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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特种部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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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弹弓把玩儿。弹弓做得很漂亮,绿色的伞绳,黑色的弹兜,淡黄色的皮条,衬托着淡灰色的铁丝,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当初,她简直不能相信,看似粗鲁无比的梁伟军竟然有着一双灵巧的手。从此她对梁伟军有了好感,接触久了,才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他很勇敢、很有责任心、很会关心人,无论玩儿什么,他都是第一个试过之后才让伙伴们玩儿。还带着伙伴们爬树,摘她爱吃的桑果。郑燕逐渐喜欢上了他,但他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恋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只是尝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喜欢两人单独在一起时那种朦朦胧胧甜蜜的感觉。
这种“恋爱”即使用那个时代大城市少男少女的标准衡量,也不能称为恋爱,至多称为相互有好感。但梁伟军、郑燕认为这就是恋爱,而且两人都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对方。
梁伟军的禁闭生活过得很充实。那天,军部侦察参谋魏峰来看他时带着一捆准备用来糊墙的报废军用地图,梁伟军无聊之际要求学识图用图,魏峰把地图送给了他,还给他找来一本《识图手册》。梁伟军虽觉得枯燥晦涩,但无事可做只能用看地图来打发时间。慢慢地,地图在他脑海中变成一幅立体画面,那一个个符号变成装甲集群、重炮阵地,变成疾进的部队。梁伟军感觉他在指挥着千军万马,渐渐喜欢上了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梁伟军的思绪正在“战场”上驰骋,突然听到窗户当的一声响。他推开窗,看到郑燕灿烂的笑脸,高兴地挥挥手。郑燕扬扬手中的弹弓,打过来一个纸弹。梁伟军钻到床下找到还在滚动的纸弹,打开,上面有一行娟秀的钢笔字:“我一切还好,弹弓联系。”
梁伟军大喜,连忙翻出弹弓。
两把弹弓,在他和郑燕之间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弹来弹往之间,梁伟军把当面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全部换成文字打了过去,郑燕有来必往情话绵绵。他们不再觉得禁闭难熬,甚至盼望这种日子长一些才好。
坐足两个星期的禁闭,妈妈李秀花代表“首长”通知梁伟军解除禁闭,即日起恢复日常生活,并指派任务,去小食堂打六个菜,“首长”要举行家宴。
家宴一直等到天黑透,桌上的菜重新热过一次才听见“首长”在院子中,扯着嗓子嚷嚷:“毛毛,出来帮忙,想累死你爸爸啊!”
梁伟军直接从椅子上弹到院子中,立刻变得眉开眼笑。梁得志身上挂着挎包水壶,一边腋下夹着床军被,另一边是棉衣、绒衣和军装。
我要当兵了!梁伟军不敢相信地问:“爸爸,我要当兵了?”
梁得志说:“是啊,明早出发!”
“明早?”
“对,明早七点的火车。”
这场家宴,父子尽欢。梁得志破例允许梁伟军喝了一小杯白酒,只有李秀花看着还未成年就要穿上军装离她而去的儿子暗自垂泪。
饭后,梁得志在客厅监督儿子打背包试穿军装,李秀花在卧室给梁伟军收拾行李,她几次想跑出来抱着儿子痛哭一场。但担心“首长”不近人情的批评,只好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默默流泪。
梁伟军穿上新军装,兴致勃勃地给父亲敬礼:“参谋长好!”
梁得志看着威武的儿子,一丝笑意爬上脸庞,他指指沙发命令说:“坐下!”
梁伟军挺胸抬头双手扶膝目视前方,一副标准的军人坐姿。梁得志把《士兵职责》所提的要求,深入浅出地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不准自恃干部子弟身份,要像普通一兵一样严格要求自己。如有违反,照样用皮带抽你!最后说,去和妈妈告别然后休息,以全新的精神面貌投入部队生活!
李秀花拉着比她高一头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千叮咛万嘱咐,听领导的话不要打架,一个星期至少给家写一封信。梁伟军看座钟的时针已经逼近十点,有些坐不住,弟兄们、郑燕都还不知道他已经入伍了。
好不容易等妈妈交代完所有的注意事项,梁伟军抓起电话准备向弟兄们告别,梁得志厉声制止:“已经十点了,不要打扰人家休息,到部队后写信。现在马上去睡觉!”
梁伟军回到房间,兴奋地走来走去,他盼着第三次世界大战马上爆发,以便让他大展身手。憧憬了一个小时的未来,梁伟军侧耳听听父亲的鼾声,打开窗户溜了出去。
梁伟军先和弟兄们告过别,然后溜到郑燕家院外,用弹弓把一个纸弹打到郑燕房间的窗户上,心虚地躲到树后张望。
窗户无声地打开,穿戴整齐的郑燕敏捷地跳出来,弯腰跑过小路蹲在路边东张西望。梁伟军呼的一下从树后蹿出来。郑燕吓得双手掩嘴把尖叫声送回肚,跑过去举起小拳头擂鼓一样在梁伟军胸前敲打了一顿:“要死了,你想把我吓死!”
“真舒服,左面再来几下。”
“真讨厌,我走了!”郑燕狠狠地给了梁伟军一拳扭头就走。
“别,别……”梁伟军大着胆子,拉住郑燕的手。郑燕羞涩地问:“想我了吗?”
“想!”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梁伟军警觉地扫了一眼,低声说,“快走,游动哨来了!”
两人闪进树丛屏住呼吸不眨眼地盯着哨兵,郑燕身上散发出的少女体香飘进梁伟军的鼻孔,让他心跳加速。
郑燕死盯着哨兵的背影,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好不容易等到哨兵消失,郑燕双手合十心说一声老天保佑,蹿出树丛向梁伟军家房后跑去。
还在发呆的梁伟军晃晃头追上去,拐过房角,见郑燕坐在柴房门口的柴捆上说:“过来坐啊!”
郑燕突然发现身边的梁伟军里里外外一茬儿新,取笑说:“穿戴一新啊,老实交代,准备去干吗?”
“我要当兵走了,明早七点的火车,把你叫出来就是想和你告别……”
“真的呀!太好了!”郑燕歪头想了想说,“你和梁叔叔说说,把我一起送到部队去吧!”
“我爸还没有你爸官大,他说了不算。”
“完了,我穿军装的希望落空了。”郑燕沮丧地说,“在家里我妈是一号。”
梁伟军信心十足地说:“不用着急,等我当上团长就把你接去当兵。”
“等你当上团长我都成老太婆了,还当什么兵啊!”郑燕白了梁伟军一眼。
“这可不一定,没准第三次世界大战明天就会爆发,到时候我大展身手,二十岁左右当上团长那是小意思。”梁伟军偷眼看看郑燕,故作沉思状,“我都当团长了,你肯定不能当兵,嗯……安排个什么职务好呢?就安排你当我的生活秘书吧!”
“想得美,小团长还想要生活秘书。”郑燕粉脸一红站起来说,“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你干什么去?”梁伟军也站起来,郑燕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动,轻手轻脚地拐过房角。梁伟军悄悄跟过去探头观望,见她像猴子一样利索地跳上窗台。
“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没说什么啊?”梁伟军低声嘟囔着回柴捆坐下,闭目养神。
“哎呀,这么快就睡着了。”郑燕挨着梁伟军坐下,侧头看看他抖动的眼皮轻笑着说,“送你个礼物……还不醒,再装蒜,我走了。”
梁伟军睁开一只眼睛,立刻被吸引住了。他一把抢过礼物惊喜地问:“哪儿来的,太好了,我早就想有一把!”
“我爸的,送你了!”见梁伟军非常喜欢她的礼物,郑燕满意地笑了。
郑燕送给梁伟军的是一把瑞士军刀。这把刀原来的主人是一名美国大兵,死在朝鲜战场上,当时还是团长的郑军长带领他的部队打扫战场,这把刀就到了他手上。瑞士军刀坚固、锋利、功能多,一直是郑军长的心爱之物。
梁伟军把玩一阵,把刀还给郑燕说:“你还是拿回去吧,这可是你爸的心爱之物。”
“你收好千万不要丢了,看见刀你就会想起我……”郑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羞涩地把头靠在梁伟军肩上。
梁伟军全身僵硬想拥抱郑燕可又不敢,结结巴巴地说:“不会……不会!这把刀我会永远留着,等我……等我……等我长大了我就……”
“嘘,不要说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郑燕闭上眼睛说,“就让我这样靠着你,这种感觉真幸福。”
郑燕安静地靠在梁伟军肩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小巧的鼻翼轻轻地扇动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梁伟军嘴唇发干,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再这样我回去了。”郑燕双手捂着脸低声说,“就要分别了,让我们安静地待一会儿,好吗?”
“好!”
梁伟军正襟危坐,郑燕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头靠在他肩上,幸福地闭上眼睛。
月亮慢慢西沉,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梁伟军半个肩膀已经麻木了,但他仍坚持着一动不动,侧头凝视着沉睡的郑燕。
几只小鸟落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着,用尖嘴梳理着羽毛。郑燕被吵醒了,揉揉眼说:“我怎么睡着了,把你累坏了吧?”
“不累!”梁伟军耸耸肩膀说,“你再睡一会儿也没问题。”
“我已经睡醒了。”郑燕给梁伟军揉揉肩膀,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把他的风纪扣扣好。郑燕经常看见妈妈给爸爸扣风纪扣,这是她第一次做,手法有些笨拙,梁伟军虽被勒得昂起头,但满脸尽是幸福的表情。
突然,一阵嘹亮的号音传来。两人这才注意到天色透亮,一下子跳起来:“哎呀,起床了!”
郑燕扳着梁伟军的肩膀亲了他一口,扭头就跑:“早日当上团长来接我!给我写信!”
“一定!”梁伟军满脸幸福的表情。
新兵蛋子们
黎明,一辆大客车开进军部大院。郑燕穿着肥大的男式军装,甚至没有来得及再和妈妈拥抱一下,就被匆匆忙忙送上车。车内车外哭声一片,不约而同地喊着再见。
在梁伟军入伍后一个星期,方卫东、郑燕、王秀娟也入伍了。这批兵均不到服役年龄,人们给了他们一个专用称呼——“小兵”。这个略带宠爱的称呼整整伴随了他们一生,若干年后当人们评价议论他们的时候,用得最多的还是这两个字——“小兵”。
这是一代特殊的人群,这代人也经历不少,三年自然灾害依稀记得;“文化大革命”有印象;小学时期没真正读书学习;中学时期劳动替代文化课;部分人经历上山下乡;经历回炉读大学;经历社会大转型……
正是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才有这群特殊的兵。
客车开进火车站,直接开上月台,停在一列闷罐火车旁。一队队还没戴上领章帽徽的新兵正在登车。魏峰说:“孩子们,不,同志们,该下车了!”
孩子们明白马上就要与最后一位熟识的叔叔分别,进入另外一个陌生的环境开始真正的部队生活了。有人忍不住开始哭,在这一时刻,哭声是会传染的,车厢中很快充满抽泣声。
魏峰的眼圈也红了,但声音异常的严厉:“孩……同志们,你们都是部队的子弟,从小在军营生活,应该知道真正的军人是什么样子,坚强起来!我不想看到你们哭着走入部队,因为咱们军只出硬汉,不出孬种!听我口令,起立!下车!”
孩子们分男女在车下挤成两堆,男孩子冷冷地打量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位军官,女孩子像一群受惊的小兔子,眼神惊恐。
“男左女右,面向我成横队,集合!”男军官体型瘦削但声音洪亮,让人怀疑他身上是不是藏了个扩音器。
当兵是让男孩子兴奋的事情,他们头脑还算清醒,按照命令列队。女孩子们还满腹离家的悲伤,不知所以地一通乱跑,好长时间才挤成怎么看怎么像一团的“横队”。
孩子们在军官威严的眼神下逐渐安静下来,男军官翻开花名册说:“同志们,下面开始点名,知道怎么回答吗?”
“知道!”男孩子扯着嗓子大喊。
男军官不满地瞪了一眼还在抽泣的女孩子们。
哭归哭,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都懂部队的规矩,点到名答“到”,接受命令答“是”。几分钟的时间就结束点名,列队站在各自车厢前。刚刚离家,又要与伙伴分别,孩子们挥着手说再见。那场面充满了生离死别,女孩子们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军官笑了,温和地对女孩子们说:“同志们,解放军战士可是掉皮掉肉不掉泪!咱们是没掉皮没掉肉也掉泪。不要哭了,看看你们的伙伴儿多坚强。上车吧!”
车厢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电灯,地板上铺的稻草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爱干净的女孩子们挤成一团,谁也不往车厢里走。女军官爬上车催促说:“向里走,一个挨一个坐好,马上发车了。”
女孩子们看着发黑的稻草,拥挤着不动。
“如果你们能坚持十四个小时,我不反对你们站在门口。”女军官挨着车门铺好大衣坐下,把被子盖在腿上,然后拍拍身边的稻草问,“两人一组,一床被子铺一床盖,谁挨着我?”
“我!”郑燕举起手,王秀娟赶紧举手说:“我挨着郑燕!”
女孩子们按照好友组合,皱着眉头一个挨一个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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