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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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肉眼所察觉,等你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只能说明你已经中箭了。
杵门举起右手,展开五根手指,随后身后的飞骑大队顿时分成五营,站成了八卦九宫阵 型,以中营箭队作为指引,其他四营分别列为震、离、兑、坎,根据攻击的方向不一,随时 可向东北的艮位、东南巽位、西南坤位、西北干位移动,但中心却是随时在八卦九宫阵四周 移动的阵主,以阵主的响箭作为指引,如阵主不幸阵亡,中营之中立刻会有人离阵补上。
杵门拍马快速在周围绕了一圈,环视之下反字军的主力军队如今全在聚集在西门之下 ,心中大喜,这距离正在“下雨”的范围之内,且人群十分密集。
杵门策马调头回到阵前,将马放跑回阵中交予一名副尉之后,高喊道:“全阵,向前 三百步,不多也不少”
说完,取下自己身上的凤鸣弓,向前飞奔而去,疾跑一阵之后,一跃在空中,射出一支 响箭,高喊道:“西离三百步全阵齐射”
那名牵马的副将听到,立刻回身冲阵中喊道:“西离三百步全阵齐射放”
刹那间,如雨点一样的细小羽箭从飞骑手中的弓箭飞出,冲破天际,到达顶点之后又 全部落下,目标直指正在西门城下拥挤成为一团的反字军军士。人群之中,一名相对瘦弱的 反字军转身抬头看着天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天落下。
**这个时候竟然下雨了真晦气那军士暗暗骂道,随后转身继续拼命向城中挤去,随后脸 上感觉湿了。
“**还真下雨了”那军士伸手一摸,再一看手掌之中竟然是血,此时周围传来惨叫声, 无数的军士已经中箭倒地,人群中顿时慌乱一片。
“敌袭敌袭”有人开始大喊,但涌动的人群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哪个方向射来的羽箭, 只知道羽箭如暴雨一般从天而降,刺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被刺死的人扑倒在前人的身上,前 面的人又因为害怕拼命向城中挤去,顿时有不少人被踩在了脚下,有些摔倒的人还没来得及 呼唤,就被其他人几脚踩在脸上,顿时满脸血肉模糊。
一名挤在人群之中的反字军军官意识到了不对劲,伸手拉过两个下级军士挡在自己的身 前,自己却俯身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羽箭,随手还从一具尸体上拔出来一支羽箭,细看之下发 现这种羽箭竟是第一次见过,完全不知道是东西。这样脆弱的东西也能杀人吗?那军官不相 信,此时一个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地军士盯着他手中的羽箭,吐出两个字:“飞骑……”
飞骑?蜀南飞骑?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这军官盯着那已死的军士,猛然想起这人似乎曾 经四处向人吹嘘曾经在北陆城下做买卖的时候,亲眼见过蜀南的飞骑,他们所使用的弓箭非 常细小,但杀伤力极强,几乎箭无虚发,人人都是神箭手。
军官抓起已经死的两人,向城外挤出,一边叫骂一边走,终于被人浪给推到了城墙边 上,此时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漫天箭雨从天而降的情景,那些箭雨如同长了眼睛一样,范围只 在离自己一丈远的人群之中,而自己所站的地方半支羽箭都没有落下。
真的是蜀南飞骑吗?
那军官推来用来当挡箭牌的两人,拔腿向城外跑去,一阵狂跑,终于在尘土漫天的平原 之上看见了一个拿着弓箭的身穿青绿色盔甲、将军模样的大汉,那大汉冷冷地盯着他,随后 慢慢向他走来。
不知为何,那人走来的时候,有一股巨大的气浪向那居官袭去,军官退后了两步竟不 自觉地跪倒在地,没有力气逃跑,也没有力气张口喊什么,只是奋力伸出一只手去,作势好 像要从西城门之下抓来几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反字军军士。
如今,西城门之下的反字军,除了已经涌进城中的人之外,其余的几乎已经全部中箭倒 地身亡,那些疯子已经全然不顾城外被蜀南飞骑所包围,一冲进城中就提着自己手中的兵器 开始向那些民居之中搜刮,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掠夺。
杵门走到那军官门前,掏出一支羽箭抵住他的咽喉,问:“你们主将是谁?”
“霍雷。”那军官立刻回答,一丝犹豫都没有。
“人在哪儿?”杵门又问,目光看向西城门下。
“不……不知。”
杵门握紧羽箭的手稍微用劲:“身为军官,连你主将在何处都不知道?”
“将军我真不知道攻城一开始就已经乱了全乱了”
“为什么?”杵门继续问。
军官装作憨厚地模样说:“将军,我们都是些穷军士,想要进城找点东西来换些银子… …”
“换些银子?”杵门又低头看着那军官,军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躲避着目光,“你们 是军人还是土匪?”
反字军到底是军队还是土匪?这名军官自己心中都没有办法定义,只知道但凡参见这支 所谓义师的人,目的都是为了发财。他不敢回答,只是祈祷着眼前这名蜀南飞骑将军能将自 己放生,就如同放走一只被紧握在手中的,用两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的蚂蚁。
杵门收回手中的羽箭,冷冷地说:“你走吧,走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那军官连滚带爬离开,却是向城中跑去,因为他心中还挂着那个能在城中发笔小财的 念头,既然放他走,他总不能离开武都城,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没跑上百步,一支羽箭就从杵门手中的弓箭射出,直接贯穿了那军官的咽喉。
军官抓住穿透咽喉的羽箭,紧紧地握着,转身盯着杵门,抬起手,那意思好像是杵门 言而无信。
“我让你滚,是让你滚开这座城,并不是让你滚进去,你走错方向了……”
杵门盯着倒地的军官说,随后转身对身后的飞骑喊道:“全阵不动小心伤及城中百姓 ”
杵门不知道城中大多数百姓都已经随远宁出城,逃向了镇龙关,而剩下的都是自发组成 民兵,准备与反字军进行最后一次决战的民兵。
反字军,一支打着义旗,号称要救天下的百姓之军,如今却是这幅模样,为了抢夺一些 银钱,连命都不顾,虽然乱世之中已没有法纪,更没有律法,那反字军中难道连军纪都没 有吗?
杵门站在那,看着千疮百孔的武都城,还有城下那成堆的尸体,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吕氏春秋。贵生》——天下,重物也,而不以害其生,又况于它物乎?惟不以天下海 其生者也,可以托天下。
'第九十三回'死神的镰刀
这本就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可所谓的英雄也会有迷失方向的时候,可能在他做出一 个错误决定的同时,也埋下了可以让自己失去一切的祸根。他所拥有的一切,除了自己的 性命之外,还有他人的性命。
宋一方的尸身摆在战车之上,周围挂着用白纸扎成的殉葬之花。他身上所穿的还是那身 永远都是带着血污的盔甲,宋一方舍不得擦干净,因为他认为那些血污并不是肮脏的东西, 而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就如纳昆虎贲骑的战士一样,谁的头发越长,就代表他击败的敌人越 多。宋一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平方在腹部,手中还握着自己的佩刀,佩刀的刀尖已经有些 卷口,在刀尖的正对着的方向,战车车尾,用铁链挂着一具无头尸体,陈志的尸体。
陈志被砍下来的那颗头颅被人用绳子绑在他的左手之上,就好像是自己提着脑袋。战车 车尾的铁链锁住了陈志的无头尸身的双肩下的锁骨,远远看去,就如同在战车后一名推车的 军奴一样。
战车前方,站着一名披麻戴孝的宋先,在宋先的身边站着同样穿着的嗣童,除此之外, 只剩下几十名亲兵和一名跪在他跟前的医官,其他军士早已涌入武都城中抢掠财物去了。西 城门下如今发生了何事,宋先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关心自己父亲为何而死?
那名医官是苇汕派人送来的,说此人正是所擒获的与陈志勾结配了毒药蒙害宋一方的 帮凶。宋先当然不相信,只是军师和一名医官,就能做出这种决定?就算宋一方死了,陈志 能有什么好处?他能统领反字军?不能,下面的将士是不可能听从他的指挥,除非有一人既 能服从,又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宋一方的统帅之位——宋史。
可宋史现在身已在追击协助百姓逃离武都城,前往镇龙关的远宁大队,人不在营中,没 有绝对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他就是幕后真凶。眼前这名医官又知道什么?必是被人所迫。
苇汕带着一种宋史的亲兵站在营地之外,都紧握手中的兵器,随时注意着宋先等人的动 向,一旦有任何变动,便会按照宋史的命令,杀无赦
宋先蹲在那名医官跟前,抓住他散乱的头发,将脑袋给提起来,问:“我知道毒害我 父亲不是出自你本意,我也不愿意杀你,你很清楚如今命在我手中握着,老老实实将所有的 事都供出来,我可以饶你性命。”
医官沉默了一阵后,轻声回答:“少将军,大将军待我不薄,我并不知军师所配的那药 是用来毒害大将军的,如果知道,我死都不会配出那种毒药。”
“你的意思是,你对此事完全不知?”宋先问。
医官点点头:“不知。”
宋先盯着医官那张苍老的面容,突然话锋一转,问:“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吗?一共 多少口人?”
这句话问中了医官的心事,医官咬牙回答道:“家中无人,只剩下老朽一个”
“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六十有五。”
宋先点点头:“一个六十五岁的老人,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如果没有妻儿老小,为何 还要从军成为一名医官?就算得了荣华富贵,你又能享受得到吗?别撒谎了,老实说吧,是 不是有人挟持了你的家人?”
挟持自己准备要挟之人的家人,这种卑劣的手段无论在什么时代都非常管用。毕竟亲情 对普通来人说贵比千金,用什么都没有办法代替,也无法换取。这名医官也是一样,三世同 堂,三个儿子都在反字军中,一名做了步卒长,两名都官升副尉,可此时三个儿子都已经被 苇汕给绑走,带入了深山之中,如果医官言语中稍有不慎,三个儿子便会人头落地。
宋先握着医官的性命,可他认为自己的性命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手中还握着三个 儿子的性命,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哪怕是宋先立刻将他斩杀在这,他也没有什么遗憾。
一名一直在等待飞信的宋先亲兵此时带着一只黑色的信鸽疾步跑来,跪在他跟前,将信 鸽带来的书信交予他。宋先马上打开,只是看了一眼,那张纸片就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 上。纸片上清楚地写着三件事:宋离已返建州,虎贲来袭建州城破,退守佳通关。
二哥还活着?果然还活着但为何纳昆虎贲骑会袭击建州城,而退守佳通关是何意?书信 上面的分明就是宋忘颜的笔迹,姐弟曾今有约定,若是来往书信,所书写的“宋”字,最上 面那一点必会故意向右写,而下面那个“木”字右下一撇也会故意缩短,否则书信便是伪造 。
宋先再看那书信,上面的文字都是和姐姐宋忘颜约定的那样,书信不是伪造,是真。但 却不明白“退守佳通关”指的是宋忘颜已经退守佳通关,还是让兵临城下的反字军退守佳通 关?
一匹快马从远处疾奔而来,来的方向正是武都城,马上之人是宋先安插在攻城军中的一 名亲信,只是一名下级军士,并没有任何官职,这样一来并不容易被人发现。那人策马奔到 大营前来时,发现带人守在营地之外的苇汕等人,顿时拉马停住,也不言语,只是盯着紧握 手中兵器的那些宋先亲兵。
苇汕给旁边一名军士递了眼神,那军士立刻上前问:“你为何回营?攻城军中是否出了 什么意外?”
那军士寻思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们被伏击了。”
苇汕一惊,上前拨开那名刚才问话的军士:“大军没有进城?”
“进城了,但好像是陷阱,因为人数众多,都拥挤在西城门之下,随后出现了一支不知 从哪儿冒出来的蜀南飞骑,将城外兄弟全数射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来人说的是实话, 他也是辗转了好几圈,才绕回了大营,回来的路上,清楚地看见了排列成为了八卦九宫阵型 的蜀南飞骑。
“蜀南飞骑?你是在说笑吧”苇汕并不相信。
军士伸手往武都城下一指:“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那城下遍地的尸体,还 有那些穿着青绿色盔甲的蜀南飞骑”
苇汕见那军士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撒谎,正在思考的时,那军士突然拉马跑进军营去寻 找宋先,旁边的军士正要阻拦,却被苇汕制止,苇汕道:“上马离营”
一名亲兵问:“大人,我们去哪儿?城内吗?”
“城内?”苇汕笑笑,“你没听见说蜀南飞骑来了吗?你们想去寻死我可不拦住,现在 我们上马去追赶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