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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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的东,为什么北城墙就不能成为东呢?”
尹民通的绕口令一出,孙有劳笑的更加灿烂了,不过他更加难听的话还没有出口,洪拱柱便抢先说道:“谁是东,谁是西,这个不是问题,咱们占阄。”
这个说法一出,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右翊卫师都统制高叶平眼睛也亮了起来,只有陈保全苦着脸刚刚孙有劳说得明白,布置在南城的左龙骧师是怎么都没有机会的。
“占阄就占阄,我的手气还没有差过了。”孙有劳信心倒是十足,他这么一说,尹民通也不好提出异议,于是三个都统制跟瓦肆里的赌汉一样打足了精神头凑在摇盅前。“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手气好。”孙有劳狂笑着。“这可是老天决定的。”
尹民通倒也光棍认赌服输,而高叶平本身也没有指望过右翊卫师能挑起大梁,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主攻、辅攻都确认了,洪拱柱开始逐客了:“明日决战,各位大人可以回去准备起来。”
一众将领领命而去,只有林康在无人时进言道:“同佥,捣乱的团练不可轻视啊!”
洪拱柱没好声没好气的反问道:“你又有什么章程了?”
“下官以为主上虽然没有动百姓的意思,可是不把水抽干了,如何断绝得了这些地头蛇的根子,下官以为还是要效仿琼州。”
洪拱柱倒吸了口冷气:“你的胆子倒也挺大。”
“下官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252。苏浙之战(6)
此起彼伏的炮声响彻在天空中,白色的硝烟和红色的烟火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
说起来这一幕远比昆山城下的那场小规模的炮击来得壮观许多,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须知道为了攻克嘉兴这座府城,郑军四个师属炮哨的三十六位三寸半(12磅)野战炮悉数上阵,并在三倍规模的团属二寸(4磅)、三寸(6磅)轻炮的助阵下于嘉兴城东的春波门一线掀起了令人惊恐的金属风暴。
尽管清军架在城头的红夷炮也努力的开口回应,但很快就被郑军猛烈打击下相继哑壳。
趁着清军的火炮被压制,郑军的轻炮群首先撤出了战斗,随后炮位处的空缺随即被数千名开始填埋护城河的民夫所充满。随着一声令下,在郑军步铳上长长的枪刺的驱使下,狂奔的百姓把一袋袋的泥土抛入东堤中。城头上的清军当然试图阻止,但城头上的弓箭手和鸟铳手很快便被转移了火力的郑军三寸半炮群所重新予以驱散。
此时郑军水手驾驭的多条小舟依次从南湖、西南湖、平湖塘等多处相邻水域直冲进入护城河内,这些小舟一驶入民夫试图填埋的地带,船上立刻有人将其携带的水泥块次第的投入河中作为基底,更有甚者直接在船底凿洞,让整条船坐沉在护城河中,然后人再跃入河中游到己方这边上岸。
面对越来越向城墙边延伸的通道,清军也顾不得头顶上飞来的炮弹了,一个个持弓拿铳对着施工现场射击着,于是郑军和民夫这边的损失也开始加大了。
看到同伴的死伤,有些民夫腿软了,然而腿软的下场不是被城头射出的箭头弹丸所击倒,便是被郑军直接用铳刺就地处决,于是惊恐欲绝的他们只好麻木的忍受着两边的压力,让自己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煎熬着。
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民夫们都投完了当初规定的每人五袋泥土的半日指标,也得到了郑军许诺的白米粥作为犒赏,但这不过是漫长游戏的中场,等他们稍微平复了一下气力精神之后,郑军还将驱使他们再三经历死神的戏弄。
民夫们退下来不久,郑军的三寸半炮因为过热相继停了下来,此刻已经分散到其他各门的郑军轻炮又响彻了起来,可清军还是下意识的将西面作为堵防的第一要点,非但督抚标兵及杭嘉湖海防兵备道所部两营占到嘉兴守军半数的兵马集中在东城,就连后来在城内抽出的民壮也泰半安排在此。
申时初,毒辣的阳光开始西斜了,城西通越门外骤然响起了一种类似闷雷般的炮击声,布置在此的四寸半臼炮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四十斤的铁弹砸在嘉兴城年久失修的城墙上,只是几击便把前明时留下的城砖打得四分五裂并露出内里的黄色夯土。
郑军的臼炮团是目前郑军唯一的攻城炮团,其所属四个臼炮哨共计十二位四寸半臼炮,期间各队炮手都能在不致炸膛的情况下以一个时辰四十发的速度实施连续射击,虽说由于射击精度较差,几乎没有一个落点能吃中两枚以上的炮弹,但饶是如此,在半个时候之后距离通越门瓮城不远处的某一段城墙便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这下清军对郑军可能的攻击重点的判断出现了矛盾:“东门的郑军是佯攻!”
作为清廷设立在杭州的四位副都统之一的傅淦不但官居从二品又是杭州派出的首批援军主帅因可以说在如今的嘉兴城内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不过这位傅副都统为了能在战事不利时便于转进因此主动把所部一千二百余八旗骁骑(马甲)、步兵(步甲)布置在嘉兴西门,如今却是正好撞上了郑军火力最猛烈的一部,以至于他立刻认定了郑军主攻的方向。
嘉湖海防兵备道安可图是红带子,他可不怵傅淦这个假鞑子,所以他一口咬定道:“傅大人怕是判断错了吧,郑军可是已经填满了东城护城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冲进城来,如此怎么明显的迹象,怎么就成了郑军要主攻西门了。”
“基本原来要打东门的,可是如今西边的城墙垮了,海逆自然会把大军转移过来。”
安可图双眼一翻:“傅大人这话本官有些听不懂了,是调几门炮容易还是顶着炮火重新用人命填埋绕城运河容易,再说了,海逆不会声西击东吗?”
“你说海逆声东击西了,本官还说海逆声东击西呢。”傅淦绷着脸回应到。“安大人不愿调东城绿营来,本官也不强求,但守城民壮必须分一半给西城,否则?”
“否则守不住嘉兴就是本官的责任是不是?”安可图冷冷的回视着。“真是滑稽之极!”
“两位大人,大敌当前,千万还要同舟共济。”从四品的嘉兴知府孙志国苦笑着向两位大神鞠躬打仟着。“本官忝为嘉兴父母官,万一失城自然是本官的责任,但是如今各位大人都在城中,海逆一旦进城可就没有什么地方官、武官,旗人、民人之分了,所以还请几位大人能精诚团结,共渡时艰呢。”被孙志国这么一说,两人冷哼了一声不响了,于是孙志国赶紧向安可图轻松请示着。“观察,是不是调一千民壮至西城以备不测。”
虽然自己的官比孙志国大那么一级,虽然自己的跟脚要比孙志国强上无数倍,但对方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因此安可图退了一步:“调民壮可以,但人不够钱来凑,府尹大人可要给下面的弟兄吃颗定心丸呢。”
孙志国没想到安可图会在这勒索自己,他正待眉头一挑,却立刻想到现在可是战时,要是真满足不了那些丘八,恐怕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于是他只好忍耐住不快,故作平静的问道:“观察要下官筹多少?”
安可图手一比:“至少这个数字?”
“五百两?”孙志国刚想舒一口气,但只见对方摇了摇头,他顿时一惊。“五千两?”
“下面有近二千多弟兄,五千两也不过是一人二两半的犒赏。”安可图倒也不是想借机中饱私囊,因此说得很坦率。“要是再少了,恐怕没什么作用了。”
由于各路援兵入城后府衙已经前后支出了近两万两银子的犒赏,府库中早就可以跑马的孙志国前思后想了一番才一咬牙应承下来:“下官想办法去跟城中大户去筹!”
“慢!”傅淦突然横插一句。“孙大人,什么事都要一视同仁,东城的弟兄们有了,总不见得让西城的弟兄们干瞪眼吧,这样我也不多要,大人一同送五千两的犒赏来就行了。”
孙志国的心猛的一荡,要知道他拿出去的二万两中有一半多落到了傅淦手中,如今对方还不满意,这个如何是好,但他看安可图,安可图却不看他,不得已,孙志国只好忍辱负重的再次点头:“好,下官去筹银子,不过这调兵守城?”
别看安可图是红带子,其做人还算比傅淦这个假鞑子厚道,并没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要求先见到银子再放人:“看在孙大人的面子上,本官回去后就签发军令?”
送走了两个催命鬼,孙志国枯坐在那好半天才一拍大腿:“又上当了,傅淦这个王八蛋!”
孙志国忽然明白过来,傅淦出门时的表情为什么像偷了鸡的狐狸一样,没错,西城守军除了一千二百名旗兵以外还有七百多嘉兴城防营的绿旗兵,傅淦绝对不可能把犒赏分给了他们,除非孙志国自己再补上一份。
不过明白归明白,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指望对方实心守城的孙志国又怎么可能反悔呢,不得已他叹息一声从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牌来:“来人,持本官的令牌召集全城士绅大会,告诉他们时局危急,破城在即,让他们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一旦海逆进城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孙志国派遣的差役还没有出了府衙,郑军的炮击再度开始了,趁着夜色尚未降临,郑军再度以臼炮轰击西城城头以图继续扩大城墙上的豁口。对此,旗兵大爷们自然是不敢冒着炮火抢修城防的,倒是嘉兴协城守营组成部分民壮用土石试图封堵,结果一枚失的的炮弹越过城墙落在了民壮大队中,一路摇摇摆摆横冲直撞,打得一干绿旗兵和老百姓哀鸿遍野,徒徒让真鞑子、假鞑子们多了一个摇头晃脑的话题。
或许是天黑后视线不清,或许是四寸半炮的弹药宝贵,因此天色渐黑之后,郑军的炮火停了下来。但是还没等清军放松警惕,运河里就传来了清晰的水声。是郑军准备用小舟夜袭水门?不敢怠慢的清军往城下丢下火炬照亮了一片,结果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边才丢下火炬,那边又响起了炒豆般的铳声,不过,对此已经连续听了五、六日的清军却习以为常的不宜理会,只要郑军大队不出现在护城河道边,即便是突然打响的炮声也不会惊动了清军的好梦。
“大人,我们潜到运河边的探哨发现在东西两面的清军还保持警惕,至于南北方面则再大的动静也没有巡兵出现,看起来清虏入毂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洪拱柱用手巾抹了抹胡子上的油腻,随后摇了摇头:“告诉孙有劳和尹民通不必着急,上半夜让他们休息一下,四更之后,再把浮桥搭起来?”
253。苏浙之战(7)
夜深了,在夏日蚊虫的叮咬下,一众旗兵们和大部分的绿营兵都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只有少数的巡逻兵还在外界的压力下认真巡逻着。当然这种认真的程度是有区别的,譬如城墙破损的西城、运河遭到填埋的东城,巡逻兵时常会举着火把把头伸出马面仔细打量脚下的环境,而在一直无事的南北两面,巡逻时候的精神头就大大的不济了。
天上月亮渐渐的被云彩遮住了,在夜色愈发浓重的时候,空中隐隐约约传来敲击的声音,不过由于郑军在铁锤上包裹了棉布,因此敲击的声音并不清脆,即便在夜色中也传不了太远,因此并没有激起清军更多的警觉。
很快六座浮桥悄然延伸到了北城墙的脚下,待最后两个固定的水泥墩子被小心翼翼的沉入水底充当固定的锚碇后,充当工匠的郑军士兵干脆贴到了城墙外边。又过了片刻,抬着云梯的郑军踩着摇摇晃晃的浮桥跟进了过来。
“听我的口令。”夺得先登权的左虎卫跳荡哨哨官奚和用手势和口型指挥着。“一、二、三、竖!”十二条同样在捆扎了棉布的长梯轻轻的靠上了城墙的边缘,不待其靠稳了,奚和一马当先的踩了上去,此时他的口令才传了出去。“上!”
其实城墙上就有清军在露宿,其中不少还是紧贴着女墙边依倒着,而月色的晦暗这时就转而对郑军不利了,第一批登城的郑军官兵没有留守一下子就踩到了这些人的身上,巨大的疼痛顿时让这些清军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看到一些跳起来的清军,同样被绊了一跤的奚和当机立断的命令道:“杀!”
有计划的杀戮立刻展开了,只见某个郑军用力一挥手中的鉄锏,面前的清军的脑袋如同鸡蛋壳一样破碎开来,对方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带着红的白的色彩萎顿在了地上。
跳荡哨的士兵因为要在战场上充当打乱对方阵形的手术刀,因此还保留着冷兵器时代的习惯,通常装备的不是鉄锏便是骨朵这样的重型武器,即便不装备这些也用的是利斧和宽背长刀,因此对付起猝不及防的清军来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不过战斗一开,除了少部分还酣睡未醒的清军以外,大部分的清军相继被惊醒,自然有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此时往返巡城的清军闻讯敲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