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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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进来更是可笑,为了哥们去抢媳妇,结果出手重,一拳头砸死了人。皮里德呢?
皮里德嘿嘿:“没啥子,见到来村子里来收秋税的衙役太凶狠,村上黄家死了男人,地里的庄稼都荒了,如何又有粮食交税,愣是逼着人家娘子卖房产和土地,这不是官逼民反吗!这年头官府的都猪油蒙了心,没一个有良心的。”
众人哈哈笑:”是不是看上人家寡妇,就去打抱不平了?肯定动家伙杀人了,不然如何会进到这里。”
皮里德黑脸变红,精神大振:“又如何?她愿意某家更愿意,孤男寡女的谁管得着!”
众人笑得更欢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为心爱的人去杀人没人笑话,就是敢对衙门的人动手,胆子是大了点,亏了是契丹人,不然直接就送命了。
众人都有故事,有的硬气有点蔫,一位小白脸(当然这会儿也不见得比别人白。)颇招人厌恶,立马赶到栏杆旁挡风,竟然偷了主人的女人,还下药害了主人!这样的人大家看不起必然。
皮头又带人送饭了,和上晌饭一样子,大家这次儿都规矩的很,依着大郎儿的吩咐排队领饭,皮头陪着小心对大郎儿说:“朋友过来一下。”
有啥子外面的消息?大郎儿有点兴奋,赶紧来到另一边的栏杆里面,外面的皮头摇头:“红花盗还会叫亲人来显眼,不怕官府惦记,嘿嘿!”说着让手下递进来盆盆碗碗,有鱼有肉的,甚至还有一羊皮袋子酒;难道是断头酒!竟然大堂都不过就上路?太草菅人命了。大郎儿脸幻五彩,脑袋晕晕,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到死也是冤枉鬼,黄泉路上忘忧汤,前尘往事都忘记,苦也!
皮头呵呵笑,嘴里嬉笑:“朋友别怕,这是鬼脸张狱头的心意,这里的吃食怕朋友吃不下,特意让小的去买来孝敬朋友的。”
大郎儿更迷糊,狱头给要犯送孝敬,听着都可笑,里面绝对有勾当,可是皮头嘴严得很,大郎儿期待成泡影。得!今儿有酒今日醉,好酒好菜肚子叫,来!都来!大郎儿见到大家都是各个馋虫相,大度的一挥手,结果酒菜一扫光,片刻碗叮当!大郎儿傻了,真快!某家还没动筷子呐。
众人抹着嘴巴咂摸嘴,都不好意思的傻笑:“呵呵,进来这麽久,肚子里的馋虫闻到肉味,就控制不了了。”
大郎儿只好喝汤吃麦团子,这还是过小年改善生活,可以想象平时的伙食更是了得,也许过几日自己也得变成这熊样吧,想到此,大郎儿噗呲笑了,嘴里一首没人听过的歌儿闹了出来。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人的旷野上,凄厉厉寒风吹过,。。。。。。。
这种直白不押韵的歌儿这年代也有,大概都是乡下的村民哼吟的;但大家都是苦难人,还真有点喜欢这种味道,众人痴痴,歌儿尽了,还痴痴,问:没了,竟然挺他娘的有意思,啥子沧桑感的,再来一遍!
再来就再来,反正吃过了就没事做,也不再担心露馅了,都这样了,还有啥子小心的,伤心人自有怀抱,今日凄凄,明日凄凄,终了刀光一闪,命也凄凄!
大郎儿又唱了爱来,带着无奈的苦吟,不觉伤心一片,泪流满衣裳,滴滴愁人苦。
众人也跟着吟唱,跟着流泪,没人笑话他的眼泪,因为大家都泪流。
第十六章:平州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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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赵家不简单。
五代后期,幽州归属后唐,先是后唐重将郭崇韬坐镇幽州,最后轮到河北人赵延寿坐上这个位置,号为卢龙军节度使;中原乱的很,梁灭唐后后唐李存勖又灭梁国,接着石敬瑭靠着契丹干爹爹的帮忙,又后晋代后唐而立,结果幽燕十六州就归了契丹,赵延寿自然就换了个主子伺候,这种事儿在五代平常的很,只是投身蛮族为奴,在当时还真的被人多人看不起;赵延寿自然生气,燕雀岂能知道鸿鹄之志,城头变幻大王旗,又有谁个不想做个皇帝梦,他石敬瑭都依靠契丹干爹得到中原,某家与也有想法的。
还别说,耶罗德光还真的许诺他做中原的主子了,可是等他杀到中原,灭了不孝顺的后晋,望着中原大好河山,贪心大起,自家做起了中原皇帝,改国号为大辽,都城汴梁。
耶律德光马上皇帝,更是对中原事务一窍不通,弄了个中原大乱,乱兵四起,怕了,灰溜溜跑回幽州,这一惊一吓,就一病呜呼,驾崩了。
赵延寿彻底傻眼,没耶律德光撑腰,眼见到手的中原皇冠就泡了汤,百多年过去了,赵家的中原皇帝梦是有,但是赵匡胤的后代,和他这个赵家没关系。
平州是赵家的根基,虽然大不如从前,却也是一方豪霸,实力不小的。
现任家主赵有亮,五十来岁的退隐官员,曾任西京观察使,三品的南院副枢密使,也算是辽国重
臣。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耶律洪基登基,他下野,不得不称病回到老家平州了。儿子赵乾路就是大郎儿见过一面的赵别驾。
赵别驾正陪着爹爹小心说话,在外面他称爷,狂得很,但在老爹面前可老实,“爹爹,您说中京的那位儿会得手吗?赵家投身进去可是悬得很。”
赵有亮好着胡须猛叹气,颇为不耐:“还能怎?如今你不过是靠着祖宗的遗殷做了个州别驾,还是个捐来的出身,丢尽了赵家的脸皮,等爹爹走了,赵家还能撑住!好坏就此一举了,成王败寇,祖上不幸,不单丢了中原河山,还沦为蛮人奴役,想来凄凄,哼!赵家不甘心啊!”
赵别驾就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没大志向,听着老爹发狠,他确实心里哆嗦,我的个天!老爹要玩命,可咋好啊,人命关天啊。
赵有亮轻蔑的瞪了他一眼,站起来往书房走:“叫你弟弟乾山来这里。”
“又叫他!哼!看来想要把家主传给他了,狠狠啊,竟然偏心如此?”赵别驾只敢肚里埋怨,面上微笑,笑话!惹老爹生气,连每月的用度都会扣下的,外面花天酒地的那什么应酬。”
乾山是他堂弟,出了五符的堂弟,可是老爹就是喜欢他。赵别驾转身出来大厅,登时脸上阴云密布,扭成麻花儿,家主之位谁也别想!
乾山对他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嘻嘻笑着:〃哥哥脸色不好,难道在虞姬美人儿那里吃了瓜老,嘿嘿,等兄弟闲下来去帮哥哥出气就是。”赵别驾哼哼哼!无言可对,是在虞姬那个妖精那里丢了脸,但是美人怨,天下蛋,你情我愿;但是你个东西瞄着某家的位子才叫可恨,偏是好脾气,发不起火,哼!
乾山来到大伯的门口,微微弄出些儿响声,刚要敲门,就听里面说话了:“门没插,就进来吧,总是那么小心谨慎的。”
乾山捏脚进来行礼,规规矩矩站定:“这是孩儿的本分,如今世道艰险,还是留着小心好。”
赵有亮频频点头,心里颇为满意,嗨,乾路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都好啊!“坐下说话,这一段儿个地儿来回跑,怕是累了你。”
本就坐下的乾山又站了起来,忙着回话:“自家事忙点没啥,能为家里做点事也是孩儿的幸事,是大伯成全。”
“你这孩子,等这件事办好了,大伯在州府说句话,出去做事吧,凭你的隐忍和本分,没多久就会有机会的,比你哥强他多了。”
“大哥也不弱,就是在朋友和女人上面用了他多心事。不然绝对比我强的。”
“你这孩子,也罢,回去准备一下,明儿去中京,见到那人把这封信交给他,在嘱咐一下,据一念真人判定,过几天也就大年前后,将有煞星路过南京,倒是地动山摇,一场少见的大灾荒就要来了,呵呵,机会也就来了,可趁机先把萧家的新皇后拿下,有她在,有些事儿不方便的。”
“诺!还有别的事吗?乾山绝对本分,该做的一定做好,不该知道的一句不问。
“那位红花盗进去了,过堂了吗?”
乾山起身回话:“还没,那个八成是假的,从他房间里收到的赃物虽然有咱家的东珠,但是还有南京萧家的信物,前几天萧家的路过这里,也许是他们送给那位大郎儿的。”
一个山中猎户,冤枉了也就冤枉了,没啥子顾念,但是有萧家信物。。。。。。也许是好事,正要把萧家拖下水,记得,那信物保存好,没准能派上用场,赃物就送到州府,叫你哥哥送去就行,不论真假,好好伺候那位红花盗,记得手轻点,现在他还不能死,只是个鱼儿罢了,嘿嘿;能钓到大鱼才好啊,最少也得把平州抹叱干净喽,离开多年了,这里的人物好像都忘了某赵有亮了。”这一刻,大伯的脸色印刷术的好可怕,乾山默默点头,不敢再看,一个出五服的自己能有点出息,可得比别人多几分忍耐和小心,自己接触了大伯太多的阴暗面,更得小心做事了。
真的红花盗又是哪位?估计问万人都会一个答案,不知道;红花盗向来做事都是带着面具,而头上别着颗红花,做完事把红花仍在现场作为标记。
赵家真的被红花盗光顾了,现场有一颗还滴答水的红花儿。接着就在客站搜到大郎儿的东西,里面的东珠一帮人是不会有的贵重之物,只有上层官员和豪门才有机会得到他,而赵家的失物偏偏就有东珠,于是,可怜的大郎儿就在从红云梦回到客房的路上被当做红花盗捉拿了。
一个小人物,除了他的家人和朋友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就是刚刚从小人物爬上来的乾山各是不屑于搭理这种事,但是大伯的交代他得惊疑去办,第一个要拜访的是州刺史王朴,一个四十岁的老进士,只懂得吟诗泡女人的家伙,官场上昏昏噩噩,没人拿他当回事,最少乾山就看不起他。
门房客气的把他带到大厅,却叫他等:“老爷正在书房会客,您先等会,喝茶。”乾山有点怒,自己不是大人物,可是顶着老大人的帽子来的,竟然等!小小的州官。“书房的客人谁谁啊,好大的面子!”
这话的就显得没身份,没教养,岂能如此打听主人的事?门房心里讥骂,果然是狗穿人衣,在好也是狗!但是赵家老爷子身份高,惹不起只能忍着气回答:“是石门寨冯学究还有榆关杨主薄。”
乾山笑着:“没事了,刚才冒失了,你就忙去吧。”心里翻滚,听说那位假红花盗就是冯学究的弟子,来托关系救人了,嘿嘿,就王朴那个窝囊废,只回收银子不办事的主,指望他?呵呵,有趣,给他王朴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赵家啊!
第十七章: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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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的书房是和卧室合在一起的,他的家人在金州(大连);身边只带来个随从和一个伺候他起居吃饭的丫头灵儿,他的家就在州府后院。
王朴。冯学究和杨主薄,爱好乐趣相同,时常到红云梦喝花酒,吟诗听曲,甚为默契。但是,冯学究所求的事情可叫他为难,红花盗偷了赵家,从大郎儿包裹里搜出被盗的物品,说大郎儿不是红花盗,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子。平州是赵家的天下,他来这里做官,早就做好混日子的准备,两年半了,再有半年就可能调动甚至高升的,赵家老爷子曾经话里话外点过他,这个忙真不好帮啊!可是二人又是默契朋友,不想点办法又过意不起,好一个愁字了得!
“要说动赵别驾放手,也就是虞姬姑娘能做到,可是虞姬姑娘根本看不上姓赵的,让她去讨好求人恐怕太难了。”这就是王朴想到的办法。
冯学究二人猛叹气,一面之交的欢场名花,会有几分真心善意,去求虞姬姑娘,可以说干脆别想!
杨师叔无可奈何的问道:“安排某等去探监,这种事应该没问题吧?”心里有些儿厌恶,这老狐狸平时嘻哈都行,就不玩真格的。
这个要求本来小事情,怎说也是一州刺史,王朴忙着点头哈腰。
平州的天气有点怪,几乎都是上午晴好,风和日丽,就是大冬天,上午也有些儿暖意,但是一过午时就起风,风啸如狼嚎,哀声阵阵,有时加上白雪连天,更是寸步难行。所以几人有点急,就像午前赶到平州大狱。可是刚出了门,就被来访的赵乾山挡住了。
这家伙没啥子,可是有后面的赵家,就让王朴不得不陪着小心:“原来竟是乾山兄驾到,王某不知,失礼了。”
王朴客气的回礼,同时也给冯学究二人行礼,嘴里的话儿噎死人:“几位就别费心了,红花盗的事铁证如山,身上的案子堆积如山,任谁也不能改变结果!”
冯学究来了文人倔脾气:”刘大郎儿是某的弟子,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红花盗!再受石门寨也有许多人可以证明!”
“他们能证明什么,红花盗做事都戴面具,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这个刘大郎儿一年多前,莫名其妙的来到山中小村,往前的事根本就无从查起,这里面不就说明问题?”
冯师尊呆住,大郎儿确是对以前的事情片字不提,就是问道也是借口搪塞,转而它言,这是个死结,冯学究心里都一上一下的,难不成大郎儿真的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