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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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心中好奇,上前拿起其中的一张,这一看,发现上书:“举世浑浊难行步,粉身碎骨留正气。”
至于其他纸上基本也是一些表明对汉朝忠心的意思。
“奉先啊,为师今日本想写上几句,不想这笔在手中,心中却无,到此时却也写不下一个完整的‘正’字,是否可笑?”
此时卢植却是在写一个‘正’字,可是却迟迟不能完笔。
吕布闻言,听出卢植心中的苦闷,问道:“恩师,为何只写了四笔?”
卢植道:“恐不能得‘正’。”
“恩师,弟子认为心正则笔正,何有困惑?”吕布倒是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来。
卢植一愣,却是笑道:“奉先果妙人也。”
“某自今日早朝面见圣上,希望天子能够秉正仁德,仔细调查,对所谓的党人能够缓而处之。不想那张让在旁挑拨,天子一时糊涂,居然说我依仗身份,干预朝廷,妄图动摇国之根本。奉先啊,为师心中有恨啊。”
吕布劝慰道:“天子不聪至此,恩师千万不要因此亏了身子。”
卢植苦笑道:“你以为为师有恨,是因为自己被陛下误会吗?不是的,为师恨的是自己。为师恨自己当初教导陛下的只有群书漫籍,以为只要他能够学识渊博自然能明事理辩是非。可是我忘了他是天子,他的身份长久以来让他听不到真话,看不到真相,而我,这个被人称为帝师的卢植也没有好好的去规劝他,惜身而不为,我卢植愧为人臣,愧对大汉历代天子。”
忠臣啊…
只是这样的卢植,这样的忠臣却不是吕布所希望看到的,对吕布来说,这只不过是愚忠。
汉灵帝听信宦官,重用外戚,朝堂上下浑浊不堪,边关内外动荡不安,民心不稳,天灾不断,只不是一个两个像卢植这样正直的人能够改变的,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延缓大汉的覆灭。
吕布很明白这点,加上他对这个大汉根本没有什么皇权的畏惧,他心中有的只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要做的也只是保护所有他珍视的一切。而那所谓的天子决不在他的列表中。
但是卢植不同,相比较王越这样的人,卢植更像一个慈父,更接近在另一个时空的父亲的角色。
吕布敬他,爱他,崇拜他,看着自责不已的卢植,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卢植大怒,气愤的他居然狠狠的扇了吕布一个耳光,大声斥责道:“你怎么能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简直就是无君无父。”
吕布倒也豁了出去,回道:“圣人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如今贼人横行,民不聊生,这难道不是天子的错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岂能随意更改,到时时局动荡,灾祸不是更加深重吗?”
见爱徒还要狡辩,惟恐其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为他人所窃,卢植急忙厉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傅,今后就不要再提起这样的话,连这个念头也不准再起,否则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为止。”
吕布大急,忙跪下道:“恩师对吕布有再造之恩,无任如何弟子也不敢忤逆师傅,还请师傅原谅弟子刚才的胡言乱语,弟子以后决不再提。”
说完,吕布连连叩头,力道之重,额头瞬间已然见血。
卢植也是流露真情,扶起吕布,轻声道:“是为师的错,是为师的错,你快起来。奉先啊,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师傅岂能不知道你,你至孝至义,实在难得,可你也定要切记,这洛阳城现在犹如牢狱,稍不谨慎,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吕布谢过卢植的教导。
卢植强自笑笑,拍了拍吕布道:“你先回去吧,为师想静一静。”
“徒儿告退。”
等吕布走后,卢植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洛阳的天也从来没这么灰暗过。
离开卢府后,吕布心中多了几分感伤,看着那个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的卢植,不禁想到自己这样的异数是应该为了这个大汉,为了许许多多如卢植这样忠心与大汉的人而成为保皇派,还是应该为了亲人,为了天下所有受苦的人而重新开创一个时代。
乱,吕布的心第一次这么乱。
再等等吧,灵帝,如果你能听取师傅的意见,重用恩师,我吕布就帮你平定天下,如果你听信谗言弃用恩师,那我吕布日后定要推了你这大汉天子。
因为,我是吕布吕奉先
第二十七章:外族起兵捣边疆
“凡诸党锢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又,宋后家属并以无辜委骸横尸,不得敛葬,宜敕收拾,以安游魂。又,郡守、刺史一月数迁,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纵不九载,可满三岁。又,请谒希求,一宜禁塞,选举之事,责成主者。又,天子之体,理无私积,宜弘大务,蠲略细微。”尚书卢植上言。
汉灵帝大怒,当庭就免去卢植尚书之职,贬为庐江太守,远离洛阳。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就如人情般。
百官虽然敬佩卢植直言上书,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家业着想;文者虽然敬佩卢植高风亮节,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来送行了除了卢植的家人外,除去袁隗一系,蔡邕,外带吕布十数年轻人,这与那日在缑氏山所见的人山人海比起来,真得太过寒酸了。
“恩师,路途遥远,请定要保重。”
卢植笑道:“奉先啊,你记住,这洛阳的水太深,你年纪还轻,难免会有气盛的时候,那时候,为师的不在你身旁,你可以找蔡师,袁公,请他们帮忙。”
蔡邕袁隗笑道:“卢兄放心,定保吕布万全。”
另有几名好友皆是此等心思。
卢植谢过这几人,却是再拉过吕布,好生叮嘱了几句。
此时的卢植却还是未得子女,对吕布的期望很高,可以说几乎把他当住自己的子嗣在培养,此时要远去庐江,惟恐那些宵小之辈趁机为难自己的徒弟们。
吕布突然觉得心头一酸,众然有泪不轻弹,却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只是从所未有过得事情,即便那日亲眼见到母亲倒在血泊里,也未尝掉下一滴。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诸位的情谊,我卢执铭记在心,寒风习习,就请诸位回去吧。”卢植甩手道别后,径自回了马车,狠下心来,不回望一眼。
吕布跪倒在地,朝着卢植离去的方向,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大叫:“师傅,一路走好,弟子给你磕头了。”
直至车队远去,吕布依然跪在地上。
在场众人,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皆是深受感染,伤感不已。
“奉先,起来吧。”却是蔡邕前来扶起吕布。
只是对于现在的吕布却好象看不到这些,十分平静的起来后,先向蔡邕袁隗等前辈行礼后,默然的回去了。
蔡邕看到这一切,只能轻轻一叹。
吕布现在很愤怒,一个如此忧国忧民的忠臣,就这样被无情的贬到千里之外。
帝皇无情,尤其一个昏君更是无情。
吕布已经彻底对汉灵帝失去了希望,他决定了,必须尽早建立自己的势力,远离这洛阳。
而这个机会却是不远了。
此时此刻,想那北宫伯玉不会让自己太失望吧。
在这汉末要想有一番作为,首先就是要有钱财与人脉。
对于钱财,吕布暂时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现在各种贸易,基本已经被各个家族所包揽,小家族出身的吕布在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发展前途,只能寻机远离外地,找寻能够合作的盟友,或者说是资助吧,比如说资助曹操的卫家,资助刘备的糜家。
倒是人脉这一块还是颇有作为的。
首先,吕布先后几次风头,世人大多知晓其为大儒卢植的得意弟子,其后受卢植所托,吕布又拜入袁隗门下作为知客。
随后,袁隗一方面是向卢植示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增加自身的实力,于是令官员考察后,给吕布举了“孝廉”。
此时的社会,如果不先举孝廉,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也是无法被朝廷承认,更被说入朝堂议事了。
但是作为当时文士最大势力的袁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右仆射,议事议郎,这就是袁隗许给吕布的好处。
因此换来的是中立派系对袁隗的好感,袁隗在洛阳,在文士中的影响更加巨大。
开始要入冬了,天气开始转凉,昨夜好象还下雪了。以往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吕布只会感到天地的广阔,世间的秀美。
新官上任,前辈看重,本来是值得高兴的,只是卢植的离去还是如同一根刺卡在吕布的心中。
冬日的太阳也有那一丝温暖,但是对边关的军民,对吕布,对大汉的天子来说,这个冬天是那么的寒冷。
朝堂之上的天子看着手中刚刚呈上的边关急报,急了。
汉灵帝不得不急啊,因为那个外族又开始作乱了。
汉开国皇帝刘邦曾经亲率大军往击匈奴,在平城白登山(今山西大同东南)陷入匈奴重围,此即所谓“白登之围”。被困七天,用陈平计,重贿匈奴阏氏,才得突围。自此,西汉政府感到自己实力不足,乃采用娄敬建议,与匈奴结“和亲之约”,汉把宗室女作为公主嫁给单于为阏氏,每年奉送给匈奴大量的絮、缯、酒、米等物品,并与匈奴进行贸易。吕后时,单于曾写信侮辱吕后,吕后因国力不足,继续实行和亲政策。后来汉元帝亦遣宫人王昭君嫁与匈奴呼韩邪单于。西汉初实行和亲,使双方关系暂得和缓。可这却是所有大汉子民的一大耻辱,上至天子,下至平民,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同胞送去给外族凌虐。汉安帝时起,羌人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起义,前后延续五六十年。羌人的斗争和各地的农民起义相呼应,给予东汉王朝以致命的打击。由于长期的残酷战争,使整个西北地区残破不堪,社会生产遭到巨大的破坏。
汉皇朝已经不想在经历这样的动乱了。
少有的,汉灵帝第一时间就招集大臣,大殿议事。
“说话啊,倒是说话啊,平时你们不是喜欢说,喜欢吵吗,现在朕就让你们说个够,拿出一个决策来。”汉灵帝咆哮着。
底下的臣子们不少都是有些恐慌,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更是明白外族作乱意味着什么,想想洛阳离三辅并不远,过了西安,过了潼关,过了函谷关就是了。身为朝廷重臣,三公之一的太傅袁隗越众而出道:“陛下,臣以为边关有十万兵卒,加上皇甫嵩,董卓都是成名许久的宿将,谅胡羌边莽之人,怎么会是我天朝之敌。”
司空张温也道:“胡羌之地苦寒,每每到了冬季,因为粮食不足,只能抢掠边地。胡羌善马而少兵器,不可攻城,只需驻军防守,待得敌军粮尽,自然可退之。”
听了二人的话,汉灵帝明显放松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有好转。
“阿父,你怎么看?”
张让笑道:“陛下,我朝兵多将广,区区边丸小族如何与天朝相争。”
“恩,说的不错。”
见汉灵帝很是满意,张让继续道:“我大汉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多有积粮,倒时候只要胡羌求饶,便赏他一些又何妨,一来展现我朝国力之强盛,二来也可以表明陛下的宽仁。”
“好,好,说的好啊。来人,下旨:令皇甫嵩总领三辅军务,见机行事,以退边敌,万不可辜负圣意。”
下完旨意后,汉灵帝的心情只能用愉快来形容,这一放松,老样子却又是现出来了:“诸位臣公,有事速报,无事就退了吧。”
自从卢植被贬后,众臣大多数已经学会闭嘴,因此今日还是如平常一般,等候在天子宣布退朝。
“那就…”
“急报,急报,西凉急报。”
有小黄门急忙接过,传至殿内。
汉灵帝的脸色又开始转银,怒道:“念。”
“是。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伶征八百里急报:贼新安令边允、从事韩约勾结胡羌起兵五万犯边境。金城兵少将微,恐不能守,特向朝廷征求援军,罪臣陈懿万死,本该自裁以谢陛下,只是贼势浩大,希留性命以杀贼匪,万望绝断。”
汉灵帝听罢大怒,抢过奏章,撕个粉碎。
殿中百臣也是面面相觑,皆不敢语。
第二十八章:张让献计荐吕布
王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吕布这个人了。
听到边地北宫伯玉作乱的消息,吕布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笑。
这一个月来,因为卢植的事情,王越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的笑脸了,感到诧异的王越当然是要问问的。
还好吕布及时撒了个慌,只是说因为乱世出英雄,边地不稳,反而是我辈建功立业的一个大好机会。
王越倒也信了,哪个少年不想驰骋沙场,立不世之功。
忽悠了王越的吕布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这是他可以远离洛阳,是开创自己鸿图的大好机会。恐怕要是让王越知道,是要目瞪口呆的。
机会是来了,但是要怎么去争取呢?
是向袁隗表明心迹,还是向汉灵帝随便上个万言书?感觉都有点不靠谱。朝廷资历超过他的大有人在,能力超过他的也是不少,若他出战西凉,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