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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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能回去再过以前那种日子吗?”
冷元德振振有词的反驳道:“芝甫,你的想法虽好,可是我总觉得,要爵位是最稳当的选择,所谓内藩却不太靠谱,别现在用得着的时候答应咱们,等把夏军引进来了,华夏朝廷来个过河拆桥了,那咱们就抓瞎了。”
“我看二哥这话极有道理。”霍治德附和道。“这事还需落实了为好,最好能事先得了武成皇帝的诏书,否则,不踏实啊。”
郝纲沉吟片刻:“可以派人再去跟华夏方面谈,但北面的情况瞬息万变,咱们必须快了。”
“那就这么定了。”冷元化拍板道。“事不宜迟,让冷东再跑一趟成都,一定要得个确实可信的承诺来。”冷元化想了想补充道。“南面瘴疠之地我是不想去的,既然是新朝吗,咱们就夹着尾巴做人好了,反正咱们也都捞足了?”
519。《真、暹边境划界条约》
坐在起起伏伏的大象背上俯瞰面前的阿瑜陀耶城(注:华人俗称大城府),司马伯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然而在陪伴他的傣人官吏眼里,却是这位衣冠华丽的华夏使节在无声的称赞着城市的繁荣。于是,这名傣人官吏愈发的挺直了胸膛,没曾想落在司马伯华的眼里却是一副僵硬之极的样子。
司马伯华如今官居从五品的华夏朝礼部副主事,此番从武昌南下是作为华夏观礼使前来参加哲塔四世王重新登基为真腊王的,只是才办完金奔的差事,帕碧罗阇王薨逝、帕昭素王继任暹罗王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按道理说,暹罗属于外藩,与其邦交是属于总督衙门的职权范围,只是金兰大都护府改制成了金兰行省之后,统一负责中南半岛外交的执行机构消失了根据华夏朝的制度,一省鸿胪使只能管理本省内藩及入口通商事务、其驻省馆伴使只能处理对应国家的外交事务,因此驻金兰行省的馆伴使一如琼州馆伴使只能处理与占城有关的外交事务、广州馆伴使只能处理与越南有关的外交事务、潮州馆伴使只能处理与安南有关的外交事务、福州馆伴使只能处理与琉球有关的外交事务、宁波馆伴使只能处理与朝鲜有关的外交事务一样,只能负责协调与真腊有关的外交至于暹罗、缅甸两国的外交又成了总督衙门直接过问的事务。
但消息从金奔传回武昌,武昌再派使者前往阿瑜陀耶城,期间耗时甚多,所以在选海里挣扎了十年之久的司马伯华怀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心理当机立断冒险西行,这才会出现在这座(傣人眼中)不可战胜的城市之中。
沿着笔直的城中大道前行了一会,暹罗人的王宫便到了在阿瑜陀耶城中一共有三座王宫,分别是由阿瑜陀耶王朝开国君主乌通王名字命名的“铁菩提宫”、中兴之主纳黎萱大帝建立的葡萄牙式宫殿“西洋宫”以及那莱王在三十年前建造的“红宫”这一次,帕昭素王是在“铁菩提宫”接见司马伯华。
铁菩提宫说穿了就是一处规模稍微庞大一点的傣式高脚屋而已,事实上从纳黎萱大帝开始由于跟泰西各国的交往逐渐密切,因此大多数的暹罗王不是住在西洋宫就是住在有法兰西建筑风格的红宫之中,就连推翻了那莱王,篡夺其王位的前国王帕碧罗阇王也是一样。
不过帕昭素王在铁菩提宫接见司马伯华却不是为了羞辱华夏的使者,反而是有另一种深意的须知道,从帕碧罗阇王开始,暹罗便开始驱逐了泰西各国的商人,目前也就和华夏以及琉球、越南等国与之还有贸易上往来,然而贸易的萎缩虽然能排除欧洲世界对暹罗社会的影响,但也带来了税收减少和武备下降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作为新兴大国的华夏使臣的出现对于暹罗王庭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因此觉得恢复祖先荣光有望的帕昭素王才会在铁菩提宫接见司马伯华。
然而暹罗人的目的是为了达成贸易协定,但想搏一把的司马伯华却指望着压迫暹罗人同意称臣纳贡并且与真腊签订互不侵犯的和约,因此一开始双方就同床异梦。
虽说同床异梦,但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缅甸的东吁王朝。华夏跟东吁王朝结仇是因为当年东吁王向吴三桂献了永历帝并侵占了明属云南的相当一部分土地,而暹罗人则因为东吁王朝几度入侵,甚至差一点因其灭国。
既然有一定的共同点,双方便有了继续接触下去的理由。华夏武成五年九月十三日,司马伯华正式向帕昭素王提出三点要求:第一,真腊与暹罗永世修好,两国以当佩亚山、桑坎彭山、南萨科河一线为界,以东属真腊,以西属暹罗;第二,暹罗向华夏称臣,嗣后暹罗向广南行省廉州府派遣朝觐使,华夏向阿瑜陀耶港(曼谷港)派驻国信使;第三,华夏愿出资四百万贯购买暹罗在莫山口以南马来半岛上的领地及宗主权。
称臣纳贡只是表面文章,华夏也不过是要一个名义,对此帕昭素王并不在意,至于华夏要求购买南方领地他更当做一个笑话,然而等他明白四百万贯的价值之后,一切又不一样了。虽然这所谓的四百万贯主要是以大宗军火、军械来作价的,但饶是如此,剩下的百万贯现银也是暹罗人意想不到的巨大财富。如此巨大的财富只是为了赎买南方那块鸡肋,帕昭素王和他的臣子们当然动心。
动心了就要继续谈下去,暹罗人自认奇货可居,自然还要漫天要价,但司马伯华本身是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自说自话,又怎么可能继续加价呢?双方自是各自咬定底线,谈判陷入了僵局。即便陷入了僵局,但售卖马来半岛至少还有几分希望能够达成,可真腊问题甚至连谈也没谈便被暹罗人挡了回来。是的,没错,身处暹罗中南部地区的大城王朝或可能出售南方马来半岛的领地,但绝不会放弃东部近半的国土。
“只要和议达成,我朝可以派兵协助贵国击败缅人,甚至夺其国土。”司马伯华如此诱惑道。“不仅仅我朝可以出兵,甚至真腊、占城、安南、越南都可以一并出兵助战。”
诸国联军?在场的暹罗谈判大臣陷入了深思。司马伯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真心相助?还是变相的威胁?如果是真心相助的话,那么暹罗的国土西移并非不可以接受,但若是后者,在东西夹击下,大城王朝又能生存下来吗?
于是暹罗方面就东面国土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第一,暹罗可以与真腊保持永久和平;第二,两国国土当以扁担山脉及南萨科河为界。
司马伯华来暹罗之前是了解过两国地理的,因此对于这些山川分布走势还是知道一些皮毛的,就是这些皮毛告诉他,暹罗人的应价只是他最初的要求的二十分之一,这又如何能使他满意呢?当然,若是暹罗人能答应将马来半岛以低价出售给华夏,他并不在意是否能为真腊争取利益,只可恨暹罗人只有一根筋,与真腊的谈判是一回事,与华夏的谈判又是另一回事,丝毫没有联系在一起的思路。
不得已,他只能暗示明示一起来,但暹罗人就是不接茬,气得他只能代表真腊跟对方据理力争,于是外交史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即没有本国政府授权又没有得到谈判涉及国授权的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代表起被谈判国跟另一谈判国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
华夏武成五年十一月初三,真正的华夏祝贺使姗姗抵达金兰港,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真、暹边境划界条约》以及《夏、暹通商条约》。
《真、暹边境划界条约》规定蒙河以北、巴塞河以东归属真腊;锡河以北、湄公河以西包括上寮沙耶武里省、呵叻高原在内的领土归属暹罗;锡河和蒙河之间的领地归属暹罗,但暹罗要支付真腊三十年的赋税作为赎买。
《夏、暹通商条约》规定,暹罗向华夏称臣,并允许华夏国信使进驻阿瑜陀耶城,华夏驻泊鸿胪使进驻阿瑜陀耶港;暹罗以九百六十七万贯的价格出售莫山口以南的马来半岛予华夏;一旦暹罗遭到缅甸入侵或对缅甸用兵,华夏应亲自出兵增援或组织中南各国派兵助战,暹罗愿为此支付必要的报酬。
尽管总督衙门的使者为此暴跳如雷,但他事后在私下里表示,这两个条约,对华夏而言是攫取了最大利益,超过了他事先所能想象的最好成果,为此他要亲自拜表弹劾司马伯华,一定要让这个礼部的混蛋知道越权行事的后果?
不过对于重新登基的哲塔四世而言,《真、暹边境划界条约》却是一份结结实实的大礼,使得他能打消真腊国内对他投向华夏、割让湄公河以东国土的不满,稳固自己的统治。随后,哲塔四世在华夏驻金奔国信使的建议下,改革真腊的王位继承制度,取消部分小王族继承王位的权利,使得真腊王位只能在三大王族中依次轮流承袭。此举虽然让部分真腊小王族十分不满,但得到了其他两大王族的首肯,动荡的真腊终于开始平静下来?
华夏武成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华夏朝廷根据《夏、暹通商条约》规定宣布设立暹南都护府,首治定在呔泥附近的宋卡港,于是继掌控了中南半岛各国之后,华夏的影响力开始渗入马来半岛,进而扩展到荷兰人的心腹之地马六甲海峡之侧。
同时根据冒险分子司马伯华越权行事的教训,总督衙门在广州府增设帮办行署专司就近处置中南五国外交事务。至于司马伯华也得到了他应有的处分,以开国侯的功民爵致仕,以体现赏功罚过的治政方针?
520。不是不可能
“刘家哥哥,听说你这次干了票大买卖。”在龙牙菩提(又名浮罗交怡、凌家卫岛、兰卡威)的一处沿岸酒肆里,喝得面红耳赤的房云春正和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刘翎谈论着最近一次出航的结果。“其中经过可否说给小弟我听听何?”
按道理说,房云春的叔父房锡鹏已经受封西勃泥房国都总管,好歹也是方圆两万余里的内藩诸侯,他这个做侄子的少不得跟过去,当然不是为了享福,而是在筚路蓝缕的开拓过程中搭一把手、尽一尽同族之谊。然而世上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就难了,在房锡鹏有两个儿子,长子已经十七岁的情况下,他这个亲侄子的地位就显得十分尴尬了,因此他索性一走了之,以免某些人认为他留在房藩是别有企图的。
不过甩手走人容易,要真正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就不简单了,在一众旁系纷纷遭到清洗的情况下,房云春又不甘心以商贾终老,所以再三考虑之后,终于以军功爵换取了一纸赦令和一条广船,与刘翎一起成为了华夏朝第一批私掠海盗。
“什么大买卖,以讹传讹罢了。”话虽如此,但刘翎的表情却显得十分亢奋。“不过是在加尔各答抢了一条丹麦夷的商船,船上不过是三万斤黄麻、四百担蔗糖而已。”
“不是吧。”房云春显然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我怎么听说船上还有一千来块各色宝石,其中最大的蓝宝石有拇指那么大呢。”房云春一边比划一边抱怨道。“老兄,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还要瞒我,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确实没有什么宝石。”刘翎摇着头。“也就是那条船值钱一点罢了。”说到这,刘翎咒骂道。“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真没有?”看着绷着脸点头的刘翎,房云春的眼睛一转。“怕是有些问题,莫非是丹麦夷倒了账,趁机把亏空推在兄弟你的头上?”房云春自说自话着。“不错,或有这样的可能,好在刘兄弟你也不亏,一条完好无缺的夷船,卖给广里、福建的民船场当范本或是卖给地方上的船校操训软帆水手,那也至少能卖到四、五千两,若是再加上十几位船炮,怕是万两也不打不住,还有船上的货品,若这个不算大买卖还有什么才能算大买卖的。”
刘翎点点头:“这么说的确也算是大买卖,只是可惜,这条夷船的型号老旧了一点,否则说什么我也不会卖了,留在手中自家用岂不是更好。”
两人正说着,从门口进来一人大声问道:“有谁知晓,港口里的那条夷船是谁的?”
如是问了三遍,见没人回答正要离开,此时房云春清醒过来,一推刘翎,刘翎恍然大悟,这才回应道:“船是我的,有什么事吗?”
“是你的?”来人有些不悦的说的。“刚才怎么不回话,算了,市舶司的老爷请你过去议税,怎么还愣着呢,走一趟吧,真是贵人呢,还要专门来请。”
“市舶司?议税?这是怎么回事。”刘翎有些不明所以。“老子是有敕书的,议什么税。”
“得了,在这的谁没有敕书,别老是挂在嘴上得瑟。”来人不屑一顾的回应道。“敕书只是跟你说,你可以去抢洋夷罢了,又不是免了你的税钱,都要像你一样个个都不交税的话,凌牙门都护府也没办法存在下去了。”
刘翎被挤兑的面红耳赤,但犹自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