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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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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更进一步当然是提督,可是全国才多少提督,这根本是成都无法做主的,至于世勋,见得清廷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了,世勋有什么用处,所以秦由路只是敷衍。

待到邓新海一脸难看的被送入客房休息,秦由路却不得不思索起来。

没错,现在三方发力,他必然谋而后动,否则将有不测风险。但是三方到底选择哪家呢?朱耷的底子薄,过去属于雪中送炭,自然富贵可期,但也因为底子薄,在两方的夹击下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若是选大清,关键还在于兵粮,另外郑军也必然乘隙而入,不能指望对方不痛打落水狗。可若是选郑藩,兵粮不成问题,也不会被当作落水狗打,但一众部下家眷都在朱耷的控制下,万一生变,自己未必能掌握得住部队。

一时作难的秦由路思前想后,终于冲着门外发声道:“去把郑家的使者请来?”

382。湖广撤退

“主子,佟大人求见。”

“佟桂?他来干什么?看老夫的笑话。”自闭在荆州城内待罪的沙纳海合上手中的线装书,冷冷的扫了扫面前的亲随。“去回他,老夫身子不豫,就不见了。”亲随唯唯诺诺的退下,不一会前院突然吵闹起来,沙纳海正准备找人探问,却见挥着马鞭子的佟桂就这么闯了进来,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于是站起来大声责问道。“佟大人,佟副都统,朝廷的旨意怕是还没到吧,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带人来抄家了吗?”

“老大人!”佟桂也顾不得反驳沙纳海的气话,只是仅直说到。“请赶快跟下官走。”

沙纳海一愣:“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海逆出砦攻营了,不过即便海逆攻营,王爷麾下那么多能将,多老夫一个不多,少老夫一个不少,老夫待罪之人,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老大人,别说气话了。”佟桂眼皮狂跳,但沙纳海执意不走,他也只好顾不得保守机密了。“大事不好了,岳昇龙附逆,海逆两日前在唐县围歼两万徐州援兵,估摸着现在襄樊已经被海逆围了个水泄不通了。”沙纳海脸色顿变,就听佟桂继续道。“现在镇南大营上下已经慌成一团,还请老大人立刻入营主持军务。”

“岳昇龙投敌?襄樊被围?”沙纳海的双眉一凝一展,随即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道。“我还以为天塌了,原来是襄樊被围,这又有何可怕的,昔日宋军在襄阳苦撑十余年,蒙古军不能下,噶尔图大人手上兵虽然不多,但坚持三个月还不成问题吧,有这三个月时间,相逼镇南大营早就回师击破郑军了。”

“老大人,海逆可以围城三月,官军怕是连十天都坚持不下去了。”佟桂一脸仓惶的说道。“老大人大概不知道,川东民乱,有暴民自称前明宁王,夺了重庆、夔州,川中的粮道也已经断绝多日吗,如今镇南大营只有不到十天的军粮。”

“什么,川中粮道断绝。”沙纳海这才真的动容了。“老夫怎么不知道。”话出口了,沙纳海才想起自己早就不是什么镇南副将军、荆州将军了,于是气急败坏的责问道。“为什么早不应对!你们是敢什么吃的?”

佟桂脸色十分尴尬:“当时只以为是普通乱民,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但成事了,而且闹得这么大,而且当时放任川北镇回师的话,只怕全营都要动荡,所以,所以?”

沙纳海听罢顿时气急反笑:“所以你们就听任粮道断绝,好,好极了,咱们满人中怎么这么多混蛋呢,难怪丢了江南半壁,真是给列祖列宗长脸呢!”

话虽如此,但形势已经逼得沙纳海不能继续站在局外了:“来人,备马!”

等到沙纳海急匆匆赶到镇南大营,讷尔图以下众人早就翘首以盼了,不过沙纳海可不想听他们嘘寒问暖,甫一坐定便劈头盖脸的问道:“眼下可知江边海逆有何动向?”

代替养病的讷尔图和自动离职的沙纳海主持军务的阿南达报告道:“尚无动静。”

“那就好!”沙纳海喘了口气。“江边海逆大约还没有得到北面的消息,那咱们还有机会。”说到这,沙纳海命令道。“事不宜迟,今天就必须撤军?”

敌前撤退是个大动作,沙纳海也并不指望能瞒过郑军知晓,因此他先耍了花招。一方面清军再次列队出阵作出要再度强攻的架势,另一方面推出十余位武成永固大将军炮对着郑军营砦进行炮击。趁着郑军的注意力被吸引,阿南达、朱都纳等率着京旗各营立刻护送讷尔图北返。至于巴尔虎、佟桂则赶回荆州,率着荆州旗营护送官兵眷属,作为第二梯队北行。

蒙古马队当然也想第一时间逃跑,但沙纳海却把几位蒙古宗贵全部扣在手中,胁迫着蒙古马队跟他一起进退。沙纳海的想法当然是利用蒙古骑兵对可能实施追击的郑军实施反冲锋,但是他的行为明显损害了蒙古王公们的利益,结果蒙古马队虽然没有撤退,但将校以下均无斗志,反倒成了沙纳海的一大拖累。

由于襄阳被围的消息一早就在军中传开,对于沙纳海拿绿营作为殿军的作法,一众绿营军将也十分不满,其中就以川中镇的军心最为不稳。只是郑军一副埋头挨打的架势,并无出战的企图,才最终使得清军没有当场崩溃。

但是沙纳海的计划还是没有彻底成功,关键的问题便出在了荆州旗营上。荆州旗营在荆州也已经落户超过十年了,多多少少有些瓶瓶罐罐要带走。这一户一些瓶瓶罐罐,四千旗兵就有四千户瓶瓶罐罐。当然事实没有那么夸张,但小兵们或许没有那么多的家当,但参领、协领、副都统各自都有妻儿和积蓄,因此根本不能像沙纳海预计的那样说撤就撤,结果逼得沙纳海不得不调整总撤退的时间。

听说第二天还得在郑军面前装一天,绿营各镇都鼓噪起来,沙纳海亲自带队巡营,杀了五十几个挑头的弁目,这才把绿营的不满压了下去,但坐如针毡的沙纳海知道,自己正坐在火山口上,随时都有被烈火烧身的可能。

可历史前进的车轮是沙纳海无法阻止的,就在这天夜里,郑克臧终于获得了北线传来的捷报。对于这唾手而得的胜利,郑克臧也感叹异常说起来林升应承岳昇龙的条件其实并未征得郑克臧的同意,属于先斩后奏,但郑克臧却不会因此计较,毕竟他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因此事后追认是必然的对于清军白天反常的举动也有了明确的答案。在此情况下,尽管足足比清军镇南大营晚了八个时辰,郑克臧还是第一时间作出了应对。

第二天一早,意在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清军再度出阵。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郑军居然早就已经布阵相迎了。如果这是在几天前,沙纳海或者阿南达都会喜出望外,但是如今,硬撑着头皮的沙纳海只好继续把戏唱下去。

一时间双方的炮火重新肆孽起来。清军方面因为西安火器营的炮手已经连夜撤退,因此操纵武成永固大将军炮和神威将军炮的是各镇抽调的炮手,这些人以前从未操作过旗营火炮,自是不知道装药的剂量。生怕多放会导致炸膛的绿营炮手门比照营造火炮,自觉自愿的减少装药数量,于是导致了杀人的武器向礼花弹的转移。而郑军方面虽然有上百门火炮架在马面堡上来不及撤下,但剩余的三十余位二寸、三寸野战炮集火的威力惊人,使得原本就军心动摇的清军在弹雨中苦熬时日。

趁着己方炮军压制了清军炮队,排成四个师级横阵的郑军开始缓步押上。由于镇南大营的清军从来没有跟郑军发生过野战,因此当看到郑军行动时居然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看到大营中沙纳海的旗号才反应过来,参差不齐的向郑军靠近。

彼此进入一百步后,郑军步队以三列阵开始对靠近的清军实施齐射。最初的几排都没有造成较大的伤亡,但随着清军逐步进入五十步后,郑军齐射的威力便显现了出来郑军的步铳能在三十步内击穿重甲,而绿旗兵中披甲的又只是少数,因此横扫一切的铳弹打到了成排的绿营兵,几乎把已经残破的清军各营中剩余的那些精锐一扫而光。

等到清军好不容易闯进了郑军发射药造成的硝烟里,这时郑军的枪林也已经重新就位。看着成排刺过来的铳刺和矛尖,几度领教过郑军枪林威力的绿营兵几乎瞬间就崩溃了。无数绿营兵丢下武器就往四面八方逃去,急不择路的他们,似乎以为只要离开了这片战场就能逃脱生天。逃跑的清军带动了后面的大队,原本就不想再战的绿旗兵们一哄而散,甚至营官乃至镇将、协将们也自顾自的逃命,丝毫不顾及还在中军坐镇的沙纳海的反应。

看到无数清军奔逃的场面,沙纳海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他依旧不肯放弃,于是命令蒙古马队冲击郑军的侧翼。可是沙纳海的命令下达后,蒙古马队方面却要求沙纳海把王公们放回来指挥。沙纳海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托词,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接受要挟。沙纳海没有猜错,十几位蒙古王公回到马队后,蒙古军非但没有向郑军冲锋,反而砍倒了挡在他们撤退道路上的绿旗兵后扬长而去。

把这令人吐血的一幕映入眼帘之后,沙纳海仰身长叹:“皇上,奴才已经尽力了,大局败坏如斯,非奴才之罪过啊。”

言罢,沙纳海拔剑自刎。但是临死还不忘效忠康熙的沙纳海绝对没有想到,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从郑军天罗地网中侥幸脱身的讷尔图等人以及那些利用马速摆脱郑军追杀的蒙古王公会将湖广之战的败因全部归罪于自己身上,以至于沙纳海一门老小悉被英明圣武的康熙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翻身?

383。湖广蛮河(求月票)

荒野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嗡嗡的苍蝇飞舞着,那些曾经肆孽过的旗营火炮则如废铜烂铁般被遗弃在清军大营之前。此外那些来不及逃遁的绿旗兵被三五成群的押解过来,一个个捆住双手蹲在地上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胜利者。

此时,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在打扫战场的郑军官兵的欢呼声中,郑克臧慢慢穿过狼藉的战场,进入被遗弃的清军大营。沙纳海的遗体已经摆在入口处,看着这名满洲老将矮小的尸身,郑克臧冷漠的点了点头,自有侍从将其运走装殓掩埋。

“跑得倒快。”巡视了堆积如山的仓库,郑克臧淡淡的说道。“倒是便宜了孤了。”说罢这句并不好笑的笑话,郑克臧手指远处的荆州城。“走吧,别让父母官等急了?”

郑克臧一行缓缓接近荆州东城寅宾门,宾阳楼下数百名荆州官绅早就迎候在那里,一看见郑克臧的王旗靠近,呼啦啦的全部跪伏下来,为首的荆州知府高得宜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托盘上放着荆州知府大印,以示自己献城之举。

“高府台!”郑克臧命人收缴过大印,同时看了看被押在城墙外,那些试图逃入荆州未果而被追击的郑军俘获的清兵。“保全荆州一城不受兵火屠戮,算是做得不差,这几日就暂且维持府城,配合军需,以备将功补过吧。”

高得宜长舒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随即挺直,恭恭敬敬的叩首:“罪人叩谢夏王不杀洪恩,罪人定然将功赎罪维持荆州府城安稳,大军旦有所需,罪人也当一应供奉。”

“切记不可向百姓盘剥。”丢下这句话,郑克臧驱马而行,在护卫的引领下穿过跪伏一地的荆州士绅,向城内行去,刚刚进城,郑克臧便看见分割城市的间墙,他皱了皱眉头,命令道。“给孤拆了满城?”

郑克臧进入荆州两个时辰后,在蛮河北岸的原野上,两支迎面开来的队伍已经厮打起来。其中一方是匆匆北援的喀住、郭士杰部近万清军,另一方则是岳昇龙率领的德安、随州、襄樊等地降郑清军组成的一万五千名新附军。一方是归师勿遏,另一方则是刚刚投靠了新的主子正想显示实力,因此战况一开始就十分惨烈。

“放!”一声令下,数百杆鸟铳次第击发,硝烟中,无数前冲的士兵被飞舞的铅子、铁砂命中。虽然鸟铳的杀伤力过小,但打在面门等要害上还是足以致命。即便没有击中关键部位,打中了手足,也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力。不过鸟铳是绿营的制式装备,因此这一边开火之后,那一边也理所当然的回以颜色。

看到对手掌握的鸟铳更多,郭士杰部立刻施放带来的火炮。绿营的火炮自然也就是是大发贡、大佛郎机之流,射程有限而且数量不多,因此尽管在对手密集的阵营中造成一个个人为的窟窿,但是却根本打不垮对手的战斗意志。很快,双方的肉搏兵撞在了一起,于是乎,这些刚刚开张的火炮立刻变成了无用的累赘。

“杀!”喊杀声中,你一枪捅破了我的肚子,我一刀砍到了你的脑袋,以无甲战兵为主的双方几乎用一比一的比例交换着伤亡,原本应该是河水浇灌的稻田里淌满了腥臭的人血,枕集的尸体诉说着世间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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