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恋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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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我的感情世界？”
“小柔……”
“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跟过去的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柔，你不要偏激。”
“连云飞，我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这么猜来猜去，人与人之间相处没了信任很可怕，更何况是想牵手，想走到一起的恋人。”
“就因为要走到一起，所以才需要了解，不是吗？”
“了解什么？我跟他之间如何亲密？了解我跟他过往是如何的纠缠，如今是如何的愤恨？连云飞，你太过份了！揭人伤疤却毫无商量！”
“小柔，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份！我只是提了一句，你何必这么多感慨呢？说与不说全在于你，不是吗？”
“可你毕竟是问了，不是吗？女人最大的忌讳就是你问她的过去！既然爱了，何不相信？！连云飞，一直以为军人是胸怀宽阔的，没想到，比街井小民还市侩！”
“楚小柔，你不能这样评价军人！我有说过什么吗？就算我问了，你说了，那又有什么呢？谁没有点过去？我还能怎样？！”
“既然知道你不能怎样，那何苦来问！”
楚小柔只感觉心里委屈，说完便将电话挂上。脸上泪水肆意，气愤莫名。
一直以为找个军人，心里多少会坦然些，交往会从容些。可没想到他们一样的小肚鸡肠，一样地喜欢刨根问底，甚至一样的不理解自己。想来，这天下男人本就没有不计较不探究的。
（五）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任眼前的咖啡飘飘渺渺，想起自己跟连云飞的相识过往，楚小柔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委屈。自己那般执着地追问，那般顽强的来来回回，甚至不惜吃那么多次自己最讨厌的面条，一次次吃下去，再一次次吐出来，那份用心是何等的辛苦！
可换回来的是什么呢？对方只想知道你的过去，却不想关心你的未来。
闺蜜雷小曼终于露面，在楚小柔决定睡觉的时候，她乐乐呵呵地将深圳夜景描绘给楚小柔，说完了还不忘问一句：“美不美哦？”
楚小柔连着哈欠说：“风景美不美，全在于心，还有你身边的人。告诉我吧，你跟许小山是不是恋上了？”
雷小曼高亢的声音立即败落：“能不能别提那个士官？烦都烦死了，天天腻在我身后，跟屁虫似的，烦人哦。”
“是幸福的，还是厌烦的？”
“小柔，你不要笑我哦，你跟连云飞才是幸福的哦。我对许小山还在考察当中哦，我还没有做好跟士官恋爱的准备。”
“小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士官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人家忠心，忠诚，一心一意待你不说，人家有半句问过你的过去么？”
楚小柔的抢白令雷小曼突然哽住，愣了半天雷小曼才反应过来：“喂，你是不是跟那个家伙吵架了哦？怎么火气这么大？怎么了嘛？”
楚小柔叹口气：“我跟他，没有可能了。他太小心眼。我需要的男人是关心我的未来，而不是关心我的过去。再说了，他的过去我没问半句，又凭什么让我把过去竹筒倒豆子呢？小曼，我现在很累，非常累。公司一大摊子事还没整明白，他再来这么些纠缠，令我实在吃不消了，我真的很累，很累……”
楚小柔有气无力地倾诉令雷小曼刚才的喧嚣突然止住，想来，一个女人独自撑一个门面已经够难，再来几段坎坷的情感，那人生倒也真是累了。
雷小曼：“小柔，连云飞应该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你一定是误会他了。两个人相爱不容易，你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哦。”
楚小柔连连摇头：“小曼，你不知道，他今天打来电话，没问我生活如何，工作如何，直接就问我的过去。换作你，你心里会舒服么？就说刚刚吧，我把电话挂了，他倒是打回来，
道个歉也算了，可直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这种男人，要来何用？我还敢指望他为我做什么？”
“小柔，当初你选择的是爱情。而不是生活。”
“爱情跟生活非要分开么？”
“爱情是爱情，让人忧，让人喜的东西。但生活不一样，除了少许的感觉，考虑更多的是以后的生计，比较务实。”
“小曼，我搞不懂这些。工作上的事已经够乱的了，再让他这么一搅，心里更乱。”
“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两人将《蝶恋花》说完，同时笑了。
楚小柔：“还说你没谈恋爱，瞧瞧，蛮诗意呢。”
雷小曼：“诗是诗，生活是生活。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哦。”
楚小柔：“我不希望我的生活跟爱情是相对的。”
雷小曼：“那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喜欢连云飞，给自己找机会。” 。
（六）
有了高磊的加入，还有许小丽前后的周旋，软件部接二连三揽了几个小活，虽然利润不见得丰厚，但至少开了张，打了底气。
高磊可以自由来去，偶尔忙的时候加班会至深夜，不忙的时候也会在家安好地坐着。楚小柔对此非常理解，她不止一次地说：“软件设计，随心才好。”但这样的话传到许小丽耳朵里，那就成了软件部的人可以不用计较钟点，上班迟到跟早退无所谓。所以每天她都迟到早退的，这让王悦很不服气，一逮着机会就忍不住奏上几本。
王悦：“小柔，许小丽可有些不像话了啊，再这样下去，我们还要不要按钟点上下班？”
楚小柔笑，很淡，很温和。私人感情上虽然她偏向于王悦，但工作上她不会在这些小节上计较。虽然在王悦看来，不按钟点上班已是很可恶的表现。安慰好了王悦，楚小柔决定跟许小丽好好谈谈，可当她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惊了一下。接许小丽电话的，竟然是高磊！
楚小柔强按耐心头的疑问，轻声问：“高磊，你跟许小丽在一起？”
高磊：“哦，不是的，她来我家商量软件开发的事。”
楚小柔心里有种不好地东西升腾起来，但她没明说，只淡淡地说：“让许小丽到公司一趟，我有急事找她。”
放下电话，楚小柔将王悦叫住了办公室，嘱咐她跟许小丽好好谈谈，然后自己出了公司。远远地，她看到许小丽进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拿出电话又找给了高磊：“你也来办公室一趟。”
十分钟后，全公司的人都听得到王悦在办公室跟许小丽吵架的声音。
王悦：“许小丽，你太不笑话了！无组织无纪律，别以为这公司是你们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让你注意一下影响，这有什么不对？”
许小丽：“王悦，你别倚老卖老，我给你面子叫声大姐，不给你面子你就得叫我许经理！哦，对了，忘记了，你也是负责人之一，可惜呀，一直创造不出什么利润！”
王悦一脸羞愤：“许小丽，你能不能注意点素质？这跟业绩有关系吗？这是人品问题！”
许小丽：“别总是把矛盾扩大化，我许小丽人品有什么问题？”
王悦：“你忘记了，我可忘不了，我们大家都忘不了。小柔待你怎样？你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心里不清楚是吧？我一一说给你听，先是前台帐目不清，再后来以公司的名义揽客外销，钱进了你的腰包，你腰杆是直了，可问问良心，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许小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悦：“好，算跟我没关系，那你跟高磊套近乎，是不是想利用他来私下为你赚钱？”
许小丽：“他情我愿，我管得着吗？”
王悦：“许小丽，你真卑鄙！人家高磊是多么好的一个小伙，你怎么连人家都利用？在你心里感情，人情，一分钱不值吗？！”
许小丽哑然。
此时，早就赶到的高磊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外，脸色煞白。
楚小柔从门外匆匆进来，解散了看热闹的员工，对高磊说：“你来了，进来我们谈谈软件设计上的事。”
高磊一脸木然地走进办公室，此时许小丽被王悦问得满脸通红，看到高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夺门而出。
楚小柔用眼神示意王悦出去，等人群安静下来之后，高磊第一句话便问：“楚经理，许小丽真的是吃里扒外的人吗？她真的像王悦说的那样不堪吗？”
楚小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锋一转：“你不会是跟她在交往吧？”
高磊满脸通红，不回答。这一幕却令楚小柔心里有了数，她轻轻笑着说：“其实许小丽人很聪明，只是这种聪明没有用到正路上。不过我不否认，她会是一个好伴侣，人年轻时，有谁是无过的？你说呢？”
表面上楚小柔的话轻轻柔柔，实则却令刚陷入情网的高磊心乱不成形。这一切自然逃不过楚小柔的眼睛，她上前递了杯水，故作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高磊的脸色始终没有缓和过来，可这一切令楚小柔心里很是满意。她知道，许小丽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她跟王悦的那场吵架，其实是自己亲手安排的。她不能看着许小丽将公司利益剥夺的同时，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辛苦拉来的人才带走。
看着高磊一脸难过地走出办公室，楚小柔不由得笑了，这年头，纯情的男人伤心起来，比女人还悲伤。莫名地，她突然记起，已经好多天没跟连云飞联络过，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两人似乎陷进了较劲的泥沼，谁也不理谁。
（七）
晚上，有客户应酬，一家单位预订了五百台PC机。楚小柔点名带上了高磊。饭桌上，楚小柔巧妙周旋，令高磊另眼相待，他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一次次地接过对方的酒杯，替楚小柔喝酒。席上的老客户见了自然心生暧昧，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小楚呀，听说你们公司还做一些高科技的玩艺儿？”
楚小柔立即心神领会：“哦，李主任，我还真带了东西的。”说完她十分认真地拿起自己的包寻找着什么，找了半天，她突然转头冲高磊问：“高磊，走时我放在桌上的MP5，你没帮我带上吗？”
高磊一脸茫然。
楚小柔转头冲李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李主任，本来给你女儿准备了一部小玩艺儿，可一时匆忙竟然忘带了，明天，明天我让王悦亲自送到你家里。”
李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嘴上却一直说：“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别那么客气。”
吃完饭，楚小柔一直目送着李主任的车离去，高磊此时却不解了：“楚经理，走之前你没说让我帮你带MP5呀，怎么回事？”
楚小柔眼望长街，突然叹气：“高磊，别把人际关系看得过于简单。人家看似平淡地跟你聊家常，其实就是在跟你要东西。你要学会听话，听人家说话。”
高磊依然一脸茫然。这令楚小柔突然记起自己的从前，也曾这般单纯过，可单纯的结果是什么？弱肉强食。
送走高磊，楚小柔一个人在长街上漫步。奥运结束了，城市不再热闹，甚至有些廖落，仿佛一个热闹的大玩场，突然被人硬生生遏止了喧闹，遗留下大片大片的寂寞。
走过一个个橱窗，楚小柔感觉自己就像被人装进橱窗里的玩具，看似透亮光彩，实则无奈至极。一阵风吃过，从她身旁走过的一对小情侣突然闹起了别扭，女的不声不响地往前奔，男的在身后一直追，看起来浪漫极了。
不知为何，楚小柔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依稀里，她感觉再次听到了连云飞在自己身后喊：“楚小柔，我喜欢你！”
那声音仿佛穿透长夜，缓缓地向她飘来，亦步亦驱，越来越近……楚小柔有片刻的失神，她感觉连云飞此时就站在自己身旁，猛一回头，一阵风吹着两片树叶，婆娑落下，无限凄凉。
楚小柔对街长叹，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这些天对方是怎么过的，至少自己不快乐，很不快乐。甚至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初不遇上连云飞，自己还是这般为爱伤感吗？或许自己的爱情早就在伊海诺的绝情里烟消云散了吧。
起风了，长发随着往事一同飞舞，发线入了眼睛，楚小柔就势让泪水一泻而下。她觉得自己累极了，太需要一个支撑。可这个支撑点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越来越辩不清方向。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能走向哪里，何处是终点，那份孤单跟凄凉，是先前不曾体会到的。而这些体会，完全是在爱上连云飞之后所感悟到的。
一直以为，相爱的人是幸福的，至少有个牵挂。其实恰相反，不爱的人才是幸福的，因为心里除了自己，了无牵扯，那才是真的自由。
楚小柔将手里的电话捂了个热，最后还是忍不住将电话拿了起来，在短信里编写一些想念的话语，最后她没按发送，然后又一点一点地将字慢慢删除，矛盾一直纠缠着她的心，想告诉对方一些话，却又怕自己先说出来，反而失了面子。只好，在秋风中一点一滴回忆，再一点一滴逼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