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拯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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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儿吗？”
“反正他没有父母和任何亲人。”
“可能吧，没有亲人的人更在乎身边的亲人，所以才加倍地对你好，心里的阴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的。相信你自己。”我鼓励地捏了捏她的胳膊。“我还赶录一篇稿子，下次我们再聊。”她点点头，神情还是那么闷闷不乐。
女人啊，是何其的敏感啊！可能他和我一样，回到尘世间，也恢复了理智吧。一直没有任何讯息。这样挺好，人真的不可以活得那么沉甸甸的。
手机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是我的外甥女。
“二姨，老妈说你人间蒸发了啊，你又变成小雨点回来了吗？”
我苦笑。“二姨请你吃西餐，牛排好不好？”
“还是二姨大方！小姨抠门死了，肯德基都舍不得请我吃！”欢呼雀跃。
外甥女早在小区门口东张西望了，见到我从的士车上一下来，就张开翅膀飞过来了。“二姨！”来了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梅子，我的小宝贝！你妈妈呢？一起去啊！”她拉着我往外走，大声地叫：“叔叔别走啦，我们还坐你的车。”
上了的士。小精怪神秘地说：“同学会去了啦，听说是一个当大官的同学回来啦，妈妈打扮得漂亮极了。不是相亲吧二姨？”
我哭笑不得地揪了她的鼻子一下：“梅子，你能不能不评说大人的事情？当观众就可以了。”
她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唉，我应该跟妈妈一起去的，我老妈欣赏水平不行。”司机噗嗤乐了。
我气她：“叔叔改道，送她去她妈妈那里。”
“不不，算了，大人的事我还是不掺和了。唉，大人就是让人操心。”
豪客来的牛排让梅子很满意，特别是最后还来了两个球的奢侈的冰激凌。确实，大人们让人很操心。梅子吃饱了，依偎在我的怀里。变得安静起来。八岁的孩子却十分的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有对我说她的心里话。
“二姨，今天，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他想回到我和妈妈的身边。可是，那个小妹妹和小妈妈怎么办呢。”男人，怎么比一个孩子还幼稚！伤害了两个人的心，难道还要继续再重复这种伤害吗。
“二姨，你是不是不想结婚呢？”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祖宗，二姨遇到真心相爱的人就会结婚。你不要操心啦。今天跟我去睡啦。”我抱起她，竟然是十分吃力了，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路过书店，又买了两本马小跳的书。路过服装店，又挑了一条裙子和一双鞋，她眼睛都笑得成了月牙儿。“二姨，好多人都说我和你最像了，说我是你的女儿哦。”忽悠吧。小家伙笑起来倒是很像我，温暖又亲切，可以融化一切。
两个人很忙碌，给公主们换装，重新梳发型，还用边角料给她们添了几件吊带睡裙。快十二点才匆匆忙忙洗澡睡觉。临睡前，还给她念了一段“马小跳的宝贝儿妈妈”。我也筋疲力尽，搂着小东西沉沉地睡了。
早上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她妈妈已经等在校门口了，身边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叔叔，笑得脸都僵了。梅子亲热地叫了声妈妈，又对叔叔笑了笑，背上书包，跑进校门。我讪讪地冲他们笑了笑。叔叔殷勤地说：“都上车吧，我送你们上班。”我看了看姐，没有拒绝。一路他寒暄了几句，我诺诺了几句，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班后，大姐打电话来要我去接梅子。我到校门口的时候，梅子的脖子都伸得老长了。我们手牵手在马路边晃着。谁都没有说话。梅子打破沉默。
“二姨，你一个人睡觉不怕老鼠吗？”我点点头。
“二姨，你睡觉不怕别人在外面敲门吗？”我又点点头。
“那我去陪你吧，又没有人和你结婚。”我还点点头。
“我们去买菜，想吃什么菜？”我们经过超市门口，我提议。
“那来个你拿手的青椒炒肉吧，炒嫩点，我牙不好。”梅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忍不住乐了，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还来个‘番茄’炒西红柿吧。”小鬼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孩子们真的不知是完美的幸福让他们快快成长，还是残缺的人生才让他们更懂得珍惜。
两口人，两菜一汤，外加一个水果拼盘，水果是梅子整出来的，一个苹果，一个香梨，外加四个圣女过，还有一个火龙果。她不喜欢吃沙拉酱。因为牙不好，把所有的水果切成小丁块，拿着叉子悠闲地往嘴里送。边做作业，边叉，边看电视边叉。一大盘水果，终于被我们消灭了。九点钟，她按时上了床，继续给她讲马小跳一家的故事，她听得很出神。一会儿闭上眼睛不做声了，眼珠却在不停地再眼皮底下转动。
“梅子，我突然想跟你妈妈说件重要的事，你要不要顺便说句话？”她马上说：“好啊好啊！”拨通电话，递给梅子。
“妈妈，我刷牙了，作业都签字了，你放心吧。我睡了啊。晚安！”
“梅子，要妈妈现在接你回来吗？”
梅子迟疑了一下，“妈妈，我还是陪二姨吧，她挺可怜的。”我拿拳头要砸她。她扮了个鬼脸。
我接过电话走到客厅。
“姐，明天你到我这里吃饭吧，晚上。”
“好啊，要不我们到外面吃。我有事跟你商量。”
“叫上小妹。”
“暂时不叫她吧。”大姐迟疑了一下。
“嗯，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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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酒没有配电影
大姐跟姐夫是大学同学，是彼此的初恋，然后都在同一个城市里工作，然后结婚生女，一起打拼，买了房子，有了小车，日子过得很不错。两个人彼此照顾，感情很好。可姐夫却和网友发生了外遇。
大姐没有说任何一个不相关的字，只是淡淡地说：“孩子归我，其他我什么都不要了，包括你。”
姐夫如一只困兽，无论作怎样的挣扎，却也挽回不了什么。
大姐说：“可以先不爱，但不可以先背叛，我要起码的自尊。”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在肉tǐ的游戏中解体了。男人，真的有时候让女人无法理解。
大姐醉了一回又一回，我没有劝慰她。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吧。也许是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下班走出大楼，竟然看到清萍，突地一下，心撞到了喉咙口，我拼命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他打了个招呼：“接绘诗下班啊。先走了啊。”便慌忙拦了辆的士走了。
我是怎么了，竟然害怕接触他的目光和笑容！我这是逃跑吗？我还这么激动！多少天没有看到他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到超市里胡乱买了很多吃的喝的。心总是怦怦地乱跳。怎么也静不下来。那眩白的牙齿让我的眼睛看不清路。走到楼下梅子和大姐已经到了。
“你怎么了，木子，你怎么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呢？”大姐担心地看着我，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连忙开门：“没事，可能走得有点急了。”梅子连忙牵着我的手，扶着我。我勉强地笑笑。
大姐做好了饭菜，叫我起来吃饭。我的心仍然怦怦地跳个不停，我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咚咚的声音。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大姐说要送我上医院，我说是累了，心慌，睡一觉就好了。梅子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有些迷糊。
我是为了他吗，让我倒下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天我满脑子里都是他。我怎么办？我没办法，我找出沙发边的另一瓶红酒，拔开盖，一小口一小口不停地喝。好多个清萍在对着我说着什么，我不停地点头，渐渐模糊了。
我一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说重感冒起不来床了。他也只是随便嗯了一声。我拿起老严的号码，打过去，说是我，他问了详细地址，说下午五点前派人送过来。红酒可以让人迷糊却不会吐的一塌糊涂。我昏昏沉沉地继续睡下了。
大姐打电话来吵醒了我。我跟她说没事，好多了。门铃响了。果然是送红酒的人，我签了名。人走了才想起，怎么没付钱呢？喝过了两瓶，才发现红酒就这么当酒喝，不玩那么多优雅花样也喝下不少。呵呵。我启开酒塞，才想起，我一直没有用酒杯。满满倒上一杯，慢慢地抿几口，味道不错。这个老严，想供我一辈子的免费红酒不成！红酒要配音乐，我打开音响，是钢琴曲童年的回忆。连喝了几杯，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
如果连续睡上几天，就会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坟墓里的感觉。铃声响起，是门铃，真好笑，这个老严又派人送酒来了，难道他猜到我一天喝一瓶？我走过去开门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摇摇晃晃走过去，打开门，就被人紧紧地抱住。我一阵晕眩，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太虚弱。
“木子，我想你。”是他，他来了。他察觉到我的异样。抱到沙发上。
“你干什么，你在家一个人喝闷酒吗？你病了吗？”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才几天没看到你。木子！”他倒了杯热水一勺一勺灌进我的嘴里，是的，我口渴得难受。我没力气。
“空着肚子喝酒，会要你的小命！”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在我的嘴里灌什么，是粥吧，软软的，甜甜的，真好喝。真舒服，浑身都有了温度。睡得真舒服啊。做个好梦吧。梦中，和煦的春风沐浴着我的身体，那么轻柔，河边的柳条轻轻拂过我的脸庞，拂过我的背，我的手臂，痒酥酥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猛地睁开眼，天刚朦朦亮。急忙跳下床。他呢，是我做梦吗？没有人。我的身上怎么只有一件睡裙！连内衣裤都没有！我拉开衣柜换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抬头看见镜子上贴着张纸：“木子，你不可以这样不珍惜自己。你病了，醉了，饿了，我真的心疼得要疯了。保重自己好吗？帮你换了干净的衣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剑萍。”
他真的来过了。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了。怎么能这么戏弄人呢，可恶的命运安排？我怔怔地一片空白。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小张，今天必须来上班。怎么搞的呢，生病都生病！不来——不行！”可恶的男人！
真的是乱了。绘诗也病了。绘诗怎么也会病了？清洁工小巧跑过来帮我倒了一杯咖啡，神秘地对我说：“木子姐，汪姐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还是杨主任把她背到中医院去的。也有三天没有来了，你来之前她老公帮她请假，说要休一个月的假。不会是什么大病吧？”剑萍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也倒下了？男人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通了。
“清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绘诗怎么样了？我，我真的是不会原谅你的！”我说得自己鼻子一酸，竟是一副哭腔。
“木子，一切都会过去，我暂时不能离开她，你自己好好保重。等我。我挂了。”他低沉的语调是那么坚定。
一天的工作做起来没有任何头绪，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是明明要好好和他的老婆过日子的吗，又怎么会跑到武汉？又怎么追到云南？明明不可以的，何必强求呢！人生在世，怎么可能尽如人意！清萍，你饶了我吧！
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繁杂琐碎，忙得我脚不沾地。小沈阳说得那句“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是说的另一种人，日子容易过的幸福人。而我这一天一天过得漫长而又煎熬。
主任还莫名其妙地经常发火，这人，虽不讨人喜欢，却话不多，非常淡定，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只好斗的公鸡？跟我发火？而我的声音比他的更大，更肆无忌惮，更一发不可收拾！他绝对后悔引燃我这包火药。
日子难过也还是一天天往下过。
不到一个月，绘诗来上班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也没什么。主任有事没事出来溜几圈，以前是半天看不到他的影子的。以前叽叽喳喳的办公室，现在静悄悄的，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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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冲动
我拖着心力交瘁的躯体回到家里。而他站在我的门口多时了。
“清萍，我不会让你再进我的家门，真的。人，并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给予往往更能得到快乐。我真的把你当我的亲人，朋友。你要学会珍惜，不是吗？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的个性，把自己的幸福堆砌在别人的眼泪上，我会寝食难安。”
我捂住脸，不想让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
“人，真的有缘分。我相信。我们千里有缘做朋友，已经足够了，我们何必奢求更多呢？清萍，求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这就是人生的微妙。我们随缘，好不好。”
“木子，我告诉了绘诗有关我的一切。”
“我和她都盼望有个家。我们就走到了一起。木子，绘诗和我在一起，她没有享有一个女人应有的起码的权利。她和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