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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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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里的众人在笑,郑克臧也在笑,望着眼前矮小的英国人,他大胆许诺着:“伯利先生,若是你所说的堆肥法却是能解决本藩的硝石供应,孤绝不会亏得先生的,到时候不要说区区勋爵,就是给一个显爵乃至世爵都没有问题。”

欣喜若狂的伯利立刻单腿跪倒在郑克臧的面前:“伟大的国王陛下,我,西科姆家族的伯利,愿意为陛下奉上我的忠心,帮助陛下成为东亚最强大的君主。”

“那就烦劳先生了。”郑克臧想了想。“先以正八品的身份给予屋宅、支取薪俸”

伯利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边上军器司司官蔡谦恭贺到:“恭喜主上、贺喜主上,没想到当年千金市骨,而今终有回报了,要是硝石的问题真能解决,别的不说,光钱就能节省一大笔,说不定还能对外销售。”

“真的、假的。”负责接引伯利的通商司司官林维荣至今还一头雾水。“这地里洒上牛马『尿』粪,过上一年半载就能长出生硝来,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夷人该不会在行骗吧?”

“孤倒是知道堆肥法却是存在,正如此人所言,英圭黎国王就是靠在堆肥法获取硝石的。”郑克臧解说着。“这一点上他没人骗人,但是在技法上他是不是作伪了,还要看一年后的结果。”说到这,郑克臧关照着蔡谦。“这个夷人语焉不详,不是骗子就是敝帚自珍,不过孤以前听到一点风传,这硝田喜热恶湿,所以千万不能被雨淋了。”郑克臧当然不知道堆肥法的实质,只不过世界上最大的硝石矿在智利的沙漠里,而前世中国最大的硝石矿在新疆的沙漠里,这两者的存在足以告诉郑克臧硝石生存的必须因素。“另外,这件事是最高的军机,军器司一定要保守好秘密。”

“臣明白。”蔡谦如是保证着,而另一边的林维荣则同样跟着发誓着。

“也不要太过紧张,权当没有这件事好了。”说着,郑克臧看向林维荣。“跟英圭黎夷要求其国内大儒牛顿来东宁讲学一事可有着落了?”

林维荣对所谓的异国大儒也很有兴趣,秉着学在四夷的精神几度跟英国人交流,但澎湖商馆不过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产业,所以根本不可能立刻决定一名伟大科学家是否能来访:“英圭黎人听闻本藩提出请牛顿来讲学,甚为吃惊,因此位大儒乃英圭黎国翰林院(皇家学会)学士,馆主不敢决断,所以要回报国内,须得年许才能有回应。”

“那法兰西夷这边关于邀请法兰西学院的大儒讲学也是这般回应吗?”

“是。”林维荣苦笑道。“都是兹事体大需报由国内裁定的说辞,即便是最终能派人前来,往返海路二十万里,少说也得到明年下半年或是后年才有答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郑克臧感叹一句,随后示意二人退下,等这两人离开了,军务司司官林珩随后走了进来。“林卿免礼。”林珩站定好,郑克臧把手中折子丢到台上。“说说吧,怎么回事,军律司要严惩,军务司怎么安排晋升了。”

“这是参军院的建议,据说麻英麻大人对烦事的小兵很赏识,所以就通过参军院递了一个保荐到军务司。”林珩坦白的说道。“至于军律司后来说要惩治的时候,臣的呈文已经送进安平城了,却是不好追回来。”

“那依卿的意思,这个小兵有没有晋升的必要?”

“回主上,此人是降军出身,臣以为是该做个榜样的。”林珩的态度也很明确。“军律司的处罚归处罚,臣这边的褒赏归褒赏,至于晋升,还请主上决断。”

“蹴鞠都踢到孤的脚下了。”郑克臧轻笑起来。“也好,就按卿的意思办,左不过一个敦武副尉,等他用完刑了,就擢升上去好了,不过那些个抢来的女人不能赏给他们,真是被私欲冲昏脑袋了!”林珩心中一凛,显然郑克臧态度还是倾向于军律司一边的,只不过自己一个降军打动了他,此时就听郑克臧说道。“这个人搞偷鸡『摸』狗还是有一套的,用好了或许还有些前景,这样吧,你也不要多管,让麻英去折腾吧。”

“臣明白”

154。新火铳

“果然是佛郎机船。”站在码头的一隅,静静看着那艘泊在港内的商用盖伦船,从应太农手中接任台海商联掌柜的林大可(书友j82050推荐)脸『色』显得十分的阴沉,说起来他能被参军院职方司调来琉球外任也是因为他是林升的堂弟,否则以他跟着何佑在淡水私通清廷的污点,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人就是这样,曾经失去过才知道希望的可贵,因此他绝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挡在他起复的路上。“很好,没有缴纳通海税的标志就敢闯过来,显然是把本藩的禁令当成耳边风了。”林大可呲牙咧嘴的一笑。“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来人呢,把咱们那艘联络的快船派回去,一定要水师堵住了”

林大可这边焦急的等待着淡水队乃至整个水师的反应,但此刻还懵懵懂懂的郑军水师却还没有从泉州和兴化两次突袭的胜利中清醒过来,几名统领级的高官齐聚参军院正筹划着对闽省的下一波次的进攻。

“如今清虏又在沿海扩界,闽省百姓民怨沸腾,这两个月,光浮海来投的百姓零零碎碎加起来就有三百来户七百余口,因此卑职以为咱们还可以在福宁、定海一线再给清虏一击,以帮着更多的百姓投向本藩。”

“定海可不比兴化和泉州啊。”黄初旭对于几名年轻参军事们的热情很有些不以为然。“一旦上陆的话,且不说南北的浙兵、赣兵,就是福州城里的八旗都会蜂拥而出的,本官以为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本藩现在本钱尚小,轻易损失不得。”

“走定海入马江,除了威慑福州清虏以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牛福牛明理(书友幻想狂龙推荐)祖上也算是泉州的有钱人家,可是到他这辈已经败落下来,后来郑经占据泉州,他便投了军,一步一步从小兵熬到了现在从六品忠显校尉的地位,不过由于郑克臧整肃郑军,所以便被夺了兵权一脚踢到了参军院,不过他也大大咧咧的,如此到跟一众年轻的同侪相处甚好。“疍民,闽江上有几万口的疍民。”

“疍民?”不但黄初旭惊呼起来,就连麻英等人的脸『色』也有了变幻。“院上难道是想?”

疍民的来历有多种说法,有的说是上古百越族的后裔,有的说是昔年被明廷贬为贱民的反明武装的后裔,还有人说其实是唐宋以来失地的百姓的集结,但不管怎么说疍民和堕民、乐户、伴当、世仆、乐籍、海户一样都是当世的贱民,是最下贱的人等,几乎跟印度不可接触者是一样的存在,也难怪黄初旭等人闻言吃惊非小。

“不是院上怎么想的,而是主上的意思。”林升解释着。“由于台湾地广人稀,所以主上有意引疍民上岸耕作,以充实东宁户籍人口。”一听说是郑克臧的主意,黄初旭、麻英顿时面面相觑,就听林升继续着。“再说了疍民多习水『性』,万一被鞑虏小恩小惠所吸引,为其攘挟成为水师一员,对本藩也是麻烦,至于说疍民的习『性』有异,社番都已经顺服了,区区疍民的异俗又有什么不可容忍的。”

林升所说的正是郑克臧的真实想法,在他看来即便疍民暂时无法融于东宁社会也无关紧要,岛上有社番、生番,又何必在意多了汉化程度相当高的疍民一族,更何况他们海逆提供赋税、劳役乃至一部分的兵役。

“那就是说一定要打定海喽?”麻英不确定的问着,说起来他是客家子弟,也算得上跟疍民同病相怜,不过多少年的规矩还是让他自认要比疍民们高贵。“为了区区疍民,万一引来清虏大军合围的话。”麻英摇摇头。“卑职还是不同意冒险呢。”

“也不是现在一定就打定海连江。”林升再度解释着。“这只是参军院的一个设定方略,至于最后是否就一定选上,这不还要跟你们几个商议吗?”林升跺到沙盘前。“其实未必一定要在福建动脑筋,广东、浙江,万里海疆处处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林升的话让几人的眼睛一亮:“对啊,广东的兵都到了漳州,咱们大可以避实就虚,在『潮』惠之间想想办法,而且广东现在对封界令的执行三心两意,一准能抢回来更多。”

“下官以为这个主意不妥啊。”匆匆赶回来参加会议的淡水队统领颜道及是一众与会者中年纪最小的,不过他本人是甲寅生在童子军中资格够老,再加上其祖父颜望忠曾经当过智武镇镇将,因此军中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水师的老人基本上被一扫而空,因此郑克臧提拔他为五大统领之一时遇到的阻力倒也不大,当然他本人是不愿意被人说成以家世上位的,所以在军中的表现还是很抢眼的。“虽说如今广东没有水师,可是清虏毕竟占据全国,人力物力非本藩可比,万一本藩的攻势刺激了康熙那个鞑子皇帝,勒令广东重新恢复了水师,那对本藩大局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颜统领这话,下官不同意。”麻英当即唱起了反调,当然他跟颜道及的私人关系还算不错,这番也是就事论事而已。“清虏处心积虑要消灭本藩,难道本藩不去打广东,鞑子皇帝就想不起重建广东水师了吗?”麻英摇摇头。“与其担心他们醒悟,不如本藩先下手为强。”大方略是这样没错,但麻英毕竟曾一度负责过与陈绳武之间的联络,自然晓得郑克臧未必希望因为水师的动作而使得与新汉留之间的联系中断了。“当然怎么对粤省动手,在哪动手,还要仔细权衡,职方司应该也有自己的谋划。”由于不好当众说明,所以麻英只是微微点了点。“请同佥大人明鉴。”

职方司是吴淑亲自在抓,所以林升颇有些不情愿,但他也是成精的人物,自然隐约听说过大陆工作的存在,既然麻英如此着重说明了,他再不乐意也只好先点头了再说:“听主上的意思,大约有不让沿海清虏片板下海的意思,但如今本藩的实力不济,有些事情还当考虑周全了再说”

“这就是枪炮所新造的自生铳吗?”从军器司的人送来的新火铳,奉命前来验铳的一众童子军出身的哨官、领队们眼中闪现一道奇异的光泽。“大安,好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嘛。”

“没错,”安龙一边回答一边『操』起其中一杆示意着。“这是根据主上的草图新造的枪托,以后『射』铳的时候就可以抵在肩上,而不用再夹在胳膊下面了。”

“这样怕是能『射』得更准一些吧。”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一听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

“却是这样,”安龙点点头,继续介绍着。“铳管缩小了,如今只有五分(约合16毫米),这样破甲的威力小了一点,但因为铳管的长度加到了三尺六寸(约米),所以打得更远了。”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看到没有,这连在铳管上的是一根精铁枪刺,今后清虏迫近了,咱们的铳手就不用再后撤了,可以就地组成枪阵,就是比一般的长枪重了点,二十七斤半,估『摸』着大家伙日后『操』使时要费些气力。”

之所以不用刺刀而用枪刺是考虑到钢口的问题,饶是这样,近一尺半(约米)长的黑黝黝的三棱枪刺连在四尺五寸(约米)的枪身上看上去卖相还是相当吓人的。

“为什么这刺跟铳声不连成一体呢,曲里拐弯的,怎么看上去跟单股叉似的。”当然也有个别的人比较注意美感,并不满意整个火铳的造型。“这么着,还不如单加个活络的枪头上去,到时候拆卸好了。”

“这样是为了便于装填弹『药』。”安龙边说边演示着。“你们看,枪刺并不影响『射』发,这准星是在刺柄上。”说话间,安龙冲着远处的某个靶位就是一扣扳机,铳响之后,边上众人可以清楚的看见肩关节吸收后坐力的情况,等打完这一下,安龙把铳递给眼巴巴的刘文来。“你们也可以试一下,至于单装可拆卸的枪头,枪炮所也不是没有试过,结果主上看了就当场否了,说是清虏的马队未必会给咱们时间从容装卸。”

听说是郑克臧的决断,几个质疑的声音顿时哑壳了,于是接下来这些哨官、副哨官、领队们仿佛得了新玩具的好奇宝宝开始『操』nong起面前的新铳来,只有极个别老成的问到:“安龙,这新铳的破甲威力到底削弱了几成?”

“新铳一百步内可以击伤身披一重鲨鱼皮甲或牛皮甲的敌军,八十步内可以击透三重皮甲,五十步内可以击穿八旗兵的单层棉甲和本藩锁子甲,三十步内可以打穿本藩产的瘊子甲及双重棉甲,十步之内可以击穿板甲。”

“这样说来倒是倒是下降不多。”

“下降不多,我看是大大增强才是。”另一个『插』嘴道。“要是换了这种新铳,长枪手就是火铳手,火铳手就是长枪手,这等于翻了一倍的力量,难道不是增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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