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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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该是陪朋友来的喽!
如果能查出她朋友是谁,或许也可以拿来“利用”。
岳烈日不着痕迹地勾着薄唇笑了。
“不。”韩雪雁的眼神冻结了起来,简单的否认,生怕他会认出她是谁。
没错!她父亲的确是过气了—段时间,但在乐坛若有的七年以上赀历的,要认出她也不是难事。
“喔?我还以为你是名指挥家韩轩的女儿呢!”岳烈日看见她陡然沉了—张俏睑,旋即转了语锋,“看来是我认错了。”她在排斥有人提到她父亲的名字?为什么?
不侍他细想,韩雪雁就压低了帽詹,绷紧声调疽:“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很不愿意再有人把她和占典乐界联想在一起,她只想脱离这个圈子,远离所有认识她父亲的人!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特别助理?”
他在韩雪雁低着头快速通过他身旁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问了。
她的脚步猛然一顿,瞪大了—双深咖啡色的眼,不可思议地别过头坚向岳烈日,与他诡谲邪魅的目光对锁。
“因为我像是某某人的女儿吗?”向来心绪鲜少有波动的韩雪雅有些恼怒地问。
连她自己也很讶异,她居然会因此而生气。
她不该……让任何事来影响她的。
岳烈日勾起了薄唇,对她的怒气一点也不在意,“你认为我会花钱买‘名牌’来跟自己过不去吗?”
韩雪雁狐疑地蹙起子弯弯秀眉,不明白怎么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如此轻易地说服了她?
“没关系!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可以慢慢等。”岳烈日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中。
名片上清楚地印着“风格艺术学院教务长”的头衔。
他看来不会超过三十岁呀!怎么就已经是苹学校的教务长了?
“晔皓!你好好地听我说!”
向若苹的甜嗓插入了韩雪雁的思考之中。
“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是存心要我难看是不是?”
推高了细金边的眼镜,高晖皓不耐烦地说着,现线正巧扫向韩雪雁的方向,似乎讶异着宿敌的身边伴着女友的好友。
“教务长……”向若苹也看见了他们,低呼了—声,想和身旁的男人保持距离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该回去评审席了。”岳烈日大大方方地享受着高晖皓的窘态,对着韩雪雁道:“我会等你的。”
等?!
另外两个人的疑惑目光马上投注在韩雪雁的身上。
心中均是不解,向来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何时也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对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远太教人匪夷所思了!
“你另请高明吧!我是音痴。”韩雪雁深深地看了岳烈日一眼,冷淡的语调像是在叙述旁人的事。
他的邀请很令人心动,他这个人本身对她的吸引力也够大,几乎已经打破了一座长久以来在她心中坚固的营垒,那是她对学音乐的男人的偏见。
问题是,那样强大的颠覆力同样的也令她恐惧。
“相信音乐家的直觉。”岳烈日微笑着,只是简单地解释完,转身走开。
高晖皓以深思的目光看了看岳烈日,再看了看韩雪雁,抿起了唇瓣,提着装有小提琴的盒子预备离去。
“晖皓!我们还没有……”向若苹看见他要离开了,赶忙一个箭步地冲上前去拦住他。
“我知道,你要说小孩的事嘛!”高晖皓斯文儒雅的气质仍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他的笑意却礼貌得过分虚假,“那又如何呢?”
向若苹心底猛然一揪,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你能证明那一定是我的吗?你能上我的床,难道不能上其他人的床吗?”他笑意很温和,却温和得过分残酷。
她靠上了墙壁,修长的手指抓着心口,觉得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企图扼死她!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无法在这个男人的服底,找到任何对她的爱恋,怎么会这样……
“和你们这种小女生玩爱情游戏真是浪费时间!”
高晖皓微笑地说完,正想转身离去时,—本乐理书砸了过来,正中他面侧的墙壁上。
“雪!”
向若苹惊叫着,高晖皓回过头去,揖才看见韩雪雁手中还拿着另—本从身后的琴室中拿出来的《钢琴小品集》,眼神冷冽地盯视着地。
“雪!你不可以这样!”向若苹紧张地走向高晖皓,“你没事吧!”
“哼!”高晖皓拍开向若苹因担忧而伸过来的手,冷哼了—声,转身离去。
“晖皓!”向若苹叫不住高晖皓,旋过身来怨毒地瞪规着韩雪雁,“都是你把他气走了啦!”
韩雪雁把手中的琴谱放回琴室中,不置一词。
“你不要不说话啊!”向若苹忿忿地控诉。
韩雪雁抬头看她,眸光仍是冷的。“不要找我出气。”她语罢,就走出了向若苹的视线之外。
以前,她不交朋友,是因为不能交。
父亲长时间在外奔波,她也必须跟着四处跑,所以有时一个地方她待不到三个月就必须离开。
如果得到即代表要失去,那她宁可不要。
而现在……
现在……
* * *
“怎么,你和小苹吵架了吗?为什么她不愿意来演唱?”
二十二岁的和郁玮摇着玻璃杯中的琴酒,很不文雅地靠在吧台上看着韩雪雁。
虽然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和郁玮却连半点学音乐的女孩所该有的气质都没有,不拘小节又有性子,讲话常不顾后果,而她也常以“反正是事实”一词带过,所以她就理直气壮地继续下去了。
韩雪雁啜着柠檬汁,没有回话的打算。
若是郁璋再追问下去,她可能会直接离开。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莫名其妙地被人家辞掉了。
她生性沉默寡言,人家叫她不用再去上班,她也不会问为什么,这散费拿了就干脆地走人。
无缘无故地被别人当成出气筒,又毫无
理由地被人炒鱿鱼,由于生活费没有来源,所以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她又不想成就岳烈日那音乐家的直觉,到季节之歌去工作,和整堆的乐器整天在一起!
最近她总是作那个梦,梦见一个个头小小的男孩跑来告诉她,她的父亲是怎样地为了爬到那个地位,害死了小男孩的家人。
而那双指控般的琥珀色眸子,夜夜成了令她惊醒的恶梦……
琥珀色的眼睛?!
韩雪雁像是脑中闪现了什么,心底猛然一晾。
“雪!小苹今天不来,你代替她玩Keyboard好不好?!”
和郁玮的声音阻断了她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
“不好!”韩雪雁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嘛,你钢琴弹得很好哇!”和郁玮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眼说。
只有和郁玮知道,韩雪雁的母亲是知名的钢琴演奏家,因为和郁玮很小的时候曾和她学过钢琴。
不过,她答应了韩雪雁绝不说出去,否则她的乐团就等着去另找主唱。
“郁璋!”韩雪雁冷淡地唤了一声。
“什么?”和郁玮满心期待她会改变心意。
“别再提了。”她淡扫了和郁玮一眼,冷飓飕的目光让和郁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不能提?刻意埋没自己的才华不好吧! ”
一道轻快的男高音插入了冷空气之中,接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哈罗!初次见面,我是岳行云;这位呢,”岳行云把犹隐没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形拉出来,“是我们岳家的老二岳烈日!”
“执行长和教务长?”和郁玮—口酒汁差点喷出来。
居然会在演唱现场碰见平时只能在教学录影带上瞻仰的偶像,和郁玮直觉得消化不良。
“不介意我们坐下吗?”岳烈日直规着韩雪雁问,依旧是那派高贵优雅的翩翩风采。
不待韩雪雁开口,和郁玮怆着说话了,“请坐,请坐!阿保!快来招待贵客!”她扭头朝正在忙碌的酒保朗声叫道。
“两位看来还未成年吧!可以喝酒了吗?”岳行云苦着脸,瞄了瞄和郁玮酒杯中的液体。
“呃,我是大学部四年级,雪她也二十了。”和郁玮有些担心会被看成是不良少女。
被当成是少女是很高兴啦!但若加上不良,可能感觉就不是那么好了。
“什么?都比我大?”岳行云—脸大受刺激的样子。
“执行长不满二十吗?”看不出来耶!她还以为他起码有二十五了。
“是那么刚好差一岁。”真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啊!
由于岳朝曦有些不放心,们岳烈口会对韩雪雁做出什么事,才会叫岳行云跟着来。
岳行云的确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老二对韩雪雁太客气了,客气到……似乎是有阴谋似的,可是,他能做什么嘛!
“来演唱的吗?”
岳烈日平稳的语调传来,岳行云的瞳光赶忙追向他。
“呃,这个……”和郁玮有些尴尬地直瞄着韩雪雁,但她却老神在在地喝着自己的柠檬汁,一点也没把这两位“名人”给放在眼里。
“你是弦乐组的?”岳烈日的目光转向和郁玮的吉他。
“呃……是!”碰见偶像,一向大而化之的和郁玮也洒脱不起来。
“唱什么?”他又问。
“玫……玫瑰情吻……”和郁玮知道有些古典乐考把流行音乐当成靡靡之音,一点也瞧不起流行乐。
她不知道教务长是不是也是如此?因为他的表情太过高深莫测丁,让人根本无从了解他的想法。
“我可以参加你们吗?”没想到岳烈日在沉默许久之后,居然会这么问。
“咦?”
三双眼睛同时诧异地看着岳烈日,韩雪雁虽然不像岳行云及和郁玮那般地发出惊叫,但她的确也很吃惊。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和她们这种小人物—起唱这种小舞台的表演?
根本和他的身分不配呀!
自岳烈日说要请她替他工作之后,韩雪雁曾去找了一些和他有关的资料。
二十七岁的他是被知名指挥家伯恩斯坦喻为“二十世纪末李斯特”的音乐鬼才。
李斯特是和钢琴诗人萧邦相提并论的一个钢琴家,不但创作音乐,还发明了“交响诗”。
能被封为“二十世纪末李斯特”,可见岳烈日的卓越成就了。
只是,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
韩雪雁发现,他令她迷惑的事物愈来愈多,占据她内心的时间也愈来愈长了。
“不可以吗?”他笑容可掬地问道。
“哎!我们这么突然地要求人家,人家当然会为难喽!”岳行云打了个冷颤,故作轻松地道:“下次吧,老二。”
太可怕了!岳行云从未想过老二可以为了他要达成的目的做到这种地步,不顾—切,甚至连傲气也能被他吞下!
“我们的Keyboarder今天不会来,你代替她吧!”韩雪雁咬碎了最后—块冰块,站起身来说道。
“咦?”和郁玮被韩雪雁的回答给骇了—跳。
她明明记得,雪是标准的“生人勿近”呀!
连素有“冰山”之称的雪,也逃不了教务长的魅力吗?
“那,我只好配配Bass和Dmm喽!”岳行云万分无奈地说着。
“没人强迫你,行云!”岳烈日别过头,“温和”地微笑着。
“不不不,我很乐意,非常乐意,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岳行云连忙堆出笑脸。
“时间到了。”韩雪雁丢下一句,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岳烈日起身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淹没在过大黑衣服之下的纤细背影,他的眼中有着难解的光芒。
* * *
“没想到教务长的爵土钢琴弹得那么捧!”
和郁玮眼中崇拜的光芒比星星更明亮,和少女漫画有得拼。
岳烈日浅笑着,“你挑主唱的眼光也不错。”他谜样的目光投向韩雪雁。
她的歌声如同缓绶流过的水波,温和平稳,虽有表情,却没有感情。
“这是当然!”说到歌声很好的主唱,是和郁玮最骄傲的事;为了得到雪,她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啊!
“但是……”
岳烈日正规说些什么,酒保就端上了两杯酒,不是很客气地摆到两个俊男的面前,“请用!”
岳烈日不在意地执起酒杯微笑着,投给酒保悲悯的一眼。
他光用眼神,就令酒保倍感屈辱,那神情再再表现着上下阶层的优越感。
酒保在他的笑容下涨红了脸,只能恨恨地瞪着岳烈日。
不是他嫉妒,个人头上一片天,他也不需要去羡慕则人。
他只是不喜欢雪对他们毫无戒心的样子。
这两个人看来是如此地优秀呵!酒保有些担心,他们会把雪带到他们的世界去,那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世界!
“只是什么?教务长刚刚没有说完的?”和郁玮并没有看出什么暗潮汹涌, 粗神经地问。
“只是像歌唱机器。”岳烈日很诚实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