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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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以盼,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不能充作论定胜负的筹码的。”
啪啪的鼓掌声从内室里传了出来,陈绳武一愣,就看见郑克臧从里间走了出来:“岳丈,陈赞画这话极有道理,外力断不可依仗,只有自身强了才是根本。”
陈绳武错愕的看着这一幕,他万万没有想到陈永华会和郑克臧串通一气,正在心『潮』起伏之际,郑克臧冲着他长了一个诺:“赞画可不要因此责怪了家岳,此时全是余自己的主意。”
郑克臧给了一个台阶下,即便心中百般的不愿意,陈绳武也得顺着它下台,因此不及多想的他冲着郑克臧深深一礼:“不知道监国世孙在此,请恕绳武妄言之罪。”
“都是自家亲戚,赞画何必拘礼。”郑克臧摆摆手,看似建议其实是用吩咐的口气冲着陈永华说道。“岳丈何不命人摆上酒食,余想跟二兄喝一杯,不介意吧。”陈永华当然不会介意,陈绳武也不敢拒绝,于是那边摆下酒席,三人便做到了一起。“二兄,照你刚才说来,这南洋本藩就没有再『插』手的余地了?”
“倒也不是没有,”陈绳武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在游历中的一些见解和认知放上台面。“如今柬埔寨国新君第四代哲塔王有心重整昔日吴哥朝的国势正励精图治,但主少国疑又有权臣和武将弄权,柬埔寨四下分裂,如此必有本藩可以着力之处。”仿佛是龙头被打开一样,陈绳武的话一旦出口,接下来便是滔滔不绝的倾诉,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嘛,再说了一个人要是闷久了,这或多或少有向人述说的愿望。“适才余所言真腊可算一处,另一处则在安南,不,应该算是宾童龙。”
宾童龙是哪?郑克臧一头雾水,因此他回视陈永华,陈永华对此也是七窍通了六窍,可谓一窍不通,于是陈绳武解释着:“就是占婆,又称占城,宪宗成化六年安南黎王灭了占婆立旧王宗室镇守故地,这二百年来,占婆人虽屈从安南但无日不思复国,而今安南郑主与阮主对峙,国势式微,因此宾童龙王自然重燃复国美梦,只是单凭宾童龙还力有不逮,若是本藩能助其一臂之力的话”
郑克臧陷入了深思,后黎朝南北对峙已经有五十余年,两方互有攻防,这个时候『插』一脚上去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呢?安南阮主、郑主都奉清廷为正朔,他们又会不会把明郑当成一盘菜呢?一旦明郑『插』手,又会不会跟支持阮主的葡萄牙人冲突呢?
见到郑克臧在深思,陈绳武的老『毛』病又犯了:“世孙,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想来郑主一定乐于见到本藩能牵制南方阮主吧,这么一来安南北方的粮米、木材、煤铁可就能源源不断的输入本藩了”
郑克臧暗暗的点了点头,相比周边各家势力,以柬埔寨或宾童龙作为突破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安南郑主之间的互利外交嘛,则只是顺带的好处之一,的确值得自己尝试一下,不过,如今朱锦尚在,这样的决策不可能立刻出台,所以郑克臧并没有给陈绳武一个明确的答复,反而他淡淡的提出一个问题。
“二兄,不知道此行经过龙牙门没有?若是本藩占据此岛则未来前景如何。”
“驻兵淡马锡?”陈绳武眼皮一跳。“此地甚为紧要,却是兵家必争之地,然夺取该岛甚易,但事关各夷切身利益,万一因此联手来犯,本藩远在万里,如何往救施援。”
这个答案又是出兵舟山无益论的翻版,郑克臧眉头一凝,但眼睛的余光看到旁坐的陈永华,不由得心中一动:“父王尚在大陆征战,本藩并不实力涉足南洋,因此只不过是寥做说笑而已,二兄不必做大对状。”
说罢,郑克臧反客为主,笑『吟』『吟』的给两人倒酒布菜,等吃了几口垫肚的,郑克臧忽然放下筷子,凝重的看向陈绳武:“二兄,如今本藩虽不至山穷水尽,但也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如何光复大陆,如何打破鞑子的封界令,余以为上计用间。”
陈永华和陈绳武静静听着,郑克臧的语气坚定,显然并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岳丈,二兄,关于祖父当年组织的汉留知道多少?”
二陈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郑经时代才进入郑军中枢的,因此对汉留洪门这个组织或多少有些知道但绝对知之不多:“应该是当年国姓爷留下的密谍,不过自从当年王上和郑袭争位,汉留便已经不听调宣了。”
“岳丈说的对啊,但往事不可追,再追究昔日对错并无益处。”郑克臧目光炯炯的看向陈绳武。“二兄,父王暂时不会再起用二兄,但二兄春秋正盛正是做事业的时候,在家闭门读书委实是浪费了人才,不知道二兄愿不愿帮余重建汉留。”陈绳武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郑克臧会如此使唤自己,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郑克臧继续道。“二兄,余知道兹事体大,二兄要深思熟虑,但为了本藩的将来,趁着琼州尚在本藩手中,抽调户籍还算容易,二兄一定要早做决断,眼见得鞑虏在中华日久,民心已不在大明了,所以,”郑克臧站起身,冲着陈绳武跪拜下来,陈绳武吓得立刻去拉,但郑克臧却死死的钉在地上,不得已,他也只好做对拜的姿势。“余以本藩将来相托付了。”
“叔父!”陈绳武无助的看着陈永华,一面是侄子,一面是女婿,陈永华也只有掩面叹息的份,见到陈永华不出声,陈绳武一咬牙。“世孙,余”
68。坂尾之战(求点击、红票和收藏)
“武平伯,清军势大,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筑城,就算水泥神奇无比,是不是依旧过于托大了。”郑军不过万人,对面的清军却有十余万之众,力量对比已经不成比例了,刘国轩还要冒险在第一线筑城,哪怕是吴淑这样的勇将也有些胆战心惊。“是不是从长计议。”
“定西伯不必担心。”刘国轩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归根结底至少有一部分是郑克臧送来的弓矢难进的瘊子甲给了他的胆气。“本帅已有万全安排,若是清军不来则罢,要是来了,定让其有来无回。”(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吴淑并非不知道军中来了一批数量不菲的上好铠甲,但在他的想法里,仅凭几百领甲胄就想跟十倍于己的清军对抗,简直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然而看着刘国轩一副刚愎的样子,出身新附军的吴淑又如何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如今炙手可热的刘国轩呢。
不过刘国轩如此自信也并非出于百战一败后的目无余子,事实上漳州的清军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地形局限,清军不可能把所有部队都一次『性』投入战场,因此郑军其实直面的不过是逐次添油的有限力量,而且清军中八旗兵和绿营兵之间、闽省绿营和外省绿营之间、经制兵和团练兵之间矛盾重重,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实力全部消耗在漳州的,这样郑军实际面对的压力就有可能比想象的更小。
但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战场上总有出乎意料的存在,当听说刘国轩在关东桥东的坂尾建砦作为据点,因为吴三桂之死以及周军节节败退而担心清廷秋后算账的耿精忠似乎发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于是一力建议出兵拔除这个心腹之患,在他的坚持下,福建提督杨捷、宁海将军喇哈达一共勒兵五万杀将过去。
“何佑、吴淑、林升、江胜,尔等四人各带一镇冲阵。”郑军全军只有万人,又要兼顾海澄的浔尾等地的防守,因此真正能投入战斗的不过二千余人,面对二十五倍的敌人,刘国轩似乎没有一丝的胆寒。“本帅亲自据守砦中,若是败了,本帅就先摘了尔等脑袋,然后再用自己的脑袋报效王上的知遇之恩。”四名高级指挥官你看我,我看你,刘国轩说的豪迈,但如今的郑军一镇只有四百人左右,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光荣的从军级军官晋升为了一名需要亲自参与肉搏的协将。“怎么,怕了?”看到四人的反应,刘国轩激将着。“若是怕了也无妨,你们来留守,本帅亲自出击!”
“请大帅放心!”四人一咬牙齐齐俯身。“仆等愿力战而死,以报王上知遇”
等黑压压的清军『逼』围上来的时候,一千六百余名郑军将士已经列队在砦外。看着这默然无声却排列整齐的郑军阵列,一种肃杀开始笼罩在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清军将领心中。在无言的对峙了一会之后,忍不住压力的清军开始出击了。
清军的进攻理所当然的遭到了砦墙上的郑军火炮的封锁,不过郑军炮少,清军兵多,炮击的结果并不能造成兵力对比上的改变,很快,密密麻麻的清军就在横戈待枕的郑军将士眼里逐渐放大再放大
坐在地上休息以免虚耗了体力的郑军将士站了起来,以四百名身着青唐瘊子甲的将来、战兵为箭头,四镇郑军如同四把匕首,猛的迎击了上去,喊杀声瞬间连隆隆的炮声都遮掩了。
清兵甲看到面前穿着铠甲的郑军,下意识的认为对方的身份不俗,然而让他错愕的是,他一刀劈在对方身上之后,居然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错『乱』的他刚欲举刀,但迎面闪过一片寒光,随即他只觉得身子一轻,接下来就陷入了无意识。
清兵乙自然也看到了穿着瘊子甲的郑军,不过他还来不及躲避郑军的锋芒,便被大力推飞的原地,随即被踉踉跄跄的友军踩踏得窒息了过去
带兵领头冲锋的何佑大声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斧子,凭借着瘊子甲出『色』的防御,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只需一路碾压下去,将面前的清军统统斩杀,为身后那些着着轻甲的部下打开进击的通道。
而同样领兵冲击的江胜则相对比较倒霉,在杀透了一阵清军后,他和身边的几名亲卫居然陷入了对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然而被『射』成串烧的他,却一些没有受伤,夸张的带着一身的箭羽、箭杆和几名同样毫发无损的亲卫又返身重新杀了回去。
“这?这?”远远观战的耿精忠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在阵前如怪兽一般横冲直撞的郑军甲士,有知道一些皮『毛』的还在四处打听。“老兄,这是不是郑逆赫赫有名的铁人军呢,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真厉害!”
“派兵,再派兵!”气急败坏的耿精忠大声命令着,一副还是国藩靖南王爷的派头,丝毫没有顾忌边上脸『色』难看的将军提督等人。“本王就不信了,这干郑逆都是铁打的,派兵,派兵,用人堆死他们!”
清军第二、第三阵相继调动起来,然而在炮火的封锁下丢了不少条人命的他们好不容易冲到了战团之中,却发现每当身着瘊子甲的郑军力竭之时,总会有那么一队生力军冲上来左突右闪,使得他们围歼的企图落到空处却是刘国轩把余下的五百人充作预备队,轮流换上瘊子甲出战,一下子让清军车轮大战的企图化为泡影。
从午时到申时,整整三个时辰,二千多郑军硬是用血肉挡住了清军的数次攻击,尽管郑军甲士的体力消耗极快,郑军普通士兵的伤亡不小,但相对于丢下数倍尸体的清军而言,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报!”一名骑手跳下战马,滚落到耿精忠等人的面前。“报各位大人,巴佐领殉国了。”
巴佐领名曰巴石兔,是随着宁海将军喇哈达而来的浙江驻防八旗兵的一名佐领,按道理他的阵亡应该由喇哈达关心,但耿精忠却越俎代庖的发令道:“将军百战死,区区佐领为国尽忠乃是荣耀,不必管他,命令第四阵出击!”
“够了!”喇哈达一把折断了手中的马鞭,随后用断了马鞭指着耿精忠骂到。“有本事自个上前头去跟郑逆拼命,用咱们爷们的血来保顶子,呸!什么玩意。”说罢,他气哼哼的一催战马。“撤!一个破寨子,丢了几千人,不值当。”
杨捷自然要抱这位贝子的大腿,忙不迭的命令道:“鸣金、收兵!咱们回『潮』州!”
被两人这么毫不留情面的一搞,耿精忠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并不想跟根基甚深的两人闹翻了,但事情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容不得他不虚张声势一番:“喇贝子,你这是纵敌,本王要向皇上上书告你。”
“你以为只有你能上书吗?”喇哈达把手中断了的马鞭丢到耿精忠的脚下,语带轻蔑的看着他。“本贝子也要给皇上上书,看皇上信那个的。”说到这,喇哈达脸上阴笑着。“有种,姓耿的咱们就玩下去,看是你倒呢,还是本贝子倒了。”
耿精忠脸『色』顿变,目光马上移到杨捷的身上,杨捷却不看他,耿精忠知道不妙,正准备打一番圆场,突然交战之处传来一串炒豆般的连响,几人放眼望去,却见正在回撤的清军与同样撑不住的郑军之间出现了一队新的人马,这队郑军手中都握住火铳,刚刚的响声想来就是他们在释放火器。
“火铳有什么好看的,咱爷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当年关宁军的火铳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