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恋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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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柔什么也不说，还是往前走，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她感觉自己真的颜面大丢。连云飞看自己实在拦不住，突然急了，于是站下来大声说：“楚小柔！我喜欢你！”
那声音令路人震惊！同时也震住了正大步往回走的楚小柔，她泪流满面地回头，什么也不顾地扑上前去，狠狠地拥抱对方。连云飞终于卸下伪装，接受了这个拥抱。
深圳的街头于是出现这样一副景象，一对紧紧拥抱的情侣，三五观看的人群同时爆发出阵阵掌声。从掌声里楚小柔终于明白，这座城市并不是真的冷漠，这里比任何地方都需热情、爱情、甚至真情。就如此时拥抱自己的连云飞一样，他怀里的温度实在温暖，足以融化过去的他，和现在的自己。
（十）
楚小柔差一点就飞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幸福得想要飞翔。只是一句承认自己的话，可从连云飞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连云飞看着她一直腼腆的笑着，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心事，他自然是付出了极大勇气的。
楚小柔上前拉他的手，十手相扣，极为大方。开始连云飞还有些挣扎，他虽然目光一直聚在楚小柔身上，但他明白，这是在街上。可容不得他挣扎，他越是这样，楚小柔就越是握得紧，且不时地“威胁”说：“你敢再不从，我就抱着你，不让你走了。”
连云飞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立即脸又红了：“那，下次我带你出门，就不穿这身了。”
两人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临近中午，摸一摸咕咕叫着的肚子，楚小柔一脸可怜地看着连云飞，对方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拉着她不停地上车，转车，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才在华强路上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一家面馆。连云飞递上三十块钱对老板说：“麻烦你，两大碗炒面。”
一听吃面，楚小柔立即蔫儿了，可她还是装作兴高彩烈的样子。连云飞说：“知道吗？小柔，上次听你说喜欢吃炒面，我就到处找炒面馆，还好，找到了，你一定要多吃一点哦。”
“嗯，好。”楚小柔乖巧的像孩子，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开始叫苦不迭。
面上来之后，一阵面香扑鼻而来，楚小柔学着连云飞的样子大口吃起来，可吃进嘴里之后，南方人炒面的缺点就暴露无疑，她竟然在里边吃出了胡辣粉。要知道这种面在北方除了葱花跟鸡蛋可是什么也不放的。看一眼对方，正吃得津津有味，她也不好说什么，低下头，将一根根面条挑起来，慢慢吃。
连云飞吃了几口之后也跟着放慢速度，他看看楚小柔鼻尖上的汗珠，忍不住伸手帮她拭去，再看对方完全没有食欲的样子，就问：“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哦，不是，这种面得细品，且我想跟你多呆一些时间，慢慢吃好了。”
连云飞听楚小柔说得真切，也跟着慢慢吃，一根根面条吁进嘴里，一边吞咽一边说：“不知家乡的炒面是怎么做的？跟这个味道一样吗？”
“嗯，差不多。”嘴上这么说，楚小柔心里早就受不了炒面的味道。
“那，回去你带我去吃，好不好？”连云飞这句话问得有些突然，令楚小柔没有反应过来，但她还是点点头说：“好，回家带你吃。”说完了，突然发现不对：“你的意思是？去我家吗？”
“嗯，我的年假马上批下来，如果方便，我去你那里看看，好不好？”
“好呀，好呀。当然好。”
相视而笑，幸福仿佛来得太快，令楚小柔有些不适应，她只有一次次在桌子下面掐自己的右手腕，直到确认会痛，这才放手。可她怪异的表情立即引来连云飞的注意：“小柔？怎么了？”
“连云飞，我感觉自己很幸福。”
“小柔，我有一个要求，一定要说。”
“不许说，这里不方便。”
“你能不能以后别连名带姓地叫我？”
“……啊……”
扑哧一笑，两人差点将嘴里的面条喷出来。幸福有时候，真的很是简单。一个称呼，一碗面条，竟也如此温馨。
（十一）
幸福像突然到来的精灵，令楚小柔快乐到极致，这种极致让她忘记了闺蜜雷小曼，所以回到家之后，她看到的除了一地狼藉之外，还有雷小曼那张紧紧绷绷着的。
“小曼，跟许桥谈得如何？”
“还能如何？明知道不可能。”
“他不是要离婚吗？”
“就算他已经离了，孩子呢？让我做后妈？我可没那么伟大 。”
“那就放手吧。下一个可能更合适呢，是不是？”
雷小曼本不想理会楚小柔，可抬眼还是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红晕，女子本能让她忍不住反诘：“跟连云飞，好上了？”
“去！怎么说话那么难听？我们恋爱了。”
“恋爱是种过程，婚姻才是结果。你自己把握吧。”雷小曼说完便进厨房，一会就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和她轻声的啜泣。
楚小柔赶紧奔过去：“小曼！没事吧？我来看看。”
血迹顺着雷小曼的手一滴一滴地流淌，楚小柔奔过去一把将其抓起来：“小曼，你还是休息吧，让我来做。”
雷小曼不说话，一直沉默到楚小柔将饭菜端到她面前：“小曼，别这样，快吃点东西，忘记那个男人。 现在就算你毁了自己，他也不会感觉痛的，何必呢。”
“他当然不会感觉痛，连云飞为此跟他翻脸，甚至把手都打破了，可许桥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这种男人，自然不会感觉到痛。”雷小曼的话让楚小柔突然记起连云飞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口子。原来，自己一直是误会了连云飞的，以为他跟深圳所有人一样冷漠，却原来，他做了这么多事。
雷小曼一把拉过楚小柔的手：“小柔，你真的应该感觉幸福。连云飞真的不错，可惜，我遇人总是不淑。”
“不，小曼，谁都有自己的难处，你应该跟许桥好好谈谈。或者，还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还什么解决的办法？我把孩子都端了出来，可他竟然只会说等待，对不起。我等得起吗？对不起就能解决一切吗？”雷小曼说着便哭了起来。
楚小柔立即警觉：“什么孩子？小曼你……”
雷小曼将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是的，我刚被查出来，怀孕了，孩子是许桥的。”
雷小曼的话无异于一枚重型炸弹，总以为不管是继续还是结束，这一切终将能过去，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楚小柔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为自己的闺蜜绝望。
“小曼，这事他必须负责！”
“哼，负责？小柔，这是深圳，随处都有一夜情的地方，他不骂我活该就不错了，岂能腆着肚子去丢人？”
“可是，孩子怎么办？”
雷小曼不说话，走到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进杯子里，然后一饮而尽。鲜血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不断外溢，再后来，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雷小曼的这声哭泣让楚小柔突然放心了。多年相交的她明白，能够哭出来的雷小曼，就是能让一切过过去的雷小曼，就是想明白了的雷小曼。
果然，雷小曼哭得差不多了，才说：“小柔，明天陪我去医院吧。谁也不许说。”
（十二）
女人最大的绝望还不在于爱情的结束，而是遇上一个不能相守的男人后，再失去自己亲生的孩子。如果对方值得爱，倒还有东西做支撑；就怕根本不值得，心里本就委屈，身体还要遭受折磨。
如现在的雷小曼，万般虚弱地从医院归来，面无血色的她不肯听从楚小柔的劝，坚持做完手术就回家，一路上一言不发。这是楚小柔见过的最无助的雷小曼，她躲在楚小柔的怀里不停地哆嗦，像个刚刚在外面受了惊吓的孩子。
楚小柔心痛地将其揽在怀里，不时地拍拍她的背，表示安慰。躲在她怀里的雷小曼表情漠然，双目无神，仿佛已经绝望到极点。回到家后她才说了第一句话：“小柔，谢谢你，在我需要的时候，能够帮助我，只有你了。”
带着家乡味的话第一次从雷小曼嘴里吐出来，可听到楚小柔耳朵里，她感觉到的却是心酸，无比的悲怆。为什么受伤之后安慰女人的，永远是女人？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只陪着流泪，得去买点东西给雷小曼补一下。安抚对方睡下，她拿起包出门，刚上街，连云飞的电话就追了来。听到连云飞的声音，楚小柔突然心里来气：“连云飞，告诉你的战友许桥，是男人的话就负责任一些！”
连云飞弄明白事情之后，放下电话就赶到了楚小柔身边，他一边安慰一边劝说：“小柔，你也不小了，这年头，这种事，不是很多吗？所不幸的是，让小曼赶上了。”
“你在说什么？！赶上了就该自认倒霉是不是？这是你们男人应该说的话吗？！”楚小柔着实生气，她一直希望连云飞能站在自己这边，帮雷小曼说几句公道话，却不料对方竟是这种态度。骂完了她再加了几句丢过去：“你，跟许桥，是不是一样的男人？如果是，趁早离我远点！”
连云飞被楚小柔骂得急了：“楚小柔，你能不能不要一竿子打死一群人？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不了解干嘛还对我死缠乱打？再说了，天底下的男人能都一样吗？！”
本来心情就不好，本来想寻个安慰的，却不料对方是这种态度，楚小柔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但她清楚，这座城市真的不适合恋爱，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一夜风流，一拍两散。
转身，不给连云飞任何机会，招来出租车奔向超市。
再回到家时，雷小曼已经睡下了，楚小柔忍着心里的不快，钻进厨房开始忙碌。等到鸡汤开始飘香时，雷小曼也醒了，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楚小柔一脸的泪水立时现了原形。
“小柔，跟连云飞吵架了，是不是？”
“没有，雾气进眼睛了。”
“你撒谎。到底怎么了？”雷小曼的声音极为虚弱，听得楚小柔心里也酸酸的。她面对这种质疑，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索性点头：“小曼，我刚才见他了，他说的那些话着实伤害了我，我不知道跟他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小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为了我的事，跟他吵架了。何必呢？人跟人一样的，你忘记了，连云飞曾经越级打过许桥，为的就是我的呀。所以，你可能错怪好人了。”
“小曼，也不知怎么了，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就疼得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很伤的人的，心及身，一起痛。这种感觉，我害怕。我只是问了连云飞几句，他竟然说这是正常的事。我反驳了几句，他竟然跟我嚷，在大街上嚷…。。”
听完楚小柔的回答，雷小曼忍不住笑了，笑容很淡，却很真诚：“小柔，别这样。爱他就给彼此一个机会，不要轻易再吵架哦。”
楚小柔不再回答，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正慢慢向她袭来。不过一个转瞬，刚抓到手里的幸福，突然就变了脸，跟自己渐行渐远。
是谁的无奈？
（十三）
楚小柔想了一夜，还是没鼓起勇气给连云飞打电话，甚至不管雷小曼怎么劝，她就是无动于衷。她说：“不能惯着他，凭什么我打电话给他呀？不打！”
态度之坚决，令雷小曼连连摇头：“小柔，你被伊海诺惯坏了！这座城市从来没听说，哪个男人为一个女人，追到另一座城市去。伊海诺做到了，可他是好男人吗？不是也差点将你卖给别人吗？连云飞没有对方那么浪漫，或者也不会说好话哄着你，可他哪里不好？至少他身上有种难得的正直！”
雷小曼话像把小锤，不断地敲打在楚小柔心上。不是没心动过，可让她主动跟对方道歉，还是在些难为情。索性，装作睡着的样子，不再理会。
第二天，雷小曼的公司打来电话，催问她上班的具体日期，楚小柔听到雷小曼在电话里说，明天。她立即急了：“小曼，明天不可能，你身体怎么吃得消？”
“小柔，这是深圳。多少人巴不得我不回去上班，他们身后不知有多少朋友，同学，等着前赴后继呢。再说，我也找不到任何不上班的理由哦。”
“小曼……”
“小柔，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不能没有工作。一个女人没了爱情顶多痛在心里，不与外人道，外人亦无从知道。但工作不一样，工作是女人名片，跟脸蛋儿一样。”
雷小曼的话让楚小柔心情复杂。她突然发现，自己生活在青岛，是多么的幸福。也正是这一发现，让她突然感觉，还是回老家生活比较好，至少没有什么压力，不必为工作四处奔走。于是，跟雷小曼说：“小曼，我照顾你直至恢复，然后就回青岛，再不回来。”
雷小曼何等聪明，她自然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小柔，听我一句劝，就算散了，也就散得干脆，明白？别让自己有遗憾哦。”
楚小柔重重点头。可目光却不够坚定，她不知道，自己再面对连云飞，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亦深知小曼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