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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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民转嗔为喜,其实他本来也没有走的意思。他坐下,喊服务员点菜,两人对干啤酒。冯小民说:“赖毛,我的女朋友可能跟别人有一腿,你帮哥不?”
“那当然帮。你女朋友,你哪里来的女朋友?香香不是失踪了吗?”
“香香失踪,那你哥就能干闲着?你帮哥查查,看看是不是这小子搞了哥的马子?”
他拿出手机,把猜苦提的照片亮出来,告诉了他的身份、姓名。
赖毛吃吃地笑:“哥,这不是个老头子吗,起码也是大叔级的,咋还能搭上你的嫩马子?他是真有钱吗?”
“就是有钱吗!你去他家,主要给我弄来两样东西,一是没来得及洗的衬衣,就是那些所谓白领在场合上装装乎乎穿的玩意儿;第二,也是没来得洗的内衣内裤等等的。”
“嘻嘻嘻!”赖毛笑起来。他笑的声音很特别,打底的声音像猫叫一样。“大哥,你要人家这脏衣服干啥?这么麻烦,还分第一点、第二点的,其实不就是内衣吗!还能检测出你马子的dna来?”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去做。现在正是他上班时间,家里没人。我在外面看着,给你报信儿。你万无一失。”
“好吧,哥,事情成功了,你可得再请我吃一顿海鲜。”
“没问题,没问题!”
冯小民开车拉上赖毛,先到赖毛的住处,取盗窃用的装备。那是一座旧楼。看赖毛乐颠颠地进楼,冯小民笑了。
这赖毛,是冯小民在瑜珈馆时认识的。在没认识前,冯小民交的杂七杂八的朋友中,就说过赖毛,说他是个惯偷,手段挺高,善于化装,从没失手过,在警察那里没有不良纪录。冯小民当时热衷于江湖交情,就让朋友介绍给他,由此认识了赖毛。现在,他要用赖毛,帮助他完成任务。
赖毛很快地从楼里出来了,打扮得像一个老年人,弯腰搭背的。冯小民把赖毛拉到了市里一个名叫“佳和小区”的外面。他本来要停在小区对面的树下,让赖毛下车的。可赖毛说,一看就知道冯小民没有作案经验。如果发现丢失东西,警察一定会查看大门周围的录像的,那就会发现冯小民的车,通过车牌子找到他。他指挥冯小民,让他开车钻进一处小胡同里,说这个胡同里没有录像设施。他从车里下来,让冯小民到胡同的另一侧等他,他便脚步蹒跚地走了。
冯小民这才知道,赖毛是高手的真正原因。冯小民当然不甘心,还是把车开到小区对面,停在那里。他看到了赖毛,正朝大门去。小区的门卫管理很严,不管是车辆还是人,没有卡,是进不去的。赖毛当然不用卡,而是在门卫含含混混地说话。门卫听不清楚,又见他是老年人,只能放行。
冯小民坐在车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赖毛在小区里边的道路上拐了个弯儿,不见了。冯小民四处观察,没发现可疑之处。好长时间过去了,赖毛一直没有动静。可以想见到,他一定是得手了。赖毛对撬门锁、开保险柜非常在行。他专偷小件的贵重的东西,即使面前有座金山,他也决不动心,因为那类东西太大,拿着显眼,这正是他从不失手的另外一个原因。
忽然,冯小民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小区大门里出来。她站在门口,朝一辆经过的出租车招手,坐上去了。哎呀!这女人,咋像娇娇呢,即那个自称郭露娇的女人呢!难道她就住在“佳和小区”里?这小区难道是“拉杰夫公司”在安城市的一个点儿?
冯小民很想马上跟上去,看看这个娇娇要去哪里。可一闪目之间,却看到赖毛从大门里出来了。赖毛仍然一副老年人的样子,不过他的上衣却换了,原先的米色老头衫变成了一件白衬衣,还戴着白色的帽子,手里提着个包。冯小民只得启车,向一侧绕过去,进到那个没有监控的小胡同里。
赖毛坐进车里,挺兴奋。冯小民便知道,他一定是偷到了贵重的东西。他把那件白衬衣从身上脱下来,拿出小包里的米色老头衫,换上,笑嘻嘻地说:“你们白领,就是牛逼!这衬衣,肯定值好几千元,你拿去化验吧!看看你的马子,在不在上面。”
“啊,这件衣服就是那小子的啊?”
“那当然!没洗过,穿在身上,老是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喂!你马子有狐臭吗?”说了一大堆脏话。
冯小民拿起来一闻,果真闻到了他曾经闻过的狐臭味道!妈拉个巴子的!狡猾的猜苦提,万恶的坤沙万,真会伪装啊,差点儿骗过了我!
可在赖毛面前,冯小民必须不动声色,也跟他扯了一大堆脏话。
赖毛说:“哥,你能明白我是高手吗?”
“能明白,能明白!”
赖毛吃吃笑了,一副很瞧不起他的样子,讥讽道:“你明白什么哪?我考你一道题:我为什么要穿着这件埋里埋汰的白衬衣出来?”
“你是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改换了服装!”
“错,错!”赖毛兴奋地不无得意地喊道,“这是为了掩盖咱俩的关系!”
“啊?”
“我就知道你不明白!你想,那小子丢了东西,能不报警吗?一报警,警察发现除了丢失贵重物品,还丢了件衬衫,而且是脏衬衫!警察就会想,为什么要拿走脏衬衫啊,有什么用意吗?警察再问你限的那小子,那小子心疼丢失的东西,就会供出你的马子来。再逼问你马子,她就会扯出你来。警察再一查录像,就会查出我来。”
“哎呀呀!”冯小民大叫起来,“对呀!你穿着白衬衫出来,就不会惹人怀疑,还以为你是为了伪装而用的呢!”冯小民一把握住他的手:“赖毛,你可让我刮目相看了。”
赖毛说:“行了,别酸唧唧的,赶紧送我回家!哪天,记得请我啊!”
“一定,一定!”
把赖毛送回家,冯小民坐在车里,给柳林打了电话,确认猜苦提就是坤沙万。柳林想了一阵说,还得再确证,那衬衫是否真的是猜苦提穿的。冯小民马上就想反驳,可再一想,柳林说的对呀!如果那衬衫的主人不是猜苦提,而是别人遗留在那里的,自己不又犯了一次错误吗!冯小民从心里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还是不行。
柳林道:“我现在已经回到别墅里了。黑棍的老婆来闹,要求韩宝庆还给他男人,弄得韩宝庆也没办法。黑棍是米忠和抓进去的,掌握了一些别的证据,当然就能继续羁押黑棍。而米忠和,马上就要回去继续当刑警队长了。”
“怎么,那些证据都没效,不能说明他是内鬼?”
柳林道:“这是警察的事儿,我也说不清。但我对米兰忠和,确实没有好印象。我觉得,咱们要迎接寒冬了。”
“大哥,咱行得正、做得正,怕啥呢?”
“是啊!任凭风浪起,稳锉钓鱼台吧。”
电话撂了,冯小民摇摇头。他是行得正、做得正吗?如果江如慧给他下了命令,让他执行追杀韩娜的任务,他该怎么办呢?
他慢慢地启车,下意识地回到“佳和小区”的门前。他坐在车里,半天没有动弹。一种深沉无力的感觉,让他的身子犹如僵化了一般。他知道,他对眼前的难题,是很难解开了。
门一响,进来一个人。他转头,大惊:明眸浩齿,笑魇如花,正是娇娇!
“监视我吗?”
冯小民说不出话来。这女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如鬼魅一般。
“你看我是鬼吗?”
冯小民还是不说话。
“哈!平时鬼鬼道道,满身的痞劲儿,能把死人说活的冯小民,今天怎么变成哑巴了?开车,按我指定的方向开车!”
冯小民此时才活泛起来。一活泛,他就全活了:心眼儿活了,身体也活了。他现出怪模怪样的神态,瞅着娇娇,调侃道:“咋回事儿?一个叫花子,被我解救的叫花子,哭几几地要跟我回安城市的漏网传销人员,还敢对我下命令了?说吧,你到底什么来头?”
娇娇冷静地看着他:“怎么,瞧不起我吗?”娇娇手向后面伸,竟拿出一根很粗的铁条来。娇娇两手不经意似的用着劲儿,那根铁条很快就弯转,变成了一个圆圈儿。
冯小民瞪大眼睛,差点叫出来:她神功在体啊!
二百七十五、冷女巍然
冯小民很快就镇静下来。他想,眼面前不就一个小丫崽子吗?能有多大的能耐!宁可被她打死,也不能被她吓死啊!思想一明确,胆气就壮了。
“喂喂喂!”他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娇娇,我咋觉得,你在对我进行恫吓呢?掰根铁片子,就想震唬住我?你可不知道,我冯小民属于滚刀肉的,嘛也不怕!”
“是吗?那咱俩就比量比量。你划块地吧,规矩也由你出。”
嘿嘿嘿!这小丫头片子,作派倒有些像街头的二混子。冯小民当年在家乡跟着大哥跑时,划道儿打架的事儿常遇到,口气就跟眼前这小丫头崽子差不多。也许,她真的有两下子,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吧?
冯小民胆气随即就壮了:“该死该活**朝上!”
“行,我知道地方,你跟我走。”
冯小民开着车,带着娇娇直往前奔。娇娇时不时就偏头瞅瞅他,眼睛里满是好笑的神情。这神情令冯小民心里直发毛。虽然跟着枝姐学了不少功夫,但道行还不够,唬唬强子那类土包子还行,但与高手过阵,肯定不是对手。
娇娇忽然发话了:“告诉你吧,以后不准再叫我娇娇,我讨厌这个称呼。我大名叫刘冷然,你以后就直接管我叫冷然吧!”
冯小民得到了攻击的机会,马上反唇相讥:“娇娇这称呼,可不是我给你起的,而是江如慧定的。”
“我已经跟如慧谈好了,以后她也以冷然称呼我。”
“冷然?”冯小民借着开车的空隙瞅瞅她:“好名字,你确实挺冷!”
冷然却不理他了,拿出手机玩起来。
冯小民心里再次乱起来。冷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武功一定很深,说不定是在深山老狱里得到真传之类的。自己跟她硬碰硬,可没有好果子吃,再让她打败,那可真丢脸哪!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必须想出办法,躲避失败。在女人面前失败,他冯小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把师傅请来。师傅肯定能打得过她的。可是,与江如慧的秘密,包括与这个冷然的秘密,那是不能随便泄露的,泄露的结果便只有死路一条。他该怎么办呢?
“喂喂喂!”冯小民叫起来。他输得起招式,可不能输了气势。“冷然,我问你,你既然能像今天这样开诚布公,那当时遇到我时,为什么要装出那么可怜的样子,一副活不起的架式?”
冷然微微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此一时,彼一时嘛!用你们大陆的流行词来说,这叫与时俱进!”
啥,啥?还弄上与时俱进了呢!冯小时便笑话她,趁机套她的话,想弄清她师传何人,什么来路。可这个冷然,说话滴水不漏,套了半天的话,她没有回答出一句正经的。她很狡猾的!
冯小民决心耍赖了。他一手把方向盘,一手在兜里悄悄地按动了手机,他在打微信。这样边开车边在兜里写字,思想难免分神,很危险的,可冯小民顾不得许多了。他直接给赖毛发了微信,只廖廖几个字:“女人,救我。”
他和赖毛是有默契的,赖毛明白他的意思,当然知道如何救他。
不一会儿,赖毛的电话打来了。冯小民一边掏手机,一边嘴不郎唧的:“这是谁呀,给我找麻烦。”手机刚拿出来,来不及打开,手一抖,竟然掉了。更绝的是,冷然手疾,刷地伸过手去,一把捞住了正往下掉的手机,立刻握在手里。
冯小民急了,开着车,不敢有别的动作,只能大叫:“你这是干啥呀?用了什么损招,把我的手机抢去了?赶快,还我手机,准是重要电话!”
冷然理也不理,手一动,手机竟然不见了。她低下头,仍然玩自己的手机。
冯小民气得够呛,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了,便把车往路边一停,扭过身子,红头涨脸地叫道:“刘冷然,你是什么意思?”
冷然却撇撇嘴,嗖的从车里钻出去了,临关车门时,扔下一句话:“冯小民,你还是男子汉吗?”傲然离开,头也不回。
冯小民没想到这女人做得如此之绝,嘴张了张,竟然无词。兜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鸣叫声,一伸手,竟然把自己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天!这女人,啥时候,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手机还回来了呢?
打开手机一看,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