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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谋臣与王子-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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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荒微微侧头,在看到铁椅子的同时,也看到了很是吃惊的丁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 何事。

“什么机会?”廖荒问。

天辅起身平视廖荒道:“元帅,丁甲将军也在此,我想请问,他是你的心腹大将吗?”

廖荒一愣,笑了。这个天辅,果然聪明,我故意在丁甲面前拿出这封书信,就是想看看 他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这人并不慌乱,反而还将我一军。此时,我怎么可能说丁甲不是 我的心腹?他算准了这一点,接下来恐怕是想要怂恿丁甲向我进言了。

“当然,丁甲将军如不是我的心腹,我怎会让他统领我精锐的后备军?”廖荒伸手一 展,丁甲心中一震,赶紧起身。

天辅点头:“那好,元帅,请你回答我,你是否愿意做一辈子的元帅?”

当然不廖荒心中这样喊道,但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在身后的丁甲,丁 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果然如猜测中一样,天辅的话很会触动这名将军。换言之,我曾经 是大将军,他们的官职充其量也是将军,而我成为元帅,将会有大将军的空缺,如果我成为 了皇帝,那么……

一个普通的步卒,不会不想成为副尉,副将不会不想成为将军,将军理所当然想成为元 帅,而手握重兵的元帅迟早有一天会眼馋那张龙椅谁都清楚,皇帝的江山也是打出来的

“军师,你言中何意?”廖荒打算先让天辅一步,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大概会问 自己是愿意当一辈子的元帅,还是愿意当万民敬仰的皇帝?

这次,廖荒错了……

天辅张开自己的双臂道:“你是愿意当一辈子的元帅,还是愿意成为只能在龙椅上坐上 一刻的皇帝?”

这个天辅怎么会这样问我廖荒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一辈子的元帅?一刻的皇帝?

廖荒咬牙道:“军师,我既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元帅,也不愿意做只能在龙椅上呆上一刻 的皇帝”

“是吗?”天辅笑了,用手往地上一指道,“就在这里,曾经有个叫宋一方的人整日都 做梦想当皇帝,可是他连龙椅的边都没有挨到就死了。我想,在黄泉路上的宋一方恐怕如今 唯一的心愿,便是自己的屁股能够坐上那张龙椅,哪怕只有一刻”

廖荒没有说话,他知道原本给天辅设下的一张大网,现在将自己给套进去了。

天辅又道:“元帅既然要挨边那张龙椅都如此困难,你为何要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目标定 得那样长远?为何不走慢一些,步步为营,慢慢蚕食,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天辅说着和当初贾鞠相同的话,这样一来,会加深廖荒对自己的信任,毕竟天辅清楚, 廖荒虽然现在信任自己,但也清楚,只是互相利用,实际上在他心中相当明白对自己没有二 心的只有贾鞠但如果贾鞠在,整日被泼冷水的滋味也太不好受。

“元帅军师言之有理呀”丁甲忍不住在廖荒身后说,还快步走到廖荒面前。

赢了。

天辅心中想,目的快要达到了。

廖荒并没有立即做出答复,只是慢慢地走回那张铁椅子,伸手在扶手上来回抚摸,片刻 后终于坐了上去,将头深深地埋下,思考着,迟疑着。

厅外,一直站在暗处听着三人间对话的宋先此时终于离开了,他知道廖荒心中已经有结 果了。

终于,廖荒抬起头来,看着天辅问:“军师的意思是,让我接受朝廷的招安?”

丁甲刚要开口,天辅摇头道:“不,身为天启军的军师,也为天佑宗的门主,我可以对 元帅实话实说,这圣旨中含义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中必定有阗狄相国的意思,这样一个嫉恶 如仇的人,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元帅,所以招安二字对元帅来说和侮辱无疑”

天辅的话,说中了廖荒与丁甲的心事。圣旨中所言招安,就算廖荒同意,下面的将领也 不会同意,与其和他们背道而驰,不如顺着他们,但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驴子不愿意走,打它吗?不,那样只会让它更加抗拒,所以百姓想出用鱼竿挂着胡萝卜 引它前进的办法,最终驴子会因为嘴馋胡萝卜而拼命向前,而那个胡萝卜呢?就算它跑断了 腿,也永远吃不到。

“那依军师,应该怎么做?拒绝朝廷的招安?”廖荒轻声道。

“朝廷”和“招安”这四个字从廖荒口中说出来,乍一听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从 一个反贼口中所说,已经表明他动摇了。

天辅上前几步,来到廖荒跟前道:“我以为元帅可以不接受招安,但可以与朝廷铁甲卫 同盟,我们只管发兵,兵临武都城下,这样一来,表面上我们是接受了朝廷的旨意,但实际 上有着自己的目的。”

“好计”丁甲此时又赞道,对天辅充满了敬佩之情。

“军师的意思是,兵临武都城下,打不打由我们自己决定,还可以伺机吞掉铁甲卫?” 廖荒看着天辅道。

天辅点点头:“不瞒元帅,京城中我们虽已经控制了皇帝,但铁甲卫和禁军实际上并不 服从我们的命令,大门主也对此头疼不已,如果能够除掉铁甲卫,剩下的事情对元帅来说就 简单太多了。”

诱惑又是诱惑就如鱼竿上又多挂出了几根胡萝卜一样,在廖荒这头驴子的眼前晃动 ,促使他立刻做出决定。

“好,就依军师所言,发兵武都城”廖荒起身,深吸一口气,又道,“不过,我不会做 第二个宋一方”

“元帅当然不会”天辅道,是时候应该开始达成第二个目的了。

天辅转身问丁甲:“将军你此次所领军队人数为多少?”

“五万”丁甲立即回答。

“五万……”天辅装作思考的模样,回身走到丁甲面前,又低声道,“五万大军,如今 建州城中又必须囤兵防止虎贲骑反扑,不能够调离,万一我们兵临武都城下,蜀南军从蜀南 境内偷袭,那我们不就腹背受敌了?”

丁甲恍然大悟,上前对廖荒说:“是呀,元帅如军师所言末将认为应该再调遣北陆境内 大军,屯兵在蜀南与江中交界处,一来可以防止铁甲卫有不轨举动,二来可以防止蜀南军 从背后偷袭,一举两得”

“将军大智天启军焉能不胜?”天辅立刻赞道,回身去看廖荒,如果廖荒点头,那么计 划就算彻底完成。

“嗯,我也想过,如果我们将境内大军都全数调遣离开,会不会有人乘机偷袭,可眼下 虎贲骑实力被大大削弱,我们再屯兵在江中与蜀南交界处,就可以防止蜀南军在我们大军 调离之后偷袭……”廖荒思考着,“可我还是担心虎贲骑从纳昆境内直杀入北陆,如果那样 ,北陆全境恐怕不保”

廖荒,你还是不傻。天辅心中想。

天辅来到廖荒的身边:“虎贲骑不善雪地作战,而我们在北陆境内留下两成兵力,不进 攻只防守,对付虎贲骑来说绰绰有余,记得第一次与纳昆军战役中,我们杀入纳昆是败了, 但是贾鞠所用的诱敌深入之法,让虎贲骑在北陆境内吃了大亏,表面上赢的是他们,但实际 上得利的是咱们。”

天辅又一次故意提起贾鞠,想让廖荒明白,自己对贾鞠没有任何敌意,并且相当尊敬, 还有一层意思是自己也和贾鞠一样,一心为了天启军,为了廖荒,并无二心。

“丁甲听令”廖荒起身道。

“是”丁甲听直身子抱拳道。

“我命你为天启大将军,统领十万后备军其他五万后备军立刻从北陆境内调往武都城下 ”

“是”丁甲笑容浮现在脸上。

廖荒坐下,长吁一口气,双手抚摸着铁椅子的扶手,看着议事厅外那一片黑暗之处,恍 惚觉得这个议事厅已经成为了腾龙殿。而在自己跟前,站着的并不是天辅和丁甲两人,而是 文武百官……

丁甲看着坐在铁椅子上的廖荒,仿佛看见了一头嗜血的狼一跃而起,腾在空中,褪去皮毛之后,一飞冲天,成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而带着笑容的天辅,依然保持着那个抱拳 的姿势,他在笑,他在笑这些人的愚蠢,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一条龙,而是一只蠢肥的老母虫 蹲在那,正试图用朱砂笔将自己画成一条龙。

鲤鱼可以跃龙门,但虫连龙门的方向都找不到。

《吕氏春秋。贵生》——凡圣人之动作也,必察其所以之,与其所以为。



'第一百九十一回'只取天下

我又做了那个梦。

从梦中惊醒,恍如隔世。我下意识低头去看双手,看看上面是否真的沾染了鲜血,庆幸 的是没有。但却在那一刻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要去做什么,只能记得在梦中那个坐 在龙椅之上,手持着自己头颅当玉玺的怪物正在嘲笑我。

我记得,他叫卢成尔义,是大滝皇朝天义帝的大儿子。可奇怪的是,在梦中每次他叫我 名字的时候,我双耳就会发出阵阵嗡鸣声,根本听不清自己的名字。卢成尔义所坐的那张龙 椅下是无数具血肉模糊的人,已经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可我知道这些人还活着,因为他们的 身体还在动弹,在血泊中挥舞。我再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边也是那些血肉模糊的人,无数双 手伸向我,似乎在向我求救,我俯身将手递给他们,却被他们拼命抓住往下拽。我猛然间意 识到在他们身下或许就是所谓的地狱,于是我开始逃,可身体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只得任由 他们将我拉近地面。

此时,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伸向我,我抬头看是卢成尔义,他的左手还抓着自己的头颅 ,头颅上那张已经腐烂的嘴唇张开,对我说:“要活下去吗?”

我点点头道:“想。”

“终于诚实了。”卢成尔义在笑,笑得很开心。

“救我。”我吐出两个字来,感觉无比的痛苦。

“好,学我,看着,好好看着。”卢成尔义抬起脚,将我身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踩得粉 碎。

“学会了没有?”他问我。

我不懂,又问:“什么?”

“愚不可及。”卢成尔义又是一脚踩碎了另外一个人,那人哀号一声,化成一滩血水。

“学我”他又说,“学我要我救你,先要自救,仁慈救不了你,你不踩碎他们,他们便 会拉你进地狱”

“他们是谁?”我问,依然有些不甘心,即使身在险境我也不喜欢被人控制。

“他们是谁?”卢成尔义似乎很诧异我问出的这个问题,他伸手一指脚下,“万民,百 姓,普通人。”

“不”我答道。

“那你将变得和他们一样”卢成尔义转身就走。

我竟然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角,抓住时却发现衣角早已经风化,刚触碰到便抓了一手的黑 灰。

“为什么?”我问,拼命挣扎,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那些血肉模糊的人群中。

“万民因天下而生,天下又因万民而亡。”重新做回龙椅上的卢成尔义说,语气无比冷 漠。

我挣扎着,拼命地挣扎着,最终出现一只手将我拉了下去,双眼被一抹鲜红给充斥,随 后我听到卢成尔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救你,你将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不救你,你会 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只有两个选择……”

那一刻,我从梦中惊醒过来。许久后,我才回忆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又即将去什么 地方,同时脑子里面也在回想着他的那句话——万民因天下而生,天下又因万民而亡。

脑子中突然生疼起来,犹如千军万马从那里踏过,在云集城中与贾鞠的那些画面又重新 出现在脑子之中。

“做恶梦了?”卦衣看着马车外问我,他并不看我,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复 活了,那个轩部的统领又活了过来,而我呢?

“我明白了。”我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他的话。

卦衣放下幕帘,双手插入怀中:“你明白什么了?”

“循环,轮回,无始无终。”我笑了,我有很强烈的冲动将面具给摘下来,当我一只手 将面具抓住时,却被卦衣牢牢抓住了手腕。

我看着他问:“干什么?”

“你准备干什么?”他终于抬眼看着我。

“我想摘下来看看,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卦衣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随后又开口道:“多年前你就可以这样 做,但你没有,现如今你这样做了,又有何意义?你不是刚刚说过,无始无终吗?既然如此 ,你摘下又有什么意义?总有人会替你摘下的,但那个人不是你自己。”

是吗?那个人不是我自己?白甫和贾鞠好像都表达过这个意思。

这两人都是在这个乱世中能以“众人皆醉我独醒”来形容的怪才,这样说来,也许全 天下都保持着清醒,就只有我还在醉梦中。

我终于放下了手,问卦衣:“杀人是什么感觉?”

“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杀掉的人是我的数倍。”卦衣淡淡地回答,又将头偏向一边。

“是吗?”我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

“你还会杀更多的人。”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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