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了美国飞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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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我问他你为什么到中国来打仗,他说他是军人要服从命令,他就是这样讲,从那次以后,本来1998年又来了一次,我们准备搞个基金会,研究了好长时间,报上去没有人敢批,算了。我送给他一部分东西,一个化石做的恐龙,以航联会的名义送的,送给他四个字——着眼未来。过去的历史是不能忘的,那是事实,但是历史过去了,再不要把过去历史纠缠不清,向前看着眼未来,为两国人民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一直跟他讲这件事,我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利用有生之年,为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来往,为中美两国经济、贸易能做点有益的事情,我说这是我们向往的东西,也是应该的,我们两个观点非常一致。本来1998年他来搞一次经商,正赶上亚洲经济危机,冲击很大,他在越南、澳大利亚还有在哪个国家,那年都亏本了没有赚到钱,他在越南过去赚的钱都花在越南了,养孩子了。养活了过去美国人和越南人生的找不到父亲的孩子,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五周年准备请他来的,打电话没有找到他,他这个人到处跑,在南非、科威特、越南、澳大利亚等,都是合伙经商的,美国没有单独搞的,都是股份。他同来的那个朋友,过去报纸上报的是他的夫人,其实不是他的夫人,是他的女朋友。他们相好了几十年,回去却跟别人结婚了。“虎威啤酒”里面就有她的股份,我们请她喝酒,她拿着酒瓶子,说:这是我的股份,我的啤酒!当时师长告诉你打下的是美国的英雄,知道他以前击落过我们多少飞机吗?韩德彩:当时击落过我们多少飞机,他马上就告诉我们了。战斗出动多少,打了我们多少架飞机,当天晚上就问出来了,以后就问他为什么到中国打,他说我是军人服从命令,看起来他是很硬的,实际上他是很害怕。他在中国呆了快三年了,1953年4月7号,1954年、1955年,我是1954年年底在报纸上看到他。他们回去的时候是在1955年初,就是和我们那批科学家调着回来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他回去了呢?我打他的时候,知道他是游猎组,游猎组的飞行员技术都是很高的,谁也不会派一个傻不愣噔的来干这种事,干这个事他回不去。您和他之间有很多相像的地方?韩德彩:对,有点相似,我不是说了吗,出身都是农民,我这个农民和他不一样,我们是一年到头面对黄土背朝天,一年累到头,到年底没有饭吃,加上国民党苛捐杂税,播了不收粮食;他不一样,他也是种田,他家种了千八百亩地,他那种地是做计划,打电话,收粮食是别人收,进仓库再卖粮食。他十五岁学飞行,我也是十五岁,文化程度我很低,他也不高。这次我在写《我走过的路》,专门做为问题写了:爱钱者必然惜命,他们为钱作战,我们是为人民服务而去打仗,战争目的不是一回事。我们可以把命搭上,这是光荣的,牺牲的就是烈士;他把命搭上什么也没有了,他们为的是钱。您给我们总结一下,在抗美援朝一共击落、击伤多少架飞机?韩德彩:我是从1952年初去抗美援朝的,当时要求很明确,赶快飞,飞好了去打仗,去抗美援朝。打到1952年的6月份,我最后一次战斗是1952年的5月4号,在平壤南边,没有打到敌人的飞机。回来挨批够呛,说是急躁,飞得太远了。回来换飞机了,米格15换成了米格15BS。1952年底又开始抗美援朝了,第一次在大沽山,第二次大浦,一直打到抗美援朝结束。第一次抗美援朝打了两架F86,就打了一仗,其它时候也开过炮,都不行,没有打下来,我那一次也叫敌人打伤了,打了一个洞,差不多有这么粗,是要害,如果再向前打这么多,我就完蛋了。正好打在操作拉飞机升降舵的连杆上,一打断连杆,飞机就失去操作了。那天是大风,本来作战在海里打的,那时候还不让在海里打仗。情况来了,还不让在海里打,如果被击落了吧,不淹死也得当俘虏,那是有可能的。我当时一下飞机以后,我们的苏联老大哥见到了我,看到那个洞,马上就给我划十字,他说上帝保佑你,要不然你早就掉下来了。我说我不信上帝,我信马克思,是马克思保佑了我。第二次就是1952年年底,换完飞机回来了,1月份、3月份、4月份打了三回。1月份打了一个,3月份打了一个,4月七号打了一个,以后我就老开会。从4月7号打了飞机以后,包括拍电影,又到北京观礼,五一观光团,以后开团代会,整个在北京大概是一个半月左右。我回来以后刚恢复技术,还没有去打仗,就开会去了。我最后一仗是1953年的7月19号,空军停战是7月28号,就是最后一仗,我把炮弹打光了。因为开始打的时候,还是敌人的飞机上来,我向外拉,间隔拉得大了,再回过头以后,看飞机拉得太近,我拉着镜头向前面开炮,由于距离近了,炮弹也没有了。当时回去,我就看到这个飞机歪歪打打地走了。这个飞机是被打伤的,我们没有要这个飞机,我认为打伤是耻辱。为什么打伤?打伤几个条件,一个是打的距离远,我知道我开炮的距离远,开炮时是八公里,很难打到飞机。我没有要这架飞机,打伤这架飞机的记录还在我们15师的战史上,我没有要。我讲打下五架飞机,说多打飞机当英雄,去北京见毛主席,这以前是五架飞机,后面没有说这件事。回国一个多月,或者包括快要回国,有什么令你印象特别深的事?韩德彩:收获很大,见识真多,脑瓜子里面确实增加了很多知识,因为我们在北京听了很多报道。包括朝鲜将来怎么发展,我的笔记本上还有,在北京见了很多人,特别是很多老太太。老太太见着我们像拉着孩子一样,那简直太亲了。少先队、共青团那都是亲切,我们在北京不是做报告就是会见,确实增加了很多见识。但是从我个人来说,把打仗的机会都失去了。那一段时间敌人是很疯狂的,还是跟我刚才讲的那样,鸭绿江东侧,敌人有时跑到机场里打我们的飞机,不过自从敌机被打掉了以后,过来就少了,因为他知道过来没有好处。在我的印象里,6月27号,团中央代表大会选举,第一届团代会是红军的时候有共青团,我们这个团代会叫第一届还是第二届,以后就叫第二届。整个的时间都浪费了,按照我的想法,做着梦都想回去,但没有办法,宣传志愿军也是任务。您在朝鲜战争当中,一共击落、击伤多少架敌人飞机?韩德彩:第一次抗美援朝打两架F80,第二次抗美援朝打三架。抗美援朝战争当中打下两架F80,就是油条子,机翼上挂着两个浮箱,这家伙陆军最恨它,开始这个飞机是当战斗机用的,后边F86出来以后,这家伙当攻击机用了,打陆军的部队,这个家伙的性能特别好,我第一次打仗,在海里面打两架,就是这个油条子。以后又打了三架F86、F86A、F86B,F86C、F86D、F86E这几种型号差不多,就是这种飞机。实际上我就打了这五架飞机,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打飞机打得少,我当时心里就蛮不服气,因为我们大炮是三十七毫米的,一发炮弹的爆炸面积是一平方米,我打下一发,哪个飞机能遭得住一平方米的爆炸面积?所以说,所谓打伤,要么是打远了,要么没打到,射击胶卷只能做一个参考,不能做一个决定的东西,因为一开炮的时候,照相机镜头跳动,飞机跳动,胶卷上的图像是模糊的,判读差半个千分,那就没有了,这半个千分加上就打着了。所以我们打仗中间报的成绩,敌人打我们有水份,我们打敌人也有。因为什么?敌人的机枪,最多打我们是多少呢?就是四十多个洞,就是李永泰,他的飞机被F86打了四十多个洞,还飞回来,我们的炮弹如果打了四十多个话,飞机不打零碎了吗?我看了敌人两次爆炸,第一次打F80我看他爆炸,第二次打费席尔,我看着费席尔的飞机哗啦开了,我把机翼打断了,机身机翼两个分家看得很清楚。
第四部分初生牛犊(1)
初生牛犊——空军二级战斗英雄蒋道平采访录蒋道平,安徽嘉山人,1930年生,1946年参加革命,参加抗美援朝时为飞行员,先后击落击伤敌机七架,空军二级战斗英雄,离休前任空军某军副军长。蒋道平:我先跟你们说一个小插曲吧。大概是今年(注:2000年)六月份中旬还是上旬,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他是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的,叫陈宇。他说有这么个事情跟你说一说。你是不是在1953年4月12号这一天击落了一架飞机?我说是啊。他说,根据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和美国报刊公布的情况,我们经过了解核实,估计这个飞机是你击落的,他说你能不能把当时作战的经过写下,给我们寄来?我说可以。在电话里,我也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下。我说这件事情快五十年了,五十年以后,只能是历史。美国报纸登的消息主要是什么内容?蒋道平:这篇文章主要是介绍美国空军在朝鲜战场上救护能力比较强,为了说明这个事情,这篇文章说:有一个飞行员被击落以后,五分钟我们就把他救走了。在那个年代,他已经有这样的救护能力,应该说还是不简单。文章也说了飞行员的身份,是王牌飞行员,是个上尉小队长。军事科学院的同志看到这篇文章后,就作了一些了解,把有关的资料调到军科来了。(注:据美国空军史记载,这名上尉飞行员名叫小约瑟夫·C.麦康内尔,1953年4月12日,在朝鲜上空被击落,后跳伞,由一架H19直升飞机在海面救回,此人先后击落飞机十六架,成为朝鲜战争中击落飞机最多的美国飞行员。朝鲜战争结束后,在1956年的一次飞机试飞中身亡。美国出版有其传记,并有根据其事迹改编的电影问世。)从我这个角度来说,我打下的飞机,都是有证有据的。我的飞机没有被击落过,我从来没有跳过伞,所以我每次打下飞机,都是有证据的,有射击胶卷啊,不光是地面有证据。为了慎重起见,我告诉他这个事情还要核实。他说这个事情不仅要核实还要慎重核实。他要看看我们的高炮部队那天有没有击落敌机,在哪里击落的,还要看看苏联空军的纪录。当时苏联空军也参战了,但是没有公开。我们志愿军空军在这一天击落了几架飞机,在什么地方。后来,他说他反复核实了,苏联空军这一天没有参战,高炮部队也没有击落敌机的纪录,我们志愿军空军在这一天一共击落了两架敌机,都是我们15师45团打的,另一架飞机没有落在这个地方,所以说,美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员只能是你击落的,当然这是他后来了解到的情况。当时,我就写了一份当天从战斗出动到战斗结束的整个情况,包括空战的区域,我还给他画了一个图,给陈宇同志寄去。他看了以后,很快就给我来电话,说我提供的情况和他们从15师调来的作战的记录看起来还是一致的。我最后跟他说了,我说:事情过去快五十年了,作为你们搞历史的,应该尊重历史。对我本身来说,五十年以后,我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说这下子证明我击落过美国王牌飞行员,是不是要加功,这个我想都没有想,不管是哪一级领导,承认这个事实就行了。现在五十年过去了,谁去追究这件事?他以后跟我回电话,他说这件事我们现在正在加紧搞,在八月份,我们要搞出一个结果来。到时候我告诉你一下。大概是这个月初,他又给我来电话,他把相关材料整理了,报给军科院领导,军科院的主要领导都看了,都同意他的报告。以后就把报告退给了他,下一步他怎么处理呢?他想直接给中央军委写报告,把这个事澄清以后,通过报纸来发表消息。再一个就是通过空军,我说这件事不要说了,因为我是空军的人,你通过空军恐怕有些事不太好,他大概征求了管这方面的同志,他们说还是跟领导说一说,这样他决定把报道先送给空军党委看。这段插曲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好几个同志跟我们说,当年参战的时候,您是比较新的飞行员?蒋道平:对。能不能把你学飞行的简单经历跟我们说一下?蒋道平:可以。我是1950年从陆军调到空军的。当时住在浙江温州,我是陆军,就是现在的21集团军。那时候空军挑选飞行员,挑上了我,直接叫我到长春去报到,后来走在半路上,又说你不要到第六航校去了,直接到锦州去,就这样到锦州,直接学飞行。在锦州呆了十个月,连学理论还带飞两个机种,这时抗美援朝已经开始了,空军已经参战了。参加空战就是现在的一师和三师,其他部队都没有参战,一师三师参战也是属于锻炼。一师李汉打下第一架飞机的时候我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