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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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能不引起各地大名和日本百姓的不满,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动摇幕府的根基。可怕的是这一时期社会风气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幕府各级官员无不以各种名目收受贿赂,早就了一个没有钱就不能办事的元禄世道。
幕府不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所在,也知道一切问题的根源是金银大量流出,可真正要解决却有心无力。为此幕府中某些清醒人士便把仇恨的目光投向在贸易中赚取了超额利润的郑藩、华夏朝,再加上华夏方面又策动阿芙蓉走私进一步加速日本金银外流的速度,所以导致幕府强硬派再三要求断绝日夏贸易。
可对于掌握日本经济命脉的三都商人来说,彻底中断日夏贸易对他们不啻是灭顶之灾,已经在幕府改铸货币中损失非小的他们说什么都愿意幕府通过这样的政令。不过对于三都商人而言,若是能籍此压迫华夏让出巨额利润却是好事,因此尽管在结果上持反对意见,但在舆论上三都商人却站到了强硬派一边。
可惜的是三都商人的这番媚眼算是抛给瞎子了,已经与荷兰方面达成协议的华夏朝无意让出实质的利益,就连阿芙蓉的走私贸易也不可能停止下来,自是引起了日方的彻底不满。
为此,华夏武成三年、日本元禄十四年五月初二,经首席老中柳泽吉保批准,幕府正式通报华夏在长崎的商馆,颁布《元禄日夏贸易式样》,限制华夏船来日贸易,其限定数额为每年四条,多余者一律捕获罚没。
除了限制商船规模以外,《元禄日夏贸易式样》还禁止合法贸易的华夏船在长崎售卖纸张、笔墨、书籍、珍珠、香木、漆器、瓷器、水银、苏木、硫磺等四十二项商品,并规定丝绸、生丝价格上限,更为恶劣的是幕府还规定华夏船前次售卖商品货价必须在下次来航时才能结算,且支付等价物仅为条铜和宽永铜钱。
五月初三,幕府又下令在日本全国检举鸦片馆,并对怀疑涉嫌参与走私的中小型商社及商人联盟进行抄没,一时间日本国内哀鸿遍野,就连托庇在大藩强藩之下的某些御用商人组织也胆战心惊,阿芙蓉走私暂时为之断绝。
“日本蕞尔小国居然敢颁布如此荒谬的政令。”日本的消息转回武昌之时,江南、浙东等地的海商已经群起骚动,为此实施重商主义的华夏朝廷不得不格外重视。“若是朝廷不做反应泰西蛮夷会怎么看待朝廷。”兵部尚书林贤怒不可遏的发言道。“所以必须发兵严惩。”
“林大人稍安勿躁。”从赣州等处都督任上调任礼部尚书、内阁大臣的黄良弼以前也是见惯尸山血海的武人,不过他历任中枢和地方的民政,对战事有了新的观点。“本官以为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为好,且不说日本本是前明不征之国,就算本朝以水师定疆,这海路遥遥,异域万里,可不比朝鲜那边有支应的,还请先让总督衙门却谈一谈,先礼后兵嘛。”
所谓总督衙门的全称是总督蕃洋列国及通商事务衙门,对日通商出现问题,正合着这个单位主管,因此黄良弼这话是符合程序的,然而他好心没好报,总督衙门的会办大臣柯鼎开却持着跟林贤一样的强硬*立场。
“黄大人所言虽然合乎惯例,但就与德川幕府谈判一事还是有所不知。”
柯鼎开是郑成功的驸马仪宾,也算是郑克臧的叔父一辈,再加上本身又是前内阁参赞、如今弼德院大臣柯平的子侄,地位应该是超然的,但是谁让他之前跟黄良弼曾竞争过内阁大臣的位子,所以即便双方都前进一步了,但彼此之间还隐约有些敌意。
“幕府并非一时兴起才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的,早在几年前就对我朝多番威逼,只是我朝坚决不同意日方的勒索,才勉强维持了对日贸易,如今见到从我朝手中得不到利益,日人狗急跳墙了,才会颁布如此暴傑之法度。”柯鼎开顿了顿,接着言道:“所以本官同意林大人的意见,必须给日方一个教训,或许才能打开日本的国门,方便我朝商贾经营。”
内阁参赞大臣兼掌盐铁衙门会办大臣张日曜摇了摇头:“出兵日本用度浩大,朝廷财力这些年一直是紧巴巴的,根本没有余钱支撑如此大规模的作战呢。”
武成三年年头上,华夏朝对中枢体制做了一次调整。
其中人事方面,老一辈的总理大臣郑英平、参赞大臣柯平等转为弼德院大臣,原大审院正卿林良瑞、度支部尚书张日曜、兵部尚书林珩等接任总理大臣、参赞内阁大臣的职务;
而在组织架构方面,原来盐铁部、度支部、水部分别降为盐铁衙门、度支衙门和水利衙门,另外马政、泉货、国库三个衙门分别并入上述三个衙门,从而在外朝华夏朝的政治分内、中、外三朝形成了六部六衙门和大审院、监察院三权分立的新格局;
在华夏朝的中朝,最重要的是两院,其一是枢密院,这个自然不用累言;
另一个则是通政院,通政院又叫银台,主内外文书的传递,别看只是一个中间机构,但地位非常紧要,其主官正卿虽然不能直接升任内阁大臣及地位更高的内阁参赞大臣、内阁总理大臣,却可以与监察院正卿一样参加所有的内阁会议,并在会议中监督内阁中书记录,会后还要审核抄件副本,并将其中一份呈递内朝;
同在中朝的格致院、太医院、秘书监的地位就相对较低,不过由于郑克臧的重视,因此相较之前的历朝历代而言却地位提高了训多,而且郑克臧有心将太医院升格为外朝的厚生衙门,只是朝臣们并不理解且华夏朝财力有限,因此才暂时搁置了下来;
至于内朝并非指的是郑克臧的后*宫内廷,而是由弼德院和翰林院组成,前者是郑克臧优抚老臣的咨议机构,后者充当的是类似另一个时空秘书的工作,以便取代明代司礼监负责起草诏书和整理内阁意见的责任。
“正是没有钱才更要打一仗。”武成三年的中枢改制中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那就是在内阁总理大臣之下,设置了一名不管部的参赞大臣,前兵部尚书林珩就是第一任专职参赞。“日本虽然有大量的金银流出,因此危及到了幕府统治,但毕竟死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国内的金银储量还是极其惊人的。”
林珩的语气中多少带有些贪婪:“因此无论是从迫使日本接受金银流出还是从获取高额赔款来说,都要跟日本打一仗。”
郑克臧之前没有人认为打仗还能赚钱的,但是这些年夏军在安南、越南甚至朝鲜身上都尝到了不少战争红利,有军方背景的参赞大臣自然乐意从事更大的战争。
“除了钱,朝廷还要迫使日本放弃锁国令,至少要同意让留在海外的日本人回国,如此才好向多年支持本朝的海外日人交代。”
华夏朝体制内的日裔的确是个问题,但怎么解决,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林珩观点的,所以总理大臣林良瑞轻咳一声:“林参赞,关于锁国令的问题另外再谈吧。”
既然不说锁国令的问题,林珩便要求表决,结果两个参赞大臣支持出兵和反对出战各占一票,而另外三个内阁大臣中,赞成对日开战的有两票,于是皮球就踢到林良瑞的脚下。
“林大人,”林良瑞沉吟片刻,目光看向林贤。“日本可是大国,枢密院这边可有完全计划?”林贤给了明确的答复,说起来对日作战的计划早在数年前就拟定了妥当了。“那就上报圣上,请求圣断吧。”林良瑞倒是好二传,一脚又把蹴鞠踢到了郑克臧的脚下,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征伐大事是皇帝亲掌,因此他作为人臣自然不敢擅专的。“请陈大人立刻通报,我等要即刻面君?”
459。东征日本(2)
日本?长崎
位于港区边缘的华夏驻日商馆的会客厅内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这些人神态焦躁,左顾右盼,但又一个个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此会客厅里的气氛仿佛冻结了一样。
说起来,这些坐立不安的都是夏日冲突的牺牲品。鉴于长崎奉行所根本没有给予华夏商人以应有的缓冲期,因此在江户幕府颁布《元禄日夏贸易式样》后、华夏沿海各省官府得到确实消息之前,前来日本贸易的江浙闽商船无一例外的一律遭到了扣押,导致了相当一片的商人、船主血本无归并且被迫滞留在日本。
由于跟日本人说理说不通,那些一度有着商业关系的三都商人的代表也避而不见,因此走投无路的华夏商人、船主们不得不求告的华夏朝驻长崎商馆来。说是商馆,实际上就是使馆,早在明郑时期,郑藩就想跟幕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然而幕府蓄意拖延答复,因此直到华夏朝建立,双方之间依旧未建交。华夏朝廷不得已才被迫采用商馆代替使馆的办法,在长崎建立双方联络的窗口,饶是如此,由于幕府的傲慢,双方之间的交往并不顺畅。
“戴大人回来,戴大人回来了。”一阵喧嚣传了进来,在座的商贾们纷纷站了起来,涌到门口迎接商馆馆主的到来。“戴大人,日本人怎么说,船货能还给咱们吗?”
“诸位,”来到主座的戴叔庸冲着面前充满期望的一双双眼睛摇了摇头。“长崎奉行拒绝归还被扣船货。”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最后的希望破灭,有些神经脆弱的已经嚎啕大哭起来,此时戴叔庸突然大喝一声。“慌什么?”仿佛被掐住喉咙的公鸡一样,啼哭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今日朝廷派来一条通报船接所有人回国,至于诸位的损失,上船时把货单呈上来,通海钱庄包赔就是了。”
通海钱庄是内廷经理处的产业,也就等同于郑克臧自掏腰包赔钱,这有可能是真的吗?
当即就有又惊又喜的商人脱口问道:“戴大人,你是说朝廷会赔我们的钱?”
“怎么可能!”戴叔庸断然否定道。“听清楚了是通海钱庄,不是朝廷。”
在场的人愈发糊涂了,这两者不是一回事吗?
戴叔庸解释道:“国中用度早有预算,一铢一厘又岂能挪用,只是圣上仁德,愿用内帑救助百姓而已,不过此种事情仅此一回,今后出海风险自担,若是还想遇能能得到赔偿,自去通海和四海购买新出的海上保险吧。”
尽管不知道两大钱庄新出的海上保险是什么东西,但这次能死里逃生,在场的商人们立刻喜笑颜开,部分机灵的还立刻翻身跪倒冲着国内三叩九拜起来,唬得一众人齐齐效仿,齐声高颂“圣上仁德爱民”不止?
商贾船长们纷纷回去收拾行装,准备明日登船回国,他们甫一离开,商馆文字便凑了上来:“大人,让他们自己书写货单,焉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报虚报?这可是用圣上的体己钱呢,是不是再去长崎奉行处落实一下为好?”
“不必了。”戴叔庸摇了摇头。“他们出海前,在各港海关都有备案,回去一查便知,想来他们不敢虚报的。”戴叔庸说到这冷笑一声。“而且咱们明日也要一同登船回国,就让长崎奉行准备的难堪留给自己享用吧。”
“我们也要归国,”文字一愣。“那,那长崎商馆可要闭馆了。”
“现在这样子,跟闭馆有什么区别。”戴叔庸冷哼了一声。“倭人夜郎自大,以为拿捏定了朝廷,殊不知是自寻死路,等着瞧吧,我们很快会回来的。”
文字眼眉一挑,若有所悟:“大人,是不是朝廷已经决定出兵了?”
“不该你过问的不要打探。”戴叔庸这话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默认。“立刻通知下去,全馆整理行装,不能带走的统统毁掉,绝不能落下只纸片字给倭人利用。”文字应了一声正准备退下去,戴叔庸又喝止道。“慢!”文字转回头来,戴叔庸吩咐道。“你再去通知田川家,请他们跟我们一起撤离,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华夏武成三年、日本元禄十四年六月二十八日,华夏朝驻日商馆撤出长崎。临行前,戴叔庸警告日方尽快废止《元禄日夏贸易式样》并赔偿华夏方一切损失,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华夏方面的警告在日人看来只是空洞的威胁,上至将军、老中,下到百姓商贾都认为华夏朝根本不会出兵日本,且就算华夏真出兵了,籍着幕府八万旗本,日本也能从容应付,只有个别“有识之士”,为华夏商品彻底断绝而有所焦虑。
就在这种极端乐观的清醒支配下,夏日两国终于不可避免的迎来了战争?
夏季本来就是台风高发季节,然而就在这危机四伏的海面上,一众船队正在向东疾驶。
船队上悬挂的旗帜表明他们是来自西归浦的华夏东洋水师北洋舰队的一支特遣分舰队。整个分舰队有大大小小的舰船共十四只,其中,最大的一万二千料的二等巡洋舰有两艘、次一级八千料的一等巡航船也有两条、再次的六千料的二等巡航船有四条、已经不属于海战主力舰种的四千料的三等巡航船有两条、三千料的一等通报船有两只、最小的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