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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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想了一会,终是同意:“如此便听了本初的。”
吕布行到文丑身前,将事情的原委与其说了一边,问他的意见如何?
文丑笑道:“正好这几日闲得无事,就与其斗上一斗,舒展舒展筋骨,也让这袁绍知道什么叫猛将。”
第一八一章:庭柱宴中斗正梁
在演义中,袁绍麾下五员大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韩猛被称为河北四庭柱一正梁。韩猛就是那一正梁,其他四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是为四庭柱。
若是闻得颜良之名,吕布倒还是要考虑一下,但是只是那韩猛的话,说实在的还真没有多少印象。
既然没有印象,那么也就没什么厉害的,对于文丑这样等级的人在,一个韩猛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而文丑闻听吕布所言,心中火热,就要一试,一来解了身体困乏,二来也是给吕布长脸,好让他人知道吕布军中可不只有一个飞将。
临战之前,吕布却拉住文丑道:“文丑,等会若是势均力敌则是全力作战,若是轻松,切记不要轻易取胜。”
文丑一愣,问道:“为何?武者之间当全力而为,岂能如此。”
吕布双眼一翻,想想也是,反倒是自己想得多,只能让文丑自行决定吧。
袁绍讲了斗将的意思,不久,众人齐力收拾便空出一地。
文丑用的是他惯用的长枪,而韩猛却是一柄长斧,看起来极有重量。
韩猛见来将面目俊秀,不像是上过战场之人,便好心道:“我叫韩猛,此长斧有六十斤,等会这位将军可要小心了。”
文丑对此人生出好感,也是立枪道:“某叫文丑,兵器没有什么特别,等会阁下却也要着意,莫要中了文某的招数。”
韩猛大笑。
二人皆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文丑举枪,大喝一声:“小心了。”
只见文丑单手持长枪先进一招。韩猛也不含糊,横劈一斧挡住文丑的虚招。
两人来回十余回合之后,终于是准备使出真本事。
文丑收回长枪,又是双手在尾端用力,瞬间刺出三枪,如同三个枪花直取韩猛要害。
韩猛大叫一声:“来得好”,随后也是十分彪悍的无视这三枪,而是往文丑半腰砍去。
文丑见状只好半路变招,用长枪抵挡,却被韩猛的力道所撞,险些让兵器脱手。
好一个文丑,居然借着韩猛的力道倾身,以一个不可思意的角度,扫出一腿,正中韩猛的脚。
虽然韩猛有生撕猛虎之力,但是脚下却是不稳,被文丑扫中却是有点锒铛。
文丑趁势又是连出数脚。韩猛再猛也经不住同一个地方连中数脚,更何况是像文丑这样的高手所出的力量。
韩猛只得用大斧击向文丑,想先逃出这样的窘境。文丑轻巧的避过韩猛的攻击,借助腰力居然立起身来,用枪身猛击韩猛小腿的后面。
因为韩猛刚才的那一斧,身子不免有些前倾,又遭到文丑这一击,当下立足不稳,单膝跪地。
文丑用枪头一点韩猛肩膀,算是结束。
至此,两人居然已经战上三十余回合。韩猛暗叹一声可惜,却是主动对文丑道:“韩猛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文丑笑道:“斗法只是小技,若是在沙场之上,文丑也不敢断言能胜过韩将军。”
韩猛勉强一笑,退到袁绍处,低声道:“末将给主公丢人了。”
袁绍笑道:“无妨,只要将军没有什么损伤,本初就安心了。”韩猛再谢,退回自己的座位,只是同一杯酒却是前后两种滋味。
袁绍令人满上一杯,亲自带酒来到文丑面前,笑道:“这位将军好武艺,世上少见,请满饮此杯。”
文丑见自家主公脸上只是笑意,无他异色,便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大喝一声:“痛快!”
袁绍见状,转而对吕布笑道:“绍早先听说奉先帐下有一猛将,乃是皇甫老将军旧部,唤作麴义,想不到此处还有一将,北平人才济济,本初真是羡慕奉先你啊。”
吕布只好笑道:“此皆天意,吕布能得这些兄弟相助,也是自己的福分。”
袁绍指着文丑身上,又道:“所谓将者,铠甲,兵器,坐骑,三者不可缺一。本初手中尚有一副”吞兽琉璃甲“,乃是从西域置办过来,如今见文将军如此矫勇,却是少了铠甲,却是不美,便想做主将此甲赠于文丑将军,不知道奉先意下如何?”
看来袁绍是早有准备,话音刚落,就有人送上铠甲,果然是一流做工,夺目多彩。
吕布暗笑一声,心道:好一个袁本初,居然在比试之前,就令人准备好这副“吞兽琉璃甲”。想来若是韩猛胜,自然最好,此“吞兽琉璃甲”奖赏给他,不但有“千金买马”之功效,而且对比之下,吕布这边的确是显得寒酸不少。反之,若是文丑胜,袁绍也准备把这“吞兽琉璃甲”送上,一来有拉拢之意,二来嘛自然还是显示自己的财大势粗,让更多有心人可以为己所用,袁绍也不会亏待他们。
只是袁绍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
文丑自从那日与吕布交心以来,更是见识了他的种种,心中早以认定他为自己的主公,再无二心,对这些身外之物更是不屑一顾,虽然“吞兽琉璃甲”为当世名甲,但是比起与吕布的情义却是算不得什么。
文丑冷笑一声道:“如此重礼,文丑受不起,还是请袁大人送与你手下的人吧。”
袁绍面色一寒,心中恼怒,正要发作。
不想吕布却是拉住袁绍道:“本初大礼,我等岂能拂君子之情,这‘吞兽琉璃甲’就让吕布先替文丑谢过本初了。”
袁绍见吕布居然如此无耻,擅自替人接收重礼,更是用君子堵住袁绍口舌。
吕布可不管袁绍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此精甲在战场上对一员将领来说就是多一层保护,多一份安全,这可不能客气,更何况现在幽州不稳,现在军中能称得上猛将的只怕只有兄长高顺,文丑和他自己了,就算是麴义在武艺上也是排不上号的,冲锋陷阵这种事,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文丑虽然不乐,但见是吕布转送,却是不算负了吕布,加上自己着实也是爱这“吞兽琉璃甲”,心中窃喜,口上却是说道:“他日等文丑立上一些功劳,方能穿此甲,以报主公大恩。”
吕布笑道:“一件宝甲而已,却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比起文将军,就算是十座金山,我也不换。”
文丑更是欢喜,谢过吕布。
那边袁绍见这二人你来我往,感觉自己却是成了最大的冤大头,不但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件宝甲,还连半点好处也没捞到,反倒是成全吕布的爱才之举。
意趣阑珊之下,袁绍也草草的结束了这次宴会,令人服侍吕布等人入寝。
吕布想想这城门肯定是已经关闭,是出不得与其部众汇合,想来若是袁绍会对自己不利,也不会在他的境内,因而放心的住下。
只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吕布不由想到当初游与山水的众少年,如今怎么成了这般你虞我诈,勾心斗角。
“也不知道曹阿瞒跟德卓怎么样了?日后我等三人相见,是否也会与这袁绍一般…”
想着想着,吕布虽然心烦,却还是渐渐陷入梦乡,只是回忆起当年众少年的情景,在睡梦也流露出丝丝笑容。
只是如今还能回到当日的青涩与纯真吗?
第一八二章:行路最忌遭贼顾
短暂的在濮阳休整过一日后,吕布准备与袁绍告别。
经过一夜的休息,袁绍显然是从昨日的双重打击下走了出来,又是恢复了他的风度,谈笑之间也极有气势。
“伯康,此去幽州,路途长远,可要保重身体。”至少,袁绍表面看起来很是关心袁胤的。
很明显昨晚战况激烈,袁胤双眼微黑,似乎精力不振。袁胤先是谢过袁绍后,再说道:“兄长在此地也需小心,过不了多长时间,父亲就会让你回洛阳,到时候我袁家还需要本初之力。”
“这是自然”,闻听此言,袁绍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而对吕布问道:“哦,对了,奉先,等你回到幽州,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准备成亲,到时候我也得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天子赐婚,看来天下不知道吕布要娶亲的人还真不多了,也不知道当家中等候自己的红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一想到任红昌无怨无悔的等了自己两年的时间,当一个女人把最好的两年时光用在等待上,吕布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只是如今脸上却还是笑着说道:“如此,吕布先在这谢过袁兄了。”
又说上几句,吕布才与袁绍分别,带着五百随从继续上路。
离开濮阳境内,吕布长舒一口气,在别人的地盘上果然是不如在自家的地方畅快。行不过数日,吕布等人总算是进入冀州中部,在邺城也待得一日,与韩馥说上几句话后,等到晨日升空又是一段行程。这一路倒也算得平安,可如同其他郡县一般,路上总能见到一些饿浮,却也不像上次那般救助这些人。毕竟现在对吕布来说,安全抵达自己的根据地北平才是首要任务。
是夜,吕布军不曾寻得城池,只得在野外安营扎寨。吕布身为主将,每每却是最晚才睡,这一点全军尽知,却也是极为佩服。
文丑随同吕布正在外围巡查,见天色不早,便驾马上前道:“主公,天色不早,剩下的还是让末将领了人马前去巡查吧,你也要好好的休息才是。”
吕布笑道:“不碍事,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也是辛苦,等回到北平,我要好好的赏赐你们。”
这句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位的是打起他们的精神,至于到了文丑这个境界的,钱财还真不算什么。
有人便笑道:“能跟在主公身边做事,就已经相当开心了,却是需要那些东西。”
吕布认得那人,是那白马义从的一员,如今却早已入得狼骑军中,表现倒是不错。吕布笑道:“你倒是不需要了,可你手下那么多年轻小伙都还没娶亲,怎么,让他们干看着不成?”
随行的十余人皆是轻声嬉笑起来。
“轻点。”文丑对众人叮嘱道。毕竟这是要巡夜,可不能闹出这些声音来。
吕布倒是不怎么在意,一个原因是自己手中有数百精锐,虽然人数不多不少,但是一般的贼匪要想吃下吕布的这队人马,恐怕没有数千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第二个原因则是上次攻击乌桓骑军的时候,军中有些人已经有过一次宝贵的经验,进退之间,可不是当初可比。
巡视一番后,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吕布也是送下一口气,笑道:“回去吧,兄弟们缠上铃铛后,准备回营休息。”
李业等人齐声应之。
而吕布与文丑则是先行一步,准备回营帐再看会兵书。
回到营帐后,褪出沉重的铠甲,吕布在这个时刻觉得是一天当中最为舒服的时候。
“主公,先洗把脸吧。”
吕布笑道:“多谢”将热麻布附在脸上,阵阵热气好不舒服。
不想正当此时,帐外有人道:“主公,可入睡?”
吕布听是文丑,便起身道:“进来吧。”
文丑进帐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已经到了深夜,只得笑道:“打扰主公休息了吗?”
“扯淡”,吕布笑着对文丑说道:“有什么事快说。”
文丑收起笑容,正色道:“主公,在外围抓到几个人,看起来行迹有些可疑。”
“哦,可问出什么话来?”
“小人不敢用些手段,毕竟这里不是咱们幽州,出了事可不好说,所以也诓不出什么话来。”
吕布道:“那他们带到中军大营,我亲自来问问。”
“是。”文丑一拜后,迅速的下去安排事宜。
片刻时候,吕布到大营之后,见已有三五人跪在当中,俯地不敢抬头。吕布坐下后,停顿片刻,低声道:“抬起头来。”
那五人这才抬起头来,只是单看样子倒是朴质的农民。
吕布指着当中的一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的人?”
那人看了看左右,回答道:“小人叫做牛二,因为家中排行老二,虽然才叫这个名字,家住在城内,因为了生计,早早得去山里打柴拿去卖了,也好添加家用,却是看错了时辰,错过入城时候,现在只好在附近寻个地方休息。”
有人向吕布禀告了这附近最近的城池,自然明了,便又问:“这附近的城池离此处有三十余里远,怎么走如此远的路到这里来打柴?分明是欺负本官。”
牛二大叫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因为附近不但有柴更有一些野物,而城镇附近早已经少见野物,所以才越行越远,碰巧遇到官爷们了,万万不敢欺负官爷啊…”
说着,牛二已经是叩头在地。而其他四人见状,也是如此,更有甚者,居然还嗷嗷大哭起来。
吕布听得烦躁,不耐道:“都滚吧,别在附近转悠,再让我们看见,一律全杀了。”
牛二等人连连叩谢,慌忙跑出。
等这些人跑了之后,一旁的文丑问道:“主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吕布笑道:“自然不是,你叫几个精明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到我军前来探点。”
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