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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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施琅的使者。”在一众寂静中,吴启爵听到一个声音,他顺势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正翘首看着自己,神情中带着几分戏疟,而边上的人却毕恭毕敬的,他猜想这大约就是郑克臧。“说吧,他派你来又想说些什么?”
吴启爵原还以为会出现直面明郑百官然后他口如悬河的一阵猛侃说得众人甘愿俯首的场面,但现在却只是小猫小狗的三两个,心中不由得一阵的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他还是得完成自己的任务:“下官,二等侍卫吴启爵见过漳长孙。”
“有话直说,”郑克臧却对吴启爵具名报姓的动作很不以为然。“余这边事情多,听不得你东拉西扯的,有什么说什么。”
吴启爵吃了一瘪心中大恨,暗暗发誓一旦郑克臧投降归顺,他一定会在北京好好“款待”一番,但此刻是人家的主场,他也只好客随主便:“太子少保、提督福建水师总兵官、右都督施琅施军门之命传讯与漳长孙,若漳长孙愿降,必不伤郑氏一人,还请长孙以宗族念,东宁百姓念,勿要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郑克臧哈哈大笑着。“尔等汉『奸』走狗何须累言,尔要战,便战!”
吴启爵脸『色』一厉正要说些场面话,郑克臧却冲着身边的侍卫命令到:“拿下,与前日虏使曾某一并斩了,然后传首各部,以振军心。”
“朱钦小儿,你敢”吴启爵的话还没有骂完,就被四五个侍卫打翻在地拖了出去。
“这就是弓马娴熟的清廷侍卫。”看着几人的背影,郑克臧不屑的说着,随即就将吴启爵的事丢到了脑后。“刚才议到哪里了,继续”
那边的参军还没有接口,一名飞鱼服侍卫跑了进来:“世孙,军律司郁大人求见”
傅为霖这几天坐如针毡,随着相当数量的明郑文官出逃,郑克臧已经全然撇开明郑的行政团队实施军事管制了,这样一来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两样,一个是闭门不出作出与明郑同生共死的忠臣状,一个是效仿着前人一样买船出海。但是买船出海的价格高昂,他等于说要舍弃一切,而留下来做忠臣状他又怕私通清军的事情暴『露』,正在为难之中,一名清军『奸』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他的府上。
“你怎么来。”傅为霖一看此人脸『色』顿变。“郑英平带着警察和民壮日夜在承天府巡逻,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暴『露』了身份。”傅为霖语气严厉。“已经处死了十几个西面过来的密谍了,你要寻死不必拖上傅氏满门。”
“傅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名『奸』细跟吴启爵一样胆大妄为,听了傅为霖的话不但不惊反而好整以暇。“施军门的大军指日就能上岸,以大人之前的功勋,少说也能拉一个四品衔,难不成好日子已经到面前了,大人还是推出门去?”
“施军门要是上岸了,你说这话倒也没什么,这不是还没有上岸吗?”傅为霖咬牙切齿着,但他知道他要想今后有好日子过,姚启圣他得罪不起,姚启圣的门下走狗他也得小心陪着不是。“罢了,罢了,来也来了,说吧,姚督想要余做些什么。”
“总督大人说傅大人是知情识趣的人物,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密谍反客为主的夸赞起傅为霖来,倒是让这位傅某人恼得面红耳赤。“姚督的意思。”不过嘲讽归嘲讽,摆足了上差的架势之后,来人还是认认真真的交代着。“施军门上陆之后,海逆拼凑的『乱』军必然崩溃,这时候就该傅大人出马了。”密谍扳着手指。“第一,傅大人需要配合施军门安抚地方收拢溃兵。第二,傅大人要协助抓捕郑逆及一干逆党,另外前明宗室也是主要目标。”
安抚地方、收拢溃兵、抓捕前明宗室这都算不得什么,但抓捕郑克臧及明郑其他官员这一条让傅为霖有些犹豫,来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幽幽的刺了一句:“怎么,傅大人还挂念着郑逆往日对你的好处吗?”
傅为霖大惊失『色』,当即表态道:“请大人放心,只要施军门上陆,罪臣一定会竭尽全力。”
傅为霖的话刚刚说完,前厅就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鼓噪声,傅为霖不知所措,忙命家人去查看到底出了什么时,然而片刻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队杀气腾腾的郑军官兵。
见到这番场面,傅为霖双股颤栗,勉强的冲着为首一人质问道:“郁大人,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别的意思,傅大人,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郁平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来,但他的话却直接点中了傅为霖的要『穴』,以至于傅为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傅为霖这副样子,郁平也不再逗他,直截了当的宣布着郑克臧的命令。“世孙手谕:查傅为霖有私通清虏、出卖本藩之事,立刻予以收监,若有抵抗,就地格杀。”念罢,郁平手一挥。“来啊,全部拿下,勿纵走了一人。”
姚启圣派来的密谍见势不好,转身欲逃,却被冲上来的壁宿镇官兵一枪扎在腿上,当场惨叫一声,他的惨叫声惊醒了傅为霖,傅为霖大喊起来:“余要见世孙,余是冤枉的,余有功与本藩”
“呱噪!”郁平大喝一声打断了傅为霖的哭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啊,押走!”
“余是冤枉的。”傅为霖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嘴里犹自念叨着。“余要见世孙。”
然而如狼似虎的郑军却不给他机会再说话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来的破布头塞进了他的嘴里,跟着又将他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125。战东宁(2)
久候吴启爵不回的清军派人再度寻到围墙边,然而却看见成京观状叠起的人头以及压在人头下那张用鲜血写成的“尔要战便战”的宣言,大惊失『色』的清军不敢久留,随即逃了回去。施琅得闻这个消息勃然大怒虽说吴启爵是自己找死,但施琅却无法跟康熙交代暴怒之下,他当即命令手下登陆北汕尾岛驱逐岛上的童子军。
但是北汕尾岛在靠近鹿耳门这一段是『乱』石浅滩,带状的岛子中间又多茂密的杂木荆棘,不宜进兵,因此清军只能从岛南商埠一线上陆。于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未时刚至,七十余条战船运输着近千五清军蜂拥上陆。
由于知道了商埠之外筑有围墙,所以上岛之后,清军冲入英国商馆砍树拆门好一阵忙乎,等到未时已过才试探着对其中一段围墙发起攻击。但守备的童子军已经注意到了清军的动向,总数只有三百人的童子军没有跟对方硬拼,直接放弃了围墙退往炮垒固守,清军得以顺利的推进到了一片开阔地带。
兴化镇总兵吴英是这队清军的统领,看到面前突兀出现的空地就知道不好,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就此退下去,于是命令一名都司带着百多人先行探路。都司带着一队清军气势汹汹的杀奔过去,却发现面前有几十名童子军士兵端着火铳正候着他们。这些清军不是从郑军中叛变就是经历过漳州等战役的,知道郑军鹿铳的厉害,然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远远就开始『射』箭,希图籍此干扰童子军的『射』手。
八十步、五十步,见到清军已经进入了己方的『射』程,领队官命令着:“齐『射』!”
几乎是在同一个爆音中,前冲的清军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但童子军火铳手们却顾不得查看自己的战果,只是按照教训的大纲快速的装填着,三十步,清军已经冲到了三十步之内,这时恰好童子军已经完成了重新装填。
“各班依次『射』击。”一声令下,三阵同样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童子军的面前只剩下半数的敌人,此时再度装填已经来不及,童子军火铳手们向后一让,一队让许多清军胆战心惊的黑人士兵从背后显现了出来,同样是一声令下,几十个类似震天雷的陶罐砸了过去。“轰!”
远远看着昆仑标用长柄斧砍取着受伤清兵的首级,异时空曾因为平台功绩而升任四川提督、福建水师提督的吴英的脸上铁青一片,他扭头左右看了看,边上埋着密密麻麻的一圈竹签,虽说也不是不可能通过,但速度一定会减慢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正好成了对方的靶子,由此一来,也只有从这个不大的口子杀进去了。
“李寅!”吴英冲着身边的外委守备命令道。“你再带一阵上去。”李寅垮着脸接过命令,清点了一队人马,此时吴英走到这些人的面前。“不要怕,刚刚郑逆的战法大家伙也都看到了,他们人少,咱们堆也能堆死他们。”
清军卷土重来,童子军则依旧先是两轮火铳,打死打伤了不少清军,甚至率先冲锋的李寅也被一铳撕开了胸部当场毙命,但这队清军却没有后退的的机会,因为吴英又派来第二队正好将他们的逃路堵的死死的。
见到后退无门,清军也只好拼死向前着,这个时候一队童子军组成了枪阵出现在火铳手们原来的位置上。如林的三间长枪仿佛是呲着毒牙的怪蟒正准备着致命一击,但后队挤前队的清军根本无法逃避,于是碰撞发生了。
“杀!”十五支长枪在班长的命令下一致刺出,宛如铺天盖地而来的巨浪,尽管清军竭力格挡着,但是犹有七八个人被一下子刺穿了身子发出凄厉的喊声。
清军正待利用童子军枪势已尽的机会贴身上来,却没曾想,这班童子军用力将枪一手回,同时身子一侧,第二班的十五支枪再度刺了过来。收枪时从伤者体内带出的血花以及新近刺入人体的长枪发出的令人牙根发酸的噗噗声构成了一副恐怖的场景,但这个景象还没有完,第三班的童子军又突刺了上来枪阵正在滚动,闪到边上火铳队却利用竹签做屏障慢慢的装填、狙杀着,不一会,屁滚『尿』流的清军便再度丢下近百具尸体和几十名伤者退了下去,而这些伤者不出意料的成了昆仑标补刀的最好对象。
“混蛋!”吴英看得肝胆欲裂,正准备命令手下再发动第三次进攻,但他眼前出现的俱都是惊恐的面容,吴英大怒,拔刀指着一名都司道。“你,你再带人冲阵。”
都司哭丧着脸:“总镇,海逆火器犀利,恐怕藤甲兵都不易对付,还需用鸟枪应对才是。”
虽说世人常道清军注重弓马而忽视火器,但这只是一种误解,根据康熙二十一年初兵部的规划,福建省陆路各营每兵千名分为二十队,其中马上弓箭兵四队、步下弓箭兵二队、鸟枪兵十队、炮兵一队、藤牌兵一队、大刀兵一队,以这个编制表来计算,鸟枪兵实占到总编制的一半,虽然最终落实还有待时日,但至少现下跟着施琅出击的清军中是不缺火器的。
鸟枪的数量占全军的半数不算,清廷还对火枪的训练非常重视,其中早在顺治十一年(1654年就规定:“每年春季,八旗前锋护军,马步兵丁,俱令较『射』,并演放鸟枪,竖的于四十一弓之地,每人放十枪,中一枪以上者,每枪赏银五钱,中八枪以上,加赏折弓价银三两。”康熙年间还出现诸如马上『射』击法、前进『射』击法、连环旋转『射』击法、跪式『射』击法、仰卧『射』击法等详细的训练科目,而且不独是在京八旗,各省的驻防八旗和绿营也是亦然。
吴英当即以掌加额,没错,他是怒极攻心忘了手上还有同样的利器,于是纳谏如流的他很快调集了两队鸟枪兵,以鸟铳做掩护,清军的第三次进攻开始了。
因为鸟枪的威力一般但『射』程较郑军的鹿铳要远,所以当远远看到清军的鸟铳之后,没有本钱对耗的童子军立刻撤退了。见到难缠的童子军撤出了阵地,吴英大喜过望,立刻指挥以鸟枪队为先头,其余部队跟进。
可吴英没有得意多久,一声惊雷骤然响起,随即一枚炮弹拖住白『色』的硝烟,一头扎进了清军队列,瞬间打出一条血『色』的通道。见到这一幕,吴英张口结舌,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召回各部,就又有两枚炮弹飞了过来,随即蹦蹦跳跳的砸倒了一片。
其实童子军在此只有一个二寸炮队,三门四磅小炮而已,但这已经足够了,清军远道而来,所搭载的火炮都是八百斤的船用重炮,而且不宜拆卸,因此根本无力直面童子军的火力。此时见到清军阵形已经混『乱』,刚刚撤退的童子军呐喊一声转身杀了回来,先是一排齐『射』,接着又是几十枚震天雷。当飞溅的陶片还在清军中制造混『乱』的时候,枪阵、斧队齐出,顿时将清军打得落花流水。吴英还想纠集部属稳住阵脚却被受到童子军追杀的溃兵冲『乱』了阵脚,不得已狼狈而逃。清军互相践踏推搡,甚至闽省兵和新附的郑军间自相残杀,结果一路尸横遍野。幸亏童子军因为兵力不足,不敢过于追击,所以才让吴英有了喘息的机会,在逃回商埠后重新收拢残军,但超过五百人的伤亡和失踪结果却让吴英颜面尽失。
羞愧难当的吴英不得不派人向施琅求援,对于这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