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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深原--乱世英杰传-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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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领还不明白?”云开拍拍他肥厚的手背,道,“巴人大头领尹万及时发现秦国阴谋,于酒宴之上当场斩杀秦国奸细羊越,并割下首级送往建康向朝廷表明心迹……恩,别忘了把邸报也抄给张重一份。你说这功劳,大,还是不大?朝廷是赏,还是不赏?”
“大,大;该赏,该赏!”尹万连声应诺,真是又惊又喜:这一招移花接木,不但让自己摇身一变从叛贼变成功臣,更让张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开“哈哈”大笑,顺藤摸瓜道:“本使初来汉川,很多地方还得仰仗大头领多多扶持!舱外面的那些礼物,我看还是分赏给巴族的穷苦民众,以示朝廷的恩典、大头领的宽仁嘛!”
“大人说得是,大人说得是!”
“大头领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
“那就请吧……”
“告辞,告辞。”从叛贼到功臣的巨大反差让尹万全然没了主见,云开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肥大的身子不时抖动着,模样十分滑稽。
尹万走后,杨古廷来到,告诉三人他放走了慕容文。在得知云开已与尹万达成默契后,杨古廷不得不承认,晋国派来的这位巡阅使的确拥有非凡的智慧与胆色。末了,才道:“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谯穆是我们暗中的棋子,我想让他先回成都,利用谯家的势力稳住西川。”云开沉思道,“我们的重点在东川汉中,汉中是巴蜀的屏障,也是秦国攻略的要冲,可汉中兵力不足,所以巴人是我们必须牢牢掌握的一支重要力量!对尹万,施之以恩;对张重,加之以威——就看朝廷敢不敢下决心减免巴人繁重的赋税徭役了!”
“即使不肯又如何!”桓桢道,“秦国平定仇池后,窥视我两川边塞,屡屡兴兵骚扰,你奉皇命出镇此间,自当奏请朝廷把当地的赋税直接变成军队的粮饷。不过转转钱粮做做账的事,又有何难了?”云开眼中一亮,这倒的确是一条妙法。
杨古廷又问道:“以军饷之名减免了巴人的赋税,可真正的军饷又从何而来呢?”
“你们都不知道巴蜀的那些豪门大户有多富!”三木插嘴道,“单是巴郡的一个盐商,家里的仓库就比得上一个郡的钱粮!军饷,巴郡的井盐蜀郡的丝绸,想想两地有多少盐商丝商,只要咱们能撬开他们的嘴,养个十万大军不在话下!”
云开郑重的点点头,三木的话让他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先稳住汉中,然后重点对付那些巴蜀的豪门大户,只要有三年时间,他有信心把两川彻底巩固下来;可秦国会给自己这个时间吗?两川的军队挡得住强悍的秦军吗?他心里没底。
夜深沉,汉水又恢复了平静……


第十一章 太初惊梦(上)

 
躁动的夏天很快过去,深秋,给建康披上了一件凄迷萧瑟的外衣。太宰武陵王司马晞撩开车帘,两旁的景物飞快倒退,自言自语道:“建康啊,多少年了,我又回来了!”
正沉吟间,一声尖历的马嘶惊扰了他的思绪,忙问:“前面出什么事了?”
“主公,”驭手答道,“好像是大司马南郡公的车驾。”司马晞一凛,桓温也回建康了,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与他照面为好,遂道:“改道,走小路,让大司马先过!”
马车悄悄折进一处小巷,司马晞探头望去,桓温华丽的马车隆隆驰过长长的御街,扬起漫天黄叶,直往大司马府去。桓温的现身让司马晞不得不改变行程,又想到离开巴陵时宗照月的叮嘱,便吩咐道:“走,去秦淮河。”
当司马晞一脚踏上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时,桓温也推开了大司马府的内室。桓离拉上门,守在屋外。画舫内浮动着淡淡的茶香,新蔡王司马晃、著作郎殷涓、太宰长史庾倩、散骑侍郎庾柔、太宰掾曹秀、太宰舍人刘强等人早已等候;内室,参军郗超、都护竺瑶、散骑侍郎刘亨、魏郡太守毛安之等人见桓温来到,纷纷起身。
司马晞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建康的局面,诸公应该比我更清楚,几个月来谣言满天飞,闹得人心惶惶;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听听诸公对此事的看法,必要的时候,决不能手软!”新蔡王司马晃犹豫了一下,嘟囔了一句:“空穴来风,未必……”
“桓公,宫里传来消息,皇后曾去见过宣太后几次;皇后素来无争,只怕是对宫中之事忍无可忍……”郗超小心翼翼道,“陛下对朱灵宝的宠幸已大不如前,这个朱灵宝,与相龙计好二人并非一路,还有那个手握兵权的司马卓。”
桓温淡淡一笑,道:“不管是不是一路,进了宫却不净身,那算什么啊!这种是是皇室丑闻,皇后和宣太后怕丢人,敢怒不敢言,妇道人家,怎么能把这事挂在嘴上呢?人家做不了的、不好意思做的,我们来代劳,这不也是匡扶皇权吗?”
“什么空穴来风,分明就是有人借机造谣生事,图谋不轨!”司马晞瞪了司马晃一眼,提高嗓门道,“诸公不用害怕,不就是大司马么,先是北伐,后是《魏晋春秋》,丢的脸还不够吗,这次还想插手宫里的事来耀武扬威,还把我们这些宗亲贵胄放在眼里吗!”
司马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倒是著作郎殷涓淡淡道:“太宰大人可别忘了,桓温今年可是知天命的岁数,有些事再不做,就没机会了,你说他能放过吗?宫里的事真真假假,可到了有心人的手里,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其实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口。”殷涓,殷浩之子,殷浩去世时,桓温派人送来悼词,殷涓竟搁置一边、不予理睬,还故意请来武陵王司马晞同车出游,完全没把桓温放在眼里。
“大司马等这个机会等了半年多,这次回来,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曹秀乃是司马晞留在建康的心腹,沉吟道,“诸公可曾想过,皇帝失德,该如何处置啊?”曹秀的话触动了在座众人都曾想到却不愿谈及之处;抬头间,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都护大人,区区几个嬖人妖女,你还不放在眼里吧?”桓温对竺瑶道。竺瑶铿然道:“嬖人妖女秽乱宫中,人人得而诛之!不过臣下统领的是石头城一带的水师,若贸然进宫,只怕会和皇城的禁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桓温嘴角泛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众人不解,郗超却明白,他是在笑司马卓,皇帝因为那晚的事而疏远司马卓,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失策!
“对,就是借口!”司马晞成竹在胸,“桓温之心,路人皆知——就算陛下失德,皇帝的位子,也伦不到他桓温来坐!”一言出,众皆寒蝉,司马晃的脸色变得惨白。司马晞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身为皇族一员,说这样的话,等若表白了窥视皇位的心迹!
“我看大司马这次回来,势在必行啊!”太宰舍人刘强叹道,“我们拿什么去和他硬拼呢?我们有兵权吗?”殷涓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庸人才会妄动干戈!陛下失德,桓温要废了他,就不能不过太后这一关!我听说皇后这阵子一反常态的经常去给太后请安——二位庾大人,你们可要小心啊,可别让自家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庾倩庾柔相视一眼,不由的想起了那晚皇后的神情……
“依诸位看,宗室之中,何人贤德可担大位?”桓温一句话,让众人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篡位,事情就容易多了,管他皇帝由谁来做;那层忌讳一去,脑子也就活泛起来。
“依我看,会稽王司马昱可!”散骑侍郎刘亨道,“会稽王恭忠淡泊,又是宗室元老,实乃不二人选。”桓温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有郗超理解他的心思:点头,是因为宗室之中,不论德才,的确没有人比司马昱更适合做一个清净淡泊的皇帝;摇头,是因为桓温并处于此才默许司马昱的——会稽王司马昱,元帝少子,年五十,其子昌明、道子皆幼,性情敦厚无争;更重要的是,司马昱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二位将军,”桓温转向竺瑶与毛安之,“立刻从石头城调两千精锐进城,把太初宫那几个嬖人妖女和他们的野种统统拘禁起来——半夜就动手!”二将躬身应诺。桓温又道:“朝廷里,殷氏庾氏不可不防,务必盯紧!”说罢,掸了掸袖子,道:“我进宫了!”
太初宫。计好急急忙忙跑来,一把推开看门的小内侍,气喘吁吁的朝端着药汤的相龙喊道:“大事不好了!”相龙头也不抬,淡淡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陛下就在里面,小声点!”
“你还真有这个闲功夫!”计好凑到他耳边,道,“我听到消息,大司马桓温和武陵王司马晞都回建康了,我看呀,他们都是冲着咱们来的!这这,你说怎么办啊!”
“慌什么!”相龙朝内屋努努嘴,道,“陛下还在我们里面呢,他们还能反了不成?打从朱灵宝失宠,他就离不了咱们。两位美人儿正在伺候着,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册立咱们的孩子做太子——成大事者,要处变不惊,懂吗?”
“我不懂,就你懂,整天做春秋大梦!”计好头一次逆他的意,“我还是得去找司马卓,他手上有兵权,那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说完,拔腿便走。
“你给我站住!”相龙恼了,喝道,“你以为司马卓是傻子,他跟朱灵宝那档子丑事被陛下撞见了,他这辈子也就玩了,他会白白给咱们卖命?去了也是白去!”
“我看你才是傻子!”计好冲他吼道,“桓温摆明了是来逼宫,找到司马卓,就等于搭上武陵王司马晞这条线,有了靠山,咱们才能跟桓温周旋,亏你还有野心,连这点都想不到!我自去了,慢慢伺候你的皇帝吧!”
相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狠狠朝内屋瞪了眼,咬牙道:“立太子的诏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事到如今,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十一章 太初惊梦(下)


 
入夜时分,建康宫外,司马晞找到了正在当值的司马卓。司马卓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感到奇怪,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武陵王不现身,那才是匪夷所思。司马晞亲切的唤他“贤侄”,司马卓也坦然相受。两人闲聊一阵,天已放黑,司马晞这才转到正题:“贤侄可知,时下的建康,可是山雨欲来啊!”
“哦?”司马卓故作惊讶,止步道,“还请叔父明示。”司马晞见他谦恭有礼,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恃才傲物,重重道:“有人想颠覆我司马氏正统!”
“哦。”让司马晞意外的是,司马卓没有半点惊恐,而是淡淡道,“大司马想要篡位,根本没有机会;可他若想换个皇帝,倒是轻而易举。”司马卓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司马晞有些气恼:“你这是什么话!陛下当政以来,连退强敌、举国升平,也未有失德——”
“举国升平,怕是大臣们一厢情愿吧!”司马卓道,“陛下失德与否,我该比叔父更清楚!”
司马晞为之气结,就在这时,计好一路小跑而来,冲二人道:“二位大人,哦,不,二位王爷,大事不好啦!”司马卓奇道:“原来是计好先生,何事惊惶啊?”
司马晞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白皙俊秀的年轻后生就是臭名昭著的嬖人计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计好并不在意,定了定神,猛一个激灵,顿时就把原先的说辞改了,低声道:“相龙他、他扣下了陛下,想逼陛下立他与田氏的儿子为太子!”
“这对奸人好大的胆子!”司马晞怒了,转向司马卓,“贤侄,快快调动宫中禁军,前去平乱啊!”司马卓淡淡一笑:“宫中禁军岂是我司马卓说调动就能调动的,没有陛下的诏书,禁军根本不认我,要不,怎么叫对陛下绝对忠诚呢?”
司马晞为之语塞,楞了半晌,才道:“那你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话音落,寒光暴现,长剑已洞穿计好单薄的身躯。
血,一滴滴洒落在白玉台阶上,司马卓瞥了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血色的司马晞,长剑还鞘,道,“这这种甘心做女人的男人,死不足惜。兵我调不动,可剑却又一把,叔父是要随我进宫杀贼呢,还是先去请些帮手来,由我先去稳住相龙?”
“请帮手,请帮手!”司马晞不敢看计好瞪大了眼的尸身,额头蒙上一层细细的冷汗,连连道,“贤侄千万小心啊,我去去就来,万不可冲动……”司马卓看都不看他,用脚尖将计好的双眼弄闭上,径直往宫中走去。
建康宫·;宣太后寝宫。桓温带着桓离刚来到寝宫门外,就听见宣太后那清亮的大嗓门:“这边这边,接住了,对,再踢一个小花,别掉下,对了,起来,好……”内侍通传,大司马南郡公求见,寝宫里的喧闹声才渐渐停歇。
桓温独自入内,正要施礼,却被宣太后硬生生打断:“我说大司马呀,你咱们也学来这套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了,在我这儿,都免了!你看你,我玩的正兴起,就被你扰了;自己说,该怎么罚?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算了,要不,咱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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