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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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五)
却说张扬闻言,不由大怒:“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还能够从徐,扬等地购买粮草?”
“自然,两地都可以…”
一旁的孟益也是勃然大怒道:“怪不得官军连年剿匪却无大成,原来居然还有人借着这个机会贩卖粮草,只是不知道为了这些粮食,又得多多少无辜的冤魂,多少大汉的好儿女。”
众人皆是恼怒,脾气刚猛的张颌一拍面前的案桌,怒道:“贼人胡人虽然可恶,可是比起这样的用自己兄弟的命来赚钱的汉人却是好上许多了。”
发过一阵牢骚后,张扬等人总算平静下来,方才挥手示意张举继续言明。
张举又道:“恩,其实我军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去购买马匹辎重,所以张纯便出了个主意,勾结了乌桓,让他们充当骑军部队,而我们则多是从当地有养有马匹的人那边强抢而得,或者是用粮食从乌桓那边交换,所以到现在张纯的军中最多也只有万余骑军,其他的多为步军。”
等张举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张扬已是不开口说话,只沉没思考着什么。
孟益便令人将张举先行带下去,然后对那与张举同来的张莒道:“张莒,此次你倒是立下功劳,不但及时通报我等,还为我们打开城门,这份功劳足以抵消你的叛军之过了。”
原来这张莒当日在雍奴不战而降,就起了归降之意,随后得了张扬的授意,前往渔阳充当内应,只是因为手下只有数百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幸得张举与乌桓峭王起了内讧,连夜对乌桓峭王用兵,混乱之中总算是让他寻得大好机会,便派人通知汉军,继而打开城门,这才一路冲杀,令渔阳八万守军无力可使,只不过三四个时辰,渔阳就完全落入了汉军的手中,自己也是冲入“皇宫”擒拿了张举。
张莒闻言,跪下道:“小人一时糊涂,屈身与贼,幸得各位将军不杀之恩,方有此得,若是将军不弃,小人愿为将军一马前卒。”
孟益笑道:“如此倒是屈才了,你先下去,那些张举的党羽还得让你处理,毕竟这里面还需要处置,可听明白了?”
“小人知晓了。”张莒得了好处,便知言退去。
待堂上再无外人,孟益才对诸将道:“得了渔阳,擒了张举,平乱之事方才成功一半,只是走脱了乌桓峭王以及数万叛军,倒是一个遗憾。”
冀州大将张颌接口道:“刚才也听那张举说了,还有二十万的叛军盘踞在辽西郡,不知大人可有主意,我等是攻还是守?”
孟益道:“自然是要攻的,只是刚刚打下渔阳,虽说没有拼上什么兵力,但是连日的紧张压迫,我方将士也是有些不耐,不若休整几日,再做打算。”
谋士辛评道:“我等攻破渔阳,还得派人通知阎柔将军,他那边还与万余叛军对持着,倒是可有用这个张莒前去招降。”
孟益点头称是,又见张扬闷闷不乐,便道:“太守何故如此,虽说听得恶心,但是夺下渔阳,剿灭叛军已经时日不久,当要高兴才是。”
张扬道:“只是听闻张举之言,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心中有些难受罢了,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孟益拍拍张扬的手背,却是无言。
下首诸将见了,便起身告辞。
孟益喊住吕布,留其暂停,待其他人走后,方才对吕布说道:“奉先啊,能够攻占渔阳,皆是奉先之功啊。”
吕布这回却是谦虚道:“若无将士用命,吕布也只是一人而已,有何足哉。”
“话不是这么说的”,孟益道:“雍奴一箭之威,渔阳反间之功,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待得此次平叛告一段落,我与张太守定要保荐奉先,护我大汉河山。”
吕布笑道:“此是我吕布分内之事,倒是劳烦二位大人了。”
说了几句互相赞许之言,孟益方才说出特意留下吕布的用意:“奉先,你可对我军之后动向有何建议?”
吕布道:“此事有两位大人定夺即可。”
张扬出言道:“奉先,你只管说来,莫要理会那些官场上面的东西,还是直言的好。”
便是喜欢张扬的个性,吕布便笑着道:“如此,末将便逾越了。”
“请说。”
“末将以为,此时得了渔阳,以后的一段时间宜静不宜动。”
孟益问道:“何解?”
“张纯有兵甲二十万,乌桓丘力居有骑军八万,兵力远胜我等,但是其中却有个极大的弱点,便是乌桓峭王。既然今日张举敢对乌桓峭王用兵,而他也趁乱逃的性命,回到丘力居身边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既然张举被我等擒拿,那乌桓峭王能发泄的对象便只剩下与张举有盟好之意的张纯了,而且他是乌桓人,张纯可不是,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张扬道:“若是他们没有出现问题,或者说解决了问题,你也知道乌桓人急需钱财粮草,张纯既然可以用这些东西说服乌桓出兵,自然也能用这些东西安抚。”
吕布笑道:“但是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产生了,信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脆弱的字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方面巩固防线,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去说服乌桓丘力居,若能成功,我们便多了八万人马,而张纯则是多了八万敌人,然后以敌制敌,我们可坐享渔人之利。”
“妙啊…”
孟益道:“那我们是否也要收集一些钱财,派人送去?”
吕布道:“不必,有这些东西,不如发送给我们自家将士,我们只需要好好的喂饱那些乌桓俘虏一餐,然后全部反走,以来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二来也是对乌桓的示好。大人,幽州这个地境,不可能消灭乌桓,但是却可以利用乌桓。”
孟益与张扬皆是叹服,心中暗道:这吕布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胸中如同藏了百万兵,奇谋妙思不断,更对各地情况皆有些了解,如此人才,不愧天子所赐之“飞将”之名,也是当今年轻一代之翘首。
告辞孟益与张扬后,吕布走出帅府,外面麴义,侯成二人正等着呢。
招呼上二人,待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吕布问道:“有什么事吗?”
侯成拿出一物,递与吕布道:“刚刚从长子城传来消息,皇甫郦说丁原已经击退羌胡,不过损失颇大,故而从各地征求兵马,长子城因为有数千百姓居住,也是接到了征兵令,便来书问问主公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吕布想了想到:“我也不瞒你二人,今后我们发展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要在幽州的,毕竟剿灭张纯后,地方上的官员都要重新安排,我等立有战功,朝廷是要倚重我们的。至于长子城离幽州太远,我们不可能照顾两头的,所以势必要放弃长子城。传令给皇甫郦,那数千百姓,丁原想要多少就给他多少,只是我们原先的那一千七百人已经那数百工匠必须保住,而且可以用这些百姓跟丁原换些东西,例如种子什么的,然后选个时机前来幽州。”
侯成道:“末将知道了。”
吕布又道:“麴义,侯成,今后一段时日内,我们暂时不会对张纯用兵,切记管好手下兵士,莫要让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军法不怠。”
二人领命而去。
吕布这才有些时间好生休息一下,想来自己从西凉从军开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一直忙于军事,像这样短暂的空闲时间居然也是甚少,却不知何时能实现与任红昌的约定,与其隐逸山林。
“呵呵…”,吕布不自觉的笑了几声,喃喃道:“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第一四五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六)
半个月后,也就是汉军占据了渔阳之后,另一只汉军在大江阎柔的带领下,入驻渔阳,此时渔阳周围的汉军总兵力也达到了七万人,并且因为擒获了叛军首脑张举,更是令汉军的士气极为高盛。
诸将见过阎柔后,各自整军。虽说孟益说了将会有些时日不再对叛军用兵,但是却也不敢荒废了部队,以免叛军来袭。
闻听吕布打败了乌桓峭王,阎柔对其很是好奇,常常与吕布讨论当日所用之计,然后自比一番,却总是自感不及吕布心思之妙,却不会丧气,反而大起好胜之心,也更加虚心用功,专于兵法。
一骑飘来,似带尘土红霞。
城头将士见状,因不明来者是敌是友,只得大叫:“来人通报姓名,不然就要射箭了。”
那人只来得及叫唤一声“我乃公孙瓒之弟公孙越,有紧急…”便因体力不支,摔下马去。
吕布得了通知,留下侯成继续操练兵马,领着麴义一同前去当日张举的“皇宫”。
来到此处,只见各部人马的主要将领来了大半,看来是出了大事了。
阎柔来到吕布身前,挥手就是一拳,不过这是他表示友好的举动,连日来早就让吕布习惯了。
“奉先,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急着召集我们?”
吕布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只是接了命令便前来了。”
阎柔道:“真的?”
“自然。”
二人正自讨论,那边孟益,张扬见来人差不多了,便叫他们安坐,然后讲出诸人心中所想。
“今日城外驶来一骑,原是公孙瓒之弟公孙越前来求援。”孟益先道。
张扬接过去再道:“听那公孙越所说,自公孙瓒在石门一役大败张纯,夺得辎重无数,于是随后紧追不舍,又与叛军连战数场,却不料因为战线过长,被乌桓军绕道背后,将后路切断,并且调兵十五万围攻公孙瓒与辽西管子城,至今已经两个月了。”
众人闻言自是一阵议论。
谋士辛评先问道:“此事是否有诈?”
张扬道:“军中有人认识公孙越,想来是真的。”
阎柔道:“那管子城离这里还有大半月的路程,途中更是为叛军封锁,若是要求援,只怕不易。”
何止不易,简直可以说不可能。
若要援救公孙瓒,第一就要跟时间赛跑,不若等到了后几个月,只怕公孙瓒的人马不饿死也要冻死了;其次,途中各县皆为叛军所攻占,若要收复须得一战一战攻过去,耗费时间不说,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七万人马怎可与进三十万叛军决战,此事非常不智。
故而虽然闻听张扬之言,诸将心中还是不禁打起各自的主意,就连与公孙瓒同属幽州阵营的阎柔也是有些沉默。
“求诸位将军救救我家大哥和那八千兄弟,我公孙越,在这里拜谢了。”
众人还在商议,却是那受了重伤的公孙越不顾伤势,勉力前来堂中,拜求众人。
张扬见了,急忙下去扶起公孙越,又叫人搬来桌椅让其休息。
张扬宽慰道:“将军莫急,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孟益也道:“须得一个可行之法,方能出兵,不然不但救不了公孙将军,只怕还要白白折损兵力。”
孟益说的可就是实话了,公孙越自然也是明白,只是听在耳中,心里确实极为不好受。
看见同哥哥共为幽州军马的阎柔,便来到他面前,也不顾脸面,便跪下道:“还请阎柔将军出兵相救,若是不然,只怕我大哥他们坚持不住了。”
阎柔一脸苦色,只得如实相告:“非是阎柔不肯相救,只是兵少将寡,不能与叛军硬拼。”
“想不到将军也是如此,莫不是贪生怕死不成?”眼见全堂无一人正面答应出兵相救大哥公孙瓒,连日来的的着急与失望终是打败公孙越,令其口出不逊之言。
阎柔听其言语恶毒,虽然知道公孙越是着急家兄,口不择言,但还是怒道:“我阎柔一人身死有何惧哉,只是要白白配上我许多将士的性命,这种事,我不会做,也不能做。”
“哈哈…”,公孙越闻言不怒反笑道:“好好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不见你们敢出兵相救,可怜我大哥为平叛军,数月不眠不休只为早日剿灭叛军,还百姓一个安稳,想不到如今遭数倍之敌围困,生死不知,你们这样同为大汉将军的人确实一个个只为保有自己的实力,却不肯出兵。也罢,就算我公孙越白来一次,告辞了。”说完,公孙越头也不回,拖着伤重的身子就要离开。
张扬不忍,急问道:‘公孙将军如何能去,待养好了身子,再议出兵之事,何苦如此?”
公孙越大笑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若与我哥哥一起战死,也能多杀几个叛贼,也比再这里看着你们这些嘴脸。”
这话说的可重了,不但是阎柔等人,就连张扬也是变色。
“看来公孙瓒必死,只因所托非人啊…”
公孙越闻言,猛然转身,全身杀气并发,沉声道:“何人妄言,莫不是欺我宝剑不利?”
却见当中闪出一人,笑道:“便是我说的。”
公孙越怒道:“你是何人,我公孙越不杀无名之人。”
那人笑道:“吕布,字奉先,还是你兄长好友,不知你可要杀我?”
绝境逢春,公孙越自然是听过吕布的名字,也知道当日西凉战后,他吕布,孙坚以及兄长公孙瓒引为好友,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吕布真容,故而当时没有认出来,如今听闻吕布言语之中大有救援之意,扔掉佩剑,为了兄长,再次跪倒在吕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