绿,甚是喜人。陈君宾见状大喜,遂辞别突利,回长安向李世民复命。

李世民得知塞上可以引种水稻,一开始不相信,待求证确实后方才赞道:“塞上能种水稻,其难度不亚于攻坚之战。陈卿,朕本意让你教会突厥人耕种即可,不料你能举一反三,朕定赏你。天下安定,须使百姓衣食有余。像眼下连年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即是官家、百姓的福祉。突厥人过惯了游牧无定居的生活,若不改变,即是祸乱的渊薮。你领他们在塞上耕种成功,就为朕去掉了一块心病。”遂赏陈君宾赤金十斤,帛一千匹。

李世民见天下丰收在望,四夷安定,那吐谷浑虽然祸乱,毕竟动静不大,有段志玄引兵去讨,定然安定,就动了去九成宫避暑的心思。临行之前,想起了马周之谏,即动身到大安宫请见李渊,意欲让李渊一同到九成宫避暑。

不料李渊一听要到九成宫避暑,连连摇手,坚决不去。李世民再三相请,无奈李渊心硬如铁,以自己近来身体欠佳为由,坚辞不行,说道:“人老了,不宜轻出,那隋文帝不是终于九成宫吗?”李世民听了这句话,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渊因为隋文帝死于九成宫,心有忌讳,两人同为开国皇帝,同样过了知天命之年,去九成宫避暑,福兮祸兮难以预料。李世民明白了此节,也就不再向李渊请行,而是环顾殿内,说道:“父皇居此,殿堂显得狭窄,且地势较低,又显潮湿,该是为父皇起造永安宫的时候了。父皇,数年前将作监已绘好永安宫的图样,现在只要选好日子起造即可。”

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二郎,我许是年老的缘故,近来感到心力大不如以前。唉,这日子,眼见是过一天少一天了。我感觉在此居住甚好,没必要另造新宫,何况,等新宫造成,焉知我能否有福入住呢?再说呢,你这些年来厉行去奢省费,若大举建造新宫,谏官又会上书,会有失民心吧。”

李世民眼圈一红,哽咽道:“父皇切不可出此不祥之语,父皇龙体康健,好日子还长着呢。父皇,母后已离别儿子多年,您这样说,莫非想让儿子在世上成为一个孤零零的失爱之人吗?儿子欲造新宫,就是想尽孝于父皇,至于谏官来谏,儿子自会说服他们。”

李世民见李渊坚执不去九成宫避暑,遂作别退出。

李世民回到两仪殿,即令人召来魏征、王珪、马周及一应谏官,同时也把将作监一应官员唤来。众人陆续前来肃立殿中,李世民开言说道:“朕刚才从大安宫出来,那里地势较低,宫内潮湿,一到盛夏又闷湿无比,让太上皇继续在那里居住,对其身体极为不利。朕意已决,立即动手营造新宫,以奉太上皇之用。”

魏征说道:“陛下欲奉养太上皇,臣等并无异议。只是臣曾经看过新宫的图样,其规模宏大,耗费太多,方今天下安定不久,边境还有征讨之事,臣以为不可铺张太过。”

李世民道:“太上皇戎马取得天下,一生辛劳,为其建造新宫并不为过。魏卿,人以孝义为先,为太上皇建造新宫,就是朕向太上皇尽孝。朕即位以来,致力于去奢省费,不敢营造新宫,今日若不是为太上皇着想,依旧不敢动土。朕将你们叫来,就是想申明此意,不要再为此事举谏上书了。马卿,记得你曾上书言称大安宫卑小,其中有‘臣愿营雉堞门观,务从高显,以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矣’之语,朕营新宫,正是纳你所谏。”

马周也曾见过新宫图样,知道此宫建造工程宏大,几可与太极宫相媲美。他当初上书时,觉得大安宫太卑小,若另选地势建同等规模的宫室即可。不料将作监所绘图样如此规模宏大,与自己的初衷相违。到了眼前地步,他也无话可说,只好答道:“陛下奉孝义之心,从谏如流,臣感圣恩。只是此宫规模太大,能否缩小一些,以减少钱物投入?”

李世民摇摇头,感伤地说道:“如此巨图绘制,岂是一日之功?朕刚才见过太上皇,见其龙体每况愈下,太上皇能早日移住一日,对其龙体有益,也就尽了朕的心意,此事就不要再费周折了。将作监从即日开始,立即营造新宫。嗯,原将新宫定名为永安宫,难显朕奉太上皇之意,需另定新名。王卿,此宫之名由你和魏卿商量来拟,要显示高显及明堂之意。”

王珪躬身答应。

魏征等人见李世民打着为李渊尽孝的旗号来造新宫,其于情于理不好挑剔,虽心有不甘,然无法再出口反对。三日后,龙首原上人声鼎沸,数千名工匠开始挖掘地基。是时,王珪奉旨拟出新宫名号,称为大明宫,李世民闻奏照准。

十日后,李世民下诏让太子李承乾监国,由房玄龄、王珪、温彦博等人留京辅佐。自己带领一帮臣子,前往九成宫避暑。为示亲切之意,李世民特旨让李靖随行,并准其弃马乘舆。

九成宫位于天台山中,这里每逢夏季,山间气候凉爽,宫室美景宜人,是皇室的避暑胜地。李世民即位之后,因不敢造新宫,又不喜坊州仁智宫,遂将九成宫作为自己的避暑首选。每年夏季,都要在九成宫住上一段时间。其避暑之余,或与群臣讨论政事,或出外狩猎,日子过得很惬意。

九成宫毕竟建造已久,多处宫室显得简陋,如今又遭数年风雨侵蚀,更为不堪。李世民初入九成宫的时候,对群臣说道:“朕不耐热,因而来此避暑。这里宫室虽然破旧,一样能住,不求精妙。”此后,将作监觉得这里实在不成样子,年年奏请另起新殿。到了今年,李世民也许觉得财力许可,遂准其请。阎立德此时为将作大匠,当即绘出图样,并前赴天台山亲自督造,三月间即将阔大新殿造成,殿内光线明亮,宽敞洁净。李世民临行之时,令人将自己所收藏的墨宝悉数运来,意欲与群臣共同鉴赏。

李世民爱好书法,在搜求古人遗墨上,可谓不遗余力。还在他为秦王的时候,征战之时即让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代他搜寻古人遗墨帖,若得知了一点讯息,即穷追不舍,一定要找到持墨之人,采取各种办法将此墨收购到手。后来遭到李渊冷遇的时候,府中学士尽散,广求古代大家遗墨,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乐趣。当然,他最大的心力还是谋求太子之位,不能像求墨那样可以无遮拦罢了。

前代书法之人,李世民最看重的是钟繇、王羲之,其所求得的墨迹之中,以此两人的最多。这其中,他高度推崇王羲之的书法,将其推举到书圣的地位,自称“心慕手追,此人而已”。这些年,经过他以重金大加搜购王羲之故帖,已得其真迹凡一百五十卷,基本上将王羲之所留故帖囊括宫中。

却说李世民入九成宫之后,即令人将携来之墨帖张于新殿之中,供其朝夕观摩。随来的臣子中,像虞世南、欧阳询已是名动天下的书法大家,褚遂良从虞世南学艺,近来其名气直追两人。他们得知皇上携来了许多墨宝,艳羡之极,变着法儿想在殿中停留,以观摩字帖。李世民明白他们的心意,爽朗一笑对三人说:“朕携来这些故帖,又刻意让你们跟从,正有一起探讨之意。你们今后入此殿,不用禀报,随来随观,好好饱饱眼福。”三人大喜,急忙谢恩。

这三人爱书法成癖。欧阳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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