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风华百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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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渔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没了希望。
老王整个人都不再意气风发,她塌着肩膀肿着眼睛魂不守舍的走了过来,米渔看到这样的她,鼻头一酸,心脏绞痛。
“闺女,阿善怎么样了?”老王走到米渔身边,低声问道。
米渔抹了把眼睛,转过身,“还好,一直在睡着,也没说头疼。”
这时候,突然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一堆医生闯进了王子善房间隔壁的那个病房,米渔看这架势,猜到新一轮的抢救又开始了。
她看到云礼和马红丽一同从房间出来,云礼绷紧了一张脸,脸色有点白,马红丽整个人都有点站不住,一直抓着门把手支撑着自己。
“你们俩……没事吧?”米渔走过去,关心的问。
两人一同抬头看她,马红丽还没说话,云礼突然伸手将米渔拽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小声道,“嘘,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米渔明显感觉到云礼全身都在发抖。
抢救没有进行多久,那些医生就都出来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告诉了云礼和马红丽,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米渔以为他们会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他们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云礼和马红丽,转身走了。
马红丽冲了进去,云礼没动。
马红丽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的那一刻,云礼颤抖了一下,扶着墙蹲了下去。
米渔无法忍受这种场面,走回了王子善的病房。
老王坐在王子善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的悲欢离合似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玄思在手术前半个小时通知了老王,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希望她们调整好情绪,签字手术。
虽说老王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可终究是个女人,这种时候,她少了以前的干练果决,在那同意书上犹豫不决的难以下笔。
“米渔。”马红丽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米渔走了出去,马红丽眼睛红肿,嗓音沙哑,她抓着米渔的胳膊,“我妈……我妈以前说过,去世后想要遗体捐献。”
米渔脑袋嗡的一下,她的脑袋太小,无法完全接收这个消息,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了上帝在对她微笑。
“你在开玩笑么?”云礼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马红丽,“她签同意书了吗?她说要捐献了吗?”
“没有……”马红丽松开米渔,对云礼说,“以前闲聊的时候,妈妈有说,她一个弱女子活了一生似乎什么大事也没做过,所以她想要在去世后为世人做些什么。”
“所以,你也同意?然后让我妈死无全尸?”云礼口无遮拦,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多高尚的人。
“这是她的意思。”马红丽说。
走出来的陈玄思听到他们的对话,搭腔道,“如果本人生前没有签捐献同意书,去世后只要家人同意也可以捐献。”
“我同意。”马红丽立刻说。
“我不……”云礼的话还没说完,米渔伸手拽住了他,“求你,云礼,求求你。”
她第一次用这样满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她满脸的祈求,她在说求求他。
云礼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米渔的哥哥等眼角膜救命,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马红丽说。
“你哥哥?”云礼心情顿觉复杂,这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女人,她终于叫他云礼了,她终于示弱了一次,却是在这种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他该什么心情。
“云礼,我哥哥只需要眼角膜,其他什么都不要,都留给伯母,我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伯母一定是愿意的。”米渔急急的说。
云礼见她慌乱的模样,这是和以前那个漫不经心的米渔完全不一样的她,也是让他感觉心疼的她,“我是有条件的。”云礼松口。
米渔眼泪滴答滴答的全落到了云礼的手背上,她似乎懂了云礼的意思,她知道他的条件一定不简单……
其实不用犹豫的,米渔闭上眼睛,似乎有种认命的意思,她想,有些事,终究是老天安排好的。
“好。”她轻吐这个字。
云礼反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入一旁的病房,将那来人隔离在门外,她被他按到墙上,他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再次狠狠的说道,“我说我有条件的。”
“我听到了,我说好。”
“你知道的,我不会提什么简单的要求。”
“不管什么,总之,不管什么,都行,什么都行。”米渔一字一句说。
“这可是你说的。”
“是,求你,救救我哥哥。”米渔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条件是结婚呢?”
“……好。”
“觉得我卑鄙吗?”
“觉得。”
“我说我会有手段来得到你的。”
“你是对的。”
最后一刻,作为死者的直系血缘亲属的云礼,在捐献眼角膜的同意书上签了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米渔怀孕的云礼,娶了米渔。
不知道云苏没死的米渔,嫁了云礼。
终于把这个事说了。
从开文到现在,一直被小伙伴们问,为什么让小鱼儿嫁给云礼啊,她为什么要嫁给云礼啊。
现在终于知道了,下面,期待云苏的华丽回归。
哥哥和嫂子,你们受死吧。
、已婚,女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医院的忙碌似乎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人来人往,几家欢喜几家愁。
米渔坐在花园长椅上,看着夕阳消失,看着街灯亮起,看着相携散步的老人,只觉,生活还在继续,她要用平和幸福的心态来迎接子善,迎接小小苏。
“小米,王子的手术成功了。”老王的小男秘颠颠跑过来,兴奋的通知米渔。
“成功了?”米渔站起来拔腿就跑。
她没敢在手术室外等着,这几个小时,她一直坐在这长椅上,看着时间流逝。
王子善是在手术两个小时后醒的,那时候他眼睛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阿善,你睁开眼睛最想看到谁呀。”老王一直在笑,笑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老王,你别笑的这么二,满脸褶子,半年的保养白费了。”米渔泼冷水。
“老娘愿意,老娘越笑越年轻。”
王子善无声的笑起来,他最喜欢这种气氛,也最爱听老王和米渔斗嘴,这让他感觉温暖。
“儿子,告诉妈妈,你想第一个看到谁?”老王不放过子善。
“当然是妈妈和米渔了。”王子善说。
“不行,只能一个。”老王像个小孩,非要分个胜负。
“我有两个眼睛呀,一个看妈妈,一个看米渔。”王子善说。
“不行。”
“老王你真有病,我不和你争,哥你就看你妈吧,等你拆绷带的时候我就回避,省着你看错人。”米渔满脸无奈。
“你消失才好呢,老娘就不用帮你养儿子了。”
“那我消失。”
“你敢。”老王那大眼睛一瞪,瞬间让米渔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面的黑山老妖,她翻着白眼嫌弃道,“更年期,神经病。”
“白莲花,绿茶婊!”老王立刻回击。
“老王,你真时髦!”米渔真心赞赏。
**********
后来,米渔和老王一直在医院陪着子善,直到第五天,云礼出现。
“你哥怎么样?”地下停车场中,有几辆车子离开,又有几辆车子开来,云礼的车子始终没动,他懒懒的坐在驾驶座,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很显帅气,米渔坐在他旁边,心绪复杂。
“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再等两周就会恢复视力了。”
“所以,你该兑现承诺了。”
“好,你先送我回家一趟。”米渔说。
云礼也没问干什么,轻车熟路,将米渔送到家。
米渔在保险箱里翻找到了他家户口本,心想她又要跟老王先斩后奏了。
“走吧。”
“去哪?”
“民政局啊,你不说结婚么?”米渔奇怪道。
云礼愣了一下后,随即笑了起来,“米渔,之前我只是举例,只是想看你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么,我可没说要立刻结婚啊。”
“那你要我兑现什么承诺。”
云礼瞥她一眼,“当我女朋友,直到我说分手。”
“那我真希望你尽快说。”米渔不满道。
云礼摇头,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近几年没这打算。”
米渔本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她说服了自己,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孩子可以姓云,去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家庭,并且还有个爸爸,这才是个对小孩来说完整的家,可是现在,云礼说他只是要和她谈恋爱?
她可没这闲心好么。
“我不同意。”米渔突然说。
“你说什么?”云礼眉头一皱,以为她要赖账。
“前两天你说是要结婚的,所以我才同意,怎么,现在后悔了?”米渔挑衅的看着他。
云礼摘掉自己刚带上的墨镜,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米渔,“你说,要和我结婚?”
“是。”
云礼想从她表情上看出蛛丝马迹,可是看了半天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嫁给我?”
“我妈逼婚。”
“你可不是妥协的人。”
“我觉得你各项条件都不错,”米渔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编下去迟早露馅,“不行拉倒,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而是你随意改条件,既然你不想娶,那咱之前说的就不作数了。”
云礼冷笑,“威胁我?你是怎么想的?我妈骨灰刚送走,你这边就跟我谈结婚?”
“丧事完了不能办喜事?你也是受过国外教育的人,也迷信这些?”
“你这是要玩大的?”云礼一副精明盘算的样子,看的米渔直发毛,“成,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云礼一笑,墨镜推上,启动车子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他们先去了云礼的家,云礼的车子似乎就是他的脸面,一路上大院的警卫兵看到盘查都免了,直接开闸放人。
他家的楼是院子里的主楼,门前小花园的花花草草修剪的特别齐整,地面一尘不染,总之看着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严肃样,很有种家的温馨。
云礼进去两分钟就出来了,米渔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就把户口本拿了出来。
一路无话。
下午一点刚过,民政局的人也不多,米渔绷着一张脸,云礼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没有亲昵也没有过多的笑容,这两人虽表面看起来郎才女貌,但仔细研究起来就会发现,其实貌合神离。
咔咔大印打完,两张红本本到手后,米渔突然一阵怅然又一阵释然,她对未来是迷茫的,但是又是自信的,其实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让小小苏认祖归宗。
云礼也呼出了口气,似乎也没了刚才的紧绷,他扭头看米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丝笑,伸手搂住米渔肩膀,“媳妇儿,走,跟我去个地方。”
听到这个称呼,米渔眉头皱了又皱。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公墓。
米渔在他停车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他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她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
可偏偏,那个人的墓碑,就在车子停下地方的不远处。
“来,让我弟见见他嫂子。”云礼拉过米渔,走到云苏的墓碑前。
米渔看着墓碑上云苏穿着军装的照片一阵恍惚,被云礼握着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苏苏,我答应过你让你见见你嫂子,现在我带来了,替哥哥高兴吗?”云礼用手擦了擦云苏相片上的灰尘。
米渔咬着嘴唇,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想要离开,她不敢在他‘面前’多待。
云礼问云苏高兴么,米渔想的却是,云苏要是知道会想出来把她掐死么?
后来云礼又说了一些话,米渔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觉得自己胸闷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钝痛,那种哭不能哭的感觉实在难受,胸口的疼痛难忍就像是窒息的感觉。
“云礼,我们走吧,我有点不舒服。”米渔低声说。
云礼回头见她脸色苍白,确实一副难受的样子,“你怎么了?”
她只是摇头。
云礼没再多待,带米渔上了车离开了公墓。
“那是我弟弟,是个军人,后来出了意外,就在前两个月,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云礼向米渔解释,“目击者称他确实被子弹射中了心脏,还被毒贩带走,总之,谁都说毫无生还希望,其实我开始是不信的,他一直都很厉害,是我们家的骄傲,可是现在都快三个月了,他依旧没有出现,他们都说我还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其实我到现在还不信他已经不在了。”
米渔一直没说话,她扭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她本来就话少,云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在意,其实他要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米渔的肩膀一直在轻微的抖动,她的手也在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大衣。
“送我去医院吧。”快到市区的时候,米渔已经恢复镇定。
“你别忘了今晚上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云礼说。
“我要和老王说一声,而且总要收拾些东西。”米渔说。
云礼沉默了一下,“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你最好都准备好,到时候别给我找理由不跟我走。”
米渔去了医院,始终没说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她怕老王一个不小心给她揍了,医院人多太丢人,挨揍也要在家。
第二天老王和米渔回家煲汤的时候,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