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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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吃了一惊,那上面写道:“亮自别南阳,无日不思荆襄之土,然关羽无能,故园沧丧,幼主少志,凤愿难筹,隆中之对,已成空响,纵有兵起长安,更何人可应于宛洛?弟有良才,当深体为兄之念,笼络汉中,植根上庸、新城,待时机进复故土,霸业有成,明日之弟,便为今日之为兄也。”
我觉得手在发抖,头脑里轰轰的响,有如一个又一个霹雳在炸开。
那上面,竟然真是先生的笔迹。我日日与他相见,旁的能够认错,这种东西又怎会认错,更何况,那纸张,竟是荆州特产襄阳纸——这种纸张是荆州士人最爱用地一种纸张,细洁光滑,不易破碎,在当时属于较好的书写用纸。我本来对这种事半点也不相信,此时拿到这封信,却不由心头巨震,难道我会看错了先生么?这熟悉地纸张,熟悉的字迹,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在荆州时,孔明教我练习书法的情景,那时他也是在这种纸张上写了字,让我对着描红,我那时写不好,是要为打手板的。后来是水镜先生教我,却也少不了有先生亲手书写的教材传给我们。这一样的纸张,一样的字迹,却是完全不同地内容。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隆中对,定下取荆益二州之计,而今,先生的南阳都失落在曹魏之手,先生又怎能不去想。幼主少志,夙愿难筹,原来我在先生心中,是这样一个地位,我固守雍、凉、益三州,休养生息,我原以为只有关凤不满,想不到先生也有种种念头。
虽然,我平时也总觉先生可能有这种想法,甚至想过我眼下这种布局,与他当年的初衷全不相同,甚至也曾等着他问起。但是先生从来没有说过,难道这纸上之字,便是他心中所思?“明日之弟,便为今日之为兄也。”诸葛去当了丞相,那么你当什么?难道,这天下,当真有那么大地吸引力,使你要弃我而去,兵向荆州么?
李严向我*近:“陛下,微臣请旨,带本部亲卫百人,擒诸葛亮献于阕下。”
听着李严的话,我竟然感到一种厌恶,似乎很恨他把这封信交给我。让我为难。不过,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且当我把这张纸放下,便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卿家,你太着急了吧。”
“陛下,此等大事,关系季汉安危,王莽印鉴不远,陛下岂可不防?”
“此事朕自有分寸。诸葛云何在?你可将之解往京城。朕要亲自审他。”
“回陛下的话,诸葛云现下己在廷尉大牢中。”
“好。今夜三更李卿陪着我。夜审诸葛云。”
“是。”
“你去吧。”
望着李严离去。我想了片刻,忽然间笑了,我竟然感到似乎自己又回到鹑觚城时,面对伏在暗中的强敌时的那种感觉。
近一年来的宫庭生活,繁冗地杂务,几乎消磨了我曾经拥有过地敏锐。当我对关凤的事都犹疑不休时,我更似变回了原来那个笨拙的我,遇事犹豫。总想依赖他人,却不知道主动的去追求。可是此刻,当压力逼近,当危机来临,当孔明先生或许成为我的对手时,我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觉醒”。或许,我真是一个只有在强大地压力下才会展开行动的人。
“李晟。”
“臣在。”
“你带人去见诸葛侍郎,就说朕要见他。”
“李暠。”
“臣在。”
“你带人去廖侍中府,问问他还有没有襄阳纸,朕要写字用,但宫中没有了。”
“是。”。
“宣傅彤觐见。”
“臣傅彤见驾,万岁万万岁。”
“举报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无能……臣调阅了丞相府所有文案,都没有发现与举报中相符地笔迹。”
“你认为是丞相府中人所为?”
“不错,陛下,若非内贼。谁能知道相府中那许多事?”
“好吧,你且去查。近几日,你给朕看好曹魏来的人,他们若有所举动,急报朕知。”
“是。”
傅彤才退下,侍臣报道:“陛下,诸葛侍郎到。”
“叫进来。伯松(诸葛乔地字),这些日子你在尚书台可好?多日不见,朕得到一幅好字,你来看看。”我把那纸折起,只让他看其中几个字。
诸葛乔笑了:“陛下,这不是家父的字么?您天天看,还看不够么?”
我也笑道:“当然看不够,不过你再细看看,当真这样肯定么?”
诸葛乔笑道:“错不了。这字咱们从小便学的。只是这种纸好久不见了,父亲那里都没有。陛下你藏着做什么,何不展开让我一窥全豹,我只看到‘应于宛洛’几个字,难道这是父亲早年的隆中对?”
好聪明的诸葛乔,可惜还是猜错了。我点头道:“是啊,隆中对。”
“哦,难怪。那时想来父亲的书法还未大成,虽然间架书划一般无二,却少了几分自在圆融。陛下,你让我细看看不成么?”
我把那纸收起:“想看得话,以后有机会。伯松,你父亲可有堂兄堂弟?”
诸葛乔点头道:“有啊,诸葛家本是大族,只是这些年失于联络,不知飘散到何方了。”
“这就是了。”
“什么是了?”
“没什么。你去吧。”
诸葛乔抬头看了看我,终于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或许他是觉得,我不再如原来那样什么话都对他说了吧。但今天之事,我又怎能先与他说?
“宣城门校尉张苞。”我继续叫着人。
张苞一进殿,我便训起他来:“张苞,你是不是学会喝酒了?怎么鲜卑人进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朕让你当这个城门校尉,就是把长安城的安危交给了你,可是你是怎么做地?你不用不服气,干什么,旁的没学会,先把自己当成国舅爷了不成?没有?好,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近半个月,长安城门给我盘查仔细了,再出现这样的事,朕可不管你是不是星彩地弟弟,一样要动军法!”
张苞被我斥的一张小黑脸变也了小白脸,满腹委屈而去。我想,未来半个月,就算一只老鼠想出入域门,只怕也要被张苞检查有没有长安户籍,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起身出宫,微服直向廷尉府去。虽然与李严相约晚上同去?此刻我既然连孔明都产生怀疑,又怎能相信李严?我不想让任何人掌握住我的规律。
在季汉,御史府虽然有监察百官的权力,却并没有大牢。所以犯人关在廷尉大牢。此时季汉的廷尉是我那个舅父糜芳。这些年他在季汉养尊处优,过得到是开心的紧。见到我来,吃了一惊:“斗儿,不不不,陛下,老臣不知陛下来此,死罪死罪。”
“舅父无需多礼。诸葛云关在何处,提他来见我。”
“诸葛云是谁?”糜芳一头雾水。倒是他旁边一个书吏说道:“大人,便是御史大夫李大人送来的那个人,不过大夫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那个人,而且此刻那人还由御史大夫的亲兵护卫着。”
“呵,保护如此之紧么?黑塞,你去将他带来。朕在此坐等。舅父,朕要借你这个地方过堂,你带人出去护卫一下,不得让一只鸟飞近这厅堂十丈。”
我倒要看看,是因为历史改变,诸葛亮有了异心,还是谁在暗挑弄我与先生帝相不和,搅乱我季汉天下。
难道,我一年多以来收藏爪牙,善以处世,便真有人把我当成了可欺之主么?
第十一章
眼见那个有几分投机商人气质的人从外面走进来,我不由得感到一阵鄙视,想不到,我会亲自与这样一个人打交道:“你是诸葛云?”
那人却毫不恐慌,笑笑的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小兄弟官居何职?其实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在下是合法的生意人,汉中之人无不知晓的。 //再说,我是丞相的堂弟,怎么会犯错?我来之时,家里人都恼了,要给我堂兄打招呼,说你们敢惹我家,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我拦着他们,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谁能没有错,有错就改不就是了,堂言道,不打不相识。我在汉中,开始好多官员就和我们产生过误会,后来都成了好朋友……”
我被他逗笑了:“原来你是诸葛丞相的堂弟,你与诸葛丞相一定很熟了?”
“那是,我堂兄对我可好了,当年在荆州时……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虽然我家对丞相一家有恩,我父亲救过丞相的命,但是我父亲说过,不准四处乱讲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你们头儿在哪儿,他们真得搞错了,居然敢说我上缴的税额不足,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说,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我是丞相的堂弟,虽然我也算是国家大姓,本来可以免税,但我却是一心为国。主动缴税的!”
李严这家伙,居然是用这个理由来捉得他。想想。李严也的确是个聪明人,他这样做,地确可以不会打草惊蛇。不过他说救过丞相的性命,我倒是不可不问清楚。丞相是个不顾私情地人。但恩亲这种东西,却往往比亲还要让人无奈。
“你果然是诸葛丞相的堂弟?有何为证?”
“我当然是了,不信,我可以背族谱给你听。”
“族谱就不用背了,你家是怎么救丞相一家的?”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不过你既然问起,我就简单的说说,我们本是徐州琅邪郡阳都县人,我伯父讳珪,曾为泰山郡丞,我父亲讳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一般人地到这个名字,便知道我与丞相地关系了。”
我摇头道:“你还是继续说好了,我不是一般人。”
“那是你年纪小,好吧,我也不顾被看成夸耀。就与你说说,丞相幼时,母亲父亲相继过世,他们兄弟姐妹年幼无依,是我父亲把他们养大的。那一年,曹操的军队血洗了琅玡郡,我父亲带着丞相兄弟那时已被任命为豫章太守了。后来我们又到了南阳,丞相的姐姐、弟弟和他自己成亲,都是父亲一手操办。你说,这种恩情,岂是轻易可还的?所以,堂兄知道我还在南阳受苦,便派人把我接到汉中,又给我好多钱,让我买房置地。相府门前七品官,何况我是他地堂弟。可是他为人低调,不让我结交官府,只让我和平头百姓交往。我知道他的苦心,是怕有人说闲话,其实有什么?这季汉天下,有一多半是我堂兄打下来的啊。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我笑了:“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好了,你下去吧。”
“小兄弟,我说了过么多,你还不肯放过我么?我在这里待多待几天没关系,但是时间久了,我怕你们会吃罪不起啊!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可是,我要见你们的头儿,我还有一张丞相给我的亲笔信,让你们抢去了快还给我。”
看着这个人被带下去,我认定了两点,第一此人不会当真是先生安排用来造反的——如果说相信先生会背叛我,那是对先生忠诚的侮辱,那么说安先生背叛我却用这样一个人在汉中发展势力,那就是对先生智慧的侮辱;第二此事当与李严无关,李严是个聪明人,他虽然总想爬到先生头上去,但他却不会用这样笨的手段,看来他也只是借用有人攻击先生地机会,顺水推了下般而已。
而且,虽然这个诸葛云所说的故事九成是真的,但他不该和我说细节。旁人不熟悉先生的情况,我还不能不知?先生是由诸葛玄养大的不假,但他随诸葛玄前往豫章时,是在曹操血洗琅玡地前一年。也就是说,此人的故事有假,而这种事诸葛玄的儿子是不可能搞错的。所以,这个诸葛云的身份是假冒的,他不可能是诸葛玄的儿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在乎了。我对黑塞说道:“这是个骗子,你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我只等半个时辰。”
黑塞是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是我的亲信,但从不防碍他对先生的忠心。而我此番,也故意把他带到我的身边,让他知道此事,不为试探他的忠心,只为让他以后在不经意间告诉先生这件事的前后经历,告诉先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黑塞点头出去。紧接着我便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夹杂着骨骼断裂的声音。
才进门的糜芳被这声音吓着了,我笑一笑,与他一起走向廷尉府后院的凉亭。太阳转向西方,挂在垂枊的枝上,虽然还是白色,但已不那么刺目。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糜芳良久道:“陛下……”看来他感觉到了什么。
我说道:“你带人连夜出发前往汉中,将此案全部接手。诸葛云在汉中侵吞财产,该退还的就退还,该充公的就充公,其家人依律定罪。李严那里,朕自有解说。这个人我带走,你对外就说他被刑毙了,销案了事。”
糜芳连忙点头答应。
我冷声说道:“幸好此案乃是有心人而为,并非朝中大臣纵容家属,不然的话,就算他功劳再大,朕也不会姑息。朕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