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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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各种规矩大家也都明白,这位可是初来乍到,正打算寻人立威的,真要是被抓进去了,想要出来怕是家底儿都得赔光了。
众百姓看惯了坐轿前来,温文尔雅的县令大人,正琢磨这位新任县太爷为何如此威势,县衙内突然一阵鸡飞狗跳,县丞廖松,县尉孙立,捕头孙仲,司库马敬等人一窝蜂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杂役捕快若干,按照身份高低,在门口排成几列横队,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齐声道:“武进县衙上下,恭迎县令大老爷!”
“免了。”周鲤拨马越众而出,轻轻抬了抬马鞭,脸上笑容温和,口气也如五月里微风拂面一般,说道:“本县初来武进,因不识道路,又怕耽误了县内事务,害得百姓受苦,心急之下这才纵马过街,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同僚与百姓们见谅,本县在此赔礼了!”
说罢,周鲤翻身下马,冲着四周团团作揖,与之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百姓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客气的县大老爷,纷纷笑呵呵的还礼,有几个性子冲些的毛头小子还叫起好来。
可县衙方面的诸位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什么不识道路之类的,根本就是这位县太爷在借题发挥,说他们没有去迎接嘛,看起来这位似乎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之前和士绅们商议的方法似乎需要重新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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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官上任(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官上任(下)
县太爷心情不好,而且有要发怒的趋势,周围人等自然都是瑟瑟发抖,哪怕心里并不害怕,你也要做出发抖的样子来,否则上司在那里发着火,你在下面昂首挺胸,甚至哼着十八摸什么的,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好在周鲤似乎也没有真的发作,只是不痛不痒的讥刺几句,也便领着人进县衙了,让衙门口处一干人等大呼万幸,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当街纵马,又听说是军中悍将出身,明显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如今双方尚未交锋,更没分出胜败,周大人锐气正盛,这时候来招惹于他,当真是自讨没趣,也就是这厮初来乍到,明显也有些摸不到脉门,今日才没有生出更大的事端来,否则自己这真是自己贴脸上去找抽。
县丞廖松一边做着自我批评,一边冲着县尉孙立使个眼色,后者自然会意,也回了个静观其变的意思,并指使捕头孙仲赶紧率领衙役们前去伺候,帮县令大人搬运行李。
这一搬运行李,众人这才发现,县令这一行人中居然还有女眷,而且是骑着马来的,旁敲侧击的一打听,其中一个还是九品校尉,红娘子跟前出来的人,这下大伙儿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若是护国公李双喜的话,众人虽说也招惹不起,但却也并不太过惧怕,这年头当官谁在上头还没几个靠山,虽说最近从刘宗敏那边切了一块好处过来,导致势力大涨,但终归是在军界,对本地驻军还有些影响力,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半点关碍,最多就是本人身份崇高罢了,那常州知府不一样是李双喜的人,照样不敢和他们炸毛儿。
可红娘子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当朝首辅,定国公李岩的夫人,就是今上赐宴的时候,私底下也要叫声姐姐的,那可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尽管周鲤身边这女子只是个七品校尉,但大人物身边亲兵出身,就已经注定了其不平凡性。
廖县丞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有点没底了,看来和周鲤这边应付完差事之后,还是要去找城里那些士绅们聊一聊天,让大家伙儿拿个主意,否则就凭他和孙立两个人,对付县太爷先天不足啊。
心中念头急转,廖松和孙立带着衙内众人来到后衙,准备给周鲤汇报一下工作,却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之前外面风尘仆仆的没注意看,原来周大人随身带的仆役都是孔武有力之辈,标准的北方大汉,那些衙役们在人家身边看起来都跟小鸡子似的,有的甚至连干活儿的权利都被强行剥夺了,原因是人家嫌他们干的太慢。
孙立眉头一皱,瞥了瞥站在不远处的本县捕头孙仲,心道又一个之前准备好的计策泡汤了,县令不可能总在衙门里头办事,时不时也要派人出去,比如说处理个命案之类的,衙役的作用就凸显出来。原本众人还想过让孙仲对其阳奉阴违,晾上几日,等到服帖再慢慢给些面子,如今看来这招根本不管用,就那二十几条大汉往面前一戳,人家周大人根本不担心无人可用,反倒是这些衙役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去工作。他们这些人的去留问题,那可都是县太爷一言而决的,真要是全部打发回家,给这些北方大汉挪位置,怕是也没什么办法应付。
衙役们明显也看出了这种趋势,因此更本不管老长官们还在后头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扛起大包小包,点头哈腰的冲着周鲤的乡党们笑着,随后一道烟似的将东西扛了进去。
武进作战第一步,周鲤完胜。
初来乍到的,自然不可能第一天就上衙理事,将行李搬运完毕,周鲤简单的接待了一下衙门内的几个主要人物,好言安抚几句,也没留他们吃饭,便笑呵呵的都打发出去了。那几位此时也没心思留在这里,拱手作别之后便急匆匆出了衙门,直奔明月楼而去,周鲤看着几人背影微微冷笑,对侍立在旁的小五耳语道:“跟着他们,看看他们都去见什么人,最好能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属下遵命!”小五原本在虎威山寨,就是寨子里的哨探小头目,做这个再熟悉不过,悄莫声息的出了衙门,看着廖松等人远去的方向,便慢慢没入人群当中。
廖松等人离去,衙门内自然还有伺候之人,比如说前任留下的一名张姓师爷,这会儿就颤颤巍巍的拿来了本县各色文牍,以及县库账册,等待这位大人一一查看。
周鲤是个有文化的,这一点本县上下谁都没有想到,虽说都知道这位县太爷也考过杂科,但那杂科在北方还有些市场,在这江南文章锦绣之地,根本就没有人当回事,就好像本县的县保和县通,虽说也是杂科考出来的,但如今还不是要和驻军争夺四面城门,靠着讹诈赚些小钱,根本不足挂齿,这县太爷和他们一个出身,想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所以那位张师爷留下账册等物之后,根本没指望他能看出什么东西,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刚迈出两步,就听身后周鲤说道:“张师爷,这县库内的粮米,为何少了二十万斤啊?”
“这个……”张师爷笑呵呵的转过了头,带着几分神秘之色说道:“这是前任县尊陈大人治下的事情了,学生当时司职刑名,这粮谷师爷另有其人,不过已经跟着陈大人左迁了,学生实在是不知道。”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前任县太爷左迁了,现如今是你的上官,甭管他这二十万斤粮食干什么用了,这个哑巴亏您必须吃下去,大不了您再任上继续活动活动,填坑挖坑之后留给下一任县太爷就是。
可周鲤分明记得,之前和府尊刘大人谈起时,刘大人曾经说过,这陈大人虽说喜欢揽权,甚至喜欢越权,不过本人乃是富豪大户出身,家中银子是不缺的,因此在这方面的操守倒是不错,没有什么劣迹传出。而江南稻米便宜,二十万斤粮食也就几百两银子,这放在江南富豪之家,也真不算什么事,这位大人既然是左迁了,没必要在任上还留这么个尾巴给人抓,八成和他没有多大关系,怕是有人借此敛财了。
想到这里,周鲤顺势向下看去,在签押人那一栏里,看到了司库马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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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武进四大家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武进四大家
看来这新官上任以后的第一把火,就要从这位九品司库开始烧起了,虽说这位马敬马大人单从长相而言不似奸猾之人,可陈佩斯小品演的好,浓眉大眼照样也有背叛革命的,周鲤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对那脸色不大好看的张师爷道:“师爷,你为何不和陈大人一起去上任啊?”
“这个……学生乃是本地人。”张师爷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之所以停顿,只是因为没有想到周鲤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罢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笑道:“再者说了,大人新到,必定有些地方不熟悉的,有学生在这里,早晚也能应答一二。”
“这么说来的话,你还是为我着想了?”周鲤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那张师爷倒是很会来事儿,忙又谦逊了几句,这次倒也不急着离开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周鲤随时垂询,顺便介绍着本县的各类事务,也不知是故意炫耀还是随口谈起,慢慢的竟然讲起了这县内的几大家族。
听他说起这个,周鲤也不忙着看账册了,叫下人上了壶茶,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来到这边之前,他已经和刘大人打听了一些本县的情况,但刘大人毕竟公务繁忙,之前又被前任陈县令威逼甚急,也没闲情逸致过多关注这里,自然没有张师爷这本乡本土的老人了解透彻,正好趁这个机会好生了解一下,无论他说的是否句句属实,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的好。
这武进县内若论家世,首当其冲要数张家,这张家的老爷子张凌,早年间做过前明的官,闯军进了江南之后,老头子率众归降,之后也没有在新朝做官,干脆做起了生意,当起了富家翁。虽说这年头读书人依然不大看得起商人,但商人的地位在先帝扶持一下越来越高,却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加上老大张肃后来连续中了秀才和举人,虽说不能再进一步,但张家也恢复了往日的威风,加上老头子当年的老部下也都在左近为官,家中又颇为豪富,很会花钱,因此这几年愈发的有财有势,堪称武进县第一家族,在常州府也能排进前几名去。
之前那位陈大人,当初和张肃乃是同一年中的秀才,勉强也算是同年之宜,因此交情颇深,陈大人也正是仗了张家的势力,才能在与府尊大人的斗争中屡屡占据上风,在本县三年威风凛凛,而张家则同样借着这股势头蒸蒸日上,两下可谓是双赢之举,让本县其他家族看得十分炎热。
张家再往下来,就要说是于家,这于家祖上没有读书人,属于商人世家,家中财富甚至比张家还要多些,只是因为不是出身,所以在世人眼中当不上本县第一家,于老太公为此也是着力培养两个儿子读书,只是这两位公子不知为何,似乎总不是读书的材料,飞鹰走狗倒是一把好手,算是本县的一个定期笑料。
于家也是支持陈大人的,只不过因为于老太公胆子不大,行事作风上没有张肃勇猛果敢,因此在陈大人那边总是不得任用,于家两位公子做起事来,也比不上张家那几位,只是在出钱上头不落人后,这才没有被落下,但三年时间下来,不要说被张家越甩越远,就连排名第三的何家,也快要追上他们了。
排在第三位的何家家主叫做何景,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不过和于家只做比较讲究的生意不同,这位何景据说门路颇广,早年更是贩私盐起家,也算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家中养着几十号亡命徒,算是本县地下势力的话事人了。
何景两个儿子何腾何蛟,都是本县有名的纨绔少爷,论起读书来比起张家几位公子自然天差地远,可论起祸害来,却要比于家那两个小打小闹的强出百倍,若不是何景这些年已经逐渐将生意洗白,本人也装起了富态老员外,让两个儿子着意收敛一些,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也正因为如此,何景在前任陈大人面前,是最不得用,也最不招待见的一个,不过这厮却也并不在乎,在他看来县太爷三年一到就滚蛋了,他何家依然还得是这里的土霸王,因此对陈大人也没有其余三家那般热络。
最后一家则是秀才李冲,这位李秀才年方二十有一,家中做的是客栈和货栈的生意,论买卖没有于家大,论身份没有张肃高,论在本乡本土的恶势力,更是比不得何景,但连带着前任陈大人都算上,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看他,只因为他有个同胞哥哥李绩,乃是在苏州府做推官的,堪称他们李家的定海神针。
苏锡常本是一体,苏州府的推官虽说管不到常州,但大家乡里乡亲的,谁不要给些面子,何况即便管不到你,一位从六品的推官真要是铁了心和你为难,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加上这李冲虽说不大看得起于家,跟何景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却与张肃很谈得来,两家联手更是所向睥睨,连陈大人也要笑脸相迎。
听这位张师爷介绍得如此详细,有些地方甚至用上了评书体,周鲤心中明镜一般,此人绝非是随意谈起,定然有自己的目的,他初来乍到的,也懒得和此人斗心思,便直截了当道:“张师爷,不知你算是哪一家啊?”
他这么问自然有缘由,若是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