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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微历史:1840-1949历史现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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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遭到西方商人和中国官方的一致抱怨,不得不安排他们撤离。”

⊙太平天国治下的南京城人口很少,且女人和男人的比例约为2:1。妇女们徒步或骑马,公开地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身上无不穿着用精美的苏州丝绸做成的漂亮服装。一外国人见此写道:“天王的部下似乎在他们得胜后的大屠杀中极具慧眼地把漂亮女人全部留了下来。我们几乎看不到老妪和女童,尽管有相当数量的男童。”

⊙李鸿章赴英女王御宴时,因为杯中咖啡太热,便倒入小碟内,一口一口呷而食之。座中皆贵客,无不掩口窃笑。女王是主人,唯恐这位中国上宾难堪,于是自己也倾咖啡于小碟内,照样举呷以陪李。

⊙在英国,李鸿章特意前去祭奠了戈登墓。戈登家人很是感激,便将一只爱犬相赠。此狗曾在英国的竞犬会上获得过第一名,乃名贵之物。回国后,李鸿章给戈登家人复信,以示礼貌,中有“厚意投下,感激之至,惟是老夫耄矣,于饮食不能多进,所赏珍味,感欣得沾奇珍,朵颐有幸”,云云。

⊙孙中山在伦敦时,有一天在操场打球。《泰晤士报》一记者霍氏与其相识,故意挥球直击孙的面门,还开玩笑说:“这是英国人的打人法。”孙上前把霍氏拦腰抱住,放在膝盖上打其臀部,笑曰:“这是中国人的打人法。”

⊙李鸿章喜欢抽烟,而西方国家在正式场合,特别是有女宾在场的情况下,是不允许抽烟的。李鸿章出席比利时国王的宴会,比之国王也很讨厌他抽烟,但为了“销售”比利时枪炮,便灵机一动,对众人说:“李总督不在此列。”

⊙1896年3月,钦差大臣李鸿章赴俄国庆贺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俄国皇后向李鸿章伸出手来,李鸿章不知是吻手礼,以为皇后在向他索要礼品,急忙将慈禧太后送给他的一枚钻戒放在皇后手上。皇后将戒指戴上之后,说了声“谢谢”,再次将手伸出来。李认为皇后太过贪心,而自己又无其他礼物可送,只好愣愣地站着,情形十分尴尬。

⊙1861年,有感于近20年来夷务工作一再出现的怪现象,郭嵩焘说:“吾尝谓中国之于夷人,可以明目张胆与之划定章程,而中国一味怕。夷人断不可欺,而中国一味诈。一切以理自处,杜其横逆之萌,而不可稍撄其怒,而中国一味蛮。彼有情可以揣度,有理可以制伏,而中国一味蠢。真乃无可如何。”

⊙1910年,伍廷芳出使美洲回来,向清廷上书《奏请剪发不易服折》,未获批准。伍遂在上海召开剪发大会,以身为率,剪去辫子。

⊙1874年,李鸿章上奏清廷,提出建设铁路的好处。他在奏折中说:“火车铁路,屯兵于旁,闻警驰援,可以一日千数百里,则统帅当不至于误事。”遭到朝中反对派的抵制,他们的理由是:“开铁路,山川之灵不安,即旱潦之灾易召。”

⊙1865年,英国利富洋行驻上海的头头雷诺,沿着川沙厅(今上海浦东)小岬到黄浦江口金塘灯塔间,偷偷建起一条专用电报线路,长21公里,电线杆227根。彼时洋人嚣张,寻常百姓见了都绕着走。而官府见这帮人有恃无恐,以为必有后台,也不敢上前询问。全中国第一条电报线就这样建成了。

⊙1863年,英、法公使向清廷建议引入电报,但清廷对此毫无兴趣。当时的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就认为,电报这玩意儿“于中国毫无益处,而贻害于无穷”。甚至有谣言说那一根根杆子戳在地上,专门吸地气和死人魂魄,然后顺着线传到英吉利、法兰西,供洋人吸食。并说洋人食地气,如我民之吸鸦片,是上瘾的。

⊙甲午海战前,负责监听中方通信的日本电信课长佐藤爱磨成功地破译了清廷密码,而清廷对密码泄露全然不知。

⊙1841年5月,奕山战败,却在奏折中虚报战事大捷,而且语句离奇有如神话:“当观音山火药库中弹起火时,忽见一位白衣女神,展袖扑火,顷刻熄灭之。英军炮火猛攻之时,天忽降倾盆大雨,浇哑了英军大炮。”

⊙1843年,魏源的《海国图志》出版,国人无人问津,印刷数只有千册左右。1851年,日本海关在检查一艘中国商船时,翻出了三本《海国图志》,如获至宝,先后印刷了15版,且价格一路走高。1859年,价格比最初飙升了三倍之多。1862年,日本维新人士高杉晋作来到上海,吃惊地发现,在日本畅销的图书《海国图志》,在大清国竟然已成绝版。

⊙为了让慈禧支持铁路建设,1888年,李鸿章在中南海内,策划修建了一条由法国人全额出资赞助的,长为1500米的微型铁路,与之配套的还有一台小火车头和六节小车厢。慈禧大开眼界,开始支持铁路修建。不久,慈禧开始讨厌机车声响,遂实施改革,由太监们拉着车厢在轨道上缓缓滑行。

风雅

⊙杨杏佛鼻大,胡适曾作诗嘲之,曰:“人人有鼻子,独君大得凶。直悬一座塔,倒挂两烟囱。亲嘴全无分,闻香大有功。江南一喷嚏,江北雨濛濛。”

⊙王瑶听说陈平原不会喝白酒,摇头说:“搞文学而不会喝酒,可惜,可惜!”他早年有一篇名文《文人与酒》,其中引杜甫诗“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认定“酒中趣正是任真地酣畅所得的‘真’的境界,所得的欢乐”。

⊙汪曾祺回忆说,吴宓先生讲“红楼梦研究”,经常有后来的女生没有椅子坐。他看到后,马上就去旁边的教室搬来椅子,等学生都坐好,才开始讲课。吴先生此绅士之举,颇受到一些男生的追捧。

⊙1926年,张友鸾与同学崔伯萍完婚。张恨水因为他俩与《西厢记》中张君瑞和崔莺莺的姓氏巧合,于是填了一阕词,其中有“银红烛下双双拜,今生完了西厢债”之句,暗合得天衣无缝,遂传诵一时。

⊙1927年10月19日,天津《益世报》公布了蒋介石追求宋美龄的一封情书:“余今无意政治活动,惟念生平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粤时,曾使人向令兄姐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举世所弃,万念灰绝,曩日之百封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抛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

⊙1907年,陕西留学生党松年等人在东京创办《秦陇》杂志,请张凤翙写稿。张拒绝说:“你们这些醋桶子用笔杆子革命,我们军人革命,要用枪杆子。”党遂一笑了之。

⊙1928年5月13日,梁启超在家书中说:“我有极通达、极健强、极伟大的人生观,无论何种境遇,常常是乐观的。”

⊙杜威、胡适和蒋梦麟三人曾到北平西山游玩,无意中看到一只屎壳郎推着一个小小的泥团上山坡。它先用前腿来推,然后又用后腿,接着又改用边腿。泥团一点一点往上滚,快到上面时忽然滚回原地,屎壳郎则紧攀在泥团上翻滚下坡。然后从头做起,重新推着泥团上坡。胡适和蒋都说:它的恒心毅力实在可佩。杜威却说:它的毅力固然可嘉,它的愚蠢实在可怜。

⊙20世纪30年代初,鲁迅的三闲书屋印行文艺书籍,为此他还打了一份广告:“敝书屋因为对于现在出版界的堕落和滑头,有些不满足,所以仗了三个有闲,一千资本,来认真绍介诚实的译作,有益的画本,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宁可折本关门,决不偷工减料。买主拿出钱来,拿了书去,没有意外的奖品,没有特别的花头,然而也不至于归根结蒂的上当。编辑并无名人挂名,校印却请老手动手。因为敝书屋是讲实在,不讲耍玩意儿的。”

⊙梁实秋曾写《谈麻将》一文,但其本人并不擅长打麻将。好友酣战,他总是作壁上观。为此他解释说:“我不打麻将,并不妄以为自己志行高洁。我脑筋迟钝,跟不上别人反应的速度,影响到麻将的节奏。一赶快就出差池。我缺乏机智,自己的一副牌都常照顾不过来,遑论揣度别人的底细?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如何可以应付大局?打牌本是娱乐,往往反寻烦恼,又受气又受窘,干脆不如不打。”

⊙1941年前后,吴宓住在玉龙堆联大教授宿舍,多人共居一室,难免相互干扰。吴宓与陈省身住里间,外间很乱,通宵打桥牌、抽烟更是常有的事。吴宓为此很是苦恼,他在11月18日的日记中写道:“晚8:00寝,而诸人在堂中斗牌吸烟,致宓直至夜半不能入寐。烟刺宓脑齿并痛,苦闷极矣!”

⊙辜鸿铭曾对学生约法三章:“第一,我进来时,你们要站起来,上完课我先出去,你们才能出去。第二,我向你们问话或你们向我提问,你们都要站起来。第三,我指定背的书,你们都要背,背不出的不能坐下。”

⊙1884年,恭亲王奕䜣被罢免,丁韪良于6月1日为《哈泼斯》杂志撰文,忧心忡忡地说:“斯巴达曾经在两位国王的共同统治下实现和谐,罗马也曾在两位执政的共同领导下走向成功。如今,恭亲王已经被打倒,获得胜利的这两位‘教育程度低下的女性’(按:指两宫太后慈安和慈禧),能领导好中国吗?”

⊙蒋梦麟说:“有人说北京大学好比梁山泊,我说那么我就是一个无用的宋江,一无所长,不过什么都知道一点。古语所谓‘家近通衢,不问而多知’。我在大学多年,虽对各种学问都知道一些,但总是博而不专,就是这个道理。”

⊙1918年,梅贻琦与韩咏华订婚,消息被韩咏华的同学陶履辛得知,急忙跑来对韩咏华说:“告诉你,梅贻琦可是不爱说话的呀。”韩咏华说:“豁出去了,他说多少算多少吧。”

⊙吕碧城在12岁时写了一首词:“绿蚁浮春,玉龙回雪,谁识隐娘微旨?夜雨谈兵,春风说剑,冲天美人虹起。把无限时恨,都消樽里。君未知?是天生粉荆脂聂,试凌波微步寒生易水。浸把木兰花,谈认作等闲红紫。辽海功名,恨不到青闺儿女,剩一腔毫兴,写入丹青闲寄。”“诗论大家”樊增祥看后惊叹不已,断不敢相信“夜雨谈兵,春风说剑”的词章竟出自一个小女孩之手!

⊙梁实秋回忆说,抗战时卢前在北碚的国立礼乐馆掌管礼组,于是他便戏问卢前:“吾闻之,‘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先生何行何道,而敢言礼?”卢前嘿嘿一笑,回道:“你不知吗,‘礼失而求诸野’?”由此,卢前把自己居住的几间陋室题作了“求诸室”。

⊙唐兰和照料他的女孩子有了感情,为她写了好多诗词。他对此从不讳言,反而抄出来请中文系的教授、讲师们传看,都是“花间体”的。罗常培看过后说:“写得很艳!”

⊙石评梅曾为情所困,她在日记中写道:“情感是个魔鬼,谁要落在他的手中,谁便立刻成了他的俘虏。”在诗中写道:“心头的酸泪逆流着,喉头的荆棘横鲠着,在人前,都化作了轻浅的微笑。”

⊙1920年5月,在法国小镇蒙达尼,蔡和森、向警予宣布结合,其结婚照为二人同读一本打开的《资本论》,他们还将恋爱中互赠的诗作收集出版,题为《我们一起向上看》。当时,人们把他们的结合称为“向蔡同盟”,堪比“刑场上的婚礼”中的陈铁军、周文雍。遗憾的是,仅仅六年之后,“向蔡同盟”便宣告解体了。

⊙陆小曼给徐志摩写的挽联十分伤心。上联是:“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下联为:“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在一个讨论汉字注音符号的大会上,一个名叫王照的学者与吴稚晖争论得面红耳赤,情急之下突然破口大骂:“老王八蛋,只知道嬉皮笑脸。”众人大惊,以为必将引发战争,孰料吴却哈哈一笑,说:“哎呀,你弄错了吧,姓王的不是我,我姓吴。”

⊙蔡元培平易近人,常与学生打成一片。一次他与学生座谈,问在场学生:“一加一等于几?”学生们不明就里,以为此问必有高深,皆不敢贸然回答。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学生鼓足勇气说:“先生,一加一等于二。”蔡元培当即大笑,说:“对嘛。一加一就等于二嘛。你们这样崇拜甚至迷信偶像,竟然连真理都不要了。”

⊙郭沫若、郁达夫为文热情奔放。达夫好于文中连用“啊啊”二字,沫若则善用“哟”字,如“妻哟”、“仿吾哟”之类,取二君作品验之,则随处可见。吴稚晖笔调辛辣,亦有一习惯,喜于文中连用“呸呸呸”三字,读之声容并茂。于是有好事者乃作一诗调侃三公,末二句是:“各有新腔惊俗众,郁啊郭哟稚晖呸。”

⊙吴稚晖曾作过一首俚歌描绘性事:“血气方刚,切忌连连;二十四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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