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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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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人,应该是我们的炮在响吧。”胡副将这是明显在欺骗不懂行的满洲人,自家的炮打出来的响声和郑军火炮射击的动静完全不同,这一点胡副将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现在他还有想念,因此不得不硬撑着。“我们有三百多条船,海逆才多少,我们赢定了。”

“应该是赢定了。”武巡捕脸上的血色又浓郁了起来,他已经在算,自己可以靠这份军功获得什么样的嘉奖,是四品,还是三品,是参领还是参将,正在胡思乱想,一阵风吹过,原本被遮蔽的真相显示了出来,顿时让他瞪大了眼珠。“啊!怎么会这样。”没错,展现在武巡捕面前的是一副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围在郑军红单船外的清军战船或沉或瘫或起火或正在逃向两岸,至于郑军方面只有少量的炮船冒起了黑烟。“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别说大型红单船上的三寸半炮、四寸炮,就连小型红单船上的三寸短炮也能在极近的距离上轻易撕碎清军战船的船壳。相反,清军小型火炮射出的石头、钉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无法击穿红单船厚实的船体,只有少数越过船挡板的流弹才给郑军造成了一些流血。

“应大人,事已至此,怕是怎么也挽回不了了。”看着如霸王龙一样继续横冲直撞的对手,双股颤栗的胡副将也顾不得那些已死将死的手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咱们快撤,回襄阳,回襄阳?”

361。湖广偷渡

“以十攻一都能打输了,是海逆过于强悍还是督标水师营太过无能。”

“我就说了,不应该在水上跟海逆争锋,人家可是在大洋大江上历练过的巨枭,咱们能比吗?可是没人听我的,这下倒好,虽然没败光,也差不多了。”

“老兄,你这马后炮就别放了,现在要想想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还用说嘛。汉川、沔阳之间渡不得河,那就只有从钟祥、荆门之间渡河了,不过这可是多走一倍的路啊。若是还担心海逆战船会突然杀至,就只有往钟祥、宜城间走了,但那样的话,路可就绕的更多了。”

“跑那么远渡河,兴许马甲、步甲不在乎,可西安火器营的大炮怎么走?照我说,海逆控制这么长的河道,他们能时时盯得住每一段江面嘛?我等完全可以寻隙偷渡嘛。”

“偷渡?或许是个办法,但老兄你想过没有,马甲、步甲都可以偷渡,可炮甲怎么办?不用大船,那些大家伙单用木排、竹筏可吃不住劲啊。可若是没有大炮,咱们兄弟倒是无所谓,就怕下面那群大头兵可就没了主心骨了?”

汉水惨败的消息稍晚些时间传到讷尔福的大军中,顿时引起了清军高级武官们的议论。

尽管这些议论都不无道理,但对此抱有警觉的兵部左侍郎朱都纳断然向主座上的讷尔福建议道:“王爷,水师营失利必挫伤军中士气,应立刻禁止其继续传播。”

讷尔福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当即命令诸将缄口,接下来一等虾萨哈查提议道:“偷渡一事或许可行,即便大队不能过河,只要渡过去千数马队,宜可以动摇海逆后路,骚扰其粮道,若是王爷首肯,奴才愿率队出击。”

讷尔福还没有接口,满洲镶红旗副都统阿南达便抢先一步予以阻止道:“偷渡尚可,但不必萨大人出马,可使蒙古马队试为之。”

讷尔福虽然军略上无所作为,但作为岳托的子孙、已革平郡王讷尔图之弟,他当然精通朝堂生存之道,因此对于阿南达的提示心领神会,自是不会安排康熙派来的耳目来承担如此危险的任务:“萨哈查,阿副都统说得有道理,也该让蒙古蛮子使使力了。”

萨哈查有些悻悻,于是接着又提议道:“督标水师营虽然惨败,但尚有半数战力,应该勒令其阻挡海逆水师与潜江之东,护卫大军顺利渡河,奴才愿去督战,还请王爷许可。”

“也好。”讷尔福拒绝了萨哈查一次,不能拒绝萨哈查第二次,所以只能点头。“本王这就跟噶尔图大人去信商议,让其将督标水师营交由你来统领?”

萨哈查很快持着征南大将军的将令赶到了退回潜江的督标水师营中,以先斩后奏的方式威逼统兵副将摄取了水师营军权。对此,湖广总督噶尔图颇为不快,因为按照清廷的体制,哪怕是统领一方兵权的大将军也无权越过总督操纵督标,不过讷尔福是铁帽子王,萨哈查又是御前侍卫,噶尔图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亏。

不过噶尔图自认倒霉,可蒙古军却对讷尔福的决定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几个亲王额驸、郡王额驸、贝勒结伴来找讷尔福理论,责问他是不是想把不善舟船的蒙古军断送在汉水之上。对此,生怕蒙古王公离心离德的讷尔福也只能最终收回最初的决议。只不过这么一来,深入敌后的光荣任务便又落到了湖广绿营的头上。

“大人,汪大个他们回来了。”戈什哈向赵大桂报告道。

赵大桂,男,三十九岁,铁岭人,汉军镶蓝旗出身,原湖广巡抚抚标左营参将。康熙三十四年后,为了统一湖广军政所需,湖广巡抚一职先有湖广总督兼任,随后撤销,因此原来的抚标左营也改为了督标前营,赵铭贵也因为其汉军旗的身份,得以继续担任前营参将。

“着其进来回话。”赵大桂揉着眉头说道,他虽然是被满洲桂中视为一等奴才的辽东汉军旗出身,但奴才毕竟是奴才,到了要讨好盟友的时候,狐疑毫不犹豫就被抛出来充当替死鬼,为此接到军令后赵铭贵一直头疼不已。

“大人,”被戈什哈称为汪大个的吴青峰是个千总,在清军营制里可以说是处在主官参将之下的第一阶级,不过习惯了奴才的奴才的他,对待上官便如亲爹亲娘一样,这不,才一进营帐,便是一个千扎了下来。“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海逆行船的动向。”

由于关系自己的顶子和小命,因此赵大桂面色狰狞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说!”

“回大人的话,属下领着人沿着汉水走了一遭,也留人在几处合适隐蔽渡船和木排的河岔里猫了几个时辰。”吴青峰一五一十的回报道。“属下发现,海逆几乎每半个时辰便有四条大小炮船往来巡弋,几乎是日夜不停。”

吴青峰不知道的是,郑军长江舰队在汉阳至汉川、汉川至沔阳这两段共有三十二艘大小红单船分为八组分段轮流巡查,以实行郑克臧要求的截断汉水两岸交通的目标。由于郑军长江舰队与三洋舰队一样都采用船上人员两个时辰一班轮换上岗的作息制度,因为才会在清军探哨面前显示出昼夜巡航的状态。

果然,赵大桂吃了一惊:“日夜不停,海逆的人手居然如此充沛?这事难办了。”

不过再难办,上面交代的也一定要办,于是赵大桂仔细问道:“以你巡查所见,可有足以隐蔽本营的河岔,另外若是本营一股脑的过江,半个时辰可是够了?”

太阳已经遮蔽在层层的云障中,虽然没有下雨,但阴沉的天让人很不爽利,但马摘铃、人衔枚的清军不得不忍耐着,直到远处发来信号,这才一起起身,随后在官长们的引导下快步奔向岸边。此时,刚刚经过的郑军红单船的船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芦苇荡里驶出的若干条小船。这些小船都是汉北河等汉水支流两侧荒废的小渔村中寻得的,尽管不少都发霉破烂,但修修补补之后,渡过三、四里宽的汉水还是有把握的。

一部分尖兵坐上了小渔船、小渡船先行,至于其他人则等着从江滩深处丢下河面几十个木筏、竹筏驶到自己进前。到目前为止,一切还进行的井井有条,但是接下来混乱发生了。踩在冰冷的江水里的清军们争先恐后的冲上各条木筏,结果却造成了大部分木筏的搁浅,以至于官长们要驱赶部分普通兵目下水另登其他木筏,于是上的和下的冲撞在一起,原本禁口的命令也无人执行了,叫骂声响成了一片。此外,几匹官弁的坐骑也不肯上看起来危险的木筏、竹筏,这些牲口犟起来还得七八个人一起照看,因此更加剧了情况的混乱。

“快,快!”指挥渡江的赵大桂急得直跳脚,但他越是急,队伍便越是混乱,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出手砍掉了乱兵的一颗脑袋,这才震慑了全营。“都按顺序来,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举着血淋淋的脑袋的赵大桂有如修罗一般,被他眼睛一扫,一众清军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还愣住干什么,赶快过江!”

在赵大桂的指挥下,十几条满载清军官兵的木筏、竹筏挣扎着离开了江边,但祸不单行的是,才行到汉水中心,其中一条竹筏突然散了架子,几十名清军便如饺子一样落到江水中,侥幸的总算抱住了散乱的竹材,但更多不识水性的却直接被江水冲走了。

“怕什么,左不过是一个死,难不成上了战场还以为自己能囫囵的下来吗?”看着畏畏缩缩的一众绿旗兵,赵大桂火冒三丈,好在此时最先处分的几条渔船、渡船已经开始返航,赵大桂便喝止道。“都准备好了,继续上船?”

渔船、渡船又走了两个来回,行动缓慢的竹筏、木筏也执行了两次运输任务,估摸着郑军的红单船快来了,两岸的清军急急忙忙把渔船、渡船以及竹筏、木筏再度藏到芦苇荡里。

刚等一众清军们忙完,如期而至的郑军红单船便出现在江面上。赵大桂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调度得当,早已经从飘来的竹材及清军凉帽上察觉到蛛丝马迹的郑军红单船突然停了下来,许是观察了一会,郑军突然驶近南岸的芦苇荡,随后只见打头的船上硝烟一腾,炽热的炮弹顿时激起了夹杂着海量泥沙的冲天水柱。

出于节约炮弹、火药的目的,四条炮船上的火炮射击没有持续多久,但饶是如此,射来的炮弹还是让部分惊悚的清军水手从隐藏地往岸上远处逃遁,另外,已经牵到较远处的战马也挣脱了马夫的控制,一跃而起向远处跑去,这一下,真相便大白于天下了。较小的郑军三条战船随即用更猛烈的炮火对南岸河荡及江岸实施逐一炮击,另一条较大的则折向北岸,冲着另一片芦苇荡宣泄起满腔的怒火。

事实上过江的大部分的清军已经隐蔽在郑军短炮不能企及的地方,但随着渔船、渡船、竹木筏的损毁,清军已经失去了折返的机会和后续的补充,为此,赵大桂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完了,督标前营完了?”

362。湖广火攻船

如雷的炮击声还在耳边回荡,自知不妙的赵大桂急忙扯着已经过江的五百来人向远处遁去。但兴许是刚刚的炮击太过惊人了,又或许是平时赵大桂克扣了太多的军饷以至于手下兵丁体质不佳。因此等到气喘吁吁的清军停下脚步,再清点人数时,赵大桂才发现他手中的抚标前营只剩下不足三百人了。

还跟在赵大桂身边的吴青峰建议道:“大人,是不是要派人接应一下落后的弟兄们?”

在吴青峰看来,郑军巡逻船队不可能在一地逗留过久,等它们开走了,己方就有机会联络江北尚未过江的人马,到时候再收拢一些失散的官兵,或许抚标前营还能恢复元气。

“昏聩至极!”但好心碰上了驴肝肺,赵大桂却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也许是觉得这样对心腹有些不公平,所以骂完之后赵大桂解释道。“你还想联络江北,那帮王八蛋我还不知道,没准海逆的炮刚响早逃回大营了,不,不,”赵大桂自我否定着。“失陷主将全营斩首,这帮混蛋肯定不会逃大营,估摸着不是逃回家就是往襄阳逃了。”赵大桂的话倒不是胡乱揣测的,虽然多年鏖战下来,湖广绿营的战斗力比康熙三十年前后那段承平的时期要强了不少,但依旧是只能打顺风仗,若是遇到挫折,肯定跑得比兔子都快。“至于派人收拢溃兵更是不用想了,一来海逆得了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围过来了,二来,说不定咱们前脚把这群王八蛋派出去,后脚他们就自行散去了。”

吴青峰一阵语塞,好半天眼珠才转了转,小心的问道:“大人,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问谁啊。”赵大桂没好声没好气的说着,随即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咱们手上还有多少粮食吗?”吴青峰浑身一激灵,是啊,虽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点干粮,可粮车都留在最后面,这下都丢在江北了。“而今之际,也只有抢在海逆之前赶到荆州了。”看到吴青峰明白了,赵大桂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否则,两天内,咱们就得散伙。”

吴青峰也压低了声音:“到荆州去,那不是自投死地嘛。”

“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赵大桂摇了摇头。“江陵城防坚固,沙将军手中又有万把人,守上十天半个月绝无问题,这么着算起来,就算大将军他们从荆门一线过汉水,那也爬到了,到时候里应外合,海逆还不得撤兵嘛,到时候,咱们就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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