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当那拉穿成那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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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继了家业。转过两年,方氏女发现自己父母实则是叫她丈夫谋害的,方女同丈夫理论不过,一日趁着她丈夫熟睡,一根绳子将他勒死了。如今湖广总督将这个案子报了上来,你们说该怎么判?”
永瑆想一想道:“依儿子看来,这方氏女杀夫,依律该是凌迟之罪,她父母教她丈夫害死了,其情虽苦,也该着告官才是,这般冤冤相报,朝廷王法倒是虚设了。”
永璂接口道:“儿子以为十一哥说差了,这死者即已改宗姓方,又娶了方氏女为妻,那方氏夫妇便同他是嗣父母一样,他毒害方氏夫妇,依着律法便是子杀父,也该是凌迟之罪。他在杀方氏夫妇之际,同其妻夫妻之情已然断绝,所以方氏女杀他,不该以妻杀亲夫论,合该以杀死平民论,是个斩刑。又因她是手刃杀父母的仇人,孝心可嘉,我大清素以孝治天下,儿子恳请皇阿玛恕其不死。”翻身跪倒在地,磕了个头。
乾隆听了永璂的话,倒是大吃一惊,依着他的想法,永璂能同永瑆一般念头已然很好,不料永璂竟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由认真看了永璂几眼,忽然觉得这儿子或许是个可造之才,弯腰扶起了永璂,在他剃得精光的半拉月牙头上摸了摸,道:“好孩子,朕就准你所奏,饶她不死。”摘□边的玉佩亲手替着永璂系上,又把荷包解下来,赏了永瑆。
洛宁虽在看着太监宫女们布菜,眼睛却不时看着乾隆这里,等看着永璂跪倒了,乾隆扶了他起来,又赏了他东西,心上一松。转而看了眼一旁的永瑆,前世里这个在她身边教养了十来年的孩子,看着她的永璂叫乾隆厌弃,不说给他求情,便是来往也极少,仿佛从不曾在一个额娘膝下生活过一般,洛宁早就寒了心,这一世里,对着永瑆不免就有些芥蒂,这回见乾隆是赏赐有厚薄,也就额外留意了永瑆的神情,看他把个荷包捏来捏去的,微微皱眉的模样,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
乾隆问完了话,就带了两个儿子过来,又向着洛宁笑道:“今儿我们就学学人家小门小户的,不要拘礼了,和嘉也不用布菜了,都做,都坐。”让永璂在他左手边坐了,又让永瑆在他右手坐了,洛宁也带着和嘉落坐,叫洛宁惊诧的事紧接着来了,乾隆竟向着他身后给他布菜的墨菊道:“那个鼎湖上素小十二喜欢,给他夹一筷子,小十二爱吃肉,夹筷肘子给他。”乾隆转脸向洛宁道:“小十一和小十二年纪小,倒是都有自己的见识。
永璂永瑆两个唬得忙搁下筷子立起身来,打了个千儿道:“儿子谢皇阿玛赏。”
待到吃完饭,乾隆反道:“明儿起,你们俩个从上书房下了学,就到朕的养心殿来,给朕说说你们当天都学了些什么。太宗皇帝八岁时已管家了,你们也都快七八岁的人了,也该有点皇子样了。”
洛宁听了这话的意思便明白乾隆有意要看看这两个小儿子的出息,这事轮不到她说话,所以也只装不明白,叮嘱了永璂永瑆几句,也就丢开了手。
和嘉又陪着乾隆和洛宁吃完茶,这才告退,她原该住在西三所,因洛宁说了叫她就近照顾纯妃,所以依旧在纯妃的储秀宫住着。
纯妃的身子其实早掏空了,不过是撑着一口气希望能熬到亲眼看着女儿出嫁,今天知道和嘉叫乾隆留在坤宁宫吃饭了,反而有些高兴,看着她回来,便命宫女上前给她除了外头带着寒气的衣裳,又换上了早在熏笼上暖着的湘妃色绣浅绿萼梅彩蝶的旗装,招手叫她过去在她的塌边坐了,开始细问她在坤宁宫做了什么,皇后又说什么等等。
当纯妃听到乾隆赏了永璂一块他随身的玉佩时,忍不住咳一阵,一口血又涌了上来,纯妃身边的宫女阿兰忙上来用手帕子接了,眼见得鲜红滴滴一团血,和嘉的眼眶又红了。
纯妃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温水复又躺下了,拉着和嘉的手道:“傻孩子,哭什么呢,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我心里到底放不下你们啊。”
和嘉匍在纯妃床头道:“额娘,您想不想皇阿玛,要不明儿我和皇额娘说说,让皇阿玛来瞧瞧您。额娘,这几个月下来,女儿觉得皇额娘其实挺好的。”
纯妃一怔,摸着和嘉头的手也停了下来,片刻笑道:“是啊,其实她的心不坏。你和她多走动走动,以后等额娘不在了,也有人照顾你。你皇阿玛啊,就不要来了。额娘有你就够了。”
纯妃是真不想见到乾隆,自己只有两个儿子,老三永璋因为在孝贤的葬礼上哭得没有叫乾隆满意,被骂得只剩半条命。老六永瑢莫名其妙就出继给了慎郡王,从此就成了外臣,母子俩见一面都难,那样一个男人啊,还是不见的好。
和嘉哪里知道纯妃心里想的,见纯妃不答应,心上只以为自己额娘是逞强,也就不提了,靠着纯妃的床头,陪着纯妃又说了回话,看着纯妃渐渐睡了,这才回到自己寝宫安歇。过了两日去给洛宁请安时,到底委婉提了起来,洛宁对着纯妃一脉倒也同情,自是一口就答应了,等过几日乾隆来时,就劝着乾隆去瞧了瞧纯妃。、
乾隆看完纯妃回到坤宁宫时,神情颇为黯然,向着洛宁道:“朕看着纯妃怕是撑不过年去,等不及皇额娘回来了。反正和嘉的公主府也建造得差不多了,要不,给皇额娘去个信告诉她一声,咱们就把和嘉的婚事赶紧的办了,让纯妃能看着和嘉出嫁,也当冲个喜。”
洛宁自然答应,又道:“那纯妃的位份是不是也要提一提?”乾隆道:“朕已下旨,晋纯妃为皇贵妃。一同报给皇额娘知道罢。”洛宁立起身答应了,又道:“既然纯妃晋了皇贵妃,那贵妃位就出缺了,您看?”
两世的经验告诉洛宁,乾隆要是宠着谁,上赶着拦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不如自己提出来,还能落个好,横竖还要皇额娘点头呢。因庆嫔前几日查出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洛宁索性大方的提议封她为妃。乾隆对庆嫔正在喜欢的时候,自是满口答应。两人商议着又晋了婉嫔为婉妃,为了大清和蒙古的友情,晋蒙古的博尔济吉特氏颖嫔为颖妃,忻贵人为忻嫔,一串名单拟了下来两人有志一同的都没提一个人延禧宫的令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想写下傅恒在济南的遭遇啊啊啊啊啊
另谢谢hxsong314939280TX的鼓励。
第 49 章
乾隆不提令嫔的理由是,贬了份位的妃嫔再没有当年就复位的道理,要是当年就复位了,岂不是说他当时贬错了。好面子好到打折胳膊袖里藏的乾隆便是真错了也不会承认,何况这一回乾隆认为自己没错,所以他故意忘了前一段时间还捧在手心疼爱的令妃。
至于洛宁,洛宁看着乾隆不想提的样子,那是正中下怀,自然不会上赶着自找不痛快。看着写着晋封妃嫔名单的册子,随着年礼一起送去了五台山,洛宁笑了:令嫔啊,你就好生在嫔位上过年罢。至于等你生下那个排行十四的阿哥,只怕那时傅恒也该回来了,你还能不能再嫔位上呆着都不知道呢,这一世,想回妃位,想做贵妃?有那个小燕子在,你就死了这条心。
自乾隆遣傅恒去济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倒不是傅恒不上紧,实在是乾隆交给他的事不好办。乾隆叫他去找那个十八年前的人面桃花,这样**的事情,总不好敲锣打鼓地去做,只好弃了官身,带着儿子福隆安,运了些茶叶绸缎之类装作行商到济南经商。
父子俩寻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也不好就去打听夏雨荷这人,只能先扮个寻常客商的样子,在街面上打听这哪家做生意比较老实,哪家的老板人可靠些,这打听了半个来月,倒有好些人说那家叫瑞虹祥的绸缎铺子,门面不大,老板倒挺实在的,也热心。傅恒就找上瑞虹祥说要出脱手上的绸缎。
傅恒带来的绸缎都是上等货,他志不在赚钱,价钱上就极好说话,再加上傅恒有意要同瑞虹祥的老板交好,好借他去打听夏雨荷,所以放出在朝廷之上交际应酬的手段来,这一来二去就同这个老板熟悉起来。
瑞虹祥的老板姓朱单名一个奎字,今年已然五十多岁,生得白胖,见人就笑,为人也热心,傅恒也是有意亲近,两下里一凑合,一两个月之后,两人也几乎无话不说起来。傅恒见时机已到,这日就请朱奎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傅恒就说:“朱兄,在下这点日子来看着你也是个古道热肠的,有件事,还望朱兄帮个小忙,在下决不会叫你白辛苦一场。”说着,敬了朱奎一杯。
朱奎看了看傅恒敬他的酒,就笑道:“我就知道,您从京城来的,又把那么好一批货贱价卖给了我,自然是另有所图。兄弟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本分商人,您有难,要钱,我还能帮衬些,其他事是不沾的。”
傅恒就道:“在下也是本分良民,在下只是要向朱兄打听一个人,朱兄可知道济南城的夏家?”
朱奎听到夏家,眼角就跳了跳:“济南貌似没有姓夏的大家富户。”
傅恒久在官场打转,朱奎的神情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而且据皇上所说,当年夏雨荷的父亲也算是当地名士,她未婚先孕,还把私生女生下养大这样的丑事,只怕济南城里不知道的人不多,朱奎不想谈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说不知道有姓夏的人家便是矫枉过正了。
“朱兄,这夏家十八年前有个女孩子,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你都没听说?”
朱奎手上正端着酒杯,被傅恒这句话一吓,手一抖就泼了出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白面微须的书生,想起自己的爱妾雨娟说的话来,当年同夏雨荷有私的是个从京城来的大人物,看着眼前这位,年龄上正好相当,又是京城口音,莫非就是他!
朱奎心头一股怒气忽然就冒了上来,手中酒杯里剩下的半盏残酒就朝着傅恒脸上泼了上去,口中道:“你害得夏家一族在济南都抬不起头来!如今你还回来做什么!”
傅恒身后的福隆安见眼前这个商人拿酒泼自己阿玛,顿时大怒,一步上来,右手扣住朱奎的右手一扣一板,左手掐住朱奎的肩胛往前已推,就把个朱奎按倒在桌面上,喝道:“大胆,竟敢对我阿玛无礼,信不信小爷卸了你这条胳膊。”
朱奎挣扎几下,丝毫动弹不得,他带在身边的两个长随也叫傅恒的护卫拿下来了。朱奎恨恨道:“原来你是满人!怪不得,你们满人哪里有什么礼义廉耻!你对夏雨荷始乱终弃,可曾想过夏雨荷怎么个下场,夏氏一族其他女孩子的名节也要受损,她们的终身怎么办?啐。”
原来当年夏雨荷未婚先孕事发之时,朱奎的侍妾夏雨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开始不知道这事对她会有怎么样的影响,看着夏雨荷一家三口给赶了出去之后还挺同情的。直到她嫡亲的姐姐雨莲忽然就叫夫家退婚了,父母竟然不敢说一个字,而族里其他到了论婚嫁年龄的堂姐,正议婚的都被回绝了,其他没定亲的也没了人上门提亲,这才觉得出了大事了。雨娟是听姐姐们在一起时哭泣诅咒时才知道的,原来那个夏雨荷未婚先孕竟是连累了一族的女孩子,世人都觉得夏家的女孩子未必规矩,差不多的人家都不肯要她们,怕娶了夏家的女孩子被人嘲笑,雨娟这才恨起夏雨荷来。
再后来那些姐姐们,有的给人做了填房,有的就只好给人做了良妾,雨娟也不得不嫁给了朱奎做妾。
这个朱奎也算是个好人,因自己比雨娟大了近二十岁,雨娟还给他生了唯一一个儿子,所以对着雨娟很是宠爱,雨娟怨恨夏雨荷和那个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朱奎当然也没好感,这一次误会傅恒就是那人,以为他回来又要生出事端来,不免就动了真气。
傅恒挥了挥手叫福隆安退下,问道:“朱兄同夏家有亲?”朱奎刚想否认,傅恒已然截口道:“那朱兄动这样大的气做什么?”朱奎活动了下胳膊,迟疑了下,沉着脸点了点头。
傅恒笑道:“这倒是天公作美,也免得我奔波了。朱兄可知道那个夏雨荷葬在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
朱奎听见傅恒问夏雨荷葬在哪里,更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她死了?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真是……”朱奎叹着气摇了摇头,真是不守规矩,更能说恬不知耻,自己带着私生女过活,就该谨言慎行才对,还半夜唱什么:“山也迢迢,水也迢迢,盼过昨夜又盼今宵”,怎么能叫人看得起,怨不得夏家的族人不肯让她葬在祖坟里。
傅恒对夏雨荷没什么好感。夏雨荷和乾隆情不自禁的时候,他姐姐孝贤还在,作为小舅子,对着他姐夫的外室能有好感才怪,所以看着朱奎叹气摇头,说话吞吞吐吐,也就道:“不瞒朱兄,在下这次是受人所托。夏夫人那种人物,在下不敢消受也无福消受,你有话只管直说无妨。”
朱奎听见傅恒不是那个人,怨气也就消了,这才把夏雨荷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