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拯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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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亲爱，我要看看你。视频好不好？”
“不好！”我怎么还能看着你而摸不到，还不如杀了我。
“晚安，宝贝。我爱你。”
清萍，你什么时候才能在我的身边出现？最平常的事，对我来说竟然是个奢求。
竟然做了一个和清萍缠绵的梦，醒来不觉有些脸红心跳。
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满眼含春。我呸了自己一口。拿冷水洗了个脸。
刘姐已经在叫吃早餐了。
“大懒虫，小懒虫，快快起来，小虎都吃完了，看你们迟到，有人打你们屁股！”
一诺急急忙地拿了两个包子，喝了几大口豆浆。
“木子姐，我先走了，公司赶着要报表。”
“那快点，看你，眼都肿了。别太拼了，注意休息。”
“嗯，走了。”
“木子，快八点了，我和小虎下去锻炼了。”
“刘姐，你会用那个指纹开门不，要不要试试？”
“爬起来就试了好几次了，会咯。你吃了，放着，早点上班去。”这刘姐，真是急性子呢。小虎会拜拜了，伸手向我抓了抓，嘴巴啊了几下，算是再见了。过三天就一岁了，还不会说话呢，梅子早就会叫爸爸妈妈和姨姨了，男孩子就是嘴笨。刘姐天天嘴巴都念起皮了，教他妈妈爸爸，奶奶，姨，姐姐，收效不大。
搬了家，更近了，走到出版社都只要十几分钟了。这老三还真的是花了心思，住在这里，真的是好方便。心里暖暖的。
呼吸呼吸好好的空气吧，我何其幸运，有这么多人来爱我关心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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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水墨莲花
红｜袖｜言｜情｜小｜说
总经理居然比我还早到，手里拿着一只牛皮纸袋。坐在我的办公椅上。
“您，这么早！”
“说明我比你急。你要的资料我都备齐了。”总经理一袭黑色套装，系着一条淡黄色的丝巾，黄皮肤的中国女人，特别是老女人，敢系黄色丝巾的就是百分百自信的了！齐耳蓬松的短发，恰如其分地裹着标准的瓜子脸，奔五的女人了，一双杏眼仍然是亮晶晶的。真是美人！哪怕有那么几丝鱼尾纹和几点色斑。我收回艳羡的目光。
“我跟您说，领导越大越好打交道啊。我们杨光主任可没您这么体察民情。”
“丫头，别耍嘴皮子了。时间最宝贵。”我连忙收起嬉皮笑脸。
总经理的背影看起来仍然很有弹性，很有风韵。仍然让人浮想联翩。这女人年轻时候会是怎样让人心动呢？她年轻时的好友又是什么样的一位奇女子？
我打开纸袋，是一本书。封面有些发毛了，一个简单的背影，书名是几个娟秀的小楷：你原来还在这里。作者的名字藏在草丛里：薛莲。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
曾柔惠存
下是一朵极小的水墨莲花。
真是一位心思细腻的才情女子。曾柔惠存与封面书名都是相同小楷写的，想来这位薛莲写得一手绝妙的小楷，秀雅不失挺拔，真让我佩服得欲拜倒。
曾柔就是我们总经理的闺名了。书被看过很多遍了，每页每页都有用极尖细的铅笔批注了一两句话。我随手翻到一页。
“你怎么哭了？”
“阳光太强烈，我揉揉眼睛。”
……
我合上书，此时不适合看她，今晚再细细去品读。重新把书放入纸袋。整理好自己激动的心情。先开早会吧。同事们已经都坐到了小会议室里。我环顾一下，张张脸都是朝气勃勃的，充满期待。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十分感性地说：“亲爱的伙伴们，野人再辉煌，我们不要再去品味了，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契机。明天起，我们要迎接新的挑战！”
“现在大家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个说明，争取能清零，不能扫尾的工作也作出详细的可行的规划，报到我这里来。”我不喜欢的事就是开会和吆喝别人，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好好地做。
会开完了，翻开雪吟递送过来的校园作品。我被他们吸引了。这些八五后、九零后真的把我打动了。不同的时代，对人生的思考却是一样地充满了激情和深刻。他们被关在了象牙塔里，渴望着自由，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他们艰难地保持纯粹。多有勇气的一代人，用他们娇嫩的手握着荆棘，哪怕鲜血流出来，仍不会放手！
我为他们的奇特幽默稚气发笑，为他们的彷徨而纠结，为他们的伤感而流泪……
“张姐，该吃午饭了。”
我收回自己的思绪，雪吟拿着一盒饭站在我的面前。
“谢谢你，太好了。我能和他们产生共鸣。”
她望着我脸上的泪痕，笑笑。可能奇怪，一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雪吟，吃完饭，不休息了，我们俩聊聊。”我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些年轻的滚烫的心灵的告白宣读出来。
一下午，初步定出十篇原创小说，我和雪吟特别地激动，这十位有着时尚笔名的年轻人即将成为明日之星，而且我们就是那伯乐。我把这本小说集的封面、前言、后记都交给雪吟去完成。
“我可以自己写后记吗？”雪吟毫不犹豫地说。
“可以，但前言，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找一个有震撼力的人去完成。这个人靠你自己去选，去求。”
“我必须做到。”这女孩真的有一股狠劲，超出她的年龄。
“早点下班吧。时间不早了。”抬腕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走出大楼，一阵冷风吹过来，不禁缩了缩脖子。天气可真冷！我用力地眨了眨发花的眼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把外套裹了裹。赶快回家吧。加快了步子。一路上全部是那个叫薛莲的背影，和一张模糊的脸。真的想拨开迷雾，看到那在水一方的依人。总是有人充满了魔力，让整个世界为她着迷。我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明天，一定找到她！
小虎已经开始蹒跚学步了，从刘姐张开的双臂走到一诺张开的双臂，歪歪斜斜的几步，使出了全身的劲。小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我进门，停住脚步，啊啊不停。我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小手，激动地说：“小虎，你真棒！妈妈好爱你！”
小虎钻进我的怀里，小手摸着我的脸，爱妈妈表达得很简单。我忍不住眼里泛出泪花。
一诺连忙接过小虎。“小虎，让妈妈吃饭，跟小姨坐摇摇椅去。”
我站起身，今天多愁善感了一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刘姐把热好的汤端在餐桌上，眼里充满了怜爱。
“木子，天气冷，早点回来。”
喝了口热汤，暖暖的，整个人都回过神来。家里的地暖暖烘烘的，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家的感觉真好。我朝刘姐笑笑，嘴里嚼着一块肉。
“刘姐，我是看了一本好书，还没从里面走出来。”
“我看你是饿傻了！中午随便吃的。”刘姐给我添了一大勺饭。
“天天吃一点点，跟猫食一样，多吃点！”她发怒了。我连忙埋头吃饭，不敢吱声。一诺绝对不敢只吃一碗饭的，必须添饭，忍我已经多时了。
“碗筷放桌上，我来洗。”又忙着伺候小虎睡觉去了。小虎听着刘姐讲孙猴子的故事，一声不吭，刘姐肥厚的手摸着他的背背，不一会儿就睡了。
“我们家小虎就是乖，哪里有睡觉这么听话的，还没有碰到过呐！”刘姐有些骄傲地感叹。“想起一诺小姨，那一到断黑，就开始闭着眼睛哭，哭个把钟头才睡，害死人咯！”
“妈，你不要这么偏心好吧！”一诺洗完澡，头发包着毛巾擦着水。
“啧啧，你都多大了，还吃飞醋哦。”一诺吐了吐舌头吹头发去了。
我真的是吃撑了。这要不了几天，就胖得走不动了。迫不及待地拿出《原来你还在这里》，关上房门，坐在摇椅上，翻开了第一页，我又欣赏了一番，那几个字和那朵墨莲。
故事很平淡，就像涓涓细流，清澈见底，文笔却是那么细腻，却简洁，不经意地流进你的心里，融进你的血里，字字句句都嵌进脑子里，那个人就与你呼吸与共，你不再是旁观者。
她的爱，像一颗放进嘴里的糖，她舍不得把它咬碎，而是一点点地去享受。好像赤脚走在雨天的泥地里，任由软软的稀泥从脚趾缝溜过，那种凉丝丝的，滑腻腻的感觉，很舒服，很惬意。
她热爱大自然、热爱身边每个人，她毫不做作，那么真挚那么乐观。
她不是长发飘逸的白衣女子，她也不是多愁善感的纯情少女，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用我笨拙的语言竟然无法做出一个描绘。
闭上眼，书变成了一片小树林，林子里有个捡拾起一片黄叶的少女，山坡上一位男子正举着画笔，无法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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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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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地址，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门卫把窗户扒开，问我找谁。
“薛莲，一单元305房的。”
“没有薛莲这个人啊，你搞错了吧？”门卫很肯定地对我说。
“没错啊，是位残疾人，可能出门不多，你不认识吧。”
“不可能的，一单元305住的是小三口，两口子天天上班，女儿上幼儿园呢。天天见，很熟悉的。”
我连忙掏出资料仔细核对，确实是这个小区这个房号。
怎么可能搞错呢，难道他们搬家了？只有问问现在的房主了。
“帅哥，你到这个小区多长时间了呢？”
“一年多啊。每一户的信息我都记得很清楚的，这是个单位的房子，总共才一栋，四个单元，每单元十四户。”看来这个小伙是个很敬业的保安。
“那您能帮我联系一下这家的人吗，我就问问他们是不是一直住这里。”我连忙拿出我的工作证和身份证。小伙仔细地看了看，把证件还给我。拿出一个大的工作联系本，拿电话拨了个号码。
“通了，姓邱。”我连忙接过电话。
“您好，邱先生。我现在你们小区门卫处。打扰您了。我就想问问，你是一直住在305吗？”
“是啊，住了快两年了。你是谁啊？”
“我是湘情出版社的，来拜访一位朋友。没想到人不住这里了。”他沉吟了一下。
“我确实是租住在这里的，我也有房东的联系方式，我这人不说假话。但我答应他们不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信息。否则按租房合约，立即走人。他们收我很少的租金。我要遵守保密协定。”
“房东是不是一个残疾人，叫薛莲？”我想确定是不真有这么个人曾经住在这里过。
“你不要问我了，小姐，我也没办法的。不好意思。他们已经很不幸运了。只是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我要做事了，先挂了。”
我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住在这里，只不过是现在躲起来了。有很多人在找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此灵慧的人怎么可以不把她的灵魂之作流传？那是一种损失。多少年了，该能写成怎样的作品啊。想想都能让自己热血沸腾。
我重拨了一遍，把小邱的电话记了下来。
“谢谢您，非常感谢。先走了。再见。”我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把号码记下。
这个小邱，绝对是个好对付的人，听声音就十分的直爽。关键是怎样去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怎样来打动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我要让他知道我没有恶意，值得信任，还要让他知道我做的是件伟大的事情。
我回到出版社，拿了两本《野人》，买了几本儿童故事书。给小邱发了一条信息。
“小邱，你好，听你说话，感觉告诉我你是一位十分重感情的人。你知道那位半身不遂的女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没有回信息。
“她是23年前的一位伟大的、真诚的作家。她的一本书二十多年后让我看一遍就再也挥之不去她的影子。”许久，信息提示音响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小邱，她叫薛莲，我的手里有她的那本小说。这么多年后，她又写了一本书。在她瘫痪后，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下，以常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写下来。她为什么写，写的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是要告诉尘世中人她的内心。我们怎能不圆了她的心愿？”
“那她为什么不愿告诉别人她的行踪？”
“只是没有遇到知音。小邱，我现在把她的书送过来给你看。另外还把我们出版过的书给你看看。你肯定是薛莲信任的人，要不然不会把房子选择租给你。你帮她看看我们出版社有没有这样的眼光？”他沉默了。
“小邱，不要犹豫了，我们不是娱乐记者，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不方便。一个用灵魂来说话的作家，我们怎么能让她的作品遗世独立、默默无闻？就像一个母亲，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不出世？”
“告诉我你们出版社在哪，我来找你。”小邱沉默了几分钟，终于说话了。
我站在出版社的大门口，看到一个短平头的年轻人从的士上下来。我和他的目光一接触，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