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日战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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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那寰鲈慷右卜怕私俣取2月17日,清日两军完成全部受降交接,大山司令官命令部队,以不与清国援军接战为度从威海卫撤军。2月22日至3月1日,诸部队返回旅顺口,按预定计划完成撤军。
清国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丁汝昌在战争中的表现引起诸多非议,许多细节成为历史悬案。战后日本史学家分析,丁汝昌是农民出身的陆战将领,本无海上作战经验,却被任命为北洋水师最高长官,指挥亚洲最大舰队作战,在世界海战史上实属罕见。李鸿章与丁汝昌乃同乡,丁靠裙带关系被重用在朝廷早有异议。李鸿章对性情温和的丁汝昌斥责不加顾忌,作战指挥亦横加干涉,导致丁汝昌在决策上缩手缩脚,难以实现其外海作战之主见。作为清国舰队的最高长官,实质上已经丧失了独立指挥作战的权力。丁汝昌上下关系人缘极好,当黄海败战受朝廷责难时,便有上下级官员挺身为之辩护喊冤。12月26日,英国《泰晤士报》报道:“丁汝昌提督因作战不利被清廷革职处罚,清国舰队任职的外国军官联合公开声明,对丁汝昌的定罪和处罚不当,如若实施处罚,我等立即辞职。清廷闻知此况,立即发布敕令继续留用丁汝昌指挥北洋舰队。”
丁汝昌最终选择了死,或许那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一人的死,换来了数千人生存的希望。百年来历史对丁汝昌的评价各有褒贬,论作战能力丁汝昌非称职的舰队最高长官。但工作兢兢业业、品性温良,对上忠于朝廷,对部下及受雇外国军官以礼相待,受到将士的拥戴和尊敬,符合一个忠良军人的形象。丁汝昌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代表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爱大清国的爱国者,这是历史无法选择的政治立场。历史沉重的一页翻了过去,无论降将或爱国者之说多么是非矛盾,丁汝昌毕竟用死的代价换来了数千人的生命,这些生命又衍生了今日新生命的价值。人性的逻辑,让历史再现丁汝昌受人仰慕的一面。
3。6 李鸿章马关行
清日和谈
1894年11月,朝廷开始试探和谈的可能性,请求英、法、徳、俄国公使出面调停。11月5日,美国表示愿意调解两国间战争纠纷。11月21日,旅顺口要塞陷落,在美国公使田贝(Charles Harvey Denby)的斡旋下,日本政府同意双方在日本举行会谈。事实上这仅是日本在欧美列强面前作出的表面姿态,日本需要更多的谈判筹码。政府、军队、民众在连战连胜的狂热情绪驱使下,一致主张扩大当前的战果。
第66节:北洋水师降服始末(6)
1895年1月31日,清国皇帝光绪派遣的议和大臣抵达下关。日本政府代表借口授权委任状不符规格,拒绝了清国谈判代表的谈判资格。要求清国派遣恭亲王或李鸿章那样有名望、有签署重大决议权的人作全权代表。日本蓄意拖延和谈时期,就是为了抓紧时间扩大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的军事战果。山县大将向大本营提议,待沿岸解冰期到来,即发动对北京的军事攻略。海军参谋长山本权兵卫主张,大本营不能坐等列强的干涉。伊藤首相反对山县过于急进的意见,倾向山本的思虑,最后采取了两种意见的折中方案。先取山东威海卫歼灭清国北洋舰队,之后以旅顺要塞为基地实施直隶作战计划。但是伊藤首相同意直隶作战的先决条件是,必须先实施日清两国间和平谈判程序后再做决定。
2月12日北洋舰队覆没,清国派遣日本的媾和使无功而返。光绪帝召集军机大臣紧急议事:“战事至此危机,伤及宗庙社稷,如今战和彷徨,诸爱卿有何见地……”话未毕便长息悲叹、声泪哽咽。主战派翁同龢不知所措,李鸿藻则劝皇上罢免李鸿章纠其责任。幕后的西太后慈禧亦哀状涕零,此时无论众臣怎样挤兑李鸿章,她相信也只有他才能帮助大清国渡过危机。2月16日,日本政府通过美国驻日本公使,向清国开示了和谈条件:(1)赔偿战争军费;(2)承认朝鲜独立;(3)割让土地;(4)重新缔结两国未来交际的相关条约。如果不具备以上和谈诚意,或派遣不具备谈判全权身份的使节都将毫无意义。
军机大臣堂议的结果,决定派遣李鸿章交涉和平。2月22日,李鸿章被召入京参加朝会,议论的中心是日本要求割让领土的问题。李鸿章坚决反对割地说,翁同龢主张倘若清国可以回避割地,即便巨额战费赔偿,清国也可以忍辱负重。大臣孙毓文、徐用仪认为当前形势急迫,若回避日本割地条件,和平交涉将无法继续。朝堂上亦有主张效仿早年俄国皇帝迁都,最后打败拿破仑的古典。迁都案遭到激烈反对,被斥责为放弃国家宗庙社稷的逃跑主义。最终只剩下割让领土一案,李鸿章坚持不可割地,若议割地,立即归国。同时奏请皇上此行和谈让翁同龢一同前往,翁同龢坚称本人非洋务派,固辞赴日参与和谈。下朝后李鸿章连日奔走英、法、德、俄国公使馆,请求各国列强进行外交幹旋,但游说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德国公使忠告:“如果清国不打算迁都的话,势必面临割地的灾难。”英国公使遗憾地表示“清国不付出巨大牺牲,就无法抵御日本对北京的占领”。国家危难中的李鸿章,注意到欧美列强渔翁得利的新动向。3月2日,李鸿章上奏皇帝:“倭人窥我领土由来已久,如今乘连胜之势迫大清割地,看来若不应和日本之要求,恐怕局面将更加严峻。今日之屈辱乃为将来之伸张,若奋发图强,中兴大清非难事也。”翌日军机处给李鸿章下达了赴日和谈全权的承认谕旨。
2月19日,陆奥外相收到美国驻清国公使的电报,清国政府拟任命内阁大学士李鸿章为和谈全权使,要求通告和谈地点。日本外务省立即回电,忠告为防止前次不符规格的全权委任状重蹈覆辙,最好先将全权委任状内容电告日本。清国依照日本要求先发去汉文本委任状。日方提出部分内容不明确,要求附加英文本。由于英文本与汉文本的文意有诸多不合之处,日方要求以英文本作为会谈基准,双方对汉文和英文本的内容又做了若干修改。3月4日,日本政府正式接受清国政府的和谈请求,会谈地点定为日本马关。清国政府通过美国公使向日本转达,按照国际公法惯例,全权委员有权使用密码电报与本国通讯,希望日本政府许可。密码通讯的要求很快得到日本政府的批准。
李鸿章出发前向朝廷提议,为减轻和回避败战国在媾和中的不利地位,以及日本漫天要价,清国需要联合美、英、法、德、俄、意等列强干涉和谈,对日本施加压力。此举虽然系引狼入室之举,但面对清国当前的最大利益,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良策。
第67节:北洋水师降服始末(7)
3月14日,李鸿章这位身系国家命运的73岁老人,带着皇帝“承认朝鲜独立、割让领土、赔偿军费”的授权,踏上赴日和谈的苦涩旅途。李鸿章的随行官员33人、仆从90人,乘中立国德国的商船“公义号”、“礼裕号”从天津大沽港出发,19日到达日本福冈县北部的小城门司港。两国代表在山口县赤间关市(1902年改称下关市)的旅馆“春帆楼”举行会谈,从3月20日开始至4月17日结束,前后经过七轮会谈,最终签订了日清媾和条约,清称《马关条约》,日称《下关条约》。
清日两国第一轮和谈于3月20日下午4时15分在春帆楼举行。李鸿章一行下午3时入会场楼下小憩,在超过约定时间5分钟后进会议室。李鸿章精神抖擞,伊藤博文全权大臣和李鸿章全权使握手致礼,请各位来宾入座。两国参与和谈交涉的官爵氏名如下:
日本:全权弁理大臣伯爵伊藤博文、全权弁理大臣子爵陆奥宗光、内阁书记官长伊藤巳代治、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外务大臣秘书官中田敬义、外务省翻译官陆奥广吉、外务省翻译官楢原陈政。
清国:头等全权大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参议官李经芳(李鸿章养子)、参赞官罗丰禄、参赞官伍廷芳、参赞官马建忠、参赞官卢永铭、参赞官罗庚龄为翻译官。
伊藤博文和李鸿章之间做了寒暄性的谈话,语言使用英语,日本方面翻译为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清国方面翻译官为参赞官罗丰禄。
伊藤:“阁下数日海上颠簸,饮食起居可好否?”
李鸿章:“幸运自己仍老健,回想和阁下天津会晤以来已经十年有余。在这期间阁下不辞劳苦为国建功立业,而我等尚未为国尽力徒然老矣,想来余深感惭愧。”
伊藤:“阁下之赞语,实在过誉了。”
李:“几日的航海好在天气舒适,仅一日遭遇风暴,使我船停泊荣城湾24小时,不然会提前一日到达日本。”
伊藤:“阁下从哪里乘船的?是天津港吗?”
李:“是的,在天津埠头乘船,刚刚到达就听说阁下为我等做了细致周到的安排,对此深表谢意。”
伊藤:“当初也选择了其他地点,但是考虑双方会合之便利,故确定了这个偏僻所在,如有不便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李:“阁下选择如此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溢于言表。”
伊藤:“他事请稍许再慢慢叙谈,我希望双方先查照彼此的全权委任状。”
李鸿章解开一个黄绢包裹的小包,从画有龙腾图案的圆筒中取出英文版大清国委任状递给伊藤首相。伊藤也恭敬地从一锦袋内取出英文版大日本国委任状递给李鸿章。伊藤把清国委任状递给陆奥子爵传阅,李鸿章将日本委任状递给李经芳传阅。
清国委任状:“大清国大皇帝敕谕,现欲与大日本国重敦睦谊,特授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一等肃毅伯李鸿章为头等全权大臣,与日本所派全权大臣会同商议便宜行事,定立合约条款,予与署名画押之全权,该大臣公忠体国夙著勋劳,定能详慎将事,缔结邦交,不负朕之委任。所定之条款朕亲加查阅,果为妥善便行批准。特敕。”
日本国委任状:“保全天祐践万世一系之帝祚大日本帝国皇帝,此书昭示万民。朕为恢复与大清国之和平,维护永久之友谊,兹授与内阁总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外务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特命全权弁理大臣,授以记名签字之全权。该大臣奉公诚信、敏捷、谨慎,定能与清国特派全权大臣,共议缔结两国媾和条约,所议定之各条项,朕亲阅认定其妥善后批准生效。”
委任状交换后,李鸿章请求宣读一文书,伊藤首肯。清国代表罗丰禄朗读英文书状:“清国皇帝陛下特命全权大臣提议,本和平谈判伊始,两国应首先承诺休战日,在规定的时间内立即停止水陆交战。此番本大臣授与商议签署回复永久和平之全权,有达成此目标之诚意。在有效之和谈前,首先立约休战是极其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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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北洋水师降服始末(8)
伊藤:“阁下的备忘录容明日答复,阁下查阅过余等的委任状认为可以吗?”
李:“格式非常正规,没有遗憾之处。”
伊藤:“如无疑议,请阁下接受余等的委任状,余等也接受阁下的委任状。”
李:“可以,阁下对余的委任状满意吗?”
伊藤:“当然(微笑),只是余的委任状有我天皇御亲署名,而阁下的委任状只有国玺印,没有贵国皇帝陛下的亲署。”
李:“按押国玺印乃我大清国之惯例,与他国亲署有相同效力。我国向他国派遣使臣,委任状一律用国玺而非亲署,此乃恒例。如若他日像贵国一样进步了,说不定皇上也会亲自署名。然,余想这种变更还需几多岁月。”
伊藤:“余并无以此为难阁下之意,说来清国何故不认同他国的例规呢?”
李:“在我国的礼仪中,臣下对君主是不能有违礼仪的。”
伊藤:“清国皇帝陛下乃聪明之君,此种礼仪一定会改变的。贵国前回的使节空手而归,着实令余等深感遗憾。然而当时贵国所交付的委任状不但不完整,反让余等认为贵国没有真实求和之诚意。因此今回阁下履行使命前,余等为贵政府实现求和之愿望尽到了最大努力。阁下是贵国政府德高望重的人物,定会洞察到这些事实。余等首先希望确认,贵国是真诚为求和而来的吗?”
李:“我国政府对于求和充满诚意,如果没有诚意,余也不会被任命全权使臣远道而来,请阁下谅察。余是阁下的旧知,于公于私都应该开诚谈话,切望阁下有相同感怀。”
伊藤:“余深感责任之重大,虽明了阁下谈判之诚意,只是还期望阁下凭借素来的经验和肚量,做出妥局的气度。”
李:“在欧洲人眼里,清国和日本是亚洲中两个卓越的大国。我等系相同人种(黄色人种),有类似的文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